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兴颔首道:“应是如此,小黑毛鼻子很灵,可即便再灵,深深长在地底下的人参,它也嗅不到。”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咱们寻的山头确实没有年份大的。”裴池澈淡声,“又或许秋时早被旁人挖了去。”
“都有可能。”裴彦含笑道,“不过有九支人参,收获也算颇丰了。”
“我还是要说一句。”花瑜璇言笑晏晏,“这九支可及不上上回那一支。”
“嫂嫂的意思是卖……卖不了多少钱?”裴星泽问。
花瑜璇如实道:“嗯,人参价格高低取决于年份、成色、外形等等,这些光从外观论,就卖不了高价。”
“好人参自然难求。”姚绮柔笑盈盈地说,“今日能挖这数量,可算了不得。你们且知大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挖了不少时日了,一根须毛都没能挖到。”
此话一出,众人皆笑。
“笑归笑,咱们自个踏实过日子才是正理。”姚绮柔又道,“今儿个功臣是小黑毛,大骨棒得吃两根。”
话说着,她往狗崽子的大碗里又搁了一根肉骨头进去。
小黑毛头也不抬地啃食,啃得认真,还不忘一个劲地摇着尾巴。
“明儿去县城把人参卖了,我再给小黑毛买点酱牛肉吃,今儿与它说好的。”花瑜璇道。
“别忘记在县城买好酒回来。”姚绮柔叮嘱。
花瑜璇颔首:“好,我记下了。”
--
在小院用罢晚膳,小夫妻回了山上。
他们一到山洞就烧热水洗漱,准备早些就寝,如此明日也好早些出发去往县城。
两人才刚坐进被窝,只见小黑毛拖着自个的狗窝到了花瑜璇所在床沿下。
前段时日,花瑜璇用做冬衣多出来的布料,加上芦苇花还有棉絮,给小黑毛做了只椭圆形的狗窝。
此狗窝比之前用枯叶堆成的暖和数倍,且舒服程度直线上升。
加上小枕头,狗崽子每一晚都能睡得很香甜。
“做什么?”裴池澈蹙眉,“别以为嗅到几根人参,就蹬鼻子上脸。”
竟然靠近他们的石床。
问题是靠近她。
她躺着一伸手就能拍到小狗脑袋。
狗崽子一站立就能盯着她躺着的睡颜。
“夫君原本就同意小黑毛睡在里间,里间哪个地方都能睡,它肯定也想睡暖和些的地方。”
靠近他们的床肯定比空旷地暖和些。
花瑜璇说着话,手便去抚了小黑毛的脑袋瓜。
一摸脑袋瓜,狗崽子双眼就舒服地眯起,卷曲的睫毛根根分明,又萌又可爱。
看得她笑。
裴池澈面上一丝笑意都无:“狗脑袋有这般好摸?”
“嗯,夫君要不要也摸一摸?”
花瑜璇一边问,一边摸。
男子尚未应声,小黑毛正舒服闭着的双眼倏然瞪大,奶凶地盯着男子,似乎在说,你千万别来摸。
裴池澈唇角微顿,冷声哼道:“我才不摸。”
狗玩意,他才不碰。
说罢,躺下了。
花瑜璇轻拍小黑毛头顶:“咱们睡吧。”
连“咱们睡吧”都是与狗崽子说的,裴池澈转了个身。
不多时,油灯被她吹灭,紧接着他听闻窸窸窣窣躺下的声音。
有此一出,翌日下山时,裴池澈与狗谁看谁都不舒服。
觉着他们之间颇为奇怪,花瑜璇不解:“小黑毛,裴五公子昨日可打包票说不宰你不吃你了,你怎么置气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汪……”
小黑毛一开始发出的声响很是委屈,待瞧见裴池澈冷寒的眼风,它便朝他吠。
花瑜璇猛地转头,终于发现某个人的眼神冷似冰刀。
“夫君,小黑毛与你无仇。”
他怎么拿看仇人的眸光看它?
似看她一般。
她总说害他断过手,确实是仇人。
裴池澈面色淡了下来,嗓音亦淡:“昨夜它磨牙。”
话是胡诌的。
难不成他说狗崽子不配睡在她身旁的地上?
“小黑毛可不磨牙。”
“你睡熟没听闻。”
“哦。”花瑜璇拧了拧眉,“许是夫君听错了?”
裴池澈支开话题:“到了县城可要买些发饰之类?”
“不买。”
花瑜璇摇摇头。
好看的发饰太贵。
一般的发饰,她也瞧不上。
“为何?”
“没发饰挺好的,清清爽爽,再则母亲与蓉蓉也没发饰呀。”
闻言,裴池澈一怔。
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回到小院,正准备将小黑毛留下,与母亲说一声后出发。
哪里想到裴星泽三人齐刷刷地等着他们:“哥,我们也想去。”
“我说别去,多三个人就多三个人的路费。”姚绮柔连连摇头,“他们愣是说要等你们回来问问。”
要知道进县城得坐马车,马车贵。
一来一回费钱,人数一多,更费钱。
裴池澈看向花瑜璇。
花瑜璇亦看向他:“夫君以为如何?”
“我们很久没在城内逛了。”裴蓉蓉祈求,“原先咱们逛的是州城,而今连县城都没得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星泽也道:“三个月了,三个月没逛。”
说得好不可怜。
裴池澈与花瑜璇道:“你决定。”
挖人参的主力是她,她决定为好。
“那就去。”花瑜璇抬手一挥,“那咱们今日就逛一逛,记得买好酒。”
“我就知道嫂嫂最好了。”三人欢呼。
“全都是马屁精。”姚绮柔嗤声,不忘叮嘱,“赚钱不易,你们逛逛就成,不该买的别买,都听你们嫂嫂的。”
“知道了。”三人齐声。
带上人参包,留下小黑毛,花瑜璇带头走在前头,五人出发。
小黑毛蹲在院门口,看着主人走远,这才回灶间。
瞧它身形落寞,连尾巴都不甩,姚绮柔便跟着它。
却不想,它从柴堆里叼出根昨晚没吃完的大骨棒来,躲去角落美滋滋地继续啃。
“你这狗崽子是真机灵。”姚绮柔不禁莞尔。
不多时,五人在村口等来牛车,坐了上去。
冬日冷,冬日的清早尤其冷。
牛车没棚子遮风。
花瑜璇拿着包裹人参的布包,两只手被冷风一吹,冻得不行。
想到身旁大反派是个行走的暖炉,她也不要求取暖,只要求:“夫君,布包归你拿,可以么?”
他的手不怕冷,迎着风护着人参正好。
他若拿走,她便可以腾出手来,搓一搓,藏进袖兜也好。
喜欢替嫁一夜后,禁欲反派他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替嫁一夜后,禁欲反派他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