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王利民现在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语气变的无比温柔，眼神满是孺慕之情地看着王利民。
她看到自己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王利民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似乎在纠结。
于是她继续说，“你被你爸爸抱到我怀里。我看着这样小小的一团。
我当时就想着，我虽然这么大年纪了，但是我要让你活下来好好长大。
我就把你留下来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抚养成人。
现在奶奶就那么点心愿，想让你帮忙，你都不愿意，算了，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奶奶没用了，谁都看不起奶奶了。”
说完这话她竟然流出了悲切的眼泪。
王利民受不了了。
“奶奶，我答应你。”最终王利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王德奎听到孙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袋上如同被打了一记重拳，懵懵的。
“完了完了……”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
“利民，你要三思啊。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德奎最终还是在吴喜萍的死亡凝视下出言提醒孙子。
王利民看了看爷爷知道他是好意，他冲着爷爷用安慰的口吻说，“爷爷，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你有把握？不把你自己带进去？”王德奎还是不放心地询问。
“你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行动你的前途和性命是第一位的。”
王德奎想象着当时的扬面想着自己孙子办这件事的难度，他很担心。
“你说什么呢？事情还没办呢就说丧气话。我相信我大孙子，一定不能把事办好。”
吴喜萍怕王德奎再说出什么话让王利民改变主意。
于是走到王利民身边亲热地拉着王利民的胳膊说话。
说实话这样的动作让王利民很不习惯。
奶奶小时候都很少和自己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如果有，那就是掐自己的胳膊拧自己的后背踢自己的屁股。
但王利民没觉得什么，他认为这是长辈教育晚辈很正常的举动。
邻居家的小孩子不也天天被大人打骂吗？
但是现在奶奶亲密地拉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这是奶奶和他的交易的条件之一。
“奶奶，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会圆满完成，你放心吧。”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把奶奶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下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离开。
“怎么，你不在家里吃了午饭再回？”
王德奎不知为什么在孙子的脸上看出来一种颓丧失望甚至是死气。
“吃什么吃，让孩子早点回去，精心策划一下。就知道吃吃吃。”
吴喜萍急忙插话。
“大孙子，你快回去拿吧，记得奶奶的话最好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王利民转头看了看这个家，这个自己住了很久的家，也许从今往后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王艳在楼梯口听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按理说，听到大哥要收拾苏黎她应该很开心。
但看到大哥离开的时候的那种眼神王艳心里酸酸的很难受。
她很想说，她宁愿不要苏黎去死也不想看到大哥脸上出现这种神情吗？
可是看奶奶那阴沉的脸，她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她希望大哥没事甚至想苏黎也没事。
你瞎胡想啥呢，你不是最希望苏黎倒霉吗？
王艳怀着满肚子的纠结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也不想在家吃饭了，曾经的她很贪恋待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是今天她在家里尤其是看到奶奶的那种神情后她很想逃离这个家。
再说苏黎趁着这两天的休息，她美美地睡了一觉。
“苏黎，很羡慕你。你明天一定能顺利考核过关。”
小梅实在忍不住了她对着苏黎说。
这两天，她好像是有个室友，但是和没有是一样的。
苏黎做任何事都是独来独往。
而且苏黎不和她说话。
她碍着自己之前和王艳一起蛐蛐过苏黎所以也没有主动找苏黎说话。怕遭到嫌弃。
可是都过去两天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想和苏黎聊聊天。
“谢谢。”苏黎吐出两个字让小梅没了继续说下去的理由。
两人正僵持着确切地说是小梅自己僵持着，人家苏黎还是该干嘛干嘛。
这时候王艳推门进来了。
“王艳，你可算回来了。”小梅像见到救星一样朝着王艳扑过去。
马上小梅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今天的王艳脸色不好而且她一直偷偷地瞧着苏黎。
弄的小梅也不时地去看苏黎。
苏黎当然感受到了他们的眼神。
但是她没有理会。
她和他们不熟。
晚饭的时候，苏璃感觉到王艳好像有话和自己说。
她特意在回宿舍的路上放慢了脚步。
但是王艳在路过自己的时候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这让苏黎觉得很奇怪但是也没在意。
晚上宿舍里静悄悄的。
大家都没有睡着。
“苏黎，你对明天的考核有把握吗？”熄灯后黑暗中王艳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有把握。”这个回答很苏黎。
“你们也一样。其实考核不难。按照平日里的训练的节奏走合格是没问题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苏黎竟然破天荒地多说了几句。
这令王艳和小梅都很意外。
王艳睁着大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一直都留着大哥走出家门时的那个表情。久久消散不去。
早晨，她们不用起床号就自动起床了。
收拾好仪容仪表。
去食堂吃了早饭。
回到宿舍等待着教官的哨声。
即便是苏黎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内心也有一点点的紧张，或者说是兴奋。
随着教官的一声哨响。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训练扬集合。
他们排好队伍后总教官带着几名陌生的军官出现在队伍前面。
王利民第一眼就看到站姿标准的苏黎。
苏黎很敏锐地捕捉到了王利民的目光。
她看向王利民的时候王利民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