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目光瞥向了屏幕,冰冷的目光扫过剩下的人,“项目暂且搁置,等明天会有新的负责人过去接替,散会!”
话刚落下,属于宿迁的那块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了死寂。
宿迁拄着手杖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落地窗前,背对着程实,目光投向了某片地方。
“程实。”
宿迁没有回头,背影落寞的站在那里。
顿了顿,声音艰涩的开口道:“找到裴…裴舒南了吗?!”
程实深吸了一口气,他太清楚这个人在对方心里的分量了,在这件事上绝不能马虎。
“宿总,我们目前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找,但是裴先生从下了飞机之后,只拍到了对方去了一个长途汽车站附近。”
“裴先生应该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中间换了衣服误导了我们,我们会再次加大范围找的。”
宿迁放在蛇头上的手指轻轻的碾了几下,要是裴舒南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心情不好。
“不惜一切代价继续找!”
“程实,我的耐心不多了。”
程实身体一僵,立马点头回应道:“是,宿总,我现在就去。”
然后大步迈了出去,把门带上后,一瞬间,程实靠在墙壁猛的吐了一口气,刚才自己也差点要死。
后背的衬衫也早就被冷汗浸透了。
如果对方刻意要隐藏,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正在路边被穿着警服的人拦住了。
“先生你好,查酒驾请配合一下。”
宿成文一身酒气,只看见眼前的人一直在晃 ,晃来晃去晃得他头疼。
不耐烦的挥开了伸过来的手,随后踉跄着下了车,说道:“滚开,查酒驾还查到你爷爷头上了,知道我是谁吗?!”
“你爹我是宿氏集团的继承人,有的是人脉,看见我还不巴结我,是不是这破工作不想干了啊。”
听到这句话后,穿着警服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一个捂嘴,一个抬着肩膀,另一个抬着腿,动作麻利的把人拖向了停在一旁的警车上。
另一人从副驾驶上快速走了下来,抓起车顶上发出警鸣声的劣质玩具灯随手扔了下去。
宿成文被人粗暴的扔在了后车厢,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手脚拼命挣扎着,但是都已经被捆上了绳子。
嘴里也贴上了胶带,只能发出“呜呜呜”的闷哼声。
车厢关闭,瞬间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光线和声音。
宿成文侧躺在地上,眼睛被黑布蒙住,巨大的恐惧感像毒蛇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厢门突然打开了,被人揪着衣领直接按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眼前的黑布突然被人扯下,突如其来的亮光又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随后惊恐的发现这里是一个废弃仓库,几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面具的彪形大汉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为首的一个戴着红色恶鬼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
宿成文吓得顿时黄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流了出来,腿跟筛子似的抖个不停,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发出叫声。
黑衣人眼神毫无波澜的蹲下了身,拿着小刀挑起了对方的下巴,粗哑的说道:“啧啧,你这长相也不错,直接杀了你好像有点太可惜了。”
宿成文一见有希望,蓄满眼泪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
结果下一秒,不等他反应过来,惊恐的看见那个闪着寒光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对准了他右手的食指切了下去!
手起刀落,随着一声瘆人的声音,食指被匕首硬是切了下来。
“啊!!!”
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从宿成文嘴里瞬间喊了出来,刚叫出声嘴巴又被人拿胶带重新缠住了。
“呜呜呜……”
鲜血从断指的地方疯狂涌出,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
宿成文额头上的冷汗直流,疼的他脑袋疯狂往地上磕,以为昏过去就没事儿了。
结果刚刚昏过去没一会儿又被疼醒过来,在地上疯狂扭动着身体。
黑衣人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黑色丝绒礼盒,随手捡起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断指扔了进去。
几人顺利完成了任务,吹了一声口哨,头也不回的走了,原地只留下了意识不清的宿成文。
……
宿江城名下的一栋豪宅里,管家将一个包装奢侈的黑色丝绒礼盒放在了正在用早餐的宿江城面前。
恭敬地说道:“二爷,这是早上收到了,说是您一个朋友送的,还说您一定会喜欢的,让我嘱咐您一定要亲自打开。”
宿江城皱了皱眉毛,放下了手里的刀叉,“什么朋友?有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
一边说着一边疑惑的打开了盒子。
!!!
就在打开的一瞬间,宿江城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拿着盒子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盒子里赫然躺着一节血淋淋,保存完好的一节断指。
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卡片,上面随意的写着几个字。
【二叔,好好管教,下不为例。】
宿江城手里的盒子“扑通”一声掉在了昂贵的地毯上,里面的那节断指也跟着滚落了出来。
“宿!迁!”
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他也没办法。
之前他还可以拿捏的侄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活阎王!
尤其是在那个护理师跑了之后,性子更是古怪的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
“到了。”
娄温年温润的声音响起,侧过身动作自然绅士的帮裴舒南解开了安全带。
裴舒南手已经伸到了安全带那里,但始终还是晚了一步,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脸上划过一丝羞赧,开口道:“晚上说好我请客的,还让你破费了。”
对方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从后面的座位上拿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绵羊玩偶递了过去,“给,你的战利品。”
顿了顿,“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改天找个咱俩都有空的时候,你再请回来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