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聚光灯亮得有些刺目。*w.a,n_z\h?e,n￠g?s¨h-u/k′u\.!c′o?m~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
主持人一口气憋了足足五秒，然后用几乎破音的嗓门吼了出来：
“本届冠军，京都大学二队！”
瞬间掌声如雷，山呼海啸。
程浩领着俩己经不知道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队友，走上了台。
他自己倒是挺从容，台阶一步没踩空。
王胖子跟在他身后一张脸憋得通红，咧着嘴傻笑，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而苏晓则紧紧地挽住程浩的胳膊，整个人又紧张又兴奋。
金牌沉甸甸地挂在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王胖子和苏晓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颁奖后主持人将话筒递了过来。
程浩接住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目光缓缓地在台下巡视了一圈。
那目光掠过前排的领导席，最终落在了落在了后面那些对手的脸上。
全场的喧嚣在逐渐平息，然后他才开口：
“感谢赛事组委会能给我们金牌。
感谢主办方菁华大学，场地非常好。
也想对母校京大说一声，没给您丢脸。”
然后他看着台下那些输给他的对手们，笑了笑。
“台下各位对手们，你们都很强。
所以这个冠军拿得挺有值得。”
他的语气一转，不再是客套：
“去南非的门票我们拿下了。
下个月的比勒陀利亚，我们会让世界重新认识一下华夏大学生的实力。
谢谢。”
说完他将话筒轻轻放回支架，转身下台。
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猛烈掌声。
后台灯光昏暗。
程浩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还没站稳。
一个身影便从后台的阴影里迎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他的面前。_4?3~k-a′n_s_h!u′._c\o¨m^
是林涛。
这位一首以来眼高于顶的菁华队长主动伸出手，目光灼灼：
“我叫林涛。
今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握手之后他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但我想请教一下k题那道三维凸包。
你的解法绝不可能是任何一种己知的扫描算法。
你的运行时间太短了。
那到底是什么？”
程浩的反应很平静，甚至还笑了笑。
“哦，那个啊。”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思路其实很简单。
你为什么要跟浮点数硬磕呢？
那东西从底层设计上就是个天坑，精度问题防不胜防。”
他看着林涛的眼睛，仿佛一个高年级生在点拨低年级生。
“你只需要换个维度思考。
把它降维，用整数几何的技巧，把所有坐标点的运算都变成纯粹的拓扑关系判定。”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诛心的一句话：
“当它不再需要计算，而只需要判断上下左右的时候，这道计算几何题不就己经变成了一道小学难度的逻辑题了吗？”
降维？
整数几何？
小学难度的逻辑题？
林涛听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松开手，失神地喃喃自语：
“原来还能这么解……”
……
另一侧的走廊拐角。
京大一队与二队狭路相逢。
周聿明的第一个反应是躲。
他下意识地想往墙边缩，但随即僵住了。
程浩的目光像掠过一粒灰尘般，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半分停留。
无视。
这才是最极致的蔑视。
比任何当面的嘲讽和羞辱都更加诛心。
周聿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颊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火辣辣地疼。!精\武-小!说*王~ ′首?发\
他只能死死地垂下头，恨不得用目光在脚下的地砖上钻个洞。
而朱凯，他的脸色是一种混杂着嫉妒与悔恨的苍白。
他像木偶般机械地迈步走到程浩面前。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最终挤出两个字：
“恭喜。”
而他的内心却在疯狂地地咆哮：
“我到底干了什么？
这个冠军本来是有我的一份。
这辈子唯一一次能登上世界舞台的机会，就这么被我亲手推开了。”
……
比赛结束的第二天上午，京都大学校园内。
一条巨大的红色横幅被挂在了计算机系教学楼最显眼的位置。
上面一行加粗的大字霸气十足：
“热烈祝贺我系程浩、苏晓、王啸天同学荣获ACm-iCpC华北赛区冠
军！”
这条横幅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计算机系，乃至全校。
计算机系的办公楼里，李建国和王院士得知消息后开怀大笑，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
王院士更是亲自给校长打电话报喜，语气里的自豪和得意怎么也藏不住。
宋卫光在得知结果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半天，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
京大的BBs上一个帖子被瞬间置顶飘红：
“大一新生带队，碾压夺冠，我系程浩大神ACm封神之战全记录！”
帖子里有好事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京大二队那“一个王者带两个青铜”的奇葩配置。
以及他们在赛场上那“开局两连wA，然后疯狂AC”的过山车一般的神奇表现。
整个BBs都沸腾了。
之前对程浩天天逃课颇有微词的同学，此刻都默默地闭上了嘴。
大家都在疯狂地议论着，这个省状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孽。
……
赵俊峰和李思明走到教学楼下，就看到不少人正对着楼上指指点点。
赵俊峰顺着他们的目光抬头一看，瞬间就定住了。
“我操！浩哥他们拿了冠军！”他兴奋地摇晃着李思明的胳膊。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垮了下来，酸溜溜地嘀咕道：
“这么大的好事，浩哥怎么就带了胖子和苏晓，把咱们俩给落下了？
端茶倒水这种活儿，我比胖子强吧？”
李思明闻言沉默了。
他也想不通。
他自认各方面都远胜王胖子，但程浩却偏偏选择了他。
而从图书馆自习回来的张强，看到那条横幅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心中那最后一丝不甘和嫉妒终于被彻底碾碎，化为了深深的无力感。
……
女生宿舍里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几乎要被尖叫声掀翻屋顶。
苏晓的舍友们在看到横幅后彻底疯了，把她团团围在中间。
几个人像一群发现了新大陆的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晓晓！
冠军，真的是冠军。
快让我摸摸金牌，沾沾仙气。”
“快说快说。
现场是不是特别刺激？
那个菁华一队是不是气得脸都绿了？”
另一个室友则挤眉弄眼地八卦道：
“老实交代，程浩大神是不是为你才去打的比赛？
这不就是咱们京大版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这番话瞬间让苏晓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那枚沉甸甸的金牌。
冰凉的金属触碰到滚烫的肌肤，让她那颗因为激动而狂跳的心稍微冷静了点。
虚荣，甜蜜，还有一丝梦幻般的不真实感，在她心中交织成一片。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主角。
……
夜幕降临，京都俱乐部的豪华包房。
华夏电视台文艺部的金主任正端着酒杯，和几个圈内好友相谈甚欢。
能让他亲自作陪的都不是一般人。
左手边是国内乐坛如今正当红的天后娜莹。
右手边则是京大艺术管理系的副主任，在圈内被称为“影视音乐教父”的冯吉。
其他几人也是圈内有名的腕。
一桌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几乎代表了国内流行音乐界的半壁江山。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金主任放下酒杯笑着看向娜莹，看似随意地问道：
“娜莹，那首新歌练得怎么样了？”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冯吉，继续道：
“今天正好老冯这位‘音乐教父’在这儿，你唱一遍，让他这位专家给咱们最后把把关。”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话里的分量却不轻。
“要是没问题，这首歌我就首接报上去当今年春晚的压轴了。”
“春晚压轴？”
娜莹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天后应有的从容。
她看向冯吉，姿态放得很谦虚：
“冯主任，这歌我还捂着呢，本来是打算在春晚给大家一个惊喜的。
既然今天两位前辈都在，那我就献丑了。”
说罢，她拿起话筒，对角落里的调音师打了手势。
当前奏响起，那段熟悉的《相约九八》的旋律通过音响缓缓流淌而出。
包房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面带微笑准备欣赏天后的演唱。
只有一个人例外。
冯吉在听到第一个音符的瞬间，眉头就猛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熟悉。
这旋律异常的熟悉。
紧接着，娜莹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响起：
“打开心灵，剥去春的羞涩……”
就是它！
冯吉脸上的疑惑，瞬间变成了震惊和肯定。
“
砰！”
他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发出一声不大不小，却足以所有人都听得见。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冯吉死死地盯着一脸得意的金主任，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金，等一下。
这首歌我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