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时候，突然觉的尹夫子干净了不少。
砚秋再看，不是人干净，而是衣服干净。
烂醉后趴哪哪睡，都见过直接睡院子里打鼾的，下人来往看着抬回屋去。
即便下午依旧脏污埋汰，可现在每天早晨都穿的干净。
眼睛不用受苦了，想也知道是长婆子的功劳。
心里蛐蛐，有点才华又怎呢，这么享受着好，连句话不给。
尹夫子开口叫名，砚秋蒙的站起，“夫子，我早晨可没做什么。”
夫子瞪眼，“你已经第二本书都会背了，我昨个给县太爷说了，从今个开始你练字。”
砚秋哦一声，上前领了笔墨纸砚。
回来路过大哥二哥的书桌，心底忍不住小开心，以往看着俩人桌上展开写字，说不羡慕是假的，从今开始他也要能学字了。
尹夫子先教了其他三人进程，就教怎么拿笔，怎么磨墨，怎么下笔。
又补道：“有了毛笔只是开始，你还得添置很多东西，比如挂毛笔的笔架，写完能放置的笔搁，可以代替你手铺展按着的镇纸，可以给砚台加水的砚滴，这些之后你得一一添置。”
砚秋没记住，但直接点点头。
大哥二哥在这，他去问不用的要来一样用。
一节课的好奇过后，手腕举的酸疼，听到夫子提出举块石头增加腕力，还安排写两张大字。
砚秋啊一声，“夫子，我今个刚学。”
尹夫子骂了两句，改让写一张。
虽态度如此，但明明第一次教写字，他发现三少爷不看也知怎么写，实在是惊讶。
前面噗噗的笑声传来，尹夫子看是二少爷，直接安排三张。
看着那边的二弟三弟傻样，程砚礼扭头写自己的，心下窃喜。
活该，让纵容小橘来自己房间咬这咬那的。
尹夫子路过大少爷，看出神，不落下的安排让写五张。
“下午我检查，写的不认真，我去拿给县太爷看。”
看着哀嚎，尹夫子翘着胡子离开。
砚秋心情此刻平顺，相比大哥二哥，他可只有一张而已，哇咔咔。
俩人走到大哥身边，看着跟石化似的不动弹，赶紧晃晃。
后面的程芸芝看着三人，趴桌子上肩膀抖动不止。
*
午时时分，砚秋去大哥房间。
敲敲门，等打开再进去。
“大哥，你这。”
“你要管着那橘猫不随便进我屋里，我就给。”
砚秋叹气，“大哥，小橘可是能捉蚊虫和老鼠的，它这光跑你屋里，可以防止你房梁上，突然出现个某物来是吧。”
程砚礼赶忙让闭嘴，“进来吧。”
只是转身赶紧看看房梁上等处，安下心来。
书桌上放的多样，但是带着三弟往书柜边走。
书桌上都是正在用着的，程砚礼可舍不得。
这书柜的是不用的，让三弟翻翻找找。
砚秋拿起个吹吹，用到近乎白的笔筒，上面也磨的痕迹。
可没漏没洞，拿回去洗洗一样用，放一旁。
程砚礼眼睛看到，明明是都想扔的，可现在又有点舍不得了。
算了，自己是大哥，长兄，转开眼神。
砚秋又拿下来个笔搁，山字形的，是瓷的，磕了些。
没关系，不耽误放。
砚秋转头问：“大哥，砚滴在哪呢？”
程砚礼：“行了行了，拿这么多样，拿不过来。”
砚秋笑：“不会的，大哥，我可以拿两趟。”
程砚礼憋的脸通红，他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看三弟还等着的样，下面柜子里打开门，拿出个砚滴。
砚秋拿手里吹吹，“谢谢大哥，大哥真好。”
程砚礼站起身得意的扭头哼一声，减了心疼，但看着离开赶紧关上门。
等砚秋高兴的回屋，程砚艺等的打哈欠。
走过来一看，“你上哪去捡破烂？”
砚秋无语，“不是破烂，去问大哥要的。”
程砚艺一脸的嫌弃，“大哥真小气，他扔了的也不愿意给旁人，我还不了解他。”
“我比他晚进学，我那时候问他要，他明明有说没有闲置的，我直接下午跟娘亲一说，什么都给我买的新的。”
说完，怪三弟不去自己那。
于是放桌子上，砚秋被拉去二哥那。
程砚艺捯饬，“这笔架是买来我没用过的，给你，这毛笔是过年时候舅舅给的，也给你，这镇纸虽然是木头的但很结实，也给你。”
砚秋去大哥那是拿着，但现在直接捧着，见二哥还往床上放，直接说够了够了。
“二哥，你真大气。”竖大拇指。
程砚艺听了叉腰哈哈，帮一起拿到屋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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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秋看着满足的不行，这下毛笔有了两个，笔架、砚滴、笔搁、镇纸都有了。
和小虎一起洗洗擦擦晾木窗上，写完一张大字，睡个美美的午觉。
天气越发凉爽，空气中树叶莎莎声都跟摇篮曲似的。
活着真好，今天也是好好照顾自己的一天。
小花让小虎看着，收拾着去后院。
跟姨娘说少爷今个练字，刘姨娘高兴的红了眼眶，可又有些担忧。
可再听笔架什么也有了，不禁出口，“这孩子，下午回来跟我说啊。”
小花忙道，“少爷，不想您操心。”
刘氏听的更掉泪，婆子丫鬟都哄，没一会儿，几人去翻柜子深处。
下午进学时，砚秋交上一张大字。
明显看出夫子脸颊抽动，没办法，纸张一般般，墨水一吸就变粗，只能笔画写的稍远。
夫子叹口气，“你这字跟虫子爬似的，多练。”
“是。”砚秋有点丢的回到座位上。
可二哥的一交上去，夫子直接展开，砚秋眼神好一瞧那字，心态转变了。
只见那字前面还板正点，中间直接跟小人打架似的，在后面潦草的根本不是字了。
尹夫子咆哮，程砚艺没事人似的抠鼻屎站起来。
身后的砚秋低着头，控制好表情才抬头。
二哥喜获又站着听课，那边大哥被夸，前后一样认真。
程砚礼被表扬，炫耀的眼神。
等夫子离开，砚秋看二哥一屁|股坐下趴桌子上。
戳戳后背，“二哥，你看树上。”
程砚艺一瞧，小橘坐在那，阳光洒在身上，正专心舔毛。
或许是察觉到视线，喵喵的抬头，背上横纹，头也是圆溜溜了变，眼睛也透亮，大大的瞳仁，歪着头喵呜一声，又低头舔起来。
程砚艺直接捧着下巴，哇啊一声。
砚秋见此也笑：“上课一半就发现了，我眼神都没敢过去，生怕夫子看到赶走。”
程砚艺转头小声，“没想到小橘来陪我上课，课上还不好丢脸了。”
砚秋，“是呀，二哥，咱课上好好学，课下好好玩，不一样吗。”
程砚艺点点头，是哦。
阳光斑驳落下，树叶偶尔摇晃的剧烈一下，尹夫子抬头看眼，都是树叶，收回目光接着教。
只是对二少爷难免老实，而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