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年做地陪导游的工作,大彪对收集信息格外敏感。
他进入度假村工作后,对大公司的一切都觉得神秘和好奇,于是看了集团历年发布的人事档案,着重关注旅游度假村这方面的消息,因此记住了叶济仁这个名字。
他还记得这位叶总是从集团微末时就一路跟着老方董打拼上来的,是心腹,因此离职的时候人事部发了一篇感谢长文,还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来欢送这位叶总。
钟鸣说:“那要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叶总和集团没什么关系了啊,为什么他身上会有在集团任职的名片呢?”
南梦沉吟道:“名片也不一定是他身上带的,或许是绑架他的人为了确认他的身份找来的呢?”
“彪哥,你还记得这位叶总是什么时候离开集团的么?”
大彪想了想,说:“应该是三年前。”
南梦舔了舔嘴唇,三年前,同样也是她被绑到岛上的时间。
钟鸣插了一句:“刚才方老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会和他爷爷说下情况,既然这位叶总深得老方董的信任,想必方家会协助调查此事的,我们先等信儿吧。”
南梦没说话,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没想明白。
大彪以为她是累了,见她放下筷子于是说:“南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度假村休息休息吧。”
南梦点点头,三人结账起身,回到度假村后,她还是跟着钟鸣先回了水屋。
经过这一次事件后,她觉得还是抱团行动更安全些,毕竟对方人手不少,她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就目前来说,度假村明显比外面要安全得多,不然这些人也不会绕这么大个弯子钓她出来,直接上度假村来抓她不就好了。
南梦准备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着方东那边的消息。
不过这两天里,三个人也没闲着,大彪去和度假村里的同事了解了下叶济仁的情况,和他说的差不多,叶济仁一直很受老方董的重视,是心腹,在集团里也是德高望重,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只是听说他膝下一直无子,多年前曾有个女儿因为疾病去世了。
另一边,钟鸣积极去警察局打听案件的新进展,但由于那片荒地隶属于金双地产,这家地产公司又一直联系不上,所以警方暂时还没能有更大的突破。
这边的线索搁置,方东也没联系他们,于是南梦第二天联系了赛曼,问了问族人的情况,顺便给他们送了些生活用品和药物。
她没有把东西送到巴瑶人新的居住地,而是和赛曼约定了一个地点,让族人过来拿。
约定好时间地点后,马西莫和其他两个族里年轻的小伙子撑着lepa-lepa来取物品,南梦觉得,马西莫明显比以前要沉默了不少。
她心里酸涩,知道马西莫和其他巴瑶人是因为她才遭受了这种侮辱,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再去找族人的原因,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和危险,不想让这些巴瑶人因为她而再度陷入危险里。
离开的时候,她注视着越来越远的小木船,心里生起无限怅然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马西莫的船顿了顿,回过身朝着她挥了挥手,大声用中文喊了句:“南,一路平安。”
南梦笑起来,马西莫也笑了,这是他从南梦这里学到的唯一一句中文。
希望他们彼此都能平安。
回到水屋后,她去洗了个澡,这两天她身体还是没太恢复过来,因此洗完澡后就准备去补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有人在大声说话,南梦朦朦胧胧地起来打开门,发现外面天都黑了,钟鸣和大彪在楼下大呼小叫的。
她从二楼往下看,电视正开着,钟鸣额头上冒了一层虚汗,在客厅里踱着步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末了电话似乎是没接通,他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表情怔怔的。
大彪坐在他旁边皱着眉似乎在和什么人联系,表情看着也十分凝重。
南梦往楼下走,走到楼下时两人才看见她,大彪和她打了声招呼,钟鸣倒是难得的沉默,看见她只是叹了口气。
南梦一头雾水,大彪指了指她身后,她回头,看见电视上正放着新闻,新闻画面里女主持正在讲着新闻稿,旁边的小画面里是一座浓烟滚滚的房子。
那房子似乎是在海岛上,而且这岛中间高四周低,房子刚好在地势高的山坡上,虽然四周都是海水,但因为这地理位置,火势反倒一时之间灭不了。
女主持的话在她耳边逐渐清晰,南梦头嗡的炸了起来,僵硬的回头问两人:“所以,这失火的房子是方东家?那他...现在人在哪呢?”
......
方启庭擦干刚洗净的手,坐在餐桌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他优雅的系上餐巾,拿起刀叉分解着面前带血的牛排。
牛排的味道很好,他抿了口红酒,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放松。
不是工作疲惫后的放松,而是从内而外的,像终于剜掉身上一块腐烂了多年的肉一样的那种如释重负。
他细细的品味着牛排,像是品味着一道饕餮盛宴,等吃完最后一块牛排,优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不自觉的勾起一抹餍足的笑。
丁伍敲门进来,看见方启庭时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叫了声:“干爹。”
方启庭看见他笑起来:“小伍,听说A区那边被发现了?”
丁伍咽了咽唾沫,低着头应声:“是,被条子给端了,有几个看门人被抓走了。”
“对不起,干爹,这件事我会去处理好....”
方启庭摆摆手:“警方的事情不用担心,叶济仁处理干净了么?”
丁伍点点头:“干爹,这个你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
方启庭点点头:“我听说,当时那个逃走的蚌人也出现了?”
“是...”丁伍垂着头,试探道:“不知道她是怎么潜进来的,是我这边办事不力,让她跑了...”
方启庭摆摆手:“算了,这都是小事,虽然这个蚌人对我们很重要,但时间还早,她不一定能活下去。”
丁伍松了口气,应声道:“是,干爹。”
他刚想再开口,却见方启庭闭着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着问他:“小伍,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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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伍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但也噤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屋外传进来的风声,他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响。
方启庭似乎也不想知道他的答案,而是闭着眼,面带微笑着挥舞双手,表情陶醉的像是在音乐厅里指挥交响乐。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听见了吗?是死神的脚步声。”
丁伍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咽了咽口水,说:“干爹,那边...怎么处理?”
方启庭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小伍,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家吗?现在整座岛都是我们的了,再过不久,整个方舟集团也会是我们的。”
他微笑着看向丁伍,丁伍扯了扯嘴角,低声说了句:“是,干爹。”
方启庭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小伍,我们只差最后一步了。”
丁伍舔了舔嘴唇,回应道:“干爹,我会继续找那个跑掉的蚌人的,但是....”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是干爹,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蚌人只能是女人了,为什么还要在方东身上进行那种试验?”
方启庭站在窗前背对着他,冷笑了声:“小伍,他身上,可有你干妈的血和肉,我不过是让他还回来而已,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干爹,你的意思是,方东体内那颗鲛珠来自于干妈?”
就在前不久,他才知道蚌人体内的珠子叫鲛珠,是从方家的老祖宗那代流传下来的。
但自打他来到方家后,就没听方启庭和方家任何人提过那位已过世的女人,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一段隐情。
丁伍没做声,方启庭似乎心情很好,破天荒的给他讲起了这段往事。
“在妙宁去世前,我根本不知道鲛珠和蚌人的存在,直到那场车祸发生后我才慢慢觉得妙宁的死另有隐情。”
方启庭沉默了片刻,随后冷笑两声,一贯温和的眸子里有冰冷的杀意。
“车祸发生后,有段时间老爷子一直认为这起车祸是我的手笔,他暗地里调查我,直到确认我不是幕后黑手,才对妙宁下手。”
“说来也可笑,妙宁体内那颗鲛珠原本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可惜咱们方家得罪的人太多,老爷子一天失去了三个亲人,权衡利弊下,最终把鲛珠给了方东。”
方启庭笑了起来,冰冷的眸子重又变得温和,“小伍,你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的干爷那时候得有多痛苦啊?”
“可惜了,兜兜转转这颗鲛珠还是回到了我手里,这就是命,妙宁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即使是她留下的东西!”
方启庭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像是陷入了痛苦又愤怒的回忆里,丁伍一动不敢动,后背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丁伍小时候在混乱的街头长大,见过各种恶人恶事,长大后也交过许多三教九流的朋友,但却没有哪个比自己这位看上去儒雅随和的干爹更可怕。
有哪个人能做到谈笑间弑父杀亲?
过了许久,方启庭终于回过神来,起身走到丁伍面前,冷冷道:“所以关于这鲛珠的秘密,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