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砚川吹灭蜡烛,林亦第一时间打开了灯。
他把吹过蜡烛的泥巴蛋糕往陈砚川手里一塞,兴冲冲跑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喏,送你的。”
林亦献宝似的递给陈砚川,眼巴巴等着他拆开礼物的反应。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多像一只狂摇尾巴等着挨夸的小狗。
陈砚川在心里偷偷地想。
林亦不知道陈砚川在发什么愣,把盒子又递了递:“拿着啊,怎么着,不想要?”
“没有。”陈砚川回过神,腾出一只手接礼物,“我正在受宠若惊。”
林亦笑他:“不是吧你,真以为我今年不给你踩点说生日快乐啊?”
陈砚川“嗯”了一声:“我说我回房间你没反应。”
“我演一下你就信,平时的八百个心眼子都上哪去了?”
“emo没了。”
林亦笑得不行。
陈砚川看着手里的礼物,问:“我现在拆?”
“拆拆拆!”林亦嘴上催促,心想,小样,看我感动不死你。
两人重新回到榻榻米上坐着。
林亦给陈砚川的礼物用纯色包装纸包了一层。
“我亲手包的。”林亦指着包装纸上面的神似自己的卡通小人,“这也是我画的。”
卡通小人身穿西装,一比一还原张伟经典手势,旁边写着三个板正的宋体字:【送你了】
后半句林亦说了一半没说一半。
原稿是他拜托贺兴然画的,然后自己对着原稿临摹。
他在本子上临摹了几十遍,练满意了才敢往包装纸上画。
咳……从结果来看也确实是他画的嘛,过程不重要,做大哥的,偶尔也是想装装逼的!
陈砚川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过去。
“好看。”他没吝啬夸奖。
“嘿嘿。”林亦直乐。
陈砚川上手摸了摸卡通小人的脸,笑着问:“画的你吗?”
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在半空交汇。
陈砚川眼尾上扬,房间的灯光把他的墨色瞳孔照得很亮。
林亦晃了晃神,心尖微微颤了一下。
他偏头移开视线,就近拿起那个泥巴蛋糕把玩:“对啊,跟我很像吧?”
陈砚川的目光从他的侧脸慢慢回收,落回包装纸的卡通小人上。
短暂的沉默。
他淡声评价:“嗯,像。”
“跟你一样猪。”
林亦:“……”
好消息:心不颤了。
坏消息:拳头硬了。
“不送了,还我。”林亦伸手要抢。
陈砚川举高礼物:“晚了,已经是我的了。”
林亦扑空,差点没收住力道,两只手往陈砚川腹肌上抓。
“狗东西。”林亦开始放一些狠话,“明年什么都不送你,就送你一袋狗粮。”
陈砚川欣然接受:“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
陈砚川把整个盒子360度看了一遍,找到贴双面胶的封口,用手指甲一点一点小心地撕。
一个小小的举动,林亦就被搞得没脾气了。
“包装纸而已,随便撕开就行。”林亦对他说。
“不。”陈砚川还是撕得很小心,“我有强迫症。”
强迫症个屁。
你看你是魔怔了。
林亦在心里反驳他。
他真怀疑陈砚川私底下会把包装纸裱起来。
早知道就不跟陈砚川显摆邀功了,一个不值钱的包装纸都珍惜成这样……陈砚川到底有多喜欢他?
林亦感觉自己正坐在一团火面前,热浪持续不断朝他袭来,他还没地方躲。
好在他封口的时候没贴多少双面胶,陈砚川很快就撕开了。
包装纸被完全剥离,露出里面耳机的原包装。
陈砚川看着耳机,微怔:“我舅舅送的那个耳机你不是帮我修了吗?”
“对啊,但店员说修好了音质也大不如前,所以我再送你一个新的。”林亦笑道,“刚出的新款,两个颜色,一黑一白,我给你挑的白色,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可以去店里换。”
陈砚川打开包装盒,把里面的耳机拿出来,左看右看,喜欢溢于言表。
“不换,我很喜欢。”
陈砚川看着手里的新耳机,低声说:“你花了不少钱。”
单单这款耳机就一万多了,还有修旧耳机的费用……加起来是林亦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一个舍不得为自己消费的人,送好朋友礼物,出手却很大方。
耳机本身不重,沉甸甸的是情意。
林亦看他喜欢,心里也老美了,成就感满满。
“你不也给我买游戏机了吗?我还没过生日呢。”林亦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是为了还你礼哈,没游戏机我也会送你,反正每年送你礼物就一个原则,价格不重要,你用得上才重要,我可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形式主义。”
陈砚川勾唇一笑:“用得上,我天天用。”
“你试听一下,音质是不是很赞,我买的时候店员给我吹得老神了。”
“好。”
陈砚川掏出手机连接蓝牙。
两个人在房间捣鼓耳机捣鼓了快一个小时,越聊越精神,林亦又惦记起晚饭泡过的露天风吕,提议睡前再去泡一泡。
陈砚川没意见。
他们的房间离露天风吕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两个人在更衣室脱了上衣,穿着裤子直接下水。
夜凉如水,月光漫过竹篱,在氤氲的汤池中碎成银粼。
林亦仰头靠在青石上,温泉水裹住每一寸疲惫,蒸得皮肤微微发红。
他跟陈砚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惬意又放松。
忘了是谁起的头,逐渐聊到贺兴然身上。
聊着聊着,林亦想起一件事。
他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陈砚川:“关凌出国了,你知道吗?”
陈砚川怔愣片刻,回答:“不知道。”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听贺兴然说,关凌一场校考都没参加。”
“他们两个恢复联系了?”
林亦摇头:“没有,老死不相往来了已经,贺兴然听画室老师说的。”
陈砚川陷入沉默。
林亦被一种惆怅感包围,心里堵得慌。
贺兴然和关凌关系决裂,他看着不好受,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害怕他和陈砚川有一天也会走到陌路。
情绪使然,林亦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陈砚川,我们一定不能变成那样。”
陈砚川淡声道:“我们怎么可能变成那样。”
林亦自知失言,赶紧找补:“……我就随口感叹一句。”
“放心吧。”
陈砚川语气正经,听得林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下一秒贴脸开大。
“就算你喝大了强吻我,我也不会出国的。”
“……”
简直是倒反天罡。
林亦脸黑如锅底:“我谢谢你。”
“不客气。”
林亦:= =
嗯,你是挺不客气的。
泡了半小时,两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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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池出来。
包了场没有其他客人在,他们来的时候就没拿换洗浴衣,在更衣室穿上衣服,简单拧了拧泡过水的裤子,往房间走。
走到半道,陈砚川突然停下来,摸摸脖子,又把衣服裤子每个兜掏了一遍。
林亦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的平安扣不见了。”陈砚川脸色发白。
陈砚川的平安扣吊坠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他一直随身佩戴。
林亦知道他有多在乎这个东西,不由得跟着着急,一边安慰一边说:“走,回去找,这里又没其他人,肯定丢不了。”
“嗯。”
两个人沿路找回更衣室。
陈砚川检查储物柜周围,林亦在几个长椅附近摸索。
“奇怪,怎么会没有……”林亦纳闷嘀咕。
过了会儿,更衣室大部分区域被两个人检查完,还是一无所获。
只剩下正对障子门那排储物柜还没找。
林亦安慰陈砚川:“没事,这里如果还找不到,就去里面的汤池找,反正肯定掉在这附近。”
陈砚川点点头,继续翻找。
他翻上面的柜子,林亦翻下面的,连柜子跟地面的缝隙都没放过。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你今晚喝的酒里加什么了?骚成这样。”
“你不喜欢?”
“你说呢?”接吻声伴随用力的闷哼。
一个人声音破碎:“慢点……”
一个人低声浑笑:“在车上就勾我,还想让我慢?”
林亦很难相信那是陈衡之和裴绪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像一个又一个鞭炮在他脑子里炸开。
林亦整个人都傻了。
在陈衡之托着裴绪屁股晃进更衣室的前一秒,陈砚川一把扣住林亦的手腕,带着他闪到储物柜后面。
陈砚川后背抵着柜子左侧板,一只手臂横在林亦的后腰。
两个人面对面,胸口隔着衣服紧紧相贴。
对方的身体温度一点一点往皮肤里渗。
陈砚川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声。
林亦呆呆地点头。
这时候被发现,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得社死。
门口的两个人还在继续。
“……轻点,门受不住。”
“门受不住还是你受不住?”
砰砰砰。
哐哐哐。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断断续续的喘息。
……
唯一的出口被堵住,想走都走不了。
林亦的心脏在狂跳,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他和陈砚川的呼吸交错,分不清谁的呼吸声更重。
他们躲在陈衡之和裴绪的视线盲区,看不见但听得见,羞耻和尴尬照样成倍增加。
躲之前扫到的画面、往日看过的片儿里的亲热镜头,在林亦脑子里交替播放,耳边还有真人实时音效。
林亦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他抬眸打量陈砚川。
这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从脖子、耳朵再到脸,全泛着红。
视线交汇,陈砚川的喉结重重地滚了滚。
一股莫名的热意沿着林亦的脊梁往上窜,发烫发麻。
紧接着,一种难以抵挡的燥热席卷全身。
越是克制,越是来势汹汹。
林亦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全身发烫。
他和陈砚川都穿着泡过水的裤子,布料贴身,视觉,触感,全都没有隐藏的余地。
……操。
林亦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