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里透着凝实的渴望,辛川笑着将摆放着自家腌菜的那一面往旁边一推:“尝尝。”
“哎呦,小的不敢,使不得使不得。”回过神来的小二忙摆手。
辛川却觉没什么关系,反而又从罐子里夹出一些:“还有很多,我路上带着吃罢了,不是什值钱的东西,尝尝吧。”
说着,他又将碟子往前推了推。
被盐和辣椒腌透的萝卜泛着透明的红,辛辣咸香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那小二一直在客栈里做工,除了信阳酒楼和信阳镇镇民自家作坊,很少见其他地方的吃食。
就吃一块也不打紧吧?
这样想着,他鬼使神差的拿起筒里的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好水润的咸菜啊!怎么会有口感这样水嫩的咸菜,明明被腌渍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丧失本来的味道。
脑子里想着这些的时候,他已经不自禁的夹了第二筷子。这腌菜还不咸,吃惯了能齁死人的咸菜,这样咸淡适中的味道他一口能赛下好多!
“做什么呢!”客栈掌柜忽然冒了出来,呵斥正夹腌菜的店小二,“客人的东西也是你能随便吃的,像什么样子!”
那小二吓了一跳,筷子上夹的腌菜都掉到了地上,面对掌柜的嘶吼,却看着浪费掉的腌菜一脸忧伤。
“无妨,是我让他尝一尝的。”辛川出声解围,“若是没用早饭,掌柜的不如一同享用?”
说话间,那掌柜的已经走到了桌旁,看到了小碟里的腌菜。
他做掌柜好多年,常见的东西好坏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如此,就叨扰郎君了。”于是,那掌柜的连推拒都没有,就在辛川身边坐了下来。
那小二见掌柜的落座,便识趣的给自家老板打了碗粥和豆浆,又给端来了和辛川一样的配置,续上了新的茶水。
粥是小米粥,味道自然不如家里种的,味道寡淡,稀汤寡水,但辛川也不嫌弃,这倒是更加凸显出了腌菜的味道。
客栈掌柜也是如此觉得,他先是喝了口粥,加了萝卜腌菜尝了尝。
刚入嘴,那客栈掌柜便不由难以置信的看向腌菜碟,忙又加了第二筷。
最后,辛川往里又添了三四次腌菜,那掌柜的老板喝了三大碗粥,才因为实在撑的不行,结束了这次早饭。
全程,除了夸赞腌菜,他并未说一句话,全身心的投入到享用饭食中去。
旁边早已吃好的辛川不由感叹,果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客栈与吃食息息相关,这掌柜的也是个好吃的。
将碗底的粥仰头喝了个干净,那掌柜的长出口气,泛黄的面颊浮现健康的红润:“这腌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掌柜的喜欢就好。”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爱,辛川带来的这一罐子腌菜已经见底,不过回去的路程应该能在镇子上带不少吃食回去,没了也不必担心。
“鄙人姓田,单名一个珹字。”介绍完自己,田掌柜恭敬问,“不知可否告知郎君名讳?”
“辛,单名川字。”辛川回道。
“不知辛郎君哪里人士?家里距离这信阳镇可远?”田掌柜又问。
“家中距离信阳镇大概两三日的距离,田掌柜可是有事与我商量?”辛川一眼便看出田掌柜眼神里的欲言又止。
“郎君聪慧。”田掌柜感叹,“田某想与郎君做这腌菜生意,不知郎君这次来,带了多少腌菜来?”
“萝卜腌菜就只有这罐,我那里还剩半罐韭菜的,田掌柜可愿尝尝?”辛川问道。
“尝!那必须尝啊!”田掌柜激动,韭菜的腌菜,听起来新鲜又好吃!
于是辛川又回道客房,将剩下的半罐韭菜腌菜取了下来。至于犀渠……委屈它先吃几天蔫韭菜吧。
回去的时候,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甚至重新摆上了茶水以及茶点。
田掌柜眼睛发亮的尝了韭菜,辛辣甘香的口感很快被征服,而且韭菜本就辛辣,这腌菜里竟然还放了辣椒,他还能尝出来,无论是那萝卜还是韭菜,里面都加了糖。
于是,田掌柜沉吟片刻,对辛川道:“这半罐韭菜腌菜,我出六十文钱,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辛川没直接答应,而是问:“这镇子上可还有家信阳酒楼,客栈做的是住宿的生意,田掌柜莫要陪了才好。”
谁知,那田掌柜摸着自己的短须笑呵呵讲:“多谢郎君好意,只是有了这腌菜,这客栈的房费便能再往上提一提了。”
对啊!辛川恍然大悟。
用这等品质的腌菜当免费早餐的噱头,只此一家的信阳客栈必定会声名远播。
这下,辛川再不担心长久供货的问题,答应下来:“一罐韭菜腌菜一百二十文,方才的萝卜腌菜就定八十文吧,至于这半罐,就赠与田掌柜了。”
闻言,田掌柜大喜,内心不禁对辛川高看一眼。这郎君虽一身朴素布衣,但气质很是与众不同,温和有礼但又不似书生意气,又少了些奸商的圆滑,生着一张干净俊朗的面容,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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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知是不是因着年岁还小些,少年心性,缺少世故圆滑的历练。但这也正是他田珹的机会,这腌菜听起来像是少年自己腌的,家距离信阳两三日的牛车车程……
想到这里,田珹疑惑:这方圆十几里没听哪儿有村落啊?
“那每月我便各自送上十罐来,田掌柜觉得这样可行?”辛川问。
田珹沉思片刻,谨慎道:“先各五罐吧。不是田某谨慎,实在是信阳镇本部繁华,全靠位置立足,故而由此顾虑。”
“无妨,田掌柜的顾虑无可厚非,如此辛某便按共十罐的调料采买了。”辛川应承下来。
意外谈了一笔腌菜生意,辛川欣然前往沙角巷找张匠人。
张匠人住的地方却如小二所说不难找,就是走路多了些,到了地方随便找人一问,便有人愿意指路。
看来张匠人人缘还不错,提起他,大家都笑呵呵的。
张匠人的家有个小院,院门敞开,辛川来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十岁的黝黑汉子正在院子里刨木头。
那人过于做事过于专注,并未发现生人出现,直到辛川抬手敲了敲门板。
“敢问这里可是张匠人家?”辛川朗声询问。
那黑汉子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抬起头看了辛川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问他:“客人是外面来的吧?”
辛川一愣:“您怎知晓?”
闻言,那黝黑的汉子憨厚得笑了起来:“这镇子里的人我几乎都见过,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我修建的,脸生脸熟,一看便知。况且,郎君生得好生俊朗,咱还没在这镇子上见过这般俊生的……哦,不对,新来的大人也挺俊咧。”
这张匠人还挺真有意思。辛川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他一笑,那张匠人便收了手底下的活,抬手招呼:“进来吧郎君,找咱是想修房子吧,是镇子上的哪间房啊?”
这倒是把辛川问得一时语塞,他该怎么跟这张匠人描述他住的地方?
见辛川没答话,张匠人觉得自己懂了,于是拿起绳子边向这边走边道:“瞧咱这记性,郎君刚搬来,想来对信阳镇还不熟识,这样,咱跟着郎君去,正好带着绳尺,一并将该修葺改建的地方丈量完毕,好让郎君早住的舒适些。”
这该死的热情令辛川有些怔愣,卡了一会儿才忙道:“不不不,张匠人您误会了,小子的家不在这镇上,在距离信阳镇两三日的一座小村子里。”
张匠人猛地停驻脚步,吃惊的看了过来:“郎君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