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点了吗？”
陈昊靠在浴缸，给蒙宝娜放松。
蒙宝娜趴在浴缸缸壁，扭头看陈昊一眼，再看回雨中的港城码头，宁静得让人安心。
蒙宝娜偏头看了眼陈昊：“陈昊，你好奇怪。”
陈昊的目光扫了蒙宝娜后背一眼，不带留念地跨出浴缸，拿过浴巾围住自己：“你不是更奇怪？”
径直离开浴室，走出房间。
外面门铃响起，蒙宝娜在雾气凝结的镜子看到自己后背狰狞的伤疤，还有被伤疤挡住的纹身。
跟陈昊侧腰的纹身长一样，但细节不一样。
她的人偶是手拿鱼叉，私-处是星星图案，但星星图案被疤痕盖住了。
陈昊一直用他纹字母B的原因来交换她原本纹了什么字，还有她设计这对纹身的意义。
蒙宝娜拒绝交易。
“起来吃东西。”陈昊再次回到浴室，把蒙宝娜从浴缸抱出来。
黎百如回复蒙宝娜那句[我也刚刚吐完。]：
[宝，你的酒品那么好吗？]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黎百如又发来一句：[你都不需要男人吗？]
蒙宝娜闭了闭眼睛，在陈昊怀里回复黎百如：[想遇到一个很心动的男人。]
陈昊语气冷淡：“想在哪里吃？”
客厅的茶几和饭厅的饭桌都收拾干净了。
现在蒙宝娜只想躺着，随手指了指沙发。
陈昊叫了鱼腩粥、蒸鸡、蒸米粉和杏仁露，都是蒙宝娜最爱。
这个小细节是男人无心留下的，但蒙宝娜又心动了。
她对陈昊的心动一点都不值钱。
黎百如回复：[你遇到了，但你只能跟他当兄妹。]
蒙宝娜开始写诗：[真爱吹不散，血缘断不了。]
黎百如一连三问：[陈昊的纹身是纹了一个字母B吗？是你的名字缩写吗？你们发展一段时间才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人是最黑暗的生物。
总想别人比她惨。
蒙宝娜思考着怎么回复，问陈昊：“今晚你看到蒋天佑跟谁在搞？”
“是。”
陈昊回答。
蒙宝娜眨了眨眼睛，以为陈昊没听清，刚想重复问题。
陈昊说：“B就是你的名字缩写，宝。”
蒙宝娜脑子一团乱，对上陈昊无奈的眼神，思路又清晰起来：“你纹身的时候，我们都没认识，何况小时候我叫蒙娜Mona......别说这个，等会你又生气，先讨论案情。”
陈昊给蒙宝娜夹了一碗米粉，心里有怨气，泄愤似的往她嘴巴塞了满满一口米粉，说出跟蒋天佑在房间行-欢的人：“沈淑娟。”
蒙宝娜倏地睁大眼睛。
回想沈淑娟穿着朴素的旗袍，祈祷着招到有钱女婿，怎么都不像会出轨的村里妇女，但她记得沈淑娟也在画廊上班。
那……是有可能了。
蒙宝娜把米粉咽下去：“我觉得陈锦程是在帮我们，你觉得呢？”
陈昊认可地点头：“他确认你跟芯片有关后，对你的态度明显变了。我确认他接近你的目的前，你先别跟他有太多接触。”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好的。”蒙宝娜捧起碗粥，吹了吹：“如果百如下药是想把沈淑娟送到蒋天佑床上，会不会因为沈淑娟破坏她跟陈锦程感情的人？”
陈昊垂眸看着平板电脑：“沈淑娟在黎百如出国后才嫁进立家。”
“那是知道蒋天佑喜欢沈淑娟，把沈淑娟送给他？但沈淑娟回来时意识清醒，不像遭受强迫。”蒙宝娜喝了几口粥，吃着鱼肉，浅评一句：“那个叫声听着就享受。”
她想说蒋天佑不像需要服用伟-哥。
为什么要下药呢？
“没你享受。”
陈昊似有若无地笑了声，微微一挑眉。
蒙宝娜差点被鱼刺噎了，瞪他一眼：“正经点。”
她在脑海捋了捋掌握的线索，立伟海让陈锦程把钱藏起来，说她就会答应你们......帮你们？
要沈淑娟帮忙跟陈莲芬求情，让他跟黎百如在一起？
说得通。
蒙宝娜把猜测跟陈昊说了一下。
陈昊挑着鱼刺，沉默两秒，提出新的疑问：“黎百如要这幅画干嘛呢？”
“我知道就行动去了。”蒙宝娜舌尖被粥烫了烫，嘶了两声：“百如没有荷花的纹身作品，但大腿外侧有一个残缺的荷花纹身。不能说残缺，是她纹到一半不想纹了。”
陈昊捏着蒙宝娜下巴，检查她的烫伤情况：“你怎么知道？”
蒙宝娜眼睛一转，脸颊微微泛红：“因为我就在旁边，还给她设计一个补丁图案。”
“别骗我。”陈昊加重力气捏蒙宝娜的下巴：“不能对我隐瞒任何情报，任何一点细节都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蒙宝娜拍掉陈昊的手，嗓音透着挣扎：“真的不是线索。”
陈昊凑近几分，气势逼人：“万一是呢？你敢保证吗？”
蒙宝娜咬牙切齿：“事情经过是百如帮我纹完纹身，突然来灵感就直接开纹，但只纹了大概轮廓，灵感就消失，让我设计一个能让记忆消失的图案。我给她设计了一条在雨中游的蓝精灵鱼。”
陈昊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她被你纹身背后的意义感染了，但纹到一半，冲动消散就纹不下去。”
“......”还真是。
五年前，陈昊在社交网站发布他的第一辑商业摄影作品，模特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外界猜测是陈昊的女朋友，陈昊回应不是女朋友，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蒙宝娜在失恋的状态设计了这对图案，让黎百如帮她纹。黎百如一眼就看出这对纹身的意义，跟蒙宝娜说了她跟初恋的故事。
明明能幸福过一生的两人，被伦理枷锁活生生拆散，真的让人难受。
蒙宝娜躺在沙发，看着天花板的吊灯，想到明衍熹为了她能大胆追求陈昊，告诉她出生就被遗弃的真相，踹了陈昊一脚。
“明天龙舟比赛，你去博取陈锦程的信任，看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去探探沈淑娟为什么想不开，要去跟家婆搭伙过日子。”
平板登陆着蒙宝娜设计的内网，目前只有五个人有权限进来：
蒙宝娜、陈昊、林斯宸、明衍熹和「猎鹰」队长冯琮珊。
同时两位领导能看到他们查到的线索，同步他们找到的情报，以此减少任务期间的交流，降低暴露身份的风险。
蒙宝娜看完陈昊补充的线索和想法：“我怀疑黎百如和沈淑娟存在交易关系，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回去住。”
陈昊冷不丁来一句：“我妈去世了。”
蒙宝娜还在看资料，漫不经心回道：“外婆一个顶三。”
陈昊瞥她一眼：“她不敢说我。”
蒙宝娜：“那是你。”
陈昊深吸一口气：“她再怎么凶你，都不应该成为你答应她相亲的理由。”
蒙宝娜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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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她为什么会给我相亲，你不清楚吗？”
陈昊：“你可以让她找我的。”
蒙宝娜：“她才不会找。”
陈昊：“那就你来找我。”
屋内安静片刻，明衍熹和林斯宸在线上沟通，让两人先确认陈锦程的身份，再展开接下来的行动。
陈昊吃着夜宵，状似不经意地问：“黎百如怎么知道我的纹身是你设计的？”
大哥，你是懂明知故问。
蒙宝娜破罐子破摔：“这对纹身有部分灵感是百如给的，所以就知道了。”
“什么灵感？”
蒙宝娜喝完最后一口粥，戳着陈昊纹身上的字母B：“用下面谈感情。”
陈昊倒没生气，反而一把将蒙宝娜捞进怀里：“怪不得怎么追都只肯跟我当好朋友，原来你想先性后爱，炮-友转正？”
她可没这样说。
“蒙宝娜，既然你不信我要追你。”陈昊捧着蒙宝娜的脸，嘴角勾着一个坏笑：“那就做到你信为止？”
蒙宝娜：“？”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天旋地转，她身上的浴袍滑落。
蒙宝娜急道：“喂，你干嘛？”
陈昊眸底怒意纷飞：“跟你谈感情。”
终究是接受过军方训练的人，以前蒙宝娜还能对抗陈昊几招，现在被钳制在沙发，像美人鱼被鱼叉捅入鱼尾，无法逃脱，任人摆布。
＊
隔日雷雨天。
昏暗房间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还有手机震动的声响。
蒙宝娜连把柔软被子拉过来盖上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埋进陈昊怀里，不满地哼唧两声。
陈昊早上已经起来健身过，煮了午饭进来喊蒙宝娜吃，她不肯起床，陪她躺着又睡进去了。
他有些迷糊地捂住蒙宝娜耳朵，帮她把被子拉高盖好，去看手机信息
陈锦程的信息：[赛龙舟时间待定。]
陈昊回复：[定了告诉我。]
蒙宝娜的手机也放在陈昊这边的床头柜。
“你也有信息。”陈昊跟蒙宝娜说。
蒙宝娜缩进被窝里：“你看。”
昨晚蒙宝娜没有回复黎百如，黎百如从早上八点半就给蒙宝娜信息，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
8:30
[不方便跟我说？]
11:00
[你姐夫是军人？]
12:10
[Mona，你是生气了吗？]
13:30
[今天你还来看赛龙舟吗？]
陈昊把黎百如发来的信息都念给蒙宝娜听：“陈锦程刚给我发信息，说赛龙舟时间待定。”
蒙宝娜听完后，躲在被窝里回答：“那我去看什么赛龙舟？”
黎百如：[我应该不去了，你要来画廊找我吗？]
陈昊念完最后一条，按下窗帘的开关，遮光帘缓缓打开，掀开蒙宝娜的被子：“还要不要跟我炮-友转正？”
外面乌云密布，光线不刺眼。
蒙宝娜还是皱着眉头：“不要，昨晚你都不认真。”
昨晚下半场，陈昊贴在蒙宝娜耳边，质问她是不是真的想跟他当炮-友，蒙宝娜只说要看精装追女仔，一口气看完三部才肯睡。
蒙宝娜一鼓作气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怎么感觉百如想引我过去呢？”
陈昊：“那你要去吗？”
他举起手机，[黎百如]来电。
“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