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赚了#
全程录像？
苏答不可置信地猛然抬头。这不是正和他意吗？毕竟刚刚他都打算，秘密给何悲拍视频，然后发到网上了。
结果，现在告诉他，要光明正大地拍？
苏答不知道，是什么给何悲的勇气。周围古怪的气氛，让他心底隐隐有些狐疑，但很快被何悲提出的条件，给完全蒙蔽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犹豫的人。
“好！我当然同意！”苏答一口应下。
一旁，云厢荣皱着眉毛。在她看来，苏答想和徐涉比演技，就是班门弄斧。
但，她有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话，去劝阻苏答不要和徐涉打赌？没想到，犹豫的几秒钟里，苏答就迫不及待，答应了。
他的助理也在一旁，小心应和：“一个赌约而已，我们苏哥当然玩得起。”
“就是，徐老师还是想想怎么赢吧？”
苏答被她们捧得很愉悦，大发慈悲一样：
“不过，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们就录一场对手戏，光明正大地，比比演技。谁ng的次数多，谁就输，怎么样？”
他说完，发现何悲的神色变化了。
何悲：“……”
原来你还处于演戏会多次ng的阶段啊？
“我不行了，怎么听起来如此窝囊？”系统更是乐不可支。她刚刚心率都飙升了，没想到，这个苏答给她整了个大的。
狮子小开口这一块。
王导的表情，也变成了茫然。你再说一遍，要赌什么？
一镜到底，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吗？
只要基本功扎实的演员，基本上都有一镜到底的潜力。只是在有些细节处理上，需要靠多次演绎，取舍一下更有表现力的方法，才会多次重拍。
之前刑寂礼的状态，就属于“感情、细节都完全到位的一镜到底”，没有重录的必要。
而这位苏答，听说词还记不清楚，台词功底差、身段差、仪态差、表情控制差……要是能比照上一版的孟放，演出来，都是烧高香。
云厢荣比他好很多，但因为搭戏的是他，这几天也备受折磨，灵气快被耗尽了。
B组已经在卷细节了，你们怎么还搁这过家家呢？
这种水平，是怎么敢碰瓷何悲的？
云厢荣也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场赌局在所难免了。
不过苏答输一次，也并非坏事。他性格一向冲动，能用抄书的小小代价，吃到教训，已经算是相当幸运了。
想通这点，她抬起头，投注在苏答身上的视线里，带上了一点怜悯。
但苏答对此毫无所觉。
在他眼里，徐涉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命好。他的版本还没更新，仍然停留在她被群嘲“木头美人”的时候。
苏答的助理团，也纷纷出言应和：“就是就是，我们苏哥也不欺负你们。”
——实则不然。
见何悲沉默，苏答以为她清醒过来，有点犹豫了，顿时有些急躁，不惜使出激将法：“怎么，徐老师，你不敢了吗？”
“刚刚提出要赌的人是你，你提的要求，我都能接受，你想反悔？晚了！”
何悲：“……我同意了。”
第一次见自己上赶着被打脸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答生怕何悲反悔，赶紧开出了条件：“要是你输了，就一年不许再接戏。”
“不，算了，半年吧？”
半年，足够你彻底销声匿迹。
何悲挑眉。
如果说，刚刚的打赌，只是何悲不想被偷拍，在小惩大诫，那现在，苏答的一席话，无疑让这一场玩笑，彻底质变。
这下，全场哗然了。
云厢荣神色一凝，摇摇头，似乎想从苏答的脸上，找到一点开玩笑的痕迹：“……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但是没有。苏答这个蠢货，是认真的。
王导更是吓坏了：“你想干嘛？什么叫不拍戏了？她不拍戏，你来替她演吗？”
苏答早就对她怀恨在心，如今心中欲望膨胀，眼见着就能彻底扳倒何悲，自然对这番并不善意的警告，充耳不闻。
将赌约说出口，他才完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其实从未喜欢过徐涉。
对她的特殊关照，源自于忮忌。
看到徐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他都眼红的资源，他忮忌得要疯了。
“你想接代言，接综艺，接广告，我都不管你，只是唯独不能演戏，怎么样？毕竟你演技也就那样了，放过观众的眼睛吧。”
他状似好心地提醒，像何悲给他宽限一月之期一样，假意大度地说。
他心里也清楚，要是何悲真的不拍戏，那她想接商务，是天方夜谭。本身她口碑就差得要命，没了流量，就是弃子一枚。
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系统被这副无耻嘴脸，气得头一次展开族谱了：“我靠！全家四万了的人都说不出的话，被他这么平淡地讲出来了？”
“姑儿就是胆子大，一个人呆在户口本上一定很自由吧。”
何悲以手抵唇：“……”
可惜现在不能笑。她忍得有点辛苦。
“怎么不说话？”苏答终于感觉，自己能扬眉吐气一次了，“我告诉你，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能抵赖了。”
“怎么会？我当然奉陪到底。”何悲因为忍笑，嗓音有些发紧。
落在苏答眼里，就是想反悔，但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顿时心下冷笑。
徐涉，这可是你自找的。
王导反应过来，拧眉。她起初，只是以为苏答和徐涉有一些利益冲突，两个人私底下有某件事过不去，是正常的。
她和何悲想法差不多。不打算过多干涉，警告已经是最大的动作了。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
不能影响何悲拍戏。
没想到，苏答对徐涉的排斥，已经超出了正常竞争的范畴，甚至不是恶意内卷。他对徐涉的态度，是希望她彻底滚出娱乐圈。
那么，王导就得重新审视这个人选了。
苏答没想到的是，在王导这里，他几乎已经被判了死刑。无论他这次的赌局，结果如何，他都要被踢出剧组了。
而以他的演技，要是没有很大的提升，以后也大概率进不了王导班底。
被一个大导演划入黑名单的代价，是相当惨痛的。因为王导的圈子，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乏导演。
人脉都是介绍出来的。他的一条路断了。
何况，还有无数想要和王导攀关系的人，要是知道王导不喜欢他，一定会过来落井下石，给王导献殷勤。
他确实是顶流，但是这种现象级明星，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和人品，黑粉数量也会相当可观。
互联网没有记忆，只是在说路人，黑子们巴不得把他族谱都背下来。
至少，他黑子的流量，就能养活一众营销号和吐槽博主。黑他不算赛博案底。
之前不下场吃烂流量，不过是利益不够大，毕竟苏答背后，还有天娱。但即便黑了，也能洗白上岸。有了王导背书，圈内人就会越发无所顾忌。
苏答不知道，在几个月后，他就要和徐涉坐一桌了。
何悲能靠演技，与整个娱乐圈作对，在作死边缘试探。但他寄了，就是真寄了。
而云厢荣的反应，就要单纯得多。她只是觉得这个赌注太沉重，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到这一步。
虽然，她不觉得何悲会输。
毕竟她是在场演员里，为数不多和何悲演过对手戏，也同时和苏答演过的人。两个人都让她很崩溃。
一个让她觉得自己演得好蠢。一个让她此生对“ng”这个词产生阴影。
她们之前也合作过。都说徐涉资源咖，打压她，吸她血，但云厢荣是真爱演戏，演到就是赚到，反而没怎么关注这些。
不过，可能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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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剧本和导演的问题，偶像剧不吃演技，她们打打闹闹演演戏，还蛮愉快的。
好怀念当时，她还是三人组里最厉害的那个的感觉啊。
云厢荣压根没多想。
到现在，她都觉得两个人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毕竟她这一生，没见过什么正常人，能爱上自己的客户，已经是忍常人所不能忍了。
一辈子都在当受害者的人，当然会原谅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暴力。这就是她的安全区。抛开她对徐涉那些阴暗的情绪，其实她纯粹就是个糯人，会无条件原谅的圣母。
苏答没理她们，笑笑，走到一旁，去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他把这件事和盘托出，经纪人沉默许久，也想明白了，赌输的代价，要远远小于毁约的代价。
毕竟，现在相当于已经和徐涉撕破脸了，赌输无非就是抄点字。赌赢了，那可是能直接摁死徐涉的。
万一能赢呢？
“对了，如果她输了，不认账怎么办？”苏答平滑的大脑，闪过一些奇思妙想。
男经纪人沉吟片刻：“你们拟一个合同。”
“你先等一下，我联系法务部。”他打开电脑文档，开始操作起来，不多时，就发给了苏答。
苏答准备把它给何悲看的时候，云厢荣发来消息。
荣老师：你……徐涉的演技已经进步了，你要不别和她比了？非要比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啊。
演技进步？苏答轻蔑一笑。
能进步到哪去？和刑寂礼对戏的时候，能不被压戏吗？不能的话，也算进步？
虽然这么想着，他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联系男经纪人，修改了部分条款。他又让男经纪人选一个片段，作为赌约内容。
最好是孟放站桩就行，而玉成汝难度相当高的片段。
男经纪人也圆满完成任务。
只不过，他找的不是站桩，是跪在地上的跪桩。孟放负责跪着，玉成汝负责羞辱他，阻止他和玉兰质私奔。
除了这个，男经纪人还有别的考虑。
这场戏，是玉成汝本剧唯一的大表情戏，老版的戏骨们在演绎时，都显得有些过犹不及。因为这违背了玉成汝的“人设”。
剧本写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演员只需要演绎她身上的人设，就足够了。
因为是活人，所以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与人设违背，甚至相反的行为。而想要让观众接受这一点，需要的演技，就非常挑剔了。
所以，这一幕，就算让刑寂礼来演，也很难控制ng次数。因为它是需要灵气的。
灵气是什么？
男经纪人不知道，但他提起这个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云厢荣。非科班出身，基本功不太扎实，有些表情和动作不到位，也能照样让人觉得很舒服。
这种天赋，可遇不可求。
甚至连云厢荣自己，也不是总是有灵气的。太吃状态了。
苏答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一切听男经纪人安排。他把合同发过去，让何悲签字。何悲懒得看，让系统扫描。
“没什么问题。”系统并非文科生，看得有点晕字了。
何悲点点头，签字。
苏答舒出一口气，将合同收起来，给男经纪人发了一份，这才道：“那就说好了，演[35—7]，我们准备一下，等下周一来剧组，就开始拍。”
“……”
[35—7]，是剧本剧情的编号，代表第三十五集第七幕，也就是，玉成汝羞辱孟放的那一场戏。
何悲早将剧本背得熟透了，闻言，没忍住抬起头，看了苏答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会选这种。
那眼神太赤裸，看得苏答不禁有些浑身发毛，色厉内荏道：“怎、怎么？”
“可以的。你喜欢就行。”何悲颔首。
“额……”系统的语气经历古怪、狐疑、接受，最后变成嫌弃。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宿主宝宝，你以后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