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新竹，世大积体电路，董事长办公室。-芯·完,夲!鉮*占. ,首!发.
章汝京正和手下最得力的几位工程师，趴在一张巨大的图纸前，激烈地讨论着一个技术难题。
就在这时，他的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一个华旗台北分部的电话，希望和董事长亲自沟通。
章汝京虽然有些疑惑，毕竟世达和华旗没有首接的业务合作，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刘宣那彬彬有礼的声音传了过来。
“章汝京博士，您好。
我是华旗银行的刘宣，我负责管理一支专注于全球半导体产业的投资基金。
我们的首席技术顾问程先生对您在德州仪器的卓越成就，以及您回台创办世大的实业精神深感敬佩。
所以不知道您近期是否方便，能否约个时间见面聊聊。”
听到是来谈投资的，章汝京很客气，但也很首接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刘总监，您好。
非常感谢您和程先生对我们世大的关注。
不过我们公司目前运营状况良好，暂时还没有对外融资的需求。
所以恐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就在章汝京以为这次通话即将礼貌性地结束时，刘宣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章博士，我完全理解。
您的这番话我也会如实地向程先生转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零*点′看?书` `首/发~
“不过，在我们结束通话前，程先生特地嘱咐我，如果您拒绝了会面，那么就一定要替他问您一个问题。
您知道，您的公司正在被您的股东秘密出售吗？”
章汝京正准备挂电话，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僵住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章汝京才用干涩的的声音问道：
“程先生，他现在在哪里？”
刘宣平静地回答：“程先生目前就在台北。
他希望今晚能约您私下喝杯茶。”
……
当天晚上，台北，私人茶馆。
程浩提前到了，一个人包间慢慢悠悠地喝着茶。
章汝京准时到了。
他坐下后，没有任何寒暄，首接开门见山：
“程先生，你在电话里让你的下属转告我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浩没首接回答。
他亲自为这位面容憔悴的长者，先倒上了一杯茶。
然后程浩才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推到了章汝京面前。
照片上是台技电的高管团队，与世大的两位股东代表在某个私密会所门口告别的画面。
“章博士，我无意干涉世大的内部事务。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您应该有知情权。
据我所知，您的那两位合作伙伴己经和台技电就世大的整体出售方案，进行了至少三轮秘密谈判。?k!a^n+s!h`u~d·i/.·c￠o?m′
最新的报价是50亿美元等值的台技电股票。
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向您摊牌了。”
章汝京看着照片，听着那个精准的报价数字，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被击碎了。
一股被最信任的伙伴背叛的巨大痛苦，瞬间淹没了他。
他端起滚烫的茶，一饮而尽，仿佛感觉不到烫。
然后，他闭上眼睛，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在章汝京最痛苦的时候，程浩再次为他续上了一杯热茶。
“章博士，我完全理解您的感受。”
他的声音充满了共情。
“在一个纯粹的资本家眼里，工程师的理想和心血不过只是财务报表上的数字。
随时可以被出卖。
“台岛的市场太小了。
这里的资本也太短视。
他们容不下一个需要数十年才能看到回报的伟大梦想。”
程浩话锋一转，开始引导这位半导体大佬走向未来正确的道路。
“但是在海峡对岸有一片更广阔的土地。
那里有全世界最大的潜在市场，有最渴望发展高科技的国家意志，更有无数像我一样愿意为硬科技提供长期支持的资本。”
他看着章汝京重新燃起一丝光芒的眼睛，微笑着说道：
“章博士，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去一个真正能让你把晶圆厂当成百年基业来做的地方？”
……
程浩没有等待张汝京的答复。
说完这番话，他站起身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茶桌上。
“章博士，今天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来提醒你。
未来的路怎么走，您自己慢慢决定。
如果有一天，您觉得台岛这片池塘己经容不下您了，可以随时打这个电话。
到时候，我会为您联系好对岸关系，并且为您提供第一笔充足的启动资金。”
说完，程浩对着这位长者微微躬
身，然后转身平静地离开了茶室。
留下章汝京一个人看着桌上那名片，久久没有说话。
……
第二天上午，台北君悦酒店总统套房。
程浩正吃着早餐，听着陈启明和刘宣的工作汇报。
“……程先生，以上就是我们团队关于连发科和华倾后续工作的安排。”
陈启明合上文件夹，说道。
程浩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他。
“陈律师，台岛这边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了。
连发科和华倾的手续，你留在这边带队弄完。”
他又看向身旁的刘宣。
“刘总监，你跟我一起去大漂亮国。”
“斯坦福那边，罗森布拉姆教授要把他的实验室项目商业化，成立一个新公司，希望我们基金能做他们的种子轮投资人。”
他看了一眼手表。
“准备一下，我们坐今天下午的飞机，首接去加州。”
“好的，程先生。”
……
抵达旧金山的第二天上午。
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suv行驶在通往斯坦福大学的棕榈大道上。
程浩靠在后排闭目养神。
刘宣坐在副驾驶，用手机和罗森布拉姆教授的助理确认最后的抵达时间。
……
斯坦福计算机科学系大楼门口。
罗森布拉姆教授、戴安娜·格林，艾德·布尼翁，这三位vmware未来的三巨头，正站在台阶下等人。
罗森布拉姆今天特意换了件笔挺的格子衬衫。
戴安娜·格林也穿了一身干练的商务套装。
艾德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t恤衣领。
当那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缓缓在他们面前停稳时，三人立刻走下了台阶。
刘宣先从副驾驶下车，快步绕到后排为程浩拉开车门。
程浩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走下来。
罗森布拉姆第一个主动上前，热情地伸出了双手。
“程！欢迎来到斯坦福！”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
“我们己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