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赵安凄凄惨惨戚戚,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赵尚书喊冤:“还请皇上为我儿做主啊!他这副模样,如何能在金陵待下去。一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凤羲玉走进大殿,人未至声先至,似笑非笑道:“赵大人不服孤的裁断?你想要如何给他一个公道?”
赵尚书道:“太子责罚小儿,理所当然,臣不敢有任何埋怨,只是他莫名被打,还请皇上一定要给他做主啊。”
皇帝道:“太子,这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无端责罚他?”
凤羲玉道:“赵公子自负上头有个爹,对孤不敬,竟敢在儿子面前肆意叫嚣,请问父皇,他可该打?”
凤羲玉向来不屑说谎,仅仅只是一句话,皇帝信了八九分:“藐视皇族,对太子不敬,爱卿真是好家教。”
赵大人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跪下:“小儿不遵礼法,殿下已经下令责罚过了,臣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回去后定严加管教,绝不让他再犯,只是宋家女联合暴徒将我儿打成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他只是言谈轻浮了一些,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皇上明鉴。”
“太子殿下霞姿月韵,人品贵重,绝不会是逞凶斗狠之辈,想必是有人蛊惑殿下,让殿下认了此事。”
“老臣的儿子被打倒也无妨,养养就回来了,只是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若是被旁人蛊惑,日后恐会走上歧途,还请圣上裁断,肃清媚主之徒,皇太子殿下一个清静。”
赵尚书口口声声皆是称赞,可也是刺向程景簌的利刃。
程景簌连连喊冤:“赵大人这是什么话!今日太子殿下身边只有我一人侍奉,您不就指明了说是我蛊惑太子打的您的儿子!皇上,臣可冤死了,臣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都不认识他,臣为何要与他为难?凡事皆有因果,不能平白无故就给我戴这么一顶大帽子。”
“其实,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皇帝喜怒不辨:“讲。”
“今日太子殿下去了游园会不错,但他一直在暖阁,根本没离开,后来,赵公子不知为何被人揍了,为了找人,大动干戈,惊扰了殿下,殿下这才去瞧瞧,当时他正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两个下人打的鲜血淋漓,眼看着就没命了,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忍看更多的人因此受累,所以才将此事应承下来,偏偏赵小公子目中无人,藐视殿下,言辞之间更添轻鄙之意,着实可恨,所以殿下才派人打了他,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让秦府的下人过来,看看臣可有一字虚言。”
皇帝眉头一动,淡淡的看了凤羲玉一眼:“他说的可是真的。”
凤羲玉敛眉道:“正是,前些时候儿臣落水,程世子便一直紧张儿臣的身体,轻易不让见风雪,所以,并未离开暖阁。”
“此事的确是儿臣之过,然赵小公子手段狠辣,当着满朝权贵的面,几乎活生生打死两人,着实可恨。即便是奴仆,也不该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打杀。”
惊天反转。
赵大人脸色一变,立刻跪下叩头:“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凤羲玉漫不经心的挑眉,接着道:“若非他亲口所言,儿臣还不知他调戏了宋姑娘,想来,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皇帝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赵尚书,他跪了许久,久到程景簌都紧张了,皇帝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赵尚书若是连家中幼子都管不好,朕也要考虑,你究竟适不适合待在那个位置上。”
赵尚书惊出了一身冷汗,上次他儿子打了皇子,皇帝尚且没有那么生气,这次连累到太子,他便立刻翻脸,赵尚书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看重太子殿下,他一个纯正的保皇党也能说废就废。
赵尚书立刻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立刻就把这个逆子关起来,若是不学好,日后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还在皇上宽恕臣教子不严的大罪。”
他深深地叩头,几乎趴伏在大殿之上,赵安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不过他总算学乖了,没敢在皇帝面前放肆叫嚣。
皇帝直接道:“下去吧。”
竟是不想再看他一眼。
赵尚书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特意等在殿外,凤羲玉出来后便立刻迎上去:“太子殿下,今日多有得罪,还请太子殿下原谅。”
凤羲玉面无表情:“你挡到孤的路了。”
竟是连寒暄也不愿。
赵尚书憋红了脸,让开路,看着凤羲玉的肩舆不断走远。
赵安道:“爹,咱们就这么算了?”
赵尚书看着他和猪头一样的脸,心中甚是疼惜,只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又敢如何,他轻轻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啊,这次你可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回去吧,乖乖的待上一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说。”
赵安有些不服气:“可是我就白被打了?明明太子殿下都承认了——”
赵尚书很无奈:“可太子是君,我们是臣,皇上蓄意偏袒太子殿下,我们做臣下的又能如何,儿啊,算了吧,此事到此为止,日后不准再提,不然,老子的这条官路怕是也要走到头了。”
赵尚书瞧的格外明白,别管是什么党派,绝不能和太子硬碰硬,皇帝虽然不宠太子殿下,但是却格外信任,但凡殿下说出口,他绝不会有一丝怀疑。
他今儿个算是踢到铁板了。不过,心中却不敢怨怼,谁让他是板上钉钉的下任皇帝呢。
赵安却恰恰相反,看着凤羲玉和程世子离去的那条路满脸怨毒。
阳春三月,碧草如丝
程景簌特意向太子告假一天,来到码头接初来金陵的表妹。
她胯下一匹青骢马,身着一袭红衣,神采飞扬,俊美无俦,引得无数人侧目。
身侧的马车空空如也,以雪锦装饰,白色的纱幔在微风吹拂下轻轻的摆动,珍珠车帘与四角的金铃叮咚做响,是时下贵女最喜欢的模样。
不久后,便来到码头,恰逢船只到了。
“敢问阁下,可是程家公子?”
程景簌粲然一笑:“正是,我乃程家景簌。”
老者立刻笑开了:“原来是表少爷,我家老爷不放心,亲自来送公子与小姐。”
说话间,一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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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还跟着一对兄妹,想来便是她的舅舅李遇,和李绥安李绥宁兄妹。
一行人见过面,程景簌这才无奈道:“不知舅舅和表弟过来,所以只备了一辆马车,还请到前方茶楼歇息,等下人送来马车,咱们再家去。”
李遇忙道:“不妨事,咱们等等就是。”
程景簌点头应了,然后向李遇身旁的姑娘道:“表妹可先上马车。”
她眉目间没有半分准备不当的涩然,反而格外坦荡。
李绥宁温言细语道:“多谢表哥。”
少女眉目间并无寻常闺阁女子的羞涩柔媚,反而带着丝丝英气,眉似春山,眸似寒星,轻纱覆面,摇曳生姿,只露出来的眉眼已是容色清绝,秋月无边。
程景簌一笑,亲自打着帘子,然后含笑回头:“表妹请。”
李绥宁微微一顿,便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施施然上了极为奢华的马车。
车马粼粼,四角的金铃交织在一起,叮咚叮咚的敲在人心上,李绥安瞧着“妹妹”,眼神莫测。
李遇有些拘谨,心中感慨,程家还真是越来越富贵了,他瞧着这辆马车暗中咋舌,角落里的铃铛都要金铃来坠,想必车帘上那一串串的珍珠,也应是真的,还有车厢用的紫檀木……这一套下来不知要多少银子。
李遇不知,程景簌心中亏欠,想到表妹可能被逼着嫁给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她心中难安,自然想对她好一些,她会想法子退掉这桩婚约,在此之前,李绥宁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这些身外之物,也算是对她的补偿。
哪怕是上茶楼,程景簌对人也有些偏颇,她点的东西不少,但大多都是照顾女子的口味:“表妹尝尝,若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可以再点一些。”
方才已经让李绥宁点过一轮了。
李绥宁木着脸,微微勾唇:“不用了,多谢表哥。”
下人一个个精明的很,程景簌对几人的态度很能说明一些事。看来,世子爷对这位未婚妻格外满意,不然也不会如此殷勤。
这般想着,言行举止间便漏出来几分。
不一会儿,马车来了,几人下楼,便见一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眉目含情,唤了一声:“世子爷,小女子霜降……”
朝歌上前一步挡住她:“姑娘让让,莫挡了路。”
李绥安促狭的开口:“看来是表弟的红颜知己啊。怎么,正妻还没娶进门,就打算纳妾了?”
程景簌眉头轻蹙:“我并不认识她,女子名节重要,还请表弟不要开这种玩笑。”
霜降有些急迫的开口:“的确,小女子蒲柳之姿,命如草芥,世子不记得也对,世子初初金陵,救下的那个姑娘便是奴家,奴家万分感谢……”
“无妨。”程景簌直接道。
李绥宁冷淡的视线在程景簌和霜降之间流转,程景簌无奈,李绥安的话太难听,完全不顾及妹妹的颜面,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泛泛,想到此处,她直接抬手,朝歌在霜降后背上点了两下,她顿时不能言语了。
程景簌不再看她,对着几人道:“舅舅,咱们快些回去吧,娘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