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喊你回，就是原谅你了......”
沈淑娟吸气收小腹，让立添儿拉上婚纱的拉链，下一秒连忙摆手阻止：“不行，有点紧。”
立添儿拍摄完就陪沈淑娟试穿婚纱，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换一件吧！”
中午吃饭时，沈淑娟约蒙宝娜陪她去定制婚纱。蒙宝娜说影棚正好来了一批高奢品牌的婚纱礼服，是各大品牌送给陈昊鉴赏，希望拿下进驻摄影大赛颁奖礼的名额。于是一吃饱午饭，就跟蒙宝娜一起回来影棚试纱。
沈淑娟走进试衣间，重新选新的款式。
立添儿提醒：“娟姐，别选缎面的，显胖。”
沈淑娟：“我就喜欢缎面的。”
门外有人敲门。
霍念希起身开门，见陈昊和蒋天佑在门外，蓦然失望。
蒋天佑移着挂满婚纱的衣架进来，掀开帘子就钻进试衣间：“这里有几件缎面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试衣间安静了几秒。
钟燃在门外喊：“立添儿，快出来吃点东西。等会要补拍两套妆造。”
立添儿应道：“来啦！”
“蒋叔，你被点穴了吗？”
沈淑娟嗓音慌乱：“你进来干嘛！不是说好结婚才能看吗？”
蒋天佑跟机器人似的，语气僵硬且公式化地回答：“来给你送婚纱和燕窝。”
“我不要吃，我都穿不下了。”
“穿不下就换一件，怎么可以不吃呢......我来帮你换，想试哪一件......这件不行，手臂都露光了...这件也不行，腿都看光了，这件更不行。”
“蒋、天、佑!!!”
“Yes，Madam！”
试衣间瞬间变成喜剧舞台，蒙宝娜笑着往陈昊手里塞了两个柑橘。
“我自己削，你出去忙自己的吧。”
陈昊蹲在蒙宝娜的画具箱旁，见她笔筒里的铅笔都断了，拿过削笔刀准备削笔。
但手中的笔和刀被蒙宝娜抽走，换来两个柑橘。
他改剥橘子，说：“姨妈让我过来问问霍念希，她跟凯吵架了？”
蒙宝娜偏头看身后蔫掉的霍念希。
空气中散发着清新的柑橘味，令人自然地放松身心。
霍念希像没骨头地靠在蒙宝娜后背，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哪里敢跟他吵架。”
她只是跟刑凯提了要辞职，刑凯喊她想都别想，实在不想看到他，接下来的考核时间跟着蒙宝娜就好，送她到蒋天佑家，把人交给蒙宝娜就驱车离开。
蒙宝娜削好一根铅笔，在素描纸上画了几笔，又拿起另一根铅笔削。
“你直接问凯哥，他喜欢的人是何曼曼还是你就好啦。”
“哟！怎么教别人那么会，自己就死憋着呢。”
陈昊夺回削笔刀和铅笔，扬了扬手中剥好的橘子：“去洗手。”
蒙宝娜走到洗手池洗了洗手，抽了张纸巾擦手，分了一半橘子给霍念希，喂给陈昊一瓣，剩下塞进自己嘴里。
“权叔和Boss说了，跟着我的话，考核无效！就算你天天跟我吃，也得有钱交租吧。”
霍念希看着大名鼎鼎的昊少蹲在垃圾桶旁削笔，想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刑队长给她买煎饼果子的那晚，思绪飘浮在半空中，漫不经心地问：“考核期间没工资的吗？”
“那肯定有呀。”
霍念希顿时有点失望。
差点又可以骗某人，她没钱......然后蹭吃蹭喝。
“但要找考核官签工资卡。”
霍念希：“！”
“找谁签？”
蒙宝娜脖子后仰，弯起唇角：“我！但无效。”
“刑凯知道无效吗？”
蒙宝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这个表情就已经回答了。
霍念希捂住蒙宝娜的嘴巴，眉目间透出不悦：“行了，你可以别说话了。”
蒙宝娜拿过霍念希给的照片，指着上面一个陌生大叔。
他长得浓眉大眼，五官深邃立体，不像C国人。
“这是谁？”
“张雅黎的父亲，赌王家的管家老张。他跟桐婆婆交情还不错。”
这次钟燃和立添儿的债务都是他帮忙摆平的。
蒋天佑听见‘赌王家’三个字就走出来，问：“你觉得老张人怎么样？”
霍念希点头赞许：“张爷爷对我超级无敌好！他那边有好吃好玩就会喊雅柔过来找我过去......”
因此，让她遇到刑凯！让她心想念念多年!!让她无缘无故当了替身!!!
......唉，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就别逼张世豪回赌王家了。”
霍念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我们读幼儿园吧。除夕夜，张爷爷在永利酒店拿盆菜回家，路过霍家后院喊桐婆婆到他家吃饭。但张世豪不想去，就在路边买了烧饼吃，顺姨跟他坐在冷风里吃麻辣烫，张世豪笑骂顺姨傻，有大鱼大肉不吃，特意坐轮渡回来陪他吃麻辣烫。顺姨也骂他，有鸡煲不吃吃麻辣烫。张世豪说平时的零花钱可以吃鸡煲，但没人陪他吃麻辣烫。外人都觉得张世豪傻，但我可羡慕他了。他不想干的事，顺姨永远不会逼他，还会陪着他，偶尔还会逗他，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他说他不喜欢...”
蒋天佑听得眼泪汪汪，但霍念希说到一半就不说。
“他不喜欢什么？”
霍念希垂眸：“他说他不喜欢葡妹，太多心计，玩到男人团团转，跟Onejoke一样。”
她苦笑一声。
“被顺姨揍了。”
窗外突然下起雨，嘀嘀嗒嗒、毫无节奏地敲在玻璃，屋内每个人的心跳也以不同频率跳动。
陈锦程实在无聊，说回车房扭扭螺丝。
蒋天佑知道他想借机从张雅柔口中，探探张颖桐是不是真死。赌王家有能力让何曼曼假死，也可以让张颖桐假死。
他想了想，给陈锦程信息：[今晚吃麻辣烫吗？]
陈锦程回复他语音：“我不吃牛奶麻辣烫。”
蒋天佑也用语音回复：“回葡城吃你大年三十都要去吃的麻辣烫！”
陈锦程笑意低懒：“凯忙到车胎扎爆都忙着查事，霍念希怎么还有空跟你聊天？”
“吵架了呗。”
蒙宝娜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围裙，在口袋掏出霍念希的四个平安符。
四个平安符拼出来正是一幅荷花图。这幅荷花图跟内网拍卖的荷花图很像，但这幅荷花图用黄纸金线绘制，生命力穿透纸张。
沈淑娟：“这才是真正的荷花图？”
蒙宝娜点头：“嗯。”
陈昊看出金线在右下角标了一个时间：“你标的0030是什么意思？”
蒙宝娜仰头看陈昊，褐色瞳仁无辜迷茫：“这不是我画的。”
陈昊重新把平安符叠回去，角朝外，摆出一个还缺一边角的‘五角星’，透出黄纸的字母‘B’还差一笔。
“还差一个平安符。”
他拍照上传到内网，@林斯宸@冯琮珊。
发送出去后，有个动画效果——蒙宝娜的卡通形象去踹林斯宸和冯琮珊的门。冯琮珊上线后，有个他娇羞展示着手臂肌肉的卡通banner弹出来。
冯琮珊：[怪不得林队看了一眼手机就去给嫂子做冰糖葫芦的原因了。]
蒙宝娜：[林队的还没画呢。]
内网是关闭的状态，蒙宝娜整改过程，加入了更多的动画效果。明衍熹说蒙宝娜找不出内网有问题就在弄这些花里胡哨的页面。
因为明衍熹这句话，陈昊被蒙宝娜摁在床上乱啃了一通。因为大家没发现，她的Banner可以跟地下交易网的黄\色banner一样，点进去有福利。
陈昊点了下冯琮珊弹出来的画面，冯琮珊被五花大绑挂起来，被他老婆用皮鞭抽。
他宠溺地扯了扯唇角，再次跟霍念希确认：“你有三个平安符，钟燃一个？”
霍念希摇头：“不是。钟燃那个不清楚怎么来的，我自己一个、剩下两个是张世豪和刑凯的，当时他们都不要，随手给我的。”
“什么时候的事？”
“我......”霍念希很认真地想：“九岁那年的事了。”
蒙宝娜和陈昊对视一眼，交接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都凝固着沉重的气息，直压双方的心头——那就是他们五岁那年。
陈昊当即给刑凯电话，问：“你十六岁那年，你为什么要给霍念希的平安符？”
刑凯那边传来高压水枪冲到车身的声音，喧嚣吵闹。他很快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看她的被何曼曼偷了，就把我的给她了。”
这句话清晰无比地传进霍念希耳里。
“不可能......我的一直在我这。”
刑凯语气冷冰冰：“我又没瞎。”
陈昊嗓音低沉，往办公室走：“问一下陈锦程，他为什么也要把平安符给她？”
刑凯走去问，照着陈锦程的话，跟大家复述：“起初给她压惊的，被顺姨揍了才知道是给他们保命。”
大家都感受到荷花图背后藏起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惊心动魄。
蒋天佑说：“我去问问钟燃，平安符哪里来的。”
沈淑娟拎着婚纱的裙摆：“念希，帮我换下婚纱。”
霍念希跟在蒙宝娜身后，忽然大声道：“那钟燃的平安符是二妈给的。”
蒙宝娜坐回办公位，敲了敲键盘，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你二妈不就是陈恩慈吗？”
陈昊若有猜测，问：“霍念希，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因打架要重读初三，还是初三辍学了？”
“打架......”霍念希脱口而出地回答了这个答案，但好像不对，抿紧双唇回忆着。
陈昊换了一种方式：“你几岁读的初一？”
霍念希回答得不太肯定：“十二岁？”
“不是，你等等...我想想。”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一段回忆搅动大脑的正常运转：“不是，我......我，诶。”
蒙宝娜觉察到霍念希的不对劲：“昊昊，你先别问了。”
霍念希突然捂住大脑，她整个人仿佛被高压电流电了一下，猛地震了一下。
蒙宝娜及时接住她：“念希，你怎么了。”
“...不是，怎么会，啊！不要！我不要！放开我！妈！妈！......张世豪！张爷爷！呜呜！救命！我不要！”
突然，霍念希撕心裂肺地大喊出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四肢因惧怕而发抖，蜷缩身子。
这是一个恐惧到至极的表现。
蒙宝娜紧紧抱住她，音量比她大：“别怕，别怕！你很安全！霍念希，你现在很安全，谁都伤害不了你!!!”
陈昊曾为了想起蒙宝娜，找甘浅乐给他治治。
甘浅乐是一名神经外科医生，没碰过陈昊这种脑袋没被碰过撞过而失去记忆的案例。
于是给他找了许多相关案例——很多小孩子受到严重刺激时，醒来时就失去这段记忆，包括这段记忆里的人。成人后再次经历同样的经历，不同人有不同的反应，但都因想起这些深藏心底的记忆，接受不了事实和难以承受，都疯了。
这些案例还有英勇无敌的军人！
陈昊问：“霍念希失忆了？”
陈锦程接过手机：“对！我还特意留级陪她读呢。”
陈昊确认道：“是你留级？不是霍念希？”
陈锦程：“我呀！我比她大两岁嘛。”
陈昊用手臂夹着手机，用蒙宝娜的手机给甘浅乐汇报这边的情况：“你没发现她的记忆乱了吗？”
陈锦程：“发现了！顺姨还为她出国找过名医，都说现在是最好的状态，怕她想起来......跟现在一样。”
蒙宝娜倏地睁大眼睛：“欸！欸！欸!!!”
霍念希不断用手敲桌面，应该被用铁铐铐起来，想要砸断铁铐挣脱出去。蒙宝娜阻止她自残，霍念希完全沉浸在痛苦的记忆，张嘴就咬上蒙宝娜的手臂，像豺狼撕肉进食。
立添儿被沈淑娟拉过来，见霍念希像疯了一样，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霍念希，一时慌了。
沈淑娟连忙阻止：“这不能咬！”
立添儿：“念希，松口，快松口。”
霍念希的牙缝渗出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让她更加崩溃、失控。
“咬出血了。”陈昊拽过干净的毛巾，去掰霍念希腮帮。
蒙宝娜一脚踹开她：“快找浅乐帮她！”
立添儿急得跺脚：“去医院，快去医院。”
陈昊：“挂什么科？”
“......”立添儿眼眶猛地一红：“刚刚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蒙宝娜和陈昊配合，将毛巾塞进霍念希嘴里，将手抽了出来。
那圈牙印深得触目惊心。
陈昊重重吸了口气，跟沈淑娟指着柜子：“娟姐，帮我去那拿一下医药箱。”
“好。”
蒙宝娜不在意，扫了一眼陈昊的手机屏幕，问：“别急！你跟陈锦程好好想想，她是什么时候失忆的？”
“念希一直记得我，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失忆，但有一段时间，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读初一的时候，她读六年级吗？十岁......十岁是几年级呀。”陈锦程碎碎念地回忆着。
立添儿捂住两边耳朵，努力回想着：“九岁还是十岁那年？我忘了，太久了！”
刑凯那边风声狂啸：“我记得我在葡城念高三那年，霍念希跟我说过，她念四年级。那年我十八岁，我今年三十三岁了。”
沈淑娟坐到蒙宝娜旁，从医药箱拿出碘伏，帮忙想着：“按二十四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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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希当年九岁、十岁。”
陈昊语气低沉：“看来最开始接受整容手术的是霍念希。”
刑凯不断按着喇叭：“霍念希从小就长这样的。”
明衍熹和明锦权在二楼办公室，听见楼下的动静连忙跑下来。
办公室一片狼籍，霍念希在‘发疯’嚎哭，沈淑娟正在给蒙宝娜处理伤口。
“谁咬的？”
明锦权转身出去办公室，很快拿着几条布料柔软的西装领带进来。
蒙宝娜瞬间化身袋鼠宝宝，手脚并用地圈抱住霍念希：“自己咬的！我小时候什么预防针都打了，不会有狂犬病的。”
哐。
刑凯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办公室，走向痛苦嚎哭的霍念希，问陈昊：“怎么突然会这样？”
现在霍念希头发凌乱，像个疯婆子似的。她在蒙宝娜怀里挣扎，双手交握成拳，不断捶打蒙宝娜。
陈昊和明锦权交替挡拳。
陈锦程想向前帮忙，无从下手，蹲在霍念希旁边，把脸凑到她跟前：“喂，记得我吗？”
霍念希不理他，继续发自己的疯。
陈锦程又凑到她耳边，大声喊：“葡萄妹！”
霍念希动作一顿，扭头看陈锦程，呼吸起伏不平：“你是谁？”
陈锦程嗤笑声：“张世豪，你哥。”
霍念希情绪蓦地平复下来，环视一周，看回陈锦程，跟他对暗号：“张雅柔是你的谁？”
陈锦程歪头一笑：“我妹霍念希的好朋友。”
明衍熹不懂眼前情况，但见霍念希大喜大悲后，心平气和跟陈锦程对话，笑道：“这么儿戏吗？”
“那他们呢？”
霍念希推开蒙宝娜的手。
陈锦程下巴指了指立添儿：“立添儿不认识？”
立添儿也凑过去：“不认识就去卸妆。”
霍念希捏了捏立添儿的脸蛋：“当然记得丑丑的添儿。”
“明队呢？”
“有印象。”
“Bigbigbaby？”
霍念希摇头。
陈锦程指着蒙宝娜：“她是谁？”
霍念希回抱蒙宝娜：“Mona。”
“OneJoke？”
霍念希扬起笑脸。
陈锦程指着门外的人：“蒋天佑。”
霍念希看：“OneJoke的好搭档，你爸！你们相认了吗？”
陈锦程扯着唇角笑笑：“相认了。”
霍念希脸上说不出的羡慕：“真好。”
她对视上刑凯，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队长好。”
陈昊轻声问：“怎么说？”
甘浅乐建议找一个参与过霍念希十岁以前生活的人替她交流，说一些能接上对号的称呼或者刺激回忆的对话。
陈锦程舌尖抵着后牙，又问：“我今年26岁了，你呢？”
“我比你小两岁呀。”
“你跟Mona怎么熟悉起来的？”
“她被绑架了，队长让我配合她，找出需要的视频。”
“你昨晚吃什么了？”
“麻辣烫。”
“你住哪里？”
“嘉全花园。”
“你......记得亲生妈妈是谁？”
问到这，霍念希学陈锦程的语气：“你......还想骗我，就是除夕夜陪你吃麻辣烫的顺姐姐，你都不知道，我跟添儿对着二妈吃饭，一口都吃不下去，幸好桐婆婆给我们留了饭菜。”
蒙宝娜双手抱臂：“完全混了，只记住她想记的。”
陈锦程直问：“你是不是装的。”
霍念希一脸鄙视他：“装什么？”
陈锦程问：“你读四年级装病那次，还记得吗？”
霍念希：“当然记得，你说我装病不去张爷爷那边吃饭，要你代我去，我真的头疼，糊里糊涂睡了一个星期，结果我真的烧到退学，在家一躺就躺了两年，我读初一，你也读初一！欸......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办公室的沉默，证实了大家的无言以对和......惊喜？
真的可以就记住自己想记住的。
这样活得多爽呀。
陈锦程站起身：“小妈，等会喊契婆搞两道符水给她喝，绝对鬼上身了。”
霍念希也起身，走到刑凯旁：“鬼上身可以不上班吗？”
蒙宝娜拿着陈昊的手机，看了甘浅乐的诊断：“那要排除吗？罪魁祸首非凯哥莫属了。她被凯哥抛弃就变得闷闷不乐。”
“我没抛弃她！”
“有这好事，我都要放鞭炮了！”
两人异口同声。
“快去考核，今晚早点下班，今晚你们都回嘉全住。”明锦权下令，给陈昊一个眼神。
蒙宝娜还在看陈昊和甘浅乐的聊天记录，看看自己有什么能帮上忙，看见陈昊给甘浅乐发了她手臂的牙齿印。
甘浅乐说：[用过氧化氢彻底消毒，不然容易化脓。]
蒙宝娜准备逃的时候，已经被陈昊锁定怀里，明锦权用领带把两人一起绑到椅子上，回答蒙宝娜十分钟前的话：“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预防针都打过，所以拿来绑你的。”
“我不要！这比打针痛多了！”她双腿乱踹，像一只毛毛虫在陈昊身上翻滚：“放开我！”
明衍熹转了转耳朵，推开蒙宝娜的电脑椅，问：“你原本要操作什么？”
好在明锦权教过蒙宝娜解绳索，但她一解开就被陈昊用巴西柔术锁住。
怕打针的蒙大宝子努力反抗中：“小姨在卡氏的超级加密账户！”
明衍熹开始操作：“你找到密码了？”
卡氏集团的安全系统是陈昊母亲创立的情报网。她的初衷很简单，帮助明锦权和明衍熹，为卡氏集团打翻身仗做后盾。后来明锦权查到是她收集的情报害她丧命，但她的账户经过重重加密，解锁到最后一层，仅需一个四位数的密码，输错十次就会自动锁定，重新回到解密第一步。
这个账户里的秘密因此封尘。
直到蒙宝娜在关公像找到的U盘，发现这些视频都是通过卡氏集团研发的初代针孔摄像镜头留存，早已经自动上传到卡氏集团一个私密用户——陈昊母亲的账户。
她尝试破解后，走到最后一步，就被明衍熹扔去帮忙筹备摄影大赛。
全部事情串联起来，得到一条清晰的线索。
陈昊被蒙宝娜扭出感觉，眸色暗了几分，嗓音沙哑，带着无奈的笑意：“0030、年三十、除夕夜，Mona的生日。”
明衍熹一顿，扯着嘴角笑了声：“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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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熹靠到椅背，咽了咽口水，像被折断翅膀、掉进深渊的大雁，满脸哀愁。
“明锦权，我们是不是要把Mona藏好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