楼双从桌上拿起短刀揣到怀里,“是学过一点。”抬头就见夏时泽呆愣愣站在原地,“走吧。”
夏时泽这才小步跟上,因为要扮夫妻,他小心翼翼地挎上楼双的胳膊,又歪头去看楼双的神色,见他眼含笑意,这才放心,小声夸了句,“哥哥真漂亮。”
楼双见他神情诺诺地凑上来,很是可爱,没忍住捏了一把脸。
嗯,手感很好,被他养的不错,脸上都有肉了。
夏时泽摸摸自己被揉的半边脸,好像有些烧起来了。
门边站着的是嗑着瓜子探头探脑的冯仪,还乐颠颠的一门心思想看表弟穿裙子,见一抹浅色裙角出现,他把瓜子往怀里一揣,往那一眺。
就这么一看,他呲着的大牙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真漂亮,冯仪脑子里首先浮现的是这三个字,纵使平时看惯了大人的脸,少了外人眼里的那份冲击力,也是极为动人的。
等等……这是他家大人?
他家大人!
救命啊,为什么穿裙子的是他家大人啊!!
虽然大人姿容美丽貌若好女,比夏时泽更适合,但,不是说好了是表弟穿吗?
楼双抬眼瞧着呆若木鸡的冯仪,问,“你怎么了?”
冯仪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实话实说,“一时慌了神。”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人本身绝不可能对裙子有兴趣,那促使他穿上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个白冉,大人的表弟。
冯仪的目光追随着二人的身影,摸了摸自己下巴,心想我家大人,实在是世所罕见的好兄长,事事照顾着弟弟。
唉,他吐出一口怨气来,大人可真是个大好人,怎么这种好人还能被外人多嘴,可见那些人都不长眼。
此时正处日暮,外头的夜市亮了起来,两人颇有些别扭地牵着手,走在街上。
虽然别扭,但他俩谁也没松开对方的手。
灯下看美人,犹然多添三分颜色。
路人看了纷纷羡慕,赞叹,好一对神仙眷侣,这小子好大的福分,夫人这么漂亮。
楼双能感受到,有许多眼神往自己脸上瞥,明晃晃的,半遮半掩的。
他有些疑惑,这张脸……就这样惹人注目吗?
夏时泽替他买了不少零嘴,用纸袋盛着,抱在怀里,时不时给给楼双喂到嘴边去。
夏时泽感觉这一切恍然在梦里,他就这样做梦一般走到家旅店前,说“老板住店,要……一间房。”
进了房就坐在桌前喝水,一杯接着一杯。
“可是刚才零嘴吃太多。”楼双有些忧心地看向他,“下次少吃一点。”
夏时泽含含糊糊地点头,把杯子放下,手又不知道要往哪放,只好又把空杯子端起来拿着,眼神止不住地往楼双那边瞟。
怕被发现又迅速把眼转回来,赶紧转移话题,“哥哥,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先等着,两对受害者,都在这条街上逛过,就先守株待兔吧。”
夏时泽乖巧点头,把他怀里的种种暗器整理了一番,手指间捏着道寒光。
楼双靠近他,夏时泽就像小动物似的拿头蹭蹭他,也不摆弄刀剑了,只轻轻靠在楼双身上。
他只是轻轻靠着,把重心放在自己这边,身上一直绷着一股劲儿,好像生怕压坏了楼双。
楼双看着他露出的那节莹白的脖颈,眸色渐深。
楼双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对夏时泽有别样的想法呢。
不是因为那句红鸾星动。
可能是最开始的,不见天日的少年,缠了一身绷带,可怜兮兮地问他,“你还会再来吗?”
从此起了怜心。
再到后来,将要拔剑之际,夏时泽笑着露出戴着手上的小兔子。
楼双了解他手里的刀,他的招式,他的毒。
但楼双不理解他的无条件信任。
所以不知不觉欲望就开始生长,这个面上从来不动声色的,开始显露出破绽,露出一些少有人见的底色来。
他不知道星盘里的红鸾星到底动没动,反正他心动了。
就像养猫的人喜欢摸猫的小肚皮,猫最脆弱的地方,如果小猫只是哼唧一声,并未动爪子,人就会自信宣称,“猫猫爱我。”
楼双也是如此,装作无意将手搭在夏时泽肩膀旁,或许是手有些冰凉,对方微不可见地颤抖一下。
但他并未躲闪,依旧把自己的命门放在楼双手边。
楼双很满意,他俯下身给了夏时泽奖励。
“别动,我买了根簪子,给你戴上。”
夏时泽简直屏气凝神,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暴露了自己过于热烈的心情,并决定先深吸一口气再说话,“哥哥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买糖豆的时候。”
是的,那糖豆挺好吃的,脆脆的。
糖豆好啊,糖豆它甜。
夏时泽脑子里乱糟糟,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想找个镜子照一照,兄长给他挑的簪子是何模样。
镜子还没找到,他先听到了一声异动,像是老鼠撞倒了物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夏时泽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他的手伸向腰间,指间寒光蓄势待发。
楼双在他耳边继续轻声道,“莫急,等君入瓮。”他继续不紧不慢地给夏时泽束发,将金簪插入。
“转过头来,我看看好看吗?”他刻意压低了嗓音。
窗户纸被戳出个小洞,伸进个竹管。
楼双往夏时泽嘴里塞了颗药,又给自己塞了颗。
夏时泽含着药丸有些慌乱,转过头来用口型问楼双,“哥哥现在要装晕吗?”
楼双把桌椅板凳推做一团,再冲他点了点头,也用口型慢慢回答,“现在可以晕了。”
夏时泽马上把自己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这实心眼儿的傻孩子,也不知道摔疼了没。
楼双半躺在地上,把自己的手垫在夏时泽脑袋下,省得地板硌疼了他。
很快,就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举着烛台打量二人。
“不是,这次的货色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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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匪徒一共五人,听气声都是练家子,呼吸绵长,功夫不弱。
“刚才在街上就注意到这二人了,长这么显眼就不要怪被盯上。”
他们把两人扛起,其中一人还拔下楼双的金步摇,“看着就像值钱的货色。”
“这次不会劫到什么达官贵人了吧?”
“哪个达官显贵住这种小旅店?把心放肚子里吧,上面紧着要呢,抓不到人拿你是问。”
说着把人往肩上颠颠,推开窗户,从屋顶掠过,到了小巷里的一辆马车旁,把两人往车上一放,“走,哥几个喝一顿去。”
他手里摆弄着那支金步摇,“这簪子可是好东西,今日算赚到了。”
另外一人却注意到,夏时泽头上还有一支,“这还有呢,今天真是发了。”
说着伸手要去拿,他却看见黑夜里张开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野兽鬼魅般的眼睛,毫无波澜地反射着凄冷的月光。
“他……他醒了!”
周围人打着哈欠一看,俩人一动没动,还是趴在车里,“你小子眼瘸,看错了吧。”
前面赶车的一挥鞭子,马车骨碌碌往前跑。
“嘿,个头的,都怪你小子,发什么癔症,到手的金子没了。”其中一人骂骂咧咧。
“不是……我真看见了,他睁眼了。”
“他睁眼不叫唤啊。”他一番看傻子的眼光,拍拍同伙的肩膀,“别想了,就算他醒了也跑不了,车上有那位守着呢。”
提起那个人,一群人纷纷息声了,勾肩搭背准备去吃喝。
同时,四周民房里埋伏着的内卫,也动了。
“冯大人,咱上哪找的人当诱饵啊,是咱的人吗,咋没见过,那姐姐真漂亮。”
“冯大人,事后你能帮我问问,她衣服哪里买的吗,我也想买一件。”
冯仪能说什么,他能说那姐姐就是自己顶头上司吗?他能去问楼大人衣服哪买的吗?
都不能,他只能装作恶狠狠地训斥道,“执行公务,不要闲聊。”
内卫们纷纷把嘴闭上了,从屋内摸出来,循着车辙印追去。
楼双贴着夏时泽半躺着,闭着眼,他能感觉马车内亮了起来,有人点起了灯。
过了几秒,光源消失,马车重回黑暗。
这帮劫匪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单纯犯傻,并没有给他们二人任何束缚,就这么让他俩随便半躺着。
马车里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和刀刃的碰撞声,由呼吸判断,这个人的功夫,可比刚才那几个小喽啰高多了。
借着黑暗,楼双悄悄睁开眼,观察车内情况,顺便搂了搂身边的夏时泽。
夏时泽呢,他乐的开心呢,除了楼双送的金簪差的被歹人顺手牵羊,他一路上跟楼双贴这么近,简直求之不得。
不过暗器始终夹在他手心里,随时准备扑上去,抹了对方脖子。
不过现在,哥哥在抱他。
他要先好好享受一下,至于杀人?要往后顺一顺了。
于是他像只小猫似的,把自己团了团,往楼双怀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