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塾的时间对于不爱学习和总挨批评的幼童来说很难熬。
比如灵灵和阳崽,灵灵上了快一年学,认识的字还是寥寥无几,阳崽更不用说,她的习字练习一直是汪塾师的噩梦。
“唉,为什么要读书呢?”灵灵惆怅地望着天,人不能一出生知识就在脑子里吗?
“就是。”阳崽也不理解,那么简单的知识还要一直讲,不是扫描一遍就会了吗?
她俩坐在廊下唉声叹气,不过好在明天就放假了,大黄的发情期前天已经结束,正好给它安排绝育。
“没见识。”一道鄙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读书可以明理,以后做个有本事的人。”
灵灵和阳崽回头,一个头戴夸张黄色头花,穿灰色小袄的幼童在她们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是谁?”灵灵质问道。
阳崽对着灵灵小声说道:“她叫冠英,上课坐在我前面。”
“你们现在不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了只能在地里刨食,会后悔的!”
唐冠英煞有其事地说教,下巴高高仰着,一幅老气横秋的模样。
灵灵皱着眉头,有些不爽地呛声,“关你屁事!”
唐冠英脸一下涨红了,她是不是看不起人?
“你!你不知好歹,我要回去告诉我阿娘!”
她气呼呼地跑了,在旁边偷听了半天的林鸭子凑过来,“你们惨了,她回家肯定要去跟她娘告状,她娘可浑了,我阿娘骂她是个泼妇!”
“我才不怕呢!”灵灵对着唐冠英的背影吐舌头做鬼脸。
唐冠英跑了一截才想起这里是书院,没法告诉阿娘,她踌躇地停下脚步,又不想落了面子,不经意往后一瞥,正好看见灵灵在对她做鬼脸。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阿娘都是骗人的,书塾根本交不到朋友,他们只会嘲笑她!
“完了,她哭了,你们真的要惨了!”林鸭子深吸一口气,忙不慌跑去教室假装认真温书,可不关他事!
“切,爱哭鬼!”灵灵不屑一顾,“阳崽,你别怕,要是她阿娘来找麻烦,你就说是我干的,跟你没关系!”
阳崽拍拍手站起来,疑惑道,“可是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是你把她气哭的,我一句话都没说。”
“......对哦!”灵灵恍然大悟,不过她又不满起来,“好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怎么忍心能把我撇下!”
乐子陵正好站在不远处,他笑嘻嘻地鼓掌,“哇,灵灵你好棒,居然还知道成语呢!”
“乐子陵!”灵灵气得追过去打他。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阳崽有些迷茫地歪头,这不是夸奖吗?为什么灵灵生气了?
......
第二天一大早,原家的马车就准备好了,到隔壁接上阳崽和陆山后,朝着大河沟村而去。
原家在大河沟村附近有个小农庄,庄头前段日子还送了些山楂来。原胥专门让他们不要摘完了,留些低矮的枝丫,今日过去正好可以让两个幼童自己摘。
灵灵热衷于这些事情,他家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上的石榴,都是灵灵爬上树摘的,不让她爬她就偷偷爬。
大黄趴在马车里假寐,灵灵一路都很兴奋,拉着阳崽趴在车窗旁,对着外面的景色指指点点。
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原家农庄,庄头早就等着了。待马车一停,他就迎了上去。
“先生,已经跟常兽医约好了,下午她过来。上午女郎们可以去摘山楂,这山楂好吃嘞!”
“摘山楂!”灵灵一听这话就来劲了,“现在就去!”
“带女郎过去吧,我们随处走走。”原胥吩咐完,又让人去取了鱼竿来,“自正,让阳崽跟灵灵去摘山楂,趁着河水还没上冻,我们去钓鱼。”
“没问题。”陆山笑呵呵的,嘱咐阳崽注意安全,就跟原胥走了。
“阳崽,我们也快走!”灵灵兴致勃勃,“山楂可以做糖葫芦,糖葫芦可好吃了,我们多摘一点儿,回去让厨娘给我们做!”
山楂树不高,低矮些的枝丫幼童也能采摘到,摘不到的让素心和杨桃压下枝丫摘,灵灵挎着篮子,摘得不亦乐乎。
阳崽看着手上红红的小果子,想起陆山买的糖葫芦,又想起庄头说“这山楂好吃嘞!”
她果断地塞了一颗进嘴里。
“好......好酸!”阳崽紧紧皱眉头,嘴巴里的唾液疯狂分泌。
“阳崽!你怎么直接生吃!”灵灵张大嘴巴,阳崽太傻了,山楂很酸的。
“女郎,吐出来漱漱口。”杨桃带了水壶。
阳崽把嘴里的山楂肉吐了,苦着脸喝了几口水,“他骗我!”
她学着庄头的语气,“这山楂好吃嘞!”
“噗!”素心忍不住笑了,“女郎,农户人家没吃过好东西,山楂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吃的。你们平日里总吃着糖,当然会觉得酸。”
“是嘞。”杨桃附和道,“我们村以前连山楂都要抢着才有吃的,都还没熟,就被村里的幼童们瓜分完了。”
“他们不酸吗?”灵灵好奇地问。
“穷啊,没有办法,酸也是难得的好味儿了。”杨桃和素心把两位女郎篮子里的山楂倒出来,把空篮子又递出去。
阳崽接过篮子,想到在陆家村时好像也是这样。太穷了,不仅连山上的野果要抢着吃,幼童们还吃竹笋虫,蚂蚱呀之类的。
她又想起陆家村里每天漫山遍野跑,自由自在的幼童们,拉住杨桃的衣袖,“你之前说你没读过书,不认字,是因为穷才不读书吗?”
“对呀,穷人没有钱读书的,女郎。”
阳崽若有所思,代码高速运行,她悟了!
原来只要够穷,就不必读书了,她很穷,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等回去问问陆山穷不穷,如果穷,她就不去读书了。
阳崽眨眨眼睛,微笑道,“杨桃,那以后我教你认字。”
......
到了下午,常兽医准时到来。
大黄临到了头又有些后悔,这可是古代啊,万一伤口感染嗝屁了咋办!
它咽咽口水,夹着尾巴想趁人不注意偷溜。
“大黄!”灵灵扑过去抱住它,“你别害怕,常兽医说很快就好了。”
“把狗按着。”常三娘掏出她的刀。
“等等。”阳崽看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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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已经明显生锈的刀,“要不磨一磨吧。”
“磨刀?女郎,这刀还很锋利呢,不用磨。”
常三娘有些不快,这些个贵人就是事多,她本来都不想来的,要不是跟庄头有些交情,她才不来呢!
常三娘挣了笔大钱,前几日有个大生意找上门,整整骟了五天的马,刀上染了血,她又用水冲过,生锈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现在哪有不生锈的刀。
“不行,要磨,还要煮沸消毒。”阳崽不能让大黄死了,它的身体是完全的犬类,根本没有机械伪装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许这是一种全新的仿真材料,机器狗的核心代码就藏在狗的脑袋里。
所以要更谨慎一点,万一大黄会像真正的狗那样感染呢,那样她的任务肯定会受影响。
阳崽其实怀疑王秀秀制造她时,也是用的这种材料。
“这......”常三娘看向能做主的原胥和陆山。
“阳崽,为什么要磨刀?”陆山轻声问道。
“生锈了,会感染的。”阳崽给大家科普道,“还要煮沸消毒,不然细菌进入大黄的身体,大黄可能会死的。”
“不要!大黄不要死!”灵灵听到这话,吓得死死抱住大黄。
“汪汪汪!”
【轻点儿,祖宗!】
灵灵力气大,大黄快被勒死了,她狂叫起来。
“消毒?细菌?这些是什么?”原胥听到新的名词,有些感兴趣,他吩咐庄头过来,“把刀拿去磨一下,在烧过水煮一下刀。”
“阳崽你仔细说说。”
常三娘只好把刀递出去,庄头接过刀亲自去东厨磨刀烧水。
阳崽语气平缓把关于细菌和消毒的概念念出来,甚至还说了一段消毒的方法。
原胥越听越糊涂,“阳崽,这是什么意思?”
陆山抚了下额头,打发阳崽去找灵灵,有些苦涩地说道:“原先生,对不住了,这些可能是她胡编乱造的。阳崽......她跟常人有些不同。”
“胡编乱造的,不应该啊,我觉得她说的是有逻辑的。”原胥思索了一下,“你别担心,自正,我看阳崽正常地很,可能只是幼童表达不清。”
正说话间,庄头拿来了准备好的刀,常三娘让农庄里的仆从按住大黄的四肢,让它侧躺在席子上,把肚子上的毛刮了。
阳崽四人站在另一边看,灵灵紧紧握住阳崽的手,嘴里不住地安慰,“大黄别怕,没事的!我相信你,你是最厉害的小狗!”
大黄瑟瑟发抖发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
常三娘左手拇指摸到大黄脐部向后大约一指半的位置,垂直下压,确定好刀口位置。
右手用刀利落地刺破皮肤和腹膜,沿着腹中线切下一道纵行刀口,刀柄端轻压腹壁,随后放下刀两手一压一扯,一团血糊糊的东西就被丢了出来。
她一手捏住创口压住,观察了一会儿看血止住了,才撒上恢复伤口的药粉。
这种方法其实是骟母猪时用的,骟匠这行喊“小挑花术”。
时间短,速度快,伤口小,存活率高。
大家都爱用,常三娘是其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