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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心悦于你

作者:镜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怎会不疼,铁质的箭尖勾着她的血肉,连着她的筋膜,疼得要命!


    可若是想想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战士,疼又算得了什么!


    她便得叫这些伤兵重患们瞧好了,她一女子都不怕疼,不怕死!望他们便心里便能生出几分勇气来。


    沈歌拔箭之后,掏出腰上的金疮药,那金疮药还是裴谳从京都拿的,惹得她猛然想起,撤退时怎么不见裴谳!


    她赶紧匆忙将那金疮药撒在伤上,扯下块布料来,潦草缠了几圈。


    “见摄政王了吗!”沈歌一路上询问起归来的士兵,竟无人知晓裴谳的踪迹,沈歌开始慌了,他不会武,又是第一次上战场,难道……


    直到一个本就在敕川守卫的士兵告知沈歌裴谳回了帐子,沈歌着实是长舒了口气,连忙往那赶。


    “忍着点!”


    沈歌还未进帐,就听见移山的声音,裴谳伤了?沈歌赶紧一把拉开帐帘。


    却原来伤的不是裴谳而是填海。环顾一圈,这帐子里竟也不见裴谳。


    “殿下呢?”


    “殿下接了封密信,就去中军大帐了。”填海一边被移山洒着药,一边龇牙咧嘴地对沈歌说道。


    沈歌听闻,头也不回就往大帐赶。


    “裴谳?”沈歌承认她鲁莽了些,可也是心急,直接就冲了进去。


    却见裴谳正盯着那沙盘,手里也没什么密信,倒是烛火旁还散落了几撮未燃尽的灰。


    “可伤着了?”沈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方才局势太乱,一片混战,她不是故意忽视了裴谳。


    裴谳见沈歌闯了进来,愣了一秒,但随即面带微笑,柔声答道:“未曾,全须全尾的。”


    他随即又收了笑容,“倒是填海替我挡了一箭。”


    “我有话要讲!”沈歌听他答未曾,才松了口气。


    “将军请讲。”


    “本将军……”沈歌咽了口唾沫,拿起手中那坛酒又灌了一口,“本将军心悦于你!”


    “嗯?”这几字他并非没有听清,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沈歌又怎么会这般没来由的说这等话。


    “战场之上,兵刃无眼,说不定哪日就死了,大战在即,此战定然凶多吉少……”沈歌看向裴谳,猛得大步向前,手上一把扯过裴谳的领子,用嘴将裴谳嘴唇堵住。


    沈歌上前几步的速度太快,吻也全是霸道与饮了酒后的温热,还顺带着咬了一口。


    沈歌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她的喜欢也如同在战场之上的激情一样,一股脑冲上了头颅,她望着裴谳那双望着自己的深情眼眸,就忽而想起他拂过自己头顶的一瞬。


    她不渴望得到别人的喜欢,也不想得到,但喜欢就是喜欢了,她今日就是想让此人知道。


    “所以,这句话本将军要说。就算本将军死了,你也得记着!就算你来日娶了别人,你也得记着!”沈歌喊完这几句后,长舒了一口气。


    裴谳却觉得手指有些发麻,他再看向沈歌那双明亮眸子,就再也抑制不住那些抑制已久的情感来。


    “好。”


    他手上用力,一把环住沈歌,坚硬的盔甲硌得他胸膛生疼,可他与她距离很近,他轻吻上她的额头,流连过她的鼻尖,然后猛得轻吻住她的柔软唇瓣,他仿佛在报复似的,也轻咬了一下。


    沈歌反手将裴谳环的更紧了些,她轻抚他的发丝、耳垂、停在脖颈……


    裴谳心中猛然一动,她不知道,他岂止心悦于她!又怎会娶别人!


    他自然会记得,记在心里,印在脑子里,再难忘怀。


    沈歌却只觉得那吻越来越炙热,连带着一丝让她面红耳赤的痒,让她头昏脑涨。


    却也不知是什么心情,真点破这层纸来,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可大战在即,不能再继续了,而且,是她的喜欢,不需要他密密麻麻的讨好般的吻,沈歌想罢抬起了裴谳的下巴,她那几口酒劲被裴谳那密密麻麻的吻惊得退了不少。


    “原是将军今日又醉了。”裴谳依依不舍地分开,吻时尝到了沈歌唇上酒味,他有些失落,他的手指轻轻拂平沈歌凌乱的发丝,上次醉酒,此人就是连自己做了什么都忘了。


    “我没醉!”沈歌皱着眉头,鼻头微酸,她今日吃了败仗,一肚子委屈,可她还得在所有人面前忍着,喝口酒怎么了!


    沈歌继续说道:“我清醒的很!此次,日逐王那厮不讲武德!”


    “我没喝醉……等他到了,我必要与他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裴谳忽而注意到了沈歌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那伤口被包扎的凌乱至极,连缠着的布上都全是脏污。


    他一把夺下她手里的酒放在桌角,他忍不住去搂过了她的腰,轻将她的头放在了自己肩上,所有人都当她是将军,是不能输的骠骑将军,可却全都忘了此人只是个年芳二十有三的女郎。


    “累了就歇歇。”


    沈歌眼眶里打转的泪却在那刻不争气地全都落了下来。“我不能输!”


    “嗯,阿沈不会输。”


    “薛昭和那几位中将都在备热油圆木,林姝也在准备城墙防御,还有赵凛城,如今身中数箭,生死难料!”


    “若不是我偏要去赌,偏要去追那十里,便不会……”沈歌声音哽咽,所有藏于心底的情绪都在此刻爆发,她亦担心他会死,会同那些战场上的战士们一样。


    “不是阿沈的错,战场之上本就变幻莫测。”


    听闻此话,沈歌实是忍不住了,竟忍不住无声抽泣了起来,明明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裴谳只是轻从后面解下沈歌手臂上的肮脏布条,眼见布条下面,伤口触目惊心,血肉翻飞,已看不出伤口轮廓,让裴谳的手都微微颤抖。


    原来在战报中所言的轻伤是这种伤,便是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长在身上该有多疼!


    裴谳将她搂紧了些,“这伤该找军医缝合一下。”


    “早就习惯了,无妨,不缝也会好的。”


    裴谳听闻只是觉得心里都揪了起来,“不缝合的话好的很慢,会很疼。”


    “只有弱者才会疼!”沈歌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恢复了坚定,她看着裴谳,她感激他给了她一短暂停息的肩膀,可身在此位,她便不会做个弱者!


    裴谳却也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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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回过神来,虽然她是个年芳二十有三的女郎,但她更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


    他的那点见不得光的仰慕与爱意也不该把她变成年芳二十有三的女郎。


    沈歌伸手抢过裴谳手里的布条,就要重新缠上,裴谳却连忙掏出一块锦缎帕子来。


    “用这个。”裴谳递了上去,他已见了,沈歌眼中已经没了方才的酒醉之态,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全是占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的心悦于他果然还是借着酒力被放大了而已,可他裴谳却不是。


    “阿沈。”她既已经说出心悦于他这等话,还要他怎么忍。


    “嗯?”沈歌低头看着这位被万民敬仰,被各路官员奉为神算子的摄政王弯下身来为她仔细系着帕子,他口中一句温柔至极的阿沈只让她浑身一颤。


    万幸她方才的莽撞没将此人吓跑了。


    “待你此次胜仗归来,我们便不做契约的夫妻了,可好?”


    沈歌忽略了裴谳绑紧时的疼,脑子只是一片空白,此番大战,的确凶险,若真能胜仗而归……


    “好。”


    裴谳轻笑一下,方才他所烧密信是裴昭所写,裴昭铁了心要御驾亲征,发信时已经点了兵,如今估计快到了。


    虽然他始终觉得裴昭此举实在过于儿戏,可料想他所率十万大军也能缓了沈歌这边的燃眉之急,说不定也能助此战多增胜算,那倒也不错。


    “陛下亲率十万大军,不日便能到达敕川。”裴谳得了沈歌一句好,便赶紧告知她此事。“因此,我军如今要打的便是一场防御之战,待十万援军一至,必能打日逐王个措手不及。”


    沈歌顺着裴谳目光看去,原来她方才进帐子看到裴谳在看沙盘,是在盘算着如何防守,又如何反击?


    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自己又被其算计了无奈之感来,此战,他是知道了有十万大军的后援,所以才如此有信心!


    而且,她刚才岂不是白哭了,还说了那等丢人的话来!


    “上次城门被破,皆是我军准备不足。”裴谳说完,手上指着城门位置,“落石、滚木、沸油、沙袋……此次我们必须从敕川百姓手中大量征用!事关敕川存亡,因此必须讨到比上次还多的兵器来!”


    “另外,我曾于兵书里见过一种守城之物。”裴谳说着,拿起他方才所画的图纸来。


    “此物名曰千斤闸,悬于城门之上,若真被破了城门,此物便是第二道防御,可以暂时阻挡敌军,也可给我军留出不少准备时间。”裴谳说道。


    “万幸,历经上次一役,城墙内外拒马桩和栅栏都已经建得足够,加上近日来加固了几层的城门,这日逐王想攻也没那么容易。”


    “另外,将军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人在此。”裴谳微笑了一下,“阿鲁那厮还在我们手里。”


    “也许此次无法威胁这势在必得的日逐王退兵,但料想也能用他拖延不少时间。”


    “此战我们只需要拖延,拖延到陛下援军至,便可狠狠反击!”


    沈歌看着裴谳那张脸,她真想看看此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如此短的时间,他怎么又计划了如此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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