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徐涉还是玉成汝？我真分不清了#
本以为，这条弹幕的大头照要满天飞了，没想到，先赶来的居然是友军：[敢开他，你也是真有勇气]
[等一下，小粉丝就要用天生爱人的能力狠狠爱你了]
这个来自于之前火过的烂梗“女人就是有天生爱人的能力”，被粉丝写入梦女文，奉为神作：“我用天生爱人的能力来只爱你”，封建贤妻风味十足。
[是我磕的cp，天生爱人x理智先生，爱人并非真爱，理智也并非理智，太配了]
理智先生，这更是经典中的经典，苏答最喜欢立理性男人的人设，却本质超雄，无数人在看他笑话。
粉丝却以为是祝福。
[谢谢，你也会找属于你的先生的]
路人：[无意招惹，厄运退散。黑子绞尽脑汁，不如粉丝真情实感]
[我不行了，某男明星没火的时候，天天炒cp蹭流量，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粉丝也真是毒瘤]
在明星里，苏答的路人缘，算是很差的那一档，虽然比不上何悲那么差。
因为，对何悲破防的那群人，也同样会对苏答破防。
粉丝看到了，直接秒开战斗模式：[徐涉又是什么东西？敢说我们是毒瘤，她明明才是最大的毒瘤！]
路人也有一部分，并非等闲之辈：[冷知识，这里有0个人提到徐涉]
[又来了，起承转，打女人]
粉丝提取到关键词“女人”，立刻评论：[我也是女人，为什么你们这些说i女的，不爱一爱我？到底是谁在打女人？]
点开她主页，帖子是一水的，别的女明星的黄谣、黑图，还有对丑男的挽尊。女明星没那么好看就是普女，男明星没那么丑就是丑帅。
但这种情况，路人也不是没见过：[我们爱的是女人，不是伥鬼]
可惜粉丝年龄小，听不懂伥鬼是什么意思：[我们也不是鬼！]
[行了行了，别吵了，听王导说呗，现在再怎么吵，也改变不了王导的选择，为什么不能让子弹飞一会？]
有理中客出来劝架，也无人在意。
镜头前，王导拿着剧本走上前，对两个演员一阵耳语。何悲神色平淡地点点头，苏答脸色却越发差。
众人议论纷纷：[某人被骂了？]
粉丝敏感肌对号入座：[怎么不能是徐涉没脸没皮，就算被骂了也一脸无所谓，我家哥哥分明就是生气这个]
[就是，苏哥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其实为人特别认真，对这些花瓶都看不惯的]
路人看完不敢死了，怕走马灯再看一遍：[楼上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吗？]
[被腿毛气笑了]
[你们两个人里，有两个若至]
直到王导走到镜头前，对众人宣布：“不好意思，刚刚演员苏答忘词了，ng一次，下面进行第二次拍摄。”
随着王导一锤定音，弹幕短暂地凝滞了片刻，这才暴涨。全是粉丝在破如防。
[凭什么？]
[什么叫忘词？明明是徐涉没给苏哥留反应时间，我看苏哥好几次欲言又止]
[别说了，我心疼他]
[唉，资本，唉，黑幕]
还有经典咯噔文学：[苏答，我们不演了好不好？我不想让我地男孩受委屈，平时我们把他如珠似宝的呵护，不是让别人羞辱他得]
——细节的地得不分。
[对！我们不演了！]
但是：[谁逼你们演了？]
[是啊，试镜不是他自己去的吗？合约不是他自己签的吗？现在又说这些？]
[粉丝在急什么啊？觉得不公平，等下结束会放直播录像的，到时候拿着证据说呗，现在搁这虚空索敌？]
[就是，少来粉圈那套了，我们就是想看个前瞻，魔怔人贴脸只会让人更雷你家哦]
终于有人发现了何悲的小巧思：[没给时间吗？我记得徐涉停了一会来着，我当时还以为是徐涉忘词了]
此话一出，顿时点赞飙升，但很快，评论被举报了。
场面焦灼，但没等网上吵出个所以然来，第二场戏，开演了。
熟悉的开门，熟悉的辱骂，只是这次，苏答依照回忆中，老师的言传身教，谨言慎行，脊梁挺得笔直。
他不想再被说仪态不端。
何悲也没再说什么，按照原文的剧本，说台词：“孟公子好颜色，难怪惹阿玉喜欢，要纳你当侍宠。”
侍宠，类似妾室。
这段话从何悲口中说出，刺得苏答面上一阵青白。他怀疑何悲在暗讽自己，但确实是台词，一句不错。
苏答没话说，只能心里暗骂男经纪人，怎么给他选了这么一个剧本。
“玉家主……”经过刚才的事变，他已经把前辈的嘱咐忘了大半，剧情走到这里，才拾起了一点残存的记忆。
但只说了一个称呼，他又忘词了。
玉兰质好整以暇，挑眉看他。
观众发现盲点：[怎么这次台词又不一样了？]
粉丝急眼：[这次台词变了，那就是徐涉ng，导演赶紧喊停！]
[抛开这些不谈，不过确实，苏答这次的仪态，观感上要好很多，有点倔强小白花那味了，上次简直不堪入目，和徐涉不是一个图层]
[管那些干什么？徐涉就是说错词了！ng！不说ng就是纯纯黑幕！]
“奴无心冒犯，只是与兰质两情相许，还望姐姐成全……”
他孱弱道。抬起眼，哀求，楚楚可怜。
“还未过门，就对外女称姐姐？你爹是这么教你的？”玉兰质无需发话，她身侧侍女便率先道，“不知廉耻，也敢高攀玉家？”
“……”听完这些话，孟放脸色越发差。
这些羞辱，本来对他没什么伤害。毕竟他是现代男人，这辈子没受过什么礼义廉耻的驯化，贞洁烈男，不过是人设而已。
但苏答看向玉兰质，她只是笑。
她的笑很谦恭有礼，使人想到玉山，想到细雨，想到和煦清风，想到涧中明月。
但只有在直面时，他才能感受到其中的虚伪，还有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讽刺。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当年他还没红，资本就这样看他，像对待牲口一样打量着、评估着，高高在上。
他的愤怒，不过是她们眼中，无足轻重的玩笑。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几乎让苏答形成了某种路径依赖。他就像听到铃声的巴洛夫犬。
那一瞬间，苏答彻底成了孟放。
“你凭什么如此羞辱我？”他尖锐地说，“贱表子！”
话一出口，苏答就就后悔了。他不该骂她的，一定ng了。
但让他松一口气的是，王导不声不响，剧情继续。这次，是他没按剧本出牌，那压力就全落到何悲身上了。
苏答挑衅地看向何悲。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看你怎么办。
王导没反应，但弹幕炸开了：
[？]
[他在干什么？]
[孟放会这么骂人吗？那个年代会有这种辱女词？我不信]
[小男混混暴露本性了呗]
[这个怎么不算ng？我们家孟放可不是这种粗俗的市井无赖，他内核是贤夫良父，看起来活泼一点而已]
[之前是谁说的苏答像孟放？可以站出来挨打了]
[粉丝吹的吧]
遭到正主背刺，粉丝持续破防：[谁不爆粗口？这才叫男人味]
路人全是看笑话的：[沙子]
[知道玉成汝这三个字怎么念吗？]
“兰质知道你这么说话吗？孟公子？”镜头中，玉成汝听完，也只是挑了挑眉，轻声细语道。
苏答冷汗已然浸透衣衫，贴在他后背上，粘腻冰凉。
“……”他又说不出别的了。
“来人。”
玉成汝这次懒得奉陪，语气一冷。
“孟氏冲撞命官，目无尊长，德行有亏，有失男德。但母不教诲，纵容溺爱，今日酿下恶果，本官便代她管教。”
“下去，杖责五十，遣出府邸。”
镜头一转，切到她近景，吐字清晰，节律好听，神色温和，一副上位者做派。
[又是新台词]
[孩子们，其实这场直播，演员不是在演《玉阙吟》，是她们的自由表演舞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谢谢你蒙鼓人，要不我还被蒙在鼓里]
[不过也确实，换成玉成汝，要是被一个小男人这么贴脸羞辱，也不会进行后文的剧情的，打五十板子算轻]
粉丝被喷惨了，弹幕里总算有人，开始讨论起何悲：
[这个台词好爽啊，感觉徐涉念的时候，有一种很老的腔调，像那种古早电视剧]
[对对对，字字珠玑的感觉]
[实话说，徐涉演技也还行，至少比苏答强]
[并非还行]
[纯路人，感觉要是她真能保持这个状态，演完一整部电视剧，没准能和老版本的演员，掰掰手腕]
[夸张了吧？人家可是老戏骨]
[我也感觉夸张了，不过王导确实对徐涉挺满意的，没准真有可能1+1大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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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因为苏答没有讲出台词，再次ng。王导和上次一样，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简单讲了讲戏，就示意她们重新开始。
如之前一样。何悲点点头，苏答脸色很差。
第三次：“你凭什么……”
“卡。”
第四次。“卡。”
第五次。“卡。”
第六次。
……
第不知道多少次。
何悲就像一台精密仪器一般，每一次，根据苏答的演绎，都能给出最完美的反馈。苏答就这么一直ng。
苏答摆手，调整了三分钟。擦去冷汗，他打开剧本，心中默念这句台词，直到滚瓜烂熟，找到了之前的感觉。
但心下却越发焦躁。
怎么回事？何悲都不ng吗？这样下去，就算他真的没再失误，也照样会输。但他也知道，急是没有用的。
何悲不吃压力。
弹幕里，观众也逐渐接受了这个结局：[已经结束了]
[比分差这么大，苏答想翻盘，只能再打一个赌了，赌谁ng次数多]
[笑了]
苏答的粉丝一开始还在负隅顽抗，如今看到这个情况，也不敢出声。毕竟本来就很难受了，出来还要被群嘲。
[没事，输了就输了，我们输得起]
粉丝还在安慰自己，赌约的惩罚也就是抄几个字，输了也没事。
但苏答精神状态就不太好了。
他跪在地上，对上何悲平淡带笑的视线，嘴里本来要说出口的台词，不知道为什么，拐了一个弯，尖锐地质问出声：
“你是不是想羞辱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笑话？”
又是自己编的台词。何悲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陪他演下去。
何悲笑吟吟。
玉成汝也笑吟吟。
——“我就是在羞辱你啊。”她说。
不，是她们说。
是所有人都在说。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答浑身血液都凉了。
又是那种感觉。他的弱小、低贱、自卑，自尊被狠狠践踏在地，供人赏玩取乐，要是腻味了，就随手丢掉的感觉。
“我不演了！”
苏答情绪突然崩溃。他尖叫一声。
他不断向后退，直至跌坐在地，浑身痉挛着，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你想毁约？”何悲挑眉，“合同上说，就算想要毁约，惩罚也得照常完成，还要支付一笔违约金。”
何悲并不在意他的状态，步步紧逼。
苏答想起合同，眼神飘忽几下：“……”
这是他给何悲设计的陷阱，没想到却反噬到了自己身上。想起合同中的所言所语，他难得冷静了一点。
但没等他平复心绪，何悲就继续说。
“要不再试一次？”她笑眯眯道，“没准这次就成功了呢？”
再试一次？
苏答差点被她蛊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时，这才发现，即便他下次一条过，也照样会输掉赌约：“你为什么不ng？”
“你是不是作弊了？”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给你下跪，对你好声好气哀求，你是不是很爽？徐涉，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你配吗？你就是个表子！不知道几手的破鞋！你凭什么光鲜亮丽？”
“你是不是就是想毁了我？恶心！”
“……”
他当着直播间几百万人的面，双目猩红，指着何悲怒斥，像一个男疯子。
污言秽语像炸弹一般，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弹幕也被他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恶评。
[诗人？]
[万泉部诗人]
粉丝想控评，但无数潜水路人也纷纷露头，收效甚微。她们之前与活跃的路人对打，就隐隐占下风，何况现在。
[吓人，这是疯了吗？]
[给他关进精神病院！]
[理智先生终于露出马脚了？我早就说过，这种男明星包塌房的]
[我和室友之前还讨论过，他上综艺的时候，就有点大男子主义，还有点自卑导致的自负，这种人最容易暴雷了]
粉丝破防：[他只是被逼急了]
[就是啊！谁ng了这么多次，心里都不好受吧？]
粉上废物、丑男，就是容易话多。
等他说完，何悲的话，更是直接让弹幕炸开：
“对啊，我还以为你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心甘情愿道歉的，”何悲轻飘飘承认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