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所以有点不确定。”
售票员压下了心里的疑惑,指了指他头顶上的标志,说道:“你要说的是旮旯村的就没错了。”
娄温年一喜,仰起头看向了那个蓝色显眼的牌子,上面果然写着的是【旮旯村】。
售货员随后又说了一句话直接像是给娄温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心顿时又凉嗖嗖的了。
“不过你朋友说的是前旮旯村还是后旮旯村?”
娄温年:???
此话一出,娄温年的眼睛都大了不止两倍。
刚才都能听懂,怎么现在他听得不是很懂了。
什么前旮旯村还有后旮旯村的,不都是一个地方吗?!
手忙脚乱的从大衣兜里掏出了宿迁写给他的那张纸条,前面都很正常,到了后面就写了一个旮旯村。
娄温年那叫一个后悔!
自己怎么当初不问清楚一点?!
车上的司机开始不耐烦的催促了,售票员回头看了一眼,连忙回道:“来了来了。”
留下了娄温年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在风中凌乱着。
……
宿迁此时正在跟裴舒南在喂海鸥,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时间线是两人还没有结婚的时候)
快速看了一眼,是娄温年那个麻烦精。
摁了一下音量键没当回事,又放了回去。
没一会儿,手机又在兜里震动起来了,这次把裴舒南都惊到了。
放下了喂海鸥的手,疑惑的看了一眼对方,“谁啊,是不是有急事?”
宿迁面不改色的挂断了电话,说道:“没事儿,广告推销的骚扰电话,我已经拉黑了。”
见裴舒南好奇的想要看一眼,立马把电话又重新塞进了兜里,揽住对方的肩膀,把人紧紧的圈在了怀里。
“不是想喂海鸥吗?再不喂的话,待会儿我们就要返航了。”
裴舒南的那点小心思,立马又被海鸥拉了回去。
另一边,娄温年看着自己打出去的四五个电话都无人接听,最后一个还被他给挂断了。
气的当场就想翻白眼……
找到宿迁的照片破防大骂道:“宿迁,你真是个万恶的资本家,收我的钱了还不好好的办事!!!”
乡村里的空气就是比城市里要好上很多,深吸了几次气之后,心情竟然意外的没有那么烦躁了。
放眼望去,这里的景色竟然看上去还不错。
现在正值初春的时候,万物复苏,村庄这里,竟是一片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地。
春风拂过,它们随心摆动着,掀起了层层的绿浪。
娄温年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这比之前在大草原上看的草还要更长、更翠绿一点。
宿迁下落不明,他只能沿着一条通往村庄的马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虽然是个村庄,但是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落魄。
路边两边都竖立着不少的电线杆子,上面都安装着路灯,就连里面的路也都是水泥地面的。
但是也仅限于这条主路,里面的小巷子里还有土路。
刚走了没几步,果然看见了墙上挂的白底红字的【前旮旯村】。
娄温年:“……”
这条路不是一条平路,越往上走坡度越大,走了十几分钟后在几百米远看见了一条蔚蓝色的,宽度几十米的长河横穿了他们这边。
路过一个有些洼的地方,一个戴着草帽,身上穿着灰色中山装,皮肤黝黑的老人。
手里正拿着一把锄头正在那块土地上劳作。
娄温年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
但是因为对方的位置需要走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为此还差点绊了一下。
“大爷!”
“大爷!”
那位老人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略有点狼狈的娄温年。
“咋了,找我有事昂?”当下把手里的锄头竖了起来,中气十足的说道。
起初第一遍的时候娄温年没有听懂,对方的方言味道有点浓重。
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爷,我想问一下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施慕清的人?”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语速特地加重了一点,声音清晰的问道。
没人知道,自己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紧张。
这个名字在自己心里已经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少遍了……
老伯听到这个名字随后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娄温年。
眼前的人带着个眼镜,五官端正,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一看就是那种吃国家饭的人。
问道:“你是当老师嘞?”
“是不是找慕清娃回去上学嘞?!”
娄温年一愣,这是把他当成他的老师了?!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对。”
心里又想了一下对方的年龄,他明明说比自己大一岁,但是对方又说施慕清是在上学。
转念一想,对方连工作背景什么的都能造假,更别说是一个年龄了。
老伯一听这个,脸上当即堆起了笑意,指着那个桥说道:“慕清娃家啊,就在这个后旮旯村,过了这个大桥,你走到头,然后右拐,就看见他家了。”
娄温年顺着对方的手指看了过去,仿佛看见了施慕清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
顿时吓得自己一身冷汗。
自己刚想到他,现在就看见了。
他该不会是大白天就见鬼了吧。
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里是站了一个人,但是从身量上来看根本不是施慕清那种体格。
对方整体看着很匀称,尤其是小腿肚的位置上,还带着点肌肉。
腰上的肉又很紧实,摸上去手感超级好。
平时两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有事没事捏着对方的肉。
一想起这个,娄温年眼神又落寞了起来。
当时他们在那天晚上不欢而散,都怪自己嘴笨,说了一句重话。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施慕清也根本不会从他们的家里狼狈的逃走。
“谢谢你啊大爷,谢谢。”连声感谢后,娄温年也顾不上腿酸腰疼了,几乎迫不及待的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老伯站在原地看着娄温年的背影离去,小声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又低下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农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