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用一身伤赢回了水边的领地。
他对此还挺骄..傲。
“这下冬季就不需要再和别的族群争夺水源了。”朱诺第三次被观南抓回来,安放在小屋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晒太阳,他上身没穿衣服,伤口都已经快成为他的衣服了。
路过的殷鸟幼崽们犹豫着不敢上前,害怕自己会弄破族长的伤口,还是朱诺招手让它们过来,挨个摸过脑袋后,才目送这群蹦蹦跳跳活力无限的幼崽们离开。
“……四,五,六,是不是少了一只幼崽?”观南站在他身边,他对于这群总是睁着一双专注眼睛盯着自己看的幼崽们有些畏惧,总担心他们会发现自己并不是殷鸟的一员。
他记着领地中一共有七只幼崽,可今天数来数去都只有六只,他紧张起来:“不会是被刺虎抓走了吧?”
“嘉莉已经能变成亚人,今天跟着提奥出门打猎去了。”朱诺说完打了个哈欠,不光是观南,就连尼加都不允许他四处走动,生怕它一个不注意把伤口崩裂,弄得浑身是血。
他从早上吃了两块肉后,就不停重复“试图溜达”和“被观南抓回来”这两件事,这会儿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他也不乐意动了。
小蛇想起那只好奇的殷鸟幼崽:“小亚人?”
“嗯。”朱诺又打了个哈欠,正好这时尼加拿着一筐药草急匆匆从他们门前经过,今天太阳不错,他得赶时间把这些药草晒出来才行,这样的话不管是朱诺还是其他的伤员都能用得上了。
他抬头看见了小屋门口一坐一站的两人,还算自然地打了声招呼,可等他把药草放在外头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观南浑身僵硬地站在台阶上,朱诺则靠在他腿上闭目养神。
尼加愣了愣,小声对观南道:“睡着了吗?”
观南摇摇头,朱诺呼吸平稳,可他的确没有睡着,观南也只好一动不动,他可不想把刚重新占领水边领地的朱诺给吵醒。
尼加的目光在朱诺平静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观南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变化,从朱诺对尼加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以前关系很不错,可等到朱诺当上了族长,这层关系似乎就随着木长老越来越多的插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朱诺是因为木长老而迁怒尼加吗?
小蛇想不明白,因为他在尼加的眼中看见了后悔。
如果这后悔是真情实感的,那就说明尼加也不是无辜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安静休息的殷鸟族长,朱诺的头发比他更适合用鲜血来染红,但此时此刻他只是贴着观南的身体,仿佛沉睡过去。
“别让他晒太久,我帮你把他扶进去吧。”尼加放下了手上已经空下来的藤编筐子,走上前来,只是还没等他把手伸过来,就连指尖都还没碰到朱诺,后者就睁开了眼睛往后一躲。
尼加有些尴尬,讪讪收回了手:“你醒着啊,进去睡吧。”
“嗯。”朱诺明显累了,借着观南的手站了起来,打着哈欠自顾自进屋关上了门,观南示意尼加在外面等一下自己,跟了进去。
朱诺大部分的伤口都在身前和胳膊腿上,所以这会儿正仰面躺在他的窝里,几乎刚沾到窝就睡了过去。
殷鸟这里也没有被子,观南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朱诺身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小屋。
尼加果然还等在门口,看见观南出来,他招招手:“来这边吧。”
两人来到了储藏着肉干的小屋门口,一人一边站着,躲避越来越毒辣的阳光。
“幸好朱诺进去睡了,现在太热了。”尼加抬起手遮在眼睛上方,抬头看向澄澈天空,“你有事想要问我吧?”
“没有啊。”观南摊开手,“我只是想要让你下次打猎的时候带着我。”
“就为了这个?”
“我想去确认一下安雅是不是还活着。”观南昨天问过了朱诺,得知安雅是巴瑞的伴侣,所以才会向索卡自告奋勇来杀朱诺。
可惜半路杀出个观南,她不仅落荒而逃,还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等到提奥回来就知道了,索卡手下的刺虎被我们重伤,这段时间不会再来挑衅我们。”尼加轻声道,“提奥一定会去刺虎的领地边上转一圈,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观南点点头,他想起索卡的话,决斗之前他说过,如果观南输了,就要被他带回去交给巴瑞的家人处置——安雅不是一个人,她一定还有孩子。
她是一只刺虎,是殷鸟的敌人不错,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观南看着不远处被姆妈领回去的殷鸟幼崽们欢快地发出叫声索要着食物,心中很是复杂——他不属于殷鸟,也不属于刺虎,处在两个针锋相对的族群之中,观南不想看见殷鸟孤苦伶仃,但也不想看见作为母亲的安雅无依无靠。
小蛇叹了口气,他想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为难之处吧。
同情心是无法避免的,他始终无法成为一个冷心肠的人。
“其实我以前算是朱诺带大的。”尼加忽然出声惊醒了沉思的观南,小蛇狐疑看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没问他,他就主动开始诉说过去。
不过这的确也是观南想要知道的,所以他没有打断尼加,只是静静听着。
“我的父亲一直忙着帮朱诺的父亲,也就是殷鸟上一任的族长拿下一片又一片领地。”尼加道,“我的姆妈是被巨鹿踩死的,没人愿意管我,是朱诺像哥哥一样保护着我。”
“……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对吧?”
“嗯。”尼加低下头,“朱诺的父亲死后,他成为了新一任的族长,可是我的父亲对此很嫉妒……我一直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为此我曾经差点害朱诺被刺虎杀死。”
朱诺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小蛇精神一凛,惊愕地转头看向尼加,后者苦笑道:“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是不是?”
……
安雅没死。
这是观南从提奥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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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比索卡有出息多了!”提奥正忙着把猎到的鼠兔处理干净,观南蹲在一边听他说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儿,“不知道是谁伤到了她的手臂,她也狠心,直接把受伤的手臂活生生咬了下来!”
观南听着就觉得疼,一想到将来说不定会被安雅报复,更觉得疼了。
“她太狠,索卡容不下她,担心她以后会对自己下手,把她赶了出来。”提奥把几只鼠兔扔给了身后的年轻殷鸟,让他带去洗干净撒上盐挂起来,又对观南道,“她还有两个崽子要奶活,呵,但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提奥丢下这句话就起身洗手去了,留下观南一个人在原地——他决定要出去一趟。
就算什么都不做,他也要去看看安雅现在怎么样了。
说他胆子小也行,说他虚伪也罢,观南总觉得自己得去看看。
“不许去。”
听见他的请求之后,朱诺意料之中拒绝了他:“太危险了。”
“好吧。”观南坐在了他身边的地上,思考着自己找个时间溜出去,反正朱诺也管不着他,就觉得身边的人站了起来,“朱诺?”
“我陪你去。”朱诺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精神好了很多,一双眼睛经历过杀..戮后更加狠戾,但又不疯狂,“以免你被她踩成泥。”
“真的?”观南有些惊喜,他在得到朱诺的拒绝后没有再争取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可朱诺愿意陪他胡闹,让他心里某处暖洋洋的。
有这么一个能任由他做出任性决定的家伙在身边,观南觉得自己很幸运。
但他很快想起了尼加,赶紧压下脸上的笑容,这让朱诺有些奇怪:“怎么不笑了?”
“啊?你喜欢看我笑吗?”观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敢和朱诺说尼加告诉了他什么,可他没想到朱诺道:“我都听到了,不用担心,你不会变成尼加那样的人。”
“其实尼加也很后悔……”
“后悔没有用。”朱诺打断了他为尼加求情的话,“那种陷害,一次就够我记到永远,但我相信你。”
“为……为什么啊?”观南放下了手,咽了口唾沫,小心问道,“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吃了我呢。”
“我还不缺这一口吃的,也不缺养你的一口吃的。”朱诺穿上了衣服,抬手将头发上的挂饰摘了下来,在观南不解的目光下解释道:“我只是陪你去看看安雅,我不会出现。”
观南理解他的做法,毕竟他和安雅刚打完架,还是要命的那种打架,最好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如果观南要出去,一定会有人问他要去做什么,但朱诺要出去,族民们只会觉得他一定有事要去处理,自然而然忽略了跟在他身后的观南。
“观南和族长一起去做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俩就像是被人鱼尾巴拍在了一起,成天一起进一起出,我都看习惯了,他们去做啥都正常。”
“说得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