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我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周围环境不错，比我前些年被打晕一睁眼发现是压抑的暗色天花板好，天花板也没有刺眼的灯光，只有窗外洒进来的暖光。
从前跟着妈妈在欧洲那边跑来跑去，得罪人的都是妈妈，我只能算个无名小跟班。现在被妈妈扔出来之后，我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不用太戒备。
于是我安详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来。
感谢这一摔，把我的记忆又摔出来一点。
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是否是老式电视机，不然为什么每次大脑一受创就会想起来一点、一受创就想起来一点。
听起来好欠揍啊。
我摸摸自己的头。
这次想起来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我在脑海里仔细梳理了一下。
我穿越前是玩游戏猝死的。
而我玩的游戏叫《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游戏背景是在虚拟城市哥谭市。
熟不熟悉？那可太熟悉了。
我当时操控的主角是哥谭的本土特产，也是游戏名的前半截——蝙蝠侠。
游戏后期不出意外就是操控游戏名前半截去打游戏名后半截。但我不确定是真的假的，因为我在穿越前进度是刚出警察局，看不到后面剧情。
我觉得不怪我，警局太绕了跟迷宫一样，我真的不记得哪个是车库门！
我只记得我出入监控室和证物室高达二十次，贴边走狂戳空格键时被路过毒藤女嘲讽40次。
我讨厌毒藤女，顺带着暗搓搓记恨上她说了十几遍放她出狱的哈莉奎茵。
如果在现实里见到这两个家伙，我一定要给她们撒一把**花粉，破坏她们的感情hahah……
回到正题。我被困在警局很久，直到我终于发现了那个被两个人守着看起来不能交互的门才是车库门。
开着蝙蝠车出警局时，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就在我准备迎接自己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时，突然心脏刺痛，随后脑袋一沉眼前一黑，就那么趴在桌子上安详的晕过去了。
想到这，我锤了下床单猛地坐起来。
到底是谁给我做局了，我好不容易出来的！
可能因为穿越前脑袋磕在了桌子上的缘故，我这辈子的人生前三年没有任何记忆，后面七年也只有这辈子被妈妈训练成刺客的记忆。
再说一遍，妮莎是个很好的妈妈。
我愿意为了她去做任何我力所能及又不违背自己道德底线的事。
——包括鲨人，因为这已经不是我这辈子的道德底线了，我的心像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的鱼一样冰冷。
前些时间，我被敲闷棍时想起来的那点上辈子生活相关的记忆根本改变不了我的想法。
鲨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身为一个打娘胎里就开始跟着杀人、十岁但有十一年工作经验的身经百战天才杀手，我只会觉得这是个能有效解决大部分问题的方法，然后继续杀下去。
不过如果上辈子的记忆再多一点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我抬头看向旁边的窗户。
——嗯，从这能看到树冠，高度应该是二楼。
要是现在从窗户跳下去，头着地，恢复全部记忆也不是没可能。
我把手背上的针一拔，掀起被子纵身一跃，平稳地蹲坐在窗台上，规划着怎么头着地还死不了。
……
布鲁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脑海里闪过了种种可能性，最后终于及时想起这里的十岁小孩并非普通小孩，这个楼层高度也不是二十层。
布鲁斯刚想跟这个男孩闲聊安抚一下他，就看到小男孩头朝下直接摔了下去。
他连忙冲到窗户前查看情况，却发现自己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那个明显是刺客联盟出身的小男孩此刻正被他的大儿子、刺客联盟现任首领达米安拎在手上。
布鲁斯这才松了口气。
而刚跳下去的伊斯就没那么好受了。
“你就是这么当刺客的？”达米安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妮莎教你的技巧你才离开她几天就忘光了，还没断奶吗？”
“首领……”刚要说什么就被用眼神盯了的伊斯不敢再吱声。
达米安松手，于是伊斯站在他旁边。达米安走一步，伊斯跟一步，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默契又重新回到医院里。
伊斯想：哥没说不让跟那就是能跟。
达米安则是认为伊斯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比塔利亚做的那些克隆体看着顺眼，也听话好用，于是没赶他走。
妮莎既然坚持要塞给他，那他就先把伊斯磨成一把自己用着顺手的好刀再谈以后。
医院里的护士偶然看到有个穿着病号服还没穿鞋的病人跟着韦恩少总从外面进来，连忙凑过来检查了一下伊斯，发现真是从他们这跑出来的，连忙扶着他回病房。
伊斯也没说什么“放开我让我跟我表哥走”这种话，他临跳楼之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很紧张的看着自己。
虽然他不在乎被别人怎么想，但他想知道是谁在自己杀死小丑脚滑摔倒后送自己来医院的。
他觉得至少不可能是表哥，因为表哥对他的嫌弃已经写在脸上了，是直白的不能更直白的嫌弃了。伊斯心想。
实际上，伊斯这次猜错了。达米安才是这次实践中最欣赏他的人。
就在昨天傍晚，哥谭街道上。
暗影蝙蝠穿着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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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斗篷，戴着防毒面具面具，黑色的风衣随着他的步伐猎猎作响，最后在晕倒的伊斯面前站定。
影蝙蝠面具下的眼里没有对伊斯当面杀人的恼怒，全是对他一来就解决掉哥谭毒瘤的欣赏。
“如果他还能有自己的意识，可以跟我回去训练。”
他旁边刚到的蝙蝠侠朝他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但被他忽视了。
在被蝙蝠侠带到蝙蝠洞做全身检查期间，黑蝙蝠来过，还对蝙蝠侠表达了她对新人的喜爱。
卡珊德拉比划了一串手语，大概意思就是：“喜欢”、“留下”、“可以教他”。
布鲁斯扶着额头：“不，卡珊，他杀的是小丑，继续留在哥谭会很危险。”
卡珊继续比划：“教他，不杀人。”
布鲁斯：“不是他危险……他跟你和达米安不一样，他还太小了，很稚嫩，没有自保能力，容易在哥谭受到伤害。”
卡珊德拉不再打手语，就这么用自己漆黑的眼睛盯着布鲁斯。
“……我知道你和达米安也是十岁左右来到我身边，但是真的不一样，你回看监控会发现他收到的教育没有你和达米安那么……过分、极端，所以他相对弱小一些。”
达米安走进来扔下一句话秒杀了布鲁斯所有借口：“妮莎同意让他跟着我了——他的亲生母亲要求的，你没理由再拒绝了。”
之后检测结果出来，伊斯的身体没有因小丑的死亡而发生任何不好的改变，于是布鲁斯只能把他送到普通医院，企图走正规渠道成为伊斯的监护人，顺便用一段虚假的录像混淆小丑帮的视线。
值得庆幸的是他成功了，小丑帮现在到处在找杀了小丑的刺客联盟刺客，但没人想到真正的凶手是个躺在医院里的十岁小孩。
现在，伊斯正跟布鲁斯面对面站着。
布鲁斯片刻后开口：“你好，伊斯坎达尔。我是布鲁斯.韦恩，你表哥的父亲，你在哥谭的期间将由我暂代监护人一职，可以吗？”
伊斯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太好了是蝙蝠侠，能蹭到韦恩庄园住了！
等等，不对，蝙蝠侠不是只收养孤儿吗？
于是伊斯谨慎道：“我妈妈还活着，我爸爸也还活着，这也能办收养手续吗？”
布鲁斯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达米安打断：“卡珊德拉的父母也活着。妮莎已经同意了，以后你在哥谭由我训练你。”
布鲁斯只能勉强笑笑，跟伊斯解释卡珊德拉是他的大女儿，也会是他未来的姐姐。
“那个……”伊斯举手，“卡珊德拉是大姐的话，史蒂芬妮呢？”
布鲁斯有些疑惑地看向伊斯，欲言又止。
——谁是史蒂芬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