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见到裴寂的书信只想骂人,沈咛夏思虑片刻,斟酌好措辞还是给他回了一封信安抚。
大意是自己去许州并不是件妥当的事情,孩子还小,自己身体不好,怕会拖累他。况且原本要送给你的腰带还放在工匠坊内未完成。思来想去还是再等几天等事情一了,再过去。
另外,忍着头皮发麻,面无表情的在信中抒发了一顿思念之情,还从他书房旁的池塘中折了一朵稍小些的莲花压制好,塞入信封中。
写完之后,长吐一口气,将信封交给小武,他自会派信使送至裴寂手中。
她已经有许久未曾写过如此肉麻的话了,以前处于下位跟着裴寂时,甜言蜜语不过家常便饭。但自从到了北疆之后,成为寡妇后,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举步维艰,自己只有摆着冷脸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生怕让人多想,小命不保。
好在文采还在,应当是能暂时糊弄住裴寂。
只是裴寂的这封信到底是让沈咛夏提起了警戒心,原本徐徐图之的计划,立即加快。
后日,艳阳高照,到了约定去取腰带的时候。
沈咛夏将前日从书房借的书还回去,走到书房门口,见守着的侍卫个个满头大汗,忙开口对小武道:“今日天太热了,大家在日头下待久了只怕要中暑。刚刚我命厨房煮了一锅的避暑凉药,你等会命人端过来,给大家喝。”
酷暑确实难耐,门口的侍卫见有下热气的凉药喝,俱都欢欣雀跃。
小武见状,便命人到厨房将凉药端了过来。
沈咛夏亲眼见到他们喝下凉药后,才带着笑意进了书房。屋内的几个书架上置满了书籍,一些重要的文书早已被裴寂带走。
随意打量了四周,屋内无人,她做闲适状转入内间的书架旁,从袖中掏出绒草,又从一旁的古籍中撕了些纸屑,堆在书旁。
待准备就绪,从怀中拿出一柄青铜阳燧,对着直射入室内的阳光调整好角度,轻手轻脚的固定在窗台上。
待一切准备就绪,沈咛夏才退出书房,合上房门,对小武道:“马车既已备好,现在就去工匠处将为侯爷所做的腰带取回来。”
说罢,当先一步回院中,抱着女儿出府门上了马车。
小武等一行人已经见怪不怪,昨日小小姐就一直闹着要跟夫人一起出门,许是受不住闹,今日夫人就带上了。
只是寻常出门拿东西,沈咛夏吩咐不要跟着太多人去。只小武带着两三个侍卫和一个婢女。一行人等简装坐着马车行至工匠坊。
工匠坊更接近城门口,离县衙颇有一段距离。等下车之后,已然过了几柱香的时间。
还未站稳,几人便听到街上有人急呼,“着火了!着火了!”
沈咛夏心跳如雷,忙抬头往县衙方向遥遥望去,一团粗黑的浓烟在县衙上方升起。由于离得太远,又有建筑物遮挡,县衙的情况看得并不太明晰,但从浓烟中看出火势应当是颇大的。
想来自己在书房所布置的东西已然生效了,只是不知火势如何?有没有人伤到?
思及此,佯做惊恐状,指着前方的浓烟冲小武道:“小武!你……你且瞧瞧……那个位置是不是县衙的位置?!”
惊吓之中,语不成声。
小武也已察觉不妙,扯住前方急呼的百姓,急声问:“是哪里着火了?!”
“是县衙那边!”
听得此话,众皆惊慌。
沈咛夏抱住忐忑不安的女儿,强行镇定下来,“咱们快些回去!县衙在前线军情紧要时刻,怎么突然着火?只怕有人故意行此事。”
小武一行人面色凝重,纷纷翻身上马。大军才开拨不久,县衙就出了此事,他们留下来的人难辞其咎。
只是,沈咛夏抱着紧紧不放的女儿上马之际,突然扭到了脚踝,难以动弹。
见她疼痛难忍,冒出冷汗。小武心急如焚,“去寻大夫来!”
沈咛夏苍白着脸摇头,催促小武他们,“先别管我,我只是扭到了脚踝。你们快快骑马回去!别耽误了事情,我们几人自行到医馆去。”
后方县衙着火的事情耽误不得,偏偏夫人又不能移动,无奈之下,小武留了一个侍卫下来,带着其余人快马加鞭往县衙方向赶去。
眼见人影消失,沈咛夏才命留下来的侍卫去寻大夫。
清源县医馆就一两家,恰好都离工匠坊颇远,侍卫一来一回之间,沈咛夏早已将留下的丫鬟迷晕,换上粗布衣裳,带着女儿从城门逃出去了。
只是她不知的是,等她离开城门不久,十几匹轻骑从通往清源县城门的大道方向疾驰而来,飞尘卷起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先进了城门。
另一方,小武等人赶到县衙时,火势已然扑灭。覃县令等留守在后方的官吏望着眼前销毁大半的书房,焦躁难立。
见到小武等人匆匆而来,上前责问:“方统领去了何处?!”
小武见到书房烧毁,素日里镇定自如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等一行人护送夫人去工匠坊了。覃县令!在此值守的护卫在哪里?”
“我们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门口昏睡着!若不是有人察觉到书房不妙,赶来叫醒了他们,他们只怕要睡到天荒地老!”覃县令气急道。
也不怪乎他会着急生气,县衙是侯爷所居之所,书房更是重中之重。有人趁着侯爷离开,公然在书房放火,众人寻觅良久却还不见凶手踪影。
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挑衅,若是侯爷知道此事,他们都难逃其咎。
“临走之前他们才喝了解暑的凉药,精神奕奕。如何会在值守之际睡着?!”小武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覃县令!你派人去厨房检查一下今早夫人煮的凉药!”
说罢,急忙转身就要往外走,将覃县令等人抛在原地。
匆匆忙忙之际,却在府门口撞见了风尘仆仆,本已离开此地的裴寂一行人。
“县衙如何着火了?!夫人何在?!”
见裴寂脸色黑沉,厉声发问。小武面色如灰,飞快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话刚落音,裴寂已扬鞭策马朝工匠坊疾驰而去。
大文见小武还愣在原地,急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跟上指路!要是夫人不见了,你罪上加罪!”
小武闻言,快速翻身上马,紧跟其后。
只是他们便是速度快,等到达工匠坊沈咛夏休息的房间时,见到的只是昏倒的丫鬟,沈咛夏母女早已不见踪影。
片刻,拉着大夫急冲冲赶来的侍卫亦到了屋内。瞧见裴寂后,慌忙要行礼。
裴寂抬手,问:“可是夫人要你去请大夫?”
侍卫低头,“夫人脚伤了,挪动不得,便吩咐我去把大夫请过来。”
听得此话,裴寂哪能不知,这个狠心的女人定是早有谋划,趁他离开之际,设计逃跑了。
什么脚扭伤了,不过是她支开人的借口。若真是伤了,她怎能如此利索的将丫鬟迷晕,带着一个幼童跑掉。
裴寂的眼眸黑沉如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下指令,“命人关闭城门!沿路搜寻!她们母女二人刚跑出去没多久,定没有跑远。再命人持令牌设置路卡,关闭渡口!”
提到渡口,裴寂猛然问道:“清源县可有小路通往禾河渡口处?”
大文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本地人,亦不知小路在何处。
小武见状,从坊中找来了几名本地工匠,“你们当地可有通往禾河渡口的小路?”
工匠们见贵人们四处搜寻,兴师动众,以为牵涉进大事中,缩在一处,惶恐回道:“草民不曾听说过。”
裴寂见其中有人面露犹豫,开口道:“若能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果然得到了结果,工匠中恰好有一人住在山神庙脚下的村子里,知道那条小路。
裴寂命他在前面带路,明显是想着亲自沿着小路去搜寻。
但是一行人为了尽快回程,已经连续奔波了几日。身体乏累,双眼通红。便是裴寂此刻的状态亦是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有一股子恨和气在支撑着他,定要将人给抓回来。
她已再三违背了自己的诺言!甜言蜜语!思念如狂!团圆美景!全都是假的!
甚至于在瞧见从坊中搜出来镶嵌着金玉的腰带时,胸中燃起汹涌的暗火,将腰带粗暴的揉成一团,掷于托盘中。
沈咛夏自然不知她前脚刚跑,裴寂后脚就回城了,此刻正布下天罗地网搜寻着她。
正午过后的太阳还是很毒辣,路上的行人很少。幸而在山脚下时,她就有先见之明,扮成一名蜜色皮肤的俊俏书生租了一辆驴车,将女儿装扮成小男孩,让她坐在书箱中。
书箱是用竹篾编织成的,沈咛夏还特意将竹盖揭开了一条大缝,倒不用担心在里头憋闷的慌。
若不如此,光凭她带着年纪尚小的女儿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可能不到渡口就被小武等人发现异样。
“臻臻,你在里头热吗?要不要喝水?”沈咛夏卷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揭开书箱的盖子,轻声询问。
臻臻拿着一颗李子在里头乖巧的坐着,听母亲问她,摇摇头,软声软气回道:“臻臻不渴。娘辛苦了,多喝水。”
听得她这句话,沈咛夏身上的紧张和燥热也缓解了许多。只要再坚持一会,她们母女二人便可离开此处了。
“娘,我们去哪呀?”沈臻无聊地拨弄着手中的李子,眨着圆眼问道。
沈咛夏将手中的水壶,塞回包裹中,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笑着回道:“咱们到海边去看海。你以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到海边去吗?”
沈臻自出生起就一直跟着沈咛夏在北疆生活,从未见过大海。对大海的念头还是沈咛夏讲故事的说给她听的。
一听见要去见大海,沈臻欢喜至极,拍着小手,“好哟!我要和娘一起去看海去了。”
沈咛夏笑着看着她欢腾。忽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如当初雨夜山路时的声音极其相似。
莫不是裴寂带着人追上来了?!
沈咛夏想到这个可能,心跳如鼓,吩咐女儿躲回书箱中,盖好盖子,转身瞧见后头不远处有位精明的妇人和憨厚的男子拐过转角,挑着担子往他们方向走来。
沈咛夏带着笑意上前问候,“这位大哥和嫂子,你们是要到渡口去吗?”
憨厚男子见眼前斯文俊秀皮肤却有些黑的书生好声好气的问他,停住脚步,点点头,“正是。”
精明妇人亦好奇的放下担子,打量着她。
“能不能跟你们商量点事?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林中方便一下。不知……”说到此处,沈咛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人有三急,还是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不知可否请两位帮我照看一下驴车。不过我也不是让两位白照看,你们两位可以把东西放在我的驴车上,等我解决完,驴车可以给你们用到渡口。”
两人没料到还有这等便宜事,精明妇人连忙点头同意。
见安排妥当,沈咛夏也不耽搁功夫,背起书箱,就窜进了茂密的林中。
驴车的目标太大,若直接弃车而走,追来的人定会怀疑,有夫妻二人在驴车旁,怀疑的人会少些。
至于说这对夫妻会不会信守承诺守着驴车,不是紧急时刻沈咛夏所能考虑的事情。若他们真的把驴车赶走,那也无关紧要,贵重的东西,她都已随身携带。
果然不出所料,当沈咛夏消失在林中时,一队人骑着马出现在山路上。
当先一人见到驴车一旁的夫妇时,勒住缰绳停下,似在问些什么。
沈咛夏透过草丛的缝隙,屏住呼吸,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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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的往前方打量,当眼光瞄到中间一格外高大的人时,立马卧伏在地,死死地咬住红唇,背后冷汗直冒。
当真是裴寂!他不是去了并州吗?为何又回来了?!
沈咛夏不知的是,裴寂还未去并州,桓王的军队就已经撤退了。而裴寂在收到申令仪要来清源县的信时,心里便一直不安。怕沈咛夏知道此事又要与他闹腾,再加上才离开几日,思念之情就难以自抑,干脆亲自动身前来接她。丝毫不管自己先前寄了封信回去。
裴寂肃着脸听着大文问路旁一对夫妻是否有见到一对母女经过此地。
夫妻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茫然摇头。
裴寂见大文问不出什么来,冷不丁又问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见过长得格外白皙俊秀的人经过这里?”
这时精明妇人想了一会,道:“大人,没有见过长得白的人经过。”
憨厚汉子亦是点头。皮肤白皙的一般都是贵人,放着大路不走,怎会走小路。
“渡口今日会被封锁,你们今日挑着东西去卖估计也卖不出去。”裴寂见夫妻二人皮肤粗糙,手掌宽大,驴车上还放着满满几箩的蔬菜瓜果,开口道。
“这……敢问贵人……渡口何时才会开?”事关一家老小的生计,精明妇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那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度不凡的贵人,扬鞭而去,扔下一句,“等找到人就会开。”
“找到人?找什么人?”精明妇人见人走了,才在嘴上嘟嚷一句。
话毕,看着眼前满兜兜的蔬菜瓜果,跟自家汉子抱怨道:“咱们才安生几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瓜果蔬菜该怎么办呀?在城里又卖不了多少。”
沈咛夏见裴寂一行人走远了,在林中胆战心惊的呆了一会,才从林中冒出来,听到精明妇人的话,道:“嫂子,你这些瓜果蔬菜倒是新鲜的很。不如卖给我吧。”
精明妇人欢喜不已,待要点头时,一旁的汉子倒是多问了一句,“公子,这几筐的东西你一个人够吃月余了,你当真要买?”
沈咛夏点头,笑道:“我不是一个人吃,刚好买点到船上去。”
精明妇人瞪眼看着汉子,插了一句嘴,“刚刚有位贵人说渡口封了,要等找到人才会开。公子你若是要买,我便宜一点卖给你。”
“这样吗?那今日我也去不了渡口了。”
见夫妻二人面露失望,沈咛夏道:“东西我还是买下了,就当谢两位帮我看着驴车吧。只是渡口一封,我可能要重回清源县,不知大嫂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幽静的民居可以暂住一下?”
如今裴寂已经带着人到渡口处守株待兔,沈咛夏自不会撞上去,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回清源县。
“有!我家就住在山脚下,隔壁是我叔叔家,他们一家子搬到州府去了,留了钥匙让我们一家子帮忙打理。公子要是短租的话可以住在隔壁。”夫妻俩见她愿意买下几筐子自己用不着的瓜果蔬菜,心里有些内疚,热心道。
既然有暂时的住处可去,沈咛夏怕裴寂杀个回马枪,忙点头答应下来,跟着夫妻两人回到山脚下。
“这间屋子许久没有住人了,比不得客栈,但胜在清静。”周嫂子一边推开木门,一边对沈咛夏说道。
眼前的木屋确实比较破旧,前面一方用土墙围起来的小院子,一口水井,加上两间木屋,便是所有。好在有围墙,隐蔽性比较高,也比较干净,没有农家常有的猪鸡鸭之类的粪污,就是蜘蛛网会多些。
但只是个暂居之地,她也不会永远住这里,只要能住人就行。
见沈咛夏并没有嫌弃的意思,周嫂子连忙帮她铺好床被,又让自家汉子把驴车安置好。
“嫂子,其余的我自己来就行。”怕女儿在书箱里头憋太久了,沈咛夏止住了周嫂子帮她打扫屋角蜘蛛网的动作。
周嫂子见她态度坚决,干脆的把笤帚放回角落,叮嘱道:“刘公子,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开火了,就几顿的工夫,直接到我家吃。”
身边还有女儿在,去别人家吃饭不方便。沈咛夏拒绝了周嫂子的好意,转而说道:“这怎么好,我直接给你们钱吧,到时候到饭点你们直接把饭菜送来就行。周嫂子,就这么定了。渡口没开,我估摸着不是住一两天,怎么好意思占你们的便宜。”
周嫂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以后多加一两个鸡蛋和荤腥送过来。
临走之际,还特地吩咐她,“刘公子,最近县衙查得紧。听说有重要的人跑掉了,县衙里的老爷和兵丁们正到处设路卡查人。城门也关了,据说里头也在到处搜查。刚刚我们回来之前,村子里也让官差查了一遍。”
沈咛夏心里一紧,面上故作担忧道:“不知走丢了什么人,怎地如此大动干戈?周嫂子,我冒然住在这里,不知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要不我还是去客栈吧。”
周嫂子连忙劝道:“你去客栈做什么?城门关闭,外人进不去,现在客栈估计人都满了。方才还有一家姓申的贵人,跟城里的什么中郎将大人是亲戚,都进不去,去住了城外的鸿裕客栈。说侯爷下了命令,现在不准任何人进去。”
说罢,手指了指村头的青砖屋,轻声道:“你也不用担心,保长是我家那位的亲大伯,都是一家子人,不会故意刁难人。再者,我听说找的是一对母女,公子你一人在此,只管好好住着。”
沈咛夏心中颓丧,面上却放心的笑道:“也是,那就多谢嫂子了。”
看来不止渡口被严守,连通往其他地方的路也被严格把守住了。还有周嫂子口中所说的申家,定是申令仪的家族。
想到之前,黄静姝所说的话,想必来的人就是申令仪。
如今四处都被把守,裴寂又整出一副誓不罢休的动静来。后面该如何离开,需要好好思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