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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真人陪睡

作者:鸦保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走廊的灯光从荀昼身后漫进来,隋不扰侧开身子让人进来。


    荀昼从她身边走过时,身上那股柚子香便更浓郁了。


    “坐那儿吧。”隋不扰指了指窗边的单人沙发,反手将门咔哒关上。


    房间里很静,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你老板是顾珺意?”她从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手腕一压一扬,把矿泉水扔进荀昼的怀里。


    荀昼稳稳接住,拧开瓶盖,瓶沿抵在嘴边,但他没喝,而是对着隋不扰浅浅笑说:“我以为你会先问狗仔。”


    荀昼声音干净,比asmr里多了几分清透。他说得无辜又软和,就好像他真心奇怪隋不扰为什么没有先问狗仔。


    隋不扰面色不变,慢慢踱步到窗前,掀起厚重的遮光窗帘,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是吗?那你以为错了。”


    荀昼一噎,但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我的老板是不是顾珺意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我老板是顾珺意,你难道会更喜欢我?”


    “不会。”隋不扰挑眉,“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荀昼抿了抿唇,这是他第一次吃瘪。


    ……算了,名媛千金的性格本来就一个比一个怪。


    他老老实实答道:“我的老板不是顾珺意,顾珺意是股东之一。”


    “所以她让你来,你就来了?”隋不扰偏过一点身子,随后她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被某个部位吸引过去——


    当荀昼坐下来的时候,他戴着的贞/操锁轮廓就更加明显。


    他穿的长裤面料很薄,两滴自矿泉水瓶瓶沿滴落的水珠沾湿的面料就变成半透明,而那个轮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两条极细的锁链从胯/部交错向上,在他纤细的腰际扣成精巧的环,像给白玉系上的缎带。


    现在贞/操锁的设计已经变得越来越暧昧,有贴合曲线露得多的,也有只纯粹让人能看出自己戴了的基础款,显然荀昼佩戴的是最保守的后者。


    硅胶圆润边缘的弧度隐没在阴影里,但保守的设计反而催生出更多想象空间。


    这样的话,也看不出大小啊……


    被隋不扰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荀昼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忍不住夹起腿:“你在看什么?”


    “……不好意思。”隋不扰难得有些羞赧,“我……”她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我平时不这样。”


    荀昼调整了一下角度,干脆翘起了二郎腿:“没关系。”顿了顿,他回答了隋不扰之前提出的问题,“是啊,那怎么办?不来的话,就没工作了。”


    隋不扰不再看荀昼,这让她又找回了游刃有余的状态,说起话来也顺畅许多:“你从进门就开始撒谎,会这么老实?”


    “什么——”荀昼呼吸一滞,原本闲适搭在膝盖上的双手骤然收紧,他极缓地吐出肺中的浊气,强撑着平静答道,“我没有撒谎。”


    隋不扰踱到荀昼面前,附身下来,双手撑在荀昼两侧,闻到那甜腻的柚子香时,整片阴影拢住荀昼的身体:“那你说,狗仔在哪儿?”


    她话音刚落,荀昼便脱口而出:“安全出口。”


    “安全出口?”


    但意料之外的是,隋不扰竟然同时将那四个字说出了口。


    尾音一起落下,隋不扰端着看透一切的神情,慢慢悠悠地接上:“你想说是巧合,对吧?”


    “……”荀昼多少有些咬牙了,“您聪明,能猜得到,我不意外。”


    荀昼偏开头,耳尖的绯色蔓延至脖颈,甚至是衣领往下,叫人觉得他人都快烧起来了。他紧咬着下唇到微微发抖,撑了不到半分钟便缴械投降:“隋小姐既然都看出我在撒谎,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


    隋不扰看到荀昼的双手仍然交叠在腿上,尽管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但还是一副防备的姿态。


    隋不扰轻笑:“因为你漂亮啊,我又不吃亏。”


    只见荀昼浑身一抖,似是带着些绝望地闭上了眼。


    隋不扰脸上笑意愈浓,起身后退让开空间,指了指浴室:“去洗澡,漱口。”


    她恶劣地咬重了「漱口」两个字,几乎是在明示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荀昼紧紧抿着唇,沉默地起身去浴室。他打开浴室门,看到洗漱台上整齐叠放着一套新睡衣,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偏偏这时候隋不扰还在外面喊了一句:“漱口就用柚子味的漱口水好了,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荀昼恨恨一拳砸在叠放整齐的睡衣上,镜中映出他通红的眼眶,和眼角一滴欲落未落的眼泪。


    亏他听隋不扰道歉的时候还以为隋不扰是不一样的,没想到……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偷偷带进来的一片安眠药,捏紧铝箔板的时候指腹发白。


    还好他把钥匙藏起来了,没有带过来。


    可恶,自己的第一次怎么能给这种人?


    浴室外,隋不扰在发现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的时候,已经过去好久了。


    她想到刚才荀昼那一脸不情愿又不得不听她话的样子,就止不住笑意。


    荀昼那条裤子太薄,隋不扰早就发现荀昼的裤子口袋里装着一个正方形的薄片,大概是安眠药之类的吧,她想,估计贞/操锁的钥匙今天也没带来。


    怪不得那么多霸道总裁都喜欢强取豪夺,隋不扰之前觉得那太违背人的主观意志,但到了自己头上才知道,忍住才是不现实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住不去逗弄一只小猫,尤其当这只猫还漂亮得让人心痒。


    只不过隋不扰今晚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对荀昼做什么,顾家的局势未明,前路尚且混沌不清,她要是还能想那档子事,那她才真是仗没打就想着投降了。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下来,隋不扰收回思绪,把脱下的外套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人则懒洋洋地窝进长条沙发里。


    她今天那件新中式外套里穿的是一件宽松的吊带,一把长袖脱下,就觉得自己的皮肤透气了。


    逗猫归逗猫,真把猫惹急了抓自己一下,也得去打疫苗的。


    荀昼穿上了那套睡衣走出来,他在浴室门口抓着衣领,声音发紧:“我给你烧杯水吧,今天是我第一次,我……我有点紧张,让我缓一缓。”


    隋不扰支着下巴,体贴地没有戳破这个拙劣得可爱的借口:“好。”


    荀昼松了一口气,捏着掌心里的那一片安眠药背身去烧水。


    他这里忙得起劲,刚把药片扔进玻璃杯里,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在他耳边响起的女声简直与恶魔不相上下:“这是什么?”


    荀昼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秒,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他僵硬地一点点转身,对上隋不扰似笑非笑的目光。


    冷汗直流,张开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大脑宕机,别说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现在就算问他的名字,他大概都答不上来。


    隋不扰笑眯眯地帮他说:“维生素片,对吧?”


    荀昼踉跄地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台面,无路可退。


    完蛋了。


    他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心跳声剧烈得他耳朵里快听不到别的声响,双膝开始发软,世界天旋地转,眼前隐隐出现黑色的斑点。


    在丧失了所有感官的世界里,有什么东西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过于鲜明的东西成为他唯一的支点,就像溺毙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浮木,他的感受从那一点开始恢复。


    再深吸一口气,他用力眨了眨眼,看到是隋不扰握住了他的手腕。


    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还是心跳占据了大部分,但在聒噪的耳鸣里,他还是捕捉到隋不扰温柔的声音:“怕什么,陪我坐会儿。”


    他机械地被隋不扰拉到沙发边坐下,而那女人顺势在沙发上躺下,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诶?


    女人的发丝散在他的大腿上,略有些痒。荀昼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毛茸茸的脑袋怔住了。


    “你、您不、那个什么……”荀昼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隋不扰躺平,让自己的脸面对荀昼。


    因为荀昼弯着腰,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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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慌张直起身。


    隋不扰明知故问:“不哪个?”


    荀昼结结巴巴地说:“就、就那个,我漱口之后要做的事——”


    “哦——那个呀。”隋不扰拖长尾音。


    逗他真好玩。隋不扰想。


    她欣赏了一会儿荀昼红得快滴血的脸蛋和耳朵,欣赏够了,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我其实对你的哄睡asmr比较感兴趣。”


    这个纯情的答案反而让荀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隋不扰想霸王硬上弓,他还能靠安眠药或是别的什么手段同样强硬地拒绝。


    但她只是想让自己哄睡……


    “那我……”他抬手捏捏自己的耳垂,“那我讲故事给你听?”


    “可以。”隋不扰点了点头。


    荀昼:“你想听什么?”


    隋不扰:“都可以。”


    她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荀昼犯了难,不是选择太多,而是选择太少。


    ——看着隋不扰随着呼吸颤动的睫毛,第一个跳到荀昼嘴边的故事是最普通的童话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荀昼不想讲这么普通的故事,他觉得烂俗的童话故事配不上眼下的氛围。


    但当他仔细回忆自己过去录过的故事合集时,他发现除了那个童话故事以外,竟然没有第二个能够完整背下来的故事。


    不想让隋不扰等太久,荀昼只好说起那个俗套的故事。


    “从前,在一个遥远的国度……”


    真人在耳边说,与录音里多少有点失真的音质是大不相同的。


    刻意压低的声音流进隋不扰的耳朵里,比老唱片里的沙哑更添几分质感,说到动情处时,他的尾音便带上一丝笑,每一个字都裹上一层蜜。


    什么故事情节都没记住,隋不扰听着荀昼的声音,她的意识就开始随之下沉。


    故事说到一半,就在隋不扰眼睛快要黏到一起去的时候,她突然惊醒过来,一个激灵坐起,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翻身下来。


    荀昼连忙扶住她,以防她摔到地上:“怎么了?”


    “床……”隋不扰迷迷糊糊的,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去床睡。坐一晚上,背要坏。”


    她的逻辑显然已经被睡意污染得前言不搭后语,但荀昼听懂了。


    他在沙发上坐一晚上给隋不扰当膝枕,脊椎会很痛。


    心头像被温热的泉水包裹,这种感觉自进入娱乐圈以来,荀昼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太温暖了,以至于有些酸涩。


    荀昼扶着隋不扰上床,顺路把灯关了。完全黑暗的房间里,两道相互依偎的影子慢慢地移动。


    他把隋不扰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绕到另一边,从衣柜里抱出备用的被子放到床上。


    他也躺好,隋不扰顺手把他的一条手臂捞过来垫在脑袋底下:“继续。”


    于是荀昼继续说那个故事。


    身边人的呼吸逐渐绵长,荀昼的故事停在了「于是王子嫁给了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果然她是不一样的,荀昼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能让隋不扰躺得最舒服的姿势,尽力放松手臂上的肌肉,心里这样想。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臂上,荀昼感觉内心有一个角落化开了。


    凌晨,隋不扰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屏,还没睡着的荀昼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亮光的地方,他惊讶地发现隋不扰竟然拿自己当壁纸。


    「噗通——噗通——」


    心跳声再一次淹没了他所有的听觉。


    他在黑暗中望向天花板,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片刻后,他笑了起来。


    给隋不扰当人肉枕头的手臂有点发麻,但他并不在意,任由这种酸痛在神经里蔓延。


    还好顾珺意选择了他。在刚要来酒店时他心里有多不情愿,现在就有多庆幸。


    只有疼痛才能证明他现在经历的一切不是他做的梦。


    就算真的只是做梦也没关系,只要永远都不醒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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