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这句话实在问的有些没水准。
这小半年,宋羡好哪天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倘若不是如此,也实在犯不着,在他这里迫不及待做舔狗。
宋羡好打心眼儿里不想回应这句话,掀起眼皮子,扫了高奉钧两眼,出于大局考虑,还是回了句:“最近烦心事多,压力大,吃不好也睡不好。”
高奉钧自然知晓所为何事,不过他明明能够搭把手,却也只会动嘴皮子,“世事本就无常,宋小姐,节哀顺变。”
这女人吧,但凡到了一定的年纪,就讨厌那些个只会打嘴炮,遇事落不到实处的。
所以高奉钧说得这些话,宋羡好听来,实在没什么营养。
不过,一则众人在场,二则,小不忍乱大谋。
眼下也只能伏地做小,处处对高奉钧示弱。
“谢谢高总关心。”
此刻宋羡好也只能称呼高奉钧为高总。
毕竟守着人,总不能再叫他哥哥。
不过如今示弱归示弱,宋羡好都想好,以后怎么对待他了。
俗话说得好,先叫姐,后叫妹,最后变成小宝贝儿,弄到手以后,今个儿忙,明个儿累,后天让你早点儿睡。
所以对待男人,咱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边说边聊,一行人进了餐厅。
后厨人员过来问孙启,是现在开始做,还是再等等。
人员既已到齐,孙启自然吩咐说:“去做吧,现在就上菜。”
等候期间,话题贯穿天文地理,古今中外,但凡少看两本书,欠缺文化储备,认知思维不够,都插不上嘴。
哪怕是宋羡好,都觉得今晚酒桌上,有些内幕消息,实在令人眼界大开,耳目一新。
至于是什么内幕消息,需要自行脑补,宋羡好嘴巴严,不能一一赘述。
反正聊着聊着,不知话题怎么就聊到喝酒上。
商懿的林总20年前就戒烟戒酒了,至于为什么戒烟戒酒,只扶着自己的胸口坦言:“养生,养生,抽烟喝酒有害健康……”
抽烟喝酒有害健康这件事,一向都是尽人皆知,就连烟酒生产商,都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一边靠这玩意赚钱,一边还在外包装上,标注几行大字儿。
这让宋羡好想到一句话——阳谋无解。
这生产烟酒的,可不就玩了好一出,儒家最高境界里的阳谋无解嘛。
至于酒量几何,这种问题怎么回答,实在暴露情商。
从前,宋羡好没见过大场面,席间大家一个比一个委婉虚伪,深藏不露,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灌了酒,当众失态,贻笑大方。
但随着经历的场合越来越多。
宋羡好就发现,真正有实力的大佬局,没有情商之说。
因为大佬不怕得罪人,也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实力,因为大佬就是实力。
所以能喝就是能喝,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能喝二两,绝对不会被灌酒二斤。
越是上档次,越讲究体面。
就比如今晚,高奉钧但凡说了自己一杯倒,就没人敢让他喝一杯零一口。
因为他醉倒了,失了体面,灌酒之人亦担待不起。
所以此刻问及高奉钧酒量,高奉钧就跟话家常一样,对大家坦言,“心情好一斤半,心情不好顶多一斤。”
孙启笑了笑,先拿目光点了点宋羡好,又凑近高奉钧,“那看样今天你能喝一斤半。”
高奉钧睨他,“孙启,你今天很不正常。”
自己连丈母娘都摆不平,倒有闲情逸致操心起别人来了。
高奉钧好笑地摇摇头,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品尝。
雨后的村落,天空弥漫着烟青色。
远处炊烟袅袅,正是华灯初上,晚饭前后的光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是气氛热闹之时。
高奉钧拾步从果园内设的餐厅里出来,指尖捏着一根香烟,站在回廊近处,修剪齐整的草地上,耷拉下来脑袋。
只听“啪嗒”一声。
火苗在暗淡的夜幕下明灭,他深吸一口气,随后便开始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
直至身后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才顺着声音微微侧头,就看到身着干枯玫瑰色的宋羡好。
这裙色甚好,站在绿莹莹草地之时,衬得她肤若凝脂,甚为高级。
女人的贵气高级是钱堆出来的,谁成想,眼下贵气逼人的姑娘,20年前,也曾在冰冷的雨夜,随父亲缩在屋檐下,直至凌晨4点都无家可归。
所以宋羡好有时候心情好了,也理解父亲为何总是为情所困,说白了,就是年轻的时候太苦太缺爱。
一旦真正坠入女人的温柔乡,就会收起獠牙,把脖子伸出来,往人家刀口上凑。
这没出息的德行,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不也栽在戚夫人身上,都差点把皇位留给刘如意。
汉高祖都能阴沟里翻船,宋福泉好像也可以原谅——
谁知下一秒,宋羡好思绪被拉回来。
“天这么冷,你不在里面待着,出来干嘛?”
宋羡好献殷勤:“就是因为外面天气冷,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高奉钧道:“我身体一向很好,不怕冷。”
宋羡好拍马屁道:“那是自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
说这话时,高奉钧还在抽烟。
“血气方刚”四个字,突然让他被呛一口。
不由地拧了拧眉,“血气方刚?你都是在哪学的词儿?”
听着怪怪的。
宋羡好眨了眨眼皮子,“啊?”
高奉钧挑眉,“啊什么啊?知道血气方刚什么意思吗?”
这话说的,就跟宋羡好长这么大,没见过男人似的。
说话口吻也太老成了。
简直小看了她宋羡好。
不过此时此刻,宋羡好总不能回一句——装什么逼呀?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我见过的男人比你的腿毛都多。
倘若她这么说,估计高奉钧肯定要拉拉脸。
宋羡好眼珠子转了转,继续恭维:“我就是,就是……一看你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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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足嘛。”
他站在上风口,她站在下风口。
淡淡烟雾尽数往她这边飘,高奉钧这个时候才晓得弯下腰,把指尖的香烟熄灭,随手将烟蒂丢进烟灰缸。
转过来身,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望着宋羡好。
“你是怎么一看,就知道我气血足的?”
宋羡好又没有试过,怎么可能知道他气血足不足。
不过,宋羡好很喜欢某个知名博主说过的一句话,当男人走到了权力的巅峰,哪怕只有一秒钟,一秒钟结束之后,站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睥睨众生的姿态,就足够女人自行高C了。
真男人,不需要在床上展现自己的雄风。
不过他这么一问,宋羡好就被问愣了。
也不知大脑在想什么。
下意识脱口而出,“就中指长啊,你看,多长……”
要不怎么说,论起来会玩暧昧,还得是宋羡好。
不过说完这句话,她就像被憋尿许久,突然打了一个尿颤,就立马清醒了。
天杀的。
中指长顶多好用,跟气血足不足,有什么关系?
不对,不对,怎么就跟好用扯上了?
自己也未免太扯淡了。
果然此话一出,高奉钧就挑了挑眉梢,看着宋羡好沉默了几秒,发出一声低笑。
这笑声,从胸腔经过鼻腔,倒是蛮好听。
“为什么你我之间不管聊什么,我都总往那块儿想?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宋羡好眨了眨眼皮子,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她一口咬定:“那肯定是你的问题,是你思想太龌龊了,我压根儿没那个意思,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高奉钧嘴角噙笑,“那或许吧,毕竟我血气方刚,中指还长……”
他要笑不笑地,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形容词,安抚宋羡好,“……你还挺会夸。”
苍天可鉴,宋羡好这么厚脸皮的人,向来都是她让别人脸红,没想到今天,竟然也有面红耳赤的一天。
正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想着怎么反驳。
突然一股冷风穿堂而过。
宋羡好不知怎么就被呛了一口,紧接着下一秒,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阿嚏——”
宋羡好有些意外。
高奉钧亦看过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
这个喷嚏来的真是时候,宋羡好揉了揉鼻子,略带几分娇气地,扭身就走。
经过高奉钧时,还“祸水东引”,顺便推卸责任——
“我就说我不来,来了也不受欢迎,舅舅非让我来,你看,果然连冷风都只吹我不吹你……”
轻飘飘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走了。
高奉钧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等彻底消失在拐角。
才忍不住,浅笑了两声。
有趣,实在有趣。
从未有哪一刻,能让高奉钧觉得,被女孩子惦记竟然是一件这么让人痛苦,这么愁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