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边最后一道霞光透过窗户，折射进霍念希的眼睛的同时，一股乳白色的香烟喷过来，熏得她睁不开眼。
晚风将烟灰吹散，直扑到她脸上，活活呛了一口烟灰。
“我再说一遍。”刑凯将烟头掐灭到用汽水罐做的烟灰缸，拿过一杯柠檬茶喝，将搜出来的针孔摄像镜头扔到桌面，语气不冷不热：“别装了！”
霍念希眼睛红红，眼眶挤出生理性泪水，呛得人都是懵的，就像一只遇到大灰狼的小白兔，样子可怜且无害。
膝盖两侧的口袋装着两瓶易拉罐美年达，她掏出来后，工装裤马上变回一条工装裤，而不是沉甸甸的工具箱。
“行！下次不给你带水了。”她把葡萄味的美年达放回冰箱，丝毫不计较形象地提了提裤头，拉高裤管后再坐下，打开苹果味的美年达，打开一碗鱼蛋粉就吃，问蒙宝娜：“捉到钟瑾了吗？”
“捉到了！”蒙宝娜调整着军用望远镜，看着立添儿被霞光照映在窗帘的倒影，见她很快就把抹布吐掉，开始去咬绳索，这个操作像经历过千百次训练，已经熟能生巧。眼前的霍念希确定立添儿安全后，不见一丝慌张或者不安。她打开微博边冲浪，边淡定地吃着鱼蛋粉，偶尔喝两口鸳鸯。
现在微博高挂着#卡氏集团回港##卡氏CEO明衍熹##明衍熹明锦权终成眷属#
蒙宝娜和陈昊的热搜已经被撤掉，但网友们都在#卡氏集团回港#的微博下留言，[祝福陈昊陈少爷跟他的小恶魔幸福美满，期待你们的作品！]霍念希连续划了十几下，都是对陈昊和他女朋友的祝福。
陈昊倚靠在墙，将手机递给蒙宝娜：“真的没出错吗？”
“Boss在看着呢，这都还会有错吗？”
“说不定她在忙着，没空看呢。”
“......”
蒙宝娜拿过手机检查。警方替钟瑾跟钟嘉芬做了亲子鉴定，报告显示两人是同父异母，证实之前的推测都没有错。
陈昊双手抱臂，指尖敲着结实的肌肉：“你看看斯宸哥和冯琮珊发来的信息。”
冯琮珊父亲曾在葡城任职过，加上明锦权在葡城的关系。他们查到二十八年前，陈恩慈低调处理她妈的丧事，低调到只有邻居发现她妈不见了，问陈恩慈才知道她妈去世了。
锁屏一闪而过，霍念希却一眼就认出锁屏背影的主人公——正是蒙宝娜。
霍念希咀嚼着鱼蛋，正好看到有人翻出蒙宝娜的‘裸照’，陈昊的锁屏比这张上的伤疤要狰狞，每一道伤口像充血的血管，在黄昏下躁动。
她感受到头顶上的几道视线，回忆两人的对话，摇了摇头：“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蒙宝娜走过来坐下，问：“你去拜祭过你太婆吗？”
“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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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问过你妈？”
霍念希用筷子捞着一次性碗里的葱粒吃，不断推开最后一颗鱼蛋：“我妈基本不理我，都是外婆带我。后来外婆回港城，就让钟瑾照顾我......家里有监控，我想吃什么喝什么，对着监控说就有佣人拿过来，钟瑾想对我不好都没有机会。”
蒙宝娜：“你在监控下长大？”
霍念希点头：“对。”
“谁操作监控？”
霍念希摇头：“小时候觉得挺方便，长大觉得挺恐怖，跟外婆提过撤掉。外婆说是她在看监控，我就算了......”
刑凯突然抢过她的碗，鱼蛋跳碗自杀，掉到地上时被他一脚踩住。
“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外婆？”
霍念希放下筷子，抽掉两张纸巾，弯腰凑到桌底，用手背碰了碰刑凯的鞋背。刑凯移开脚后，她捡起鱼蛋包好扔到垃圾筐。
自从霍念希知道自己跟卡氏集团签了长约，拿到一个老有所终的铁饭碗，待刑凯如再生父母，百般讨好。即使她几乎深呼吸并且咬牙切齿，但比之前要‘尊敬’这位领导。
这个讨好金主爸爸的样子跟陈莲芬对待明衍熹如出一辙，蒙宝娜还在霍念希身上看到自己昔日的影子，这个狗腿的样子连自己看到都要嘲笑一会儿，陈昊能严肃与她同行，真是辛苦他了。
“立添儿奶奶就是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