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赛的号角正式吹响。
冰帝学园作为种子队伍,首轮轮空,得以观察其他队伍的表现。但训练场上的气氛,却比正式比赛更加凝重。
迹部景吾的要求近乎苛刻。他察觉到了双打的隐患——宍户亮尚未完全复出,凤长太郎与日吉若的临时组合虽然个人能力突出,但配合的生涩在强强对抗中会被无限放大。
“太慢了!日吉!凤补位之后你的空档是留给对手当后花园的吗?”迹部的声音在球场上回荡,带着毫不留情的锐利。
日吉若刚完成一次网前截击得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指出了防守漏洞。
“是!部长!”日吉若咬牙应道。与凤配合时,他引以为傲的“演武状态”节奏时常被打乱,要么过于冒进失位,要么过于谨慎错过战机。
凤长太郎也满脸愧疚:“抱歉部长,是我移动不够及时……”
“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胜利做什么?”迹部冷声道,“双打不是一加一等于二!是乘法!是化学反应!你们俩的‘反应’,现在连及格线都不到!下一组,忍足、向日,你们上!给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演示一下什么叫双打!”
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这对老搭档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走上场。
他们的配合行云流水,忍足精准的底线调度如同棋盘上的大师,总能将球送到对手最难受的位置;向日则像一只灵巧的燕子,在网前翻飞扑杀,将忍足创造的绝杀机会转化为得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跑位补防,几乎无需言语。
凤和日吉站在场边,看着前辈们教科书般的配合,眼中充满了羡慕和压力。
“看到了吗?”迹部抱着手臂,“技术和力量是基础,但双打的核心,是信任和沟通!信任你的搭档能守住他的位置,沟通彼此的意图!凤,你的发球是武器,但发球之后不是结束!日吉!你的‘下克上’不是让你一个人单打独斗!用你们的眼睛看!用你们的嘴巴说!”
训练结束后,夕阳将球场染成一片金红。
其他队员陆续离开,凤长太郎和日吉若却留了下来。
“日吉,再来一组发接发配合练习?”凤主动提议,眼神认真。
日吉若沉默地点点头,握紧了球拍。
空旷的球场上,只剩下两人奔跑、呼喊、击球的声音。
“左边!”
“交给我!”
“我的!”
“好球!”
虽然依旧会有失误,会有配合不到位,但那种生涩感正在一点点褪去。信任的桥梁,在枯燥的重复和共同的汗水中,悄然搭建。
与此同时,在物理治疗室和旁边的空置教室里,另一场战斗也在进行。
宍户亮赤着上身,左肩缠着保护性的肌贴。藤原晓正用专业的手法,配合着特制的、带有轻微活血化瘀功效的精油,为他进行肩关节周围的深层肌肉按摩和极其轻柔的被动拉伸。
“嘶——”剧烈的酸痛感让宍户亮忍不住抽气,额头青筋暴起。
“忍一下,肌肉粘连需要慢慢松开。”藤原晓他的手指精准地按压在穴位和紧张的肌束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感觉这里特别紧?”
“嗯!”宍户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这里是你之前强行发力导致深层拉伤的位置。”藤原晓一边按摩一边解释,“恢复期最忌讳二次受伤和过度疲劳,但也不能完全不活动。所以我们要在保护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维持关节活动度和肌肉弹性。”
按摩结束后,是枯燥但至关重要的力量恢复训练。
藤原晓设计了一套极其精细的动作:从手指抓握弹力带开始,到利用极轻的哑铃做肩关节各个方向的等长收缩和微幅活动,再到利用弹力绳进行肩胛骨稳定性的训练。
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绝对的规范和缓慢的控制。这对习惯了在球场上全力爆发、风驰电掣的宍户亮来说,简直是另一种酷刑。
“很好,保持肩胛骨下沉,感受背阔肌发力,而不是用手臂硬拉——对,就是这样。”藤原晓在一旁仔细观察,及时纠正,同时不断给予肯定。
训练间隙,宍户亮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微微颤抖但活动范围明显改善的左臂,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藤原,”他声音沙哑,“我感觉比昨天又好了一点。”
“嗯,恢复需要时间,但你的意志力在加速这个过程。”藤原晓递给他特制的补充蛋白质和电解质的饮品,“记住,欲速则不达。稳扎稳打,才能以最强的姿态回来。”
宍户亮重重点头,仰头将饮品一饮而尽。他看向窗外球场上还在加练的凤和日吉的身影,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
周末,冰帝学园图书馆自习室。
气氛却与平日的安静肃穆截然不同,弥漫着一股生无可恋的焦躁气息。
切原赤也抓着他那头标志性的海带卷发,面前的英语习题册仿佛是天书,红着眼睛瞪着那些扭曲的字母,嘴里念念有词:“可恶!为什么要有英语这种东西!打球不就好了吗!这些字母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啊!”
坐在他对面的柳莲二,正冷静地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医学期刊,对切原的哀嚎充耳不闻,只是偶尔用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真田弦一郎则抱着一本《武士道精神解析》,坐得笔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他面前也摊着一份试卷——是历史,但他显然对“明治维新时期的财政改革”兴趣缺缺,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洞。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藤原晓正坐在切原旁边,手里拿着一份切原惨不忍睹的英语小测卷子,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淡定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不是地狱绘图。
“切原君,”藤原晓的声音打破了切原的碎碎念,“这个句子,‘The player hit the ball with great strength’,你翻译成了‘那个演奏者用伟大的力气打中了铃铛’?”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切原赤也的脸瞬间爆红:“啊?!不是吗?Player不是演奏者吗?Ball不是舞会的铃铛吗?” 他理直气壮地反问。
柳莲二的笔尖顿了一下。
真田弦一郎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手中的笔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藤原晓忍住扶额的冲动,耐心地解释:“在这个语境里,Player是指运动员,Ball是指网球。Strength是指力量,不是伟大的力气。来,跟我读:The player...hit the ball...with great st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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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慢语速,发音清晰标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切原赤也像鹦鹉学舌一样跟着念,舌头仿佛打了结:“泽...普累尔...黑特...泽...抱...喂死...格瑞特...死坠死......”
藤原晓没有丝毫不耐烦,一遍又一遍地纠正他的发音,并用最简单的词汇和图画——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画了个小人打网球的简笔画,解释语法结构。他甚至将一些网球术语融入例句,试图唤起切原的兴趣:“比如,‘I want to ace my English test like I ace my serves!’ (我想像发出ACE球一样搞定我的英语考试!)”
“Ace!这个我懂!”切原眼睛一亮,但随即又垮下脸,“可是考试好难......”
“所以,记住这些关键的‘得分点’。”藤原晓在卷子上圈出基础词汇和必考句型,“就像记住网球的规则和基本动作一样。不需要你成为语法大师,先把这些‘保发’的基础分拿到。”
柳莲二放下期刊,推了推眼镜:“藤原君的教学方式,效率比预期高出27.8%。切原的抗拒情绪降低了35.6%。”
他用数据给出了无声的认可。
真田弦一郎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看着藤原晓耐心教导切原的样子,看着他笔下清晰易懂的图解和例句,再对比自己面对历史课本的烦躁——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冰帝的顾问,确实有一套。
他默默地将藤原晓讲解时提到的几个历史事件关联点记在了自己笔记的空白处。
一场针对海带头恶魔的英语“特训”,在藤原晓春风化雨般的耐心和因材施教的智慧下,艰难却有效地推进着。
切原虽然依旧抓狂,但至少,他肯坐下来学了,而且时不时蹦出一句带着浓重网球味的“藤原式英语”,让柳莲二的数据本又增添了几笔有趣的记录。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图书馆管理员开始轻声提醒闭馆时间。
“啊——!时间到了吗?”切原如梦初醒,看着自己只做了小半页的练习,又看看藤原晓,脸上是混合着解脱和一点意犹未尽的复杂表情。
他今天的“英语特训”虽然离胜利还很遥远,但至少,他没有在第一盘就投降。
藤原晓也整理好资料,拍了拍切原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切原。回去记得复习今天圈出的重点,就像赛后复盘一样。”他顿了顿,补充道,“下次训练前,我会抽查的。”
切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发出哀嚎:“不是吧藤原顾问——!”但这一次,哀嚎里少了些绝望,多了点认命般的“下次再战”的斗志。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目光平静无波:“数据表明,今日补习目标完成度为63.5%。切原,回去后完成我标记的额外词汇记忆部分,明早训练前检查。”
“柳前辈——!”切原的哀嚎升级了。
藤原晓看着眼前这对“恶魔搭档”和痛苦的海带头,嘴角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属于立海大网球部“海带头恶魔”的英语特训,第一回合,在藤原晓不动声色的掌控下,艰难而有效地...暂时休战了。
图书馆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宁静,只剩下切原收拾书包时发出的、生无可恋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