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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 44 章

作者:陈十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乾阳从容收剑,对他的质问恍若未闻,心里只觉得吴卓招式奇怪。他早些年单挑各大派系,对他们的招式路数都很熟悉,但吴卓的路数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他说自己是散修,难不成是自己琢磨出来的招式?


    不对,那招式虽然古怪却精妙无比,按理说吴卓不应该毫无招架之力,更像是因为某种限制,无法发挥出真实实力。


    乾阳敛眉思索片刻,用吴卓的招式,以手为剑,试探性地挥出一式。


    然而这古怪的招式才打出去一半,就已经不受控制,像有意识一样,疯狂吸收着体内的炁,要凝结出惊世骇俗的一击。


    乾阳脸色一变,直觉认为这一下能毁天灭地。


    然而这时想要散炁却已经不能了,他已经无法控制炁流走向了。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冲两人一魂大喝:“闪开!”


    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倾泻而出,凛冽的剑气化作数丈宽的实质能量冲击,气势如虹,速度极快,直指野餐垫上的三人。


    吴卓神色凝重,翻收收回车魂,拎着已经吓傻了的陈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拼命往远处闪避。然而根本不及这剑气的速度,只两秒就被追上。


    吴卓用力将人甩开,再匆匆掏出一沓符纸,两手交错,飞快甩向身后。


    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庞大的能量冲击波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势,激荡开来。


    三个分处不同方向的人,如狂风骤雨中的嫩叶,毫无抵抗之力,任刚猛的气浪席卷吞没击飞。


    乾阳全身力气早被一扫而空,被气浪扫中的刹那竟然没感觉到痛,身体像一床破棉絮一样以扭曲的姿势飞远,再重重落到地上。


    乾阳脸色煞白,咳出好几口鲜血,眼前发黑,耳中嗡鸣不断。


    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坐起,给自己喂了颗药,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找那两个人。


    爆炸最中心的地方,留下了一个近百米的巨大深坑,周围树木泥土等不翼而飞,剑气掠过的地方,比其他位置矮了近一公分。


    这样威力强大的剑招,他简直闻所未闻。


    走了几十米,就见不远处有个浑身焦黑的人走过来。


    乾阳上下打量他,看他气息平稳,惊讶道:“你没事?”


    吴卓心里的震惊不比乾阳少多少,这招式没有心法加持,外人几乎是不可能学会的;而且当今世界灵气稀薄几近于无,想把这招式用出来,难度不亚于登天。


    他都使不出来,哪怕勉强用出来也只会先把自己榨干。


    乾阳这样子明显只受了不算严重的内伤,吴卓眼里怨念森森,“你不也没事吗?”


    乾阳还没说话,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乾阳道长,吴道长……我在这里……”


    两个人偏头看向正卖力往这边爬过来的陈拙:“……”都有些惊奇。


    吴卓问话简单直接:“你居然没死?”


    陈拙爬行的速度慢下来,看着两人也有些怨念,“您把我丢出了冲击波核心范围,我没怎么受伤。”就是力气太大了,他掉地上的时候磕掉了两颗牙,然后被冲击波一扬,砸石头上摔折了腿。


    这边动静太大,很快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三个人没有多说废话,上了吴卓那辆报废了的跑车。


    吴卓抱着侥幸心理,试着发动车子,没能点上火,他恼火地捶了方向盘一拳,恶声恶气地说:“你赔我车!”


    乾阳颇为头痛,转移话题说:“赶紧让你那车魂出来,带着车跑路吧,附近已经来人了。”


    吴卓恨恨地召出车魂。


    三人一魂一车很快消失不见。


    空气寂静片刻,远处几道流光闪过,凹陷的地面上就多了几个人。


    两个中年男人四处观望一番:“人已经走远了,要追吗?”


    周遭全是熟悉的气息,鹿原道人眉头微皱。从气息来看,这动静像是老七弄出来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会这一手了?


    远处有直升机的声音传过来,鹿原道人就摆摆手,让人撤退,也不必继续追了。


    *


    刚到安全地方,报废的跑车就散架了,吴卓把东西全收起来,大声斥责乾阳不仅偷师还毁人财物。


    乾阳没办法,领着人到4S店,赔了他一辆。


    吴卓看着崭新的沃尔沃:“……”


    “你他妈认真的?我两千多万的车,你就赔我个这?”


    乾阳心里少有地生了丝窘迫感,但面无表情地说:“没钱。爱要不要。”


    吴卓知道他没钱,恨恨地夺过车钥匙,招呼陈拙上车,甩了乾阳一脸车尾气,扬长而去。


    刷卡的时候,乾阳意外得知自己卡里多了四百多万巨款。他知道是琉月给的,有心想问一问为什么给这么多。


    给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后打开微信,对99+消息未读提示视若无睹,搜索琉月的网名点开聊天界面,就见上面只孤零零躺了四个字。


    分别是“好的”和“再见”。


    乾阳没看出有什么异常,斟酌着发了句:“你好像给多了。”


    没等他继续编辑下一句话,就见发出去的消息前面顶着个红色感叹号。


    系统提示说: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乾阳脑子里浮出几个问号。心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迅速整理出几个可能,第一种是交易结束,他被当作无关人员清理掉了。但说句不要脸的话,他不觉得有人会轻易清理掉一个优秀的人脉。于是他觉得是第二种可能:琉月在他这里掉了面子,所以短时间内不想见他。


    多给的两百多万,很可能是她付给他送的那几样东西的款项,以此表示两不相欠。


    乾阳叹了口气,找地方稍作休整后,赶去琉月所在地附近,再次清了波人,然后估算着时间请了位律师,打车赶到李家,准备先把这边的事了结了。


    赶到后天快黑了,李家众人正好都在。


    屋里一群人见乾阳一身狼狈地赶过来,还以为他是来逃难的,兄弟几个有意无意把人拦在院子里,没让他往里进。


    乾阳就带着律师站在院子里,让人把大哥叫出来。


    李家老大抱着孙女出来,死里逃生的小女孩见到乾阳就笑,嘴里不停喊着“幺爷爷”,挣动着身体,想要从自家爷爷身上下来,投向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的怀抱。


    李家老大见乾阳一身狼狈,衣襟上还带着黑红的血渍,招呼儿子把孙女抱回屋里,才皱眉道:“又跟人打架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成熟稳重一些?”


    他看到乾阳身后的西装男人,脸色一变,问:“你招来的讨债鬼?”


    律师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想为雇主辩解两句,被乾阳拦住。


    乾阳见怪不怪,拿出上次从这里带走的费用清单,说:“乾阳从八岁发高烧被扔在荒山后,在这世上就只有师父同门,而没有父母兄弟了。”


    乾阳看着刚被搀扶出来的两个老人,“我记着你们的生育之恩,过去四十多年里,都会把工资寄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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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计至今,应该有一百万了。我几十年来衣食住行全在道宫,你们上次叫我过来,却递给我一张欠条,说是我欠你们的。”


    两个老人目光游移,不敢看他。


    乾阳把那张纸递给律师,继续说道:“这位是陈律师,他说你们涉嫌重大欺诈,欠条内容不具有法律效力。”


    来之前乾阳只跟他说随机应变,陈律师反应了一秒,看看手里的欠条,嘴角一抽,心说这心黑劲儿,哪里是家人,比放高利贷的还狠些。他迅速附和乾阳的话,并背了好几条相关法条,表明这东西确实没有法律效力。


    李家老大表情一下黑了。


    另有一个年轻些的人叫嚷道:“不可能!你看清楚了,李自成可是按了手印的,怎么你说没用就没用啊?”


    “李自成你找个假律师来唬我们,是想赖账是吧?!”


    几个男人凑近了些,想把他们包围起来。


    陈律师经验丰富,一见这阵仗,迅速后退,退到大门口,掏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半蹲着身子指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想搞非法囚禁?我可报警了啊。到时候警察来了,你们谁都跑不了,全家老小一起蹲局子去!”


    李家众人脸色难看。


    乾阳笑了一声。


    “钱我会给你们。”


    双方一起诧异地看着他。陈律师以为自己这趟的职责是给这群法盲普法,结果居然不是?李家众人以为乾阳带着律师过来就是想赖账的,结果居然不是?


    众人一起安静地看着乾阳,想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乾阳拿出一张材质特殊的纸,笑着说:“但前提是,要麻烦两位老人家在这张纸上摁个手印。”


    李家老大皱眉接过那张纸,以为乾阳是要玩什么花样,看清上面的字后,微微一怔。


    其他人见他这样,都围上去看纸上写的什么。


    厚实的微黄纸张上,赫然写着“断绝关系申明”。


    然后大意如下:


    鹿原宫乾阳,原名李自成,现与李家所有人断绝关系,不再往来。与生身父母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与李家四个兄弟、两个姐妹,断绝兄弟关系、姐弟关系。


    让人惊悚的是,上面如实写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证号码。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证号码?”


    乾阳微笑不语。


    李家众人面面相觑。两百万还是断绝关系,谁都知道该怎么选。只是乾阳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两百万来吗,乾阳到底有多少钱?


    两个老年人也在小辈的提醒下,知道了乾阳要干什么。


    老太太拄着拐杖激动道:“不行!绝对不行,你是我李家的孩子,是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怎么能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当时就是死也该拦着你爹……我的儿啊!自成啊,你不能这么做啊。”


    老太太老泪纵横,拄着拐杖走到乾阳面前,“我的儿啊,我知道这些年你一个人遭罪了,是当娘的错了,我给你道歉,我跪下给你道歉。你不能这么做啊,你要我死了以后怎么面对祖宗啊……”


    乾阳不太能理解她的脑回路。


    但老太太要跪他,当然是不行的。


    乾阳手指微动,老太太就发现自己的膝盖怎么也弯不下去,站在那愣住了,然后哎呀哎呀地叫唤,慌张地喊人:“我这膝盖弯不了了,我走不得了,我……”这回哭得更凄惨了些。


    乾阳绕过她,看向李家老大这个真正的当家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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