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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二十九章

作者:碧玉无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令仪妹妹是专门来指斥我的吗?”


    裴寂在听完此话后毫无波澜,淡淡地问了句。


    一旁的申之行见势不妙,立马出来打圆场,“妹妹是心系侯爷,一时莽撞了。”


    屋内复又陷入沉默。


    申令仪本该顺着兄长给的台阶下来道歉,但胸中的愤懑和嫉妒,让她张不开口,泪珠直往下掉,如同饱经风雨的梨花。


    沈咛夏靠在门框上看的津津有味,两人以前不是感情很好吗?裴寂的母亲葛夫人可是时常在她耳边说这位申姑娘打小跟裴寂一起长大,情谊非比寻常,凡有劝谏的话语,裴寂都会听从。


    裴寂眼光觑到一旁的罪魁祸首正好整以待地瞧着热闹,丝毫不关心他与旁的女人的事,心中百丈高的怒火瞬间涨至万丈。


    “刘俦,你也觉得本侯为了一狠心绝情的女子大动干戈是失格之举吗?”


    听到此话,沈咛夏立马站直,面露尴尬,眼带一丝恼意。


    你们二人的事情,干刘俦何事?!


    今日裴寂不知是吃了什么疯药,见人不爽就不让人好过,莫不是因为刘曙的缘故,迁怒至此。


    此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沈咛夏干脆不答,低头沉默装死。


    裴寂岂会让她糊弄过去,“难不成,你又被我的威仪所摄,不能言语吗?!”


    “在下不敢妄言侯爷私事。”沈咛夏回道。


    “说!”


    见终究是逃不过要一句,沈咛夏低垂着眸子,一字一句道:“侯爷千金之体,若能成就大业,何愁一女子呢?”


    话毕,裴寂蓦的笑了起来,衬得沉寂的一房屋内冷森森。


    沈咛夏忍不住抬眸去望他,正与那寒潭似的双眼对视。


    “此话不仅一人曾用来劝说我,我也深以为然。” 裴寂止住笑,紧紧的盯着眼神躲闪的女人,“但我的是非论断岂容得旁人来断!不告而逃之人,纵然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追回来。即便旁人有言语,她不愿意相见又如何?便是我再失格也抵不过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此话如同平地起惊雷,让在场的众人见识到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只是这番话语听起来颇有一番昏君的味道。


    沈咛夏被他的眼神刺得无处可逃,竟生出自己被识破的感觉来。但她的理智又在安慰自己未被识破,若是被识破了,自己也不会安然立在此处了。


    “侯爷!”申令仪怔愣良久,开口待要再劝。


    裴寂伸手止住,“不必多言,等你养好身体就立马离开此地。黄家不久之后也会离开。”


    申令仪脸色煞白。


    “侯爷是嫌我多言了。”


    裴寂摇摇头,忍不住开口:“你连自己身体都不顾,为了留下来,不惜浸在冷水中。付出这样的代价,是为了什么,还需我多言吗?早在几年前我就已跟你说过,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直白的话语把申令仪身上的遮羞布扯了下来。她的野心和欲望原来在男人心里全都暴露无遗。


    两人都几乎已经剖心的地步了,其余的话委实不是两个外人所能耳闻目睹的。


    沈咛夏退后几步,回到走廊,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侯爷忘了令仪的救命之恩吗?!她因着以前的伤于子嗣方面艰难。”申之行忍不住道。


    “丰子庆。”裴寂见沈咛夏躲了出去,也不欲与申家兄妹多说,直接开口道出一人的名字。“他是你的爱慕者。在我受伤之前,你曾经跟他接触过,说了一些话。还需我一一道来吗?”


    “不是的!是他知道我喜欢侯爷您,才会行挑拨之举。”申令仪再无之前的柔弱淑静,脸色血色再无,慌忙解释道。


    “不要把我当傻子。”裴寂平静道,“我最厌欺骗!”


    申令仪知道这个强大的男人容不得一丝感情上的瑕疵,仰起头,泪眼朦胧,“侯爷认定了是我挑拨丰子庆设的局,我百口莫辩,唯请与丰子庆当面对质来洗清我的罪名。不然,我唯有以死证清白。”


    裴寂何等人物,知晓实情后未处置她,只将她送回家中,是念在儿时相依的情谊上,如今怎会听她的巧言令色,“丰子庆已被我送去了地府,你当真要与丰子庆对质?”


    申令仪抽泣声一止,呆呆的望着眼前俊朗的男子,良久无语。


    申之行也是个没有胆气的人,竟脸色不好的站在原地,不敢替自己妹妹辩白一句。


    裴寂原也不是为她们兄妹而来,这一趟下来,未曾见到躲在门后的女人动情绪,反而让她看了许多的热闹,觉得索然无味。


    忽然不想把游戏玩下去了。不过半日,他就牵肠挂肚的想着她,盼着她时刻出现在视野中。


    若要还等几日,他怕会忍不住自己真的相思成疾。


    沈咛夏不知裴寂的心事,只一味沉浸在杂乱的心事中。


    裴寂对申令仪的处置和冷情,让本就怀着秘密的她更加想要逃离。


    申令仪因为少时的情谊,能在谎言揭穿之后被轻轻的放过。那她能靠什么?


    短短几个月有意引诱下的情爱?还是给他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羞辱?


    情爱如同镜花水月,一旦男人知道最开始的恩情就是一场谋算,她只怕下场比申令仪还要悲惨!


    现在申家兄妹是不中用了,她要尽快去寻一条其他的道路,即便是翻山越岭也行,终归是有路可以离开的,只要没有被裴寂的人发现。


    在沈咛夏沉思之际,一双云纹黑靴突然出现在眼前,“你在想什么?”


    “在想家中的一些事。”沈咛夏察觉到他的靠近,往后退几步,恭敬回道。


    眼前女人明明包裹得甚是严密,但裴寂还是她身上嗅到了沁人心脾的冷香,这是任何伪装都遮掩不了的东西。


    “刘俦,来日方长,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沈咛夏猛地抬头,裴寂已然带着人离开。


    屋内的兄妹两没了外人在,撕去了亲睦的外衣。


    “原来你的救命之恩是这么来的?!”申之行神色复杂地看向苍白着脸,眼神却毫无波澜的申令仪。


    申令仪将头侧向一边,显然不愿意费情绪搭理他。


    申之行见她将自己视若空气,冷笑一声,“如今得罪了定北侯,人家丝毫不给你脸面。回去后,父亲知晓此事,定不会饶你。”


    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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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使用何等手段,只要她成功了,申之行不会在乎。但他恼的是申令仪做成了事情,却未彻底清绝后患,以至裴寂后来会发现此事。


    如此一来,申家所有的谋算只怕要毁掉十之八九。


    若是鼎盛时期的申家衰退之后还有重头再来的底气,但在青州赵六起义时,作为本地大族的申家元气伤了大半。家中良才也被一帮声势浩大的匪徒杀了一半,现今能扛起申家大旗的人也只有他们的大哥申之言。


    独木难支,没有定北侯这个强大的外力,便是申之言天纵奇才,也支撑不起申家这棵将要倾颓的大树。申家为何重视申令仪一个庶女,不正是因为她与定北侯裴寂的关系最为亲厚。


    裴寂已然说明不会与申令仪有任何的瓜葛,没有报复申家已然是看在少时的情分和母亲葛氏的面上。不然只要稍微言语一句,申家只怕要被其他大族吞吃殆尽。


    “蠢货!你若是不想事情变得更糟,就尽管把话宣扬出去!”


    申令仪纵然在裴寂那柔弱可欺,但也不是随人拿捏的性子,先前忍着申之行不过看在他尚有用处,如今自己的狼狈和把柄被他听到了,再委屈求全就无退后一步的余地。


    申家从来不养闲人,这是申令仪自小就明白的道理。所以她才会从小就忍着脾气小心讨好脾气尖锐的葛氏和冷情沉默的裴寂。因为只有这样,她在申家才会有价值。


    只是清源县一行,一朝梦碎。她便是还没回去就已猜到自己将来的结局是什么。大概率是被父亲随意打发成为那些年老将领的侧室,亦或是送去巴结地方官员,再无出头之日。


    此番境地还不如五年前被送去和亲的那个孤女,至少她嫁过去是当王妃,在北疆她只在一人之下。


    多年的算计,就这么成空,她着实是不心甘。天下未必只有裴寂一人位高权重,她定要寻个与他一般旗鼓相当之人。届时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只是在这之前,还需清理一些知晓内情的障碍。


    “刘俦在清源县可是孤身一人?”


    申之行皱眉道:“你问他做什么?他是真州刘家的人,在外被洗劫一空,如今孤身一人。”


    “你派人把他处理掉。”申令仪言语淡淡,仿若杀一虫豸。


    “他伯父是青州刺史!”申之行觉得眼前的人是疯了,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他听到了裴寂说的每一句话!若是传到青州去,申家绝不会似今日这般风平浪静!况且刘刺史的儿子娶了梁家女,申家一旦失去依仗,二哥觉得他会向着亲儿子还是亲侄子呢?刘俦不值得下注,他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挑起裴寂与刘家的矛盾。”


    申之行只觉得这个庶妹比自己还要张狂,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门外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空无一人,才快速把门关上,压低嗓音:“你的事裴寂同样也知道,处理了刘俦,裴寂未必不会把话……”


    “他不会。”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申之行立马接道,眼神哀怨又狠厉,“他若是有意,早在知晓真相后,就揭露此事。今日如此失态,定是因为那个女人!”


    申之行听及此,惊叹于她的狠绝和果断,不再多言,只默默定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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