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好听话。
林简被他哄小屁孩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自在,但还是乖乖地缩回腿,坐在车里。
齐淮知下了车,举着手持摄像机朝广场那边走去。
身影渐渐地融入到烟火之中,但他的身材实在是出挑,林简随意望一眼,就能精准地找到。
穿着设计简约的短袖,肩背很宽,双腿长长地迈出步子,在小摊贩中逛出来了秀场的感觉。
短短几十米的路,林简就看到不下两只手的人回头偷瞄。
买个路边摊还要耍帅。
林简撇撇嘴,收回视线。
在车上坐了一小会,习惯性地要换重心,动了动身体,惊奇地发现他竟然完全没有不适感了。
只余下存在感十足的金属珠卡在皮//肉之间,偶尔碾磨着。
?
是绳子的问题。
还是他的问题。
齐淮知的车都贴了防窥膜,外面的人看不见。
林简实在忍不住好奇地抓起领口,朝里面看了眼。
绳子还好好的绑着,边缘两侧的皮肤有些红,偶尔动起来会痒痒的,但再没有让他束缚的窘迫。
难道他天赋异禀?
啊呸呸呸。
林简拍了下嘴巴,什么天赋异禀,这种东西有什么好骄傲的。
要是被齐淮知发现,下一次不知道要变出什么新的花样了。
林简打定主意要装到底,想起来黑x上的消息突然中断,拿出手机。
聊天框里最新的消息还是那一则三十分钟的通话。
然后就是戛然而止的沉默。
齐淮知竟然没问小羊小羊去干什么了?
林简心头浮上一抹怪异的感觉,又没心没肺地抛到脑后。
总不能知道他是谁,故意的吧。
先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哥哥,刚刚护士过来说临时有检查,我过一会再把照片发你呀。】
【但是这个真的有点痛,下次可不可以不玩这个了TTT】
嗯哼。
这个借口真的屡试不爽。
林简满意地拍拍手,切到小羊小羊的微博。
粉丝、关注和转赞评都是0,很典型的一个三无小号。
嫂子偷偷藏不住,开小号秀恩爱。
很合理嘛。
上一条微博发了他向齐淮知推荐小吃的聊天截图。
林简睁眼说瞎话,编了一条新的博文发出去。
【Q哥昨天晚上到的宁城,才一天就好想他啊TT。今天Q哥和我说要去我以前上学的一中看看,还要尝试我的独家推荐哼哼,他肯定会喜欢的。】
发完一条,林简再度切号,登上粉丝小号,在齐淮知工作室和个人微博下面坚持不懈地催促营业照片和日常vlog。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弄完这一切也才过了几分钟,有些无聊。
在黑x上发两个表情包骚扰,齐淮知这会也没理他。
林简撑着脸看向小广场,小摊贩里已经找不到齐淮知的身影。
跑哪去了?
降下车窗,趴在车边,探出个脑袋,往广场两边的店铺瞧。
广场上油滋滋的香味飘过来,勾得像猫儿似的又伸出点脑袋,不停地嗅着。
臭豆腐、香油条、铁板烧……
林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但身上还绑着绳子,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车
手机嗡嗡地震动,是齐淮知发来条新的消息。
【无聊了?】
林简非常实诚地点点头。
【肚子好饿】
【你又不陪我】
【乖一些,我马上回来陪你打语音。】
骗人鬼。
就会说好话哄人。
他推荐的那几家小店可热闹了,没个半小时绝对买不完吃的。
更别提回去路上还要半小时车程。
林简撇撇嘴,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想理他。
反正齐淮知也不在,林简关了车载空调,将车窗都降下来。
宁城的夜晚有夏风,吹着两边的树枝跟着摇摆。有些暖的风顺着窗洞交替,送来更多广场上热闹的声音。
大概到了下晚自习的点,广场上多了很多背着书包的学生,穿着蓝白的校服,有说有笑的从一个摊子,逛到另一个摊子。
这么多年一中的校服还是老样子。
质量应该会变好一些吧,总不能洗多了还是会破洞,要拿布料打补丁。
林简发着呆,车门边突然落下人影,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露出一张无数次在噩梦中显现的丑陋嘴脸,“呦,我说这脸怎么这么熟悉。”
“这不是林简嘛。”
声音很厚,像是从十年老烟枪的嘴里吐出来的,带着浓痰,含糊不清。
林简不会认不出这个声音。
宁城是这几年趁着旅游业的风发展起来的,以前小地方管的松,黑白勾结到一起,滋生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暴力催债、桃色抵押一条龙,林简统统在这个叫青哥的人手底□□会过。
那时候林简背着书包,放学回到家里,总能看见青哥带着一帮人,堵在门口,看着他龇牙咧嘴地笑。
若不是温女士最后阶段醒悟过来,拿着刀冲到会所,林简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后来温女士带着他转学到一中,才勉强逃离骚扰。
林简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青哥。
过往所有黑暗的回忆都涌了上来,林简浑身一僵,手扑向车窗的升降键,疯狂地按着想要将他隔绝在外面。
“别啊,急什么。”一只手卡在在车门边,青哥探了个脑袋,光着膀子,两条手臂上都是青黑的纹身,嬉皮笑脸地掐着烟,“叙叙旧。”
“钱都还清了。”林简抵不过他的力气,松开手,身体贴在椅子上,满脸防备,“没什么好说的。”
青哥露着被熏黄的牙,往车内打量了一圈,停在在方向盘上的车标,透出贪婪的光,“难怪不愿意进会所,老子还以为你多么贞洁硬气”
下流的眼神赤裸裸地落到林简身上,“原来是瞧不上这小地方,找到更大的鱼了。”
“有好事怎么不想着哥哥。”
林简冷着张脸,讥讽,“我还以为打苍蝇老虎把你打死了呢。”
青哥满脸的横肉扭曲了片刻,上下扫视了他一眼,车内的光下捕捉到林简露在外面的两节手臂,又细又白。
“刚刚下车那个是男的吧。”青哥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伸出手。
林简躲开,“滚!”
青哥被他的态度激怒,凶光一露。
“你说我要是在他面前说你以前被人上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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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卖身的婊子。”青哥喉咙里的浓痰翻滚出令人作呕的笑,“你会不会立刻被赶下车。”
林简不可置信地抬起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还是用老一套招数。
平白造谣,还是最恶心的黄/谣。
可偏偏围观的人最喜爱这种流言蜚语。
他不可能让齐淮知碰见青哥。
齐淮知是公众人物,要是知道他的以前经历,哪怕他没有错,为了舆论风险,也绝不会再用他做助理。
青哥眯起眼,老辣地抓住他一闪而过的慌乱,“别忘了以前你是怎么休学的。”
小地方的城市最经不起三人成虎,想要逼死一个人实在是简单,一点点流言蜚语就可以把人的斗志完完全全的摧毁,碾入到泥巴里。
为了逼他卖,这群人在学校散步他的谣言,哪怕有老师护着,最后还是被排挤,课桌书本全部被各种恶臭的词语霸占。
直到高二还了债,转学一中,才渐渐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林简胸膛剧烈起伏,冷气从紧紧咬着的牙齿里钻出来,难以抵挡刻到骨子里的痛恨。
那些几乎要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顷刻间全部复活了,像一阵铺天盖地的浪,狠狠地朝林简批头盖下,缠住他的手脚、口鼻,几乎要将他浑身的暖气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几年实在太痛苦,只要一想到,就浑身止不住痛,止不住绝望。
青哥嘿嘿地笑,眼神流连在林简那一张脸上,舔了舔嘴唇,慢慢地伸出手
林简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恨毒了,手慢慢地抓向副驾驶的安全锤。
不想让他好过,那就一起死。
他死死地咬住嘴巴。
“你跟我一晚,我们就好聚好散怎么样?”青哥被他这副模样勾得飘飘欲仙,想抓住手腕把他拉出来,脑袋突然一痛,惨叫一声捂住脑袋。
连着扑腾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他恶狠狠地回过头,啐了一口,“艹,TM哪个不长眼的?”
齐淮知站在车边,手里还拎着好几袋东西,沉着张脸,粗眉压着戾气,像铁柱一样扎在林简的旁边,沉沉地压着人心。
青哥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打量了一番齐淮知的身形,变了脸色,“哥们,不是本地人吧?”
“不知道林简以前什么样?”他熟络地走上去,想要搭肩膀,够不到,掂了掂脚。
齐淮知冷冷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腕向下狠狠一扯,照着他的脸一拳打过去。
震天的猪叫惊得树上的蝉鸣都停了片刻。
“艹,为了一个婊子……”
青哥栽到地上,捂着脸,恶狠狠地就要爆粗,被齐淮知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镇住。
他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
“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货色?还tm当宝……”
“齐哥!”林简扒着窗户,有些着急,“你别听他的,我不是……”
齐淮知偏头,神色顿时柔和,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将他按回车里,“我知道,你很乖。”
又将打包好的东西放在林简的腿上,哄着他,“等我一会。”
林简愣住,嘴里的话一瞬间都融作了水,眼睫毛呆呆地扫过热热的掌心。
心里莫名地泛上一股迟了十年的委屈,酸酸地抓着溢满的心脏。
晃荡着要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