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父，这个……倒不是不能说，但是说起来也有点复杂。伊斯想。
毕竟跟他的身世有关，蝙蝠爹和蝙蝠哥研究五年查不到他的基因来源，家里人都好奇这个也正常。
他一开始不说只是因为大家没人问他本人，也许大家是因为考虑他的心情、也许是默认不重要，又或者是更想自己查出来。但是他们不问，伊斯也不能突然说出自己的生父是谁，总觉得怪怪的。
以至于后来，猜伊斯生父几乎成了蝙蝠家族其他成员的固定隐藏节目。伊斯隐约知道一点，也没再说出来破坏大家乐趣。
直到今天她们终于问了。
伊斯轻咳一声。大家纷纷竖起耳朵。
“我生父——是我教母的弟弟，好像是名流权贵。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但妈妈说他们不重要。”
伊斯又思考了下，“至于喜欢女人……塔利亚阿姨说过我妈曾经儿女双全，可惜后来受伤绝育了，其他孩子在战争中都没了性命，可能性向改变跟这个有关？”
“如果感兴趣可以问塔利亚阿姨，我能知道的就是妈妈羡慕塔利亚有达米安，所以教母用实验室造了个我。”伊斯无奈地摊手。
卡珊德拉惊讶地说：“塔利亚活着？”
伊斯：“这是什么话，我们只杀了拉尔斯又没丧心病狂到诛他九族，真那样我和达米安也不用活了。”
史蒂芬妮也惊呼：“你是人造人！”
伊斯恨恨抓过史蒂芬妮，揉她的头发：“这又是什么话，我也是血肉之躯好吗，我们两个都受伤会流血难过会流泪有什么区别！”
蝙蝠洞。
提姆唏嘘：“我真高兴他没有受困于自己是不是人这个问题，单凭这点我觉得他比超人家刚出生那个要强。”
是的，他就是在说卢瑟给超人造的那个人造氪星人。
这几天乔纳森几乎成了蝙蝠洞常住户，每次一提家里的新弟弟他看起来就要抓狂了。
布鲁斯盯着屏幕难得没有接话，而是皱着眉问道：“达米安，你怎么看？”
达米安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神情莫测：“假设阿福没记错，前天那个女人，曾任英国首相，包括现任首相也是她一手推上去的。”
屏幕上正是一张东风女士站在车前，抬手笑着瞥向镜头的照片。仔细看会发现，她笑意不达眼底，看久了还有种强烈的非人感，仿佛照片里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冷血的毒蛇。
很恐怖的女人，像鬼片里走出来的。
一旁的提姆彻底瘫在椅子上：“网上很少有她消息了，这照片还是在伊斯走后从监控拍到的。刚刚伊斯说的那个实验室就在英国首都，我们从前查不到是正常的，对方黑客水平远高于我们，而且英国算对方主场。”
达米安挑眉：“你也不行？”
提姆表示拒绝激将：“给我时间我能超过她。但她看上去有四五十了，最少也要再给我五年。”
提德雷虽好用，但也是个未成年。虽然大家经常会因为他过分成熟的性格和聪明的大脑忘记这点。
“我去过不少平行宇宙，但他们那里的伊斯很少会跟蝙蝠家族有关，一般都在刺客联盟当刺客。”布鲁斯思索着说道。
不排除跟这里是逆序宇宙的原因，毕竟其他宇宙拉尔斯不是达米安。
在蝙蝠家族也许看不出来，其实伊斯的刺客天赋是顶尖的那种，拉尔斯就算知道伊斯不适合刺客联盟，也不会拒绝让这个大女儿的孩子当少主，他只是会用更残酷的训练方式磨练他的心性。
布鲁斯继续举证：“而且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他在五年前就说出了史蒂芬妮这个名字，但在五年间大家穿越时空时他一次也没有被波及。”
提姆听完立刻反应过来，接过话题说道：“如果他无法到达平行宇宙，那么是从哪里得知的史蒂芬妮会加入蝙蝠家族——你是想说这个对吗？”
他在脑海中又抓住了一点线索，顺着说道：“我对此也有疑惑。五年前我们刚见面，他听到我的名字后突然变了态度，我一开始以为是你们把我的存在告诉他了，或者你们有调查过我，后来发现你们根本没有！”
他们现在已经从怀疑伊斯生父是非人类，到了怀疑伊斯从实验室诞生培养时，被生父或其他人灌输过平行宇宙记忆了。
“很抱歉打断一下。”阿福走进来，“刚刚你们提到了伊斯对吗，他的特殊之处有没有包括跟兄弟姐妹聊着天突然猝死这一项？”
猝死？什么鬼？
众人心中都出现了同样的想法。
这听起来更像提姆身上会发生的，而不是伊斯。
“发生了什么吗？”布鲁斯警惕道，阿福不会无缘无故拿这种事开玩笑。
提姆冷静下来后手摁住耳麦听了一下，说：“声音、心跳、呼吸都没有，窃听器还在楼上，但人好像……不太对。”
达米安听完一如既往的沉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一甩斗篷朝楼上跑去查看情况。
……
众人关注的伊斯在地府。
是的，他在地府。
旁边的白色高帽子长舌头伸手揽住他左胳膊，黑色高帽子长舌头架住了他右胳膊，黑白无常抓着他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哈哈，谁敢有脾气。
伊斯被拖着走，发出挣扎的声音：“我觉得这不合理。我不该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指自己的养兄弟提德雷。
他没熬夜，但是死的莫名其妙；而那个熬夜熬的迟早秃头变成卤蛋的提德雷却没有因此猝死。
那句“不合理”也不是他毫无缘由的说的。从小到大，只要他质疑了一个东西的合理性，那这个东西就不能作用在他身上。
——这还是他小时候试图泡拉撒路池水恢复伤口，结果在池水里把自己泡到伤口感染、皮肉肿胀都没有起到池水该有的作用时得出来的答案。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小丑帮的笑气，还是稻草人的恐惧毒气，都因为伊斯不能理解它们的原理导致毒气无法对伊斯发挥出作用。
直到现在稻草人还是见了蜂鸟转身就跑，犹豫一秒都是对蜂鸟毒抗的不尊重。
白无常听完伊斯的话，才慢慢跟伊斯解释：“你觉得我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就能对你使用出你认为我们会有的能力。比如把你带下来。”
想起刚刚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俩货朝自己走来，然后自己冤死的画面，伊斯不服气地说：“可我从来不信教！”
黑无常意简言骇：“但你怕鬼。”
伊斯发出一声哀嚎，无言以对。
是的，他虽然不信教，但他真的怕鬼。从小就怕。
而害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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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着相信。既然相信鬼的存在，自然就能联想到黑白无常，所以地府能卡这个bug把伊斯带下来。
“长话短说吧，我们需要你去另一个高危世界帮忙处理一下世界死亡率过高的问题。”
伊斯警惕道：“我不帮，我要回家，送我回家。我蝙蝠爹和兄弟姐妹还在等我回家吃饭。”
白无常劝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帮个小忙修正世界走向而已，不会让你死在那的。你本身就是世界特殊访客，还自带规则能力影响了灵魂寿命，如果多做善事也有助于你稳定灵魂啊。”
黑无常说话简洁些，也更具威胁力度：“不帮忙也会危及你们宇宙。”
伊斯很想说他听不懂，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是威胁了，于是他举手问道：“好吧，那能不能让我回去跟我家人报个平安？”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
“不能，但如果你家人担心可以一并送过去帮忙。”白无常解释，“但他们没有你的特殊体质，没法抵御一些毒气或者魔法，也可能会产生一点灵魂错位或认知异常，这个需要你们注意一下。”
伊斯惊呼：“什么，这么危险？”
本来白无常以为伊斯又要临阵脱逃了，结果伊斯下一句就是：
“那我去的时候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拦截他们啊！要是他们死了我跟你们没完！”
黑白无常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地府本意是希望伊斯帮忙救一下一个死亡率高的可怕的平行宇宙的，但是这种让伊斯猝死的操作可急坏了上面其他人。
“他怎么突然凉了！”史蒂芬妮尖叫，“我根本没有拒绝他揉我的头，他这是碰瓷！”
“安静。”卡珊德拉一把拉过伊斯试探心跳鼻息，结果都没有反应。
卡珊心脏漏了一拍。
完了，孩子死家里了。
本来她因为刺杀过妮莎跟妮莎有旧怨，现在人家亲儿子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添一笔新仇……
卡珊德拉当机立断选了几件趁手的武器带上行李，一副准备离开韦恩庄园的样子。
史蒂芬妮知道一点卡珊和妮莎的恩怨，惊慌失措地问道：“你要假装自己不在吗？那这个死掉的家伙怎么办？？”
卡珊德拉背上背包冷静道：
“我并不打算逃避。他泡不了池子，我会去找康斯坦丁把他从地狱抢回来的。谁也不能从我手底下带走我的弟弟，哪怕是死神。”
大姐还是那个大姐，虽然不爱说话，但靠谱这点一直没变。
史蒂芬妮泪眼汪汪地抱着伊斯目送卡珊德拉离去，直到发现卡珊走了一道黑影也追了出去。
有大哥大姐在的蝙蝠家族真安全啊……
史蒂芬妮回神：“等等，他们两个都走了，那哥谭怎么办？”
杰森过来拍拍她的肩膀：“看来今晚的哥谭不得不交给我们了，对吧，蝙蝠女孩。”
两个小孩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夜巡的相关问题，全然忘了上代蝙蝠侠和上代蝙蝠小子还在蝙蝠洞里没离开。
提姆郁闷：“我好歹之前也是蝙蝠小子，在家里存在感就这么弱吗？”
布鲁斯假装没听见，回头说道：“阿福，看好他们俩，别让他们出门。”
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的两小只就这样被剥夺了今晚的夜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