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打算尊重天内小姐的意向,如果她不想被天元同化的话你们会放她离开?”
冲绳作为霓虹最南端群岛的中部,全年温暖宜人的亚热带气候让其成为了热门的旅游城市。
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海天相接,灿烂的阳光在这片干净的海域上粼粼发光,仿佛破碎的玻璃一般闪耀出千万星光。
他穿着单薄的花衬衫躺在沙滩椅上昏昏欲睡,听着一边的夏油杰与黑井美里的聊天。
不远处,童真未泯的五条悟与天内理子正在海上玩得欢快,嬉笑声一时不绝于耳。
“既然早就这么决定了,那为什么还要带着天内理子再回东京呢?”
雪代鹤也真诚发问:“黑井美里都被你们救出来了,我想不到你们还要去东京的理由?难道就为了让天元看见你们抓着任务目标走到祂面前然后再宣告失败吗?”
“这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夏油杰一噎,踌躇了好久的措辞,犹犹豫豫的回答“……呃,因为天内小姐并没有表达明确的不愿?”
这回答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根据他们的描述,明知道诅咒师近在眼前还要坚持上学和不管不顾也要在人生最后阶段找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佣兼家人,
这么明显的舍不得和放不下,一个十四岁女孩哪怕从小就被断定洗脑未来要牺牲给他人做同位体,但在没经历过什么重大挫折的话也很难就此为了虚无缥缈的大义放弃自己的生命和未来。
更何况,天内理子很明显被养的很好,她有自己的认定的家人和亲切的朋友,性格开朗活泼,就连夏油杰和五条悟都会为了她的坚持一路心软
怎么到了关键地方,这俩人反而熄火,看得还没人家透彻?
“你有具体给人家说你们的决定吗?”
夏油杰:“……”
雪代鹤也无语地嘬了口饮料,而在他们旁边旁听全程的黑井美里却很明显激动起来。
“真的吗?天内小姐真的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吗?”
眼看着夏油杰就要被问到自闭,雪代鹤也好心搭话:
“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还是有点难,至少十年内你们不能再出现在霓虹境内任何一个有关咒术师的地方,不过要把你们送到国外继续活着还是可以做到的。”
黑井美里双手合十,语气激动,放在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在祷告,:“这就已经够了,能活着我们就很感谢你们了。”
雪代鹤也翻开手机,命令禅院家私下给他准备飞机
“啧,看在我看你们顺眼的份上吧,那我就让人准备航线了,你们有想去的地点可以告诉我,离霓虹越远越好,
不过鉴于要生活起码十年以上,至少也得是个治安不错的发达国家,……欧洲怎么样?那里人少地小环境好。”
黑井美里感激不尽,眼里的喜意几乎要飞出来,她不断点头:“我会跟天内小姐商量的,一定尽早给您答复。”
雪代鹤也心不在焉的搭话,在联系完禅院家后顺手又打开了诅咒师中介网站,看着天内理子下面一动未动的三千万和手机联系人那一栏里怎么也打不通的灰色人名头痛无比。
入赘伏黑家改姓的前禅院甚尔与他完全相反的人。
他自己就是作为失去肉.体力量换来庞大咒力的[天与咒缚],没人比他更为了解这种天生束缚的所能带来的强大与痛苦。
然而用肉.体换咒力尚且常见,伏黑甚尔这种用所有咒力换取极致肉.体的力量却更加极端,也更加深不可测。
毕竟,人可以没有咒力,却绝不能失去肉.体。
被强化到了一个极点的『天赋肉.体』,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咒术界恐怕除了伏黑甚尔谁也不知道。
“这里应该还有诅咒师过来吧?”
夏油杰点了点头,“这里四周有我放出去的咒灵一直在警戒,到目前为止已经抓了第十二个人了。”
“……真是一群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啊。”
雪代鹤也神色复杂,苍白的长发轻柔的蹭在面颊,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遮阳伞的伞面,虚焦的眼眸望向前方,朦胧一片的视野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盘星教作为一个以普通人为首的组织,在崇拜信仰天元的同时却坚持着非术师的立场,不愿意看到星浆体与天元同化。
极端的信仰往往伴随着极端的手段。
如果说仅是这样的话他还不会多想,那么伏黑甚尔那打不通的手机和含糊其辞的遮掩就彻底暴露了他的存在。
恐怕盘星教正是招揽了对方前来阻止同化进程,而最快速能够去除污秽断绝同化的方法,就是直接杀死作为星浆体的天内理子。
但既然对方已经出手邀请了大名鼎鼎的[天与暴君],珍珠在前,还有谁会那么闲得再花那些大价钱在暗网上冒着得罪暴君的情况下找一群鱼目充数?
除非,这本就在他授意之中,或许就是他亲自下的决定也不为过。
伏黑甚尔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上心过吧,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那就不会这么藏着掖着生怕自己出手干预。
毕竟对于那个人来说,隐瞒本身就相当于是一种无声的警告了。
……恐怕,等到天内理子悬赏被撤掉的那天,就是伏黑甚尔出手的那一刻吧。
然而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劝阻,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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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劝阻对方。
同样都是自生自灭,然而与从小大病小病不断,连活着都要仰人鼻息的雪代鹤也不同。
雪代鹤也可以在觉醒术式的那一天后从此开始挣扎向上,因为他能够看见自己挣扎后的未来。
而伏黑甚尔却不行。
禅院家信奉“非术师非人”,而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强者为尊的压迫性环境里,明显身为强者的伏黑甚尔却是被划归于废物的存在。
他强到可以杀死禅院家任何一个人,却因为身上没有一丝咒力被打入所有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底层行列。割裂的能力与地位让他在这个家族里格格不入,即便再怎么告诫自己的强大也会因为没有人认同从而依旧一无是处。
雪代鹤也在毁掉禅院家后与对方见过一面。
那时的伏黑甚尔就已经展露出自己[天与暴君]的锐利,单薄的衣衫遮挡不住他身上蓬勃遒劲的肌肉,那是绝对肉.体所带来的压倒性的恐惧,让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潜意识就会发出“会死,快逃”的警告。
然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潦倒的倚靠在酒吧歌舞厅的高脚椅上,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在腥辣酒香的刺激下在他身上照映出糜烂又颓废的气息。
他那双常年睁不开的眼眸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无比张扬的大笑,就好像看见了多年大仇得报的自己的虚影。
那一瞬间所展露出来的致命吸引力让他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明星”,那是人类对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同类所产生的绝对的向往。
没有人知道死亡,但所有人都会好奇死亡。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靠近他会变得不幸,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抑制得住这种向死而生的诱惑。
……
他混杂在酒,赌博,和女人堆里,将自己包装成糜烂的小白脸,他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和意义,舍弃了自己的自尊活成了一个大写的“随便”。
如果说雪代鹤也尚且心念通达,在随便活着的人生中找不出什么不顺心的苗头。
那么伏黑甚尔,就是心念难通,幼时来自世界的对自己的否认成了他一生都难以跨过去的高台,
哪怕他日后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杀死那些声音,却也难免在午夜梦回中质问自己:
现在的生活,真的是你所期愿的吗?
……
狂轰滥炸的手机短信箱里终于亮起一个红点,雪代鹤也下意识点开,在按下去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瞬划过大脑皮层的战栗。
果不其然
【——出ていけ(滚开)】
他想要否认自己的弱小,否认“最强”的最强。
难道他还能真的阻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