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好像听见周烈在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嗡嗡的,像被棉花裹了,一句也没听清。
只觉得说完话,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松了些力道。
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淡淡的洒在沈青的小脸上。
周烈侧着身瞧她,见她睡得昏昏沉沉,小嘴儿微微撅着,脸颊泛着点红,活像只慵懒的猫儿,半点儿没有白天跟他拌嘴时那股子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劲儿。
男人眸色暗了暗,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唇角,来回摩挲了几下,他喉结滚动,呼吸微滞。
月光斜照,映得两只镯子泛着金光,上头刻着缠枝莲的纹路,一圈圈绕着腕子,衬得那腕子白得透亮。
他慢慢把她的手塞回被窝里,这才躺回自己那头,深吸了口气,可胸口那股子燥劲儿还是没压下去,耳边全是沈青均匀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在他心上。
他翻了个身,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心里纳闷:都深秋了,夜里怎么还这么热?燥得人心里发慌。
周烈实在耐不住那股子燥意,粗手一把撩开盖在身上的薄被,随手往床尾一扔。
没了被子裹着,倒觉着凉风裹着夜气贴上来,胸口那股闷燥才算散了些。
他往枕头上一靠,睁着眼瞧了会儿窗纸上的树影,闭上眼睛假寐。
他翻身时胳膊不小心蹭到了沈青的胳膊,带着点凉气。
沈青在梦里哼唧了声,往他身边挪了挪,没醒。
周烈却被这一下蹭得更加精神了,身子僵了僵,没敢再动,生怕惊醒她。
黑暗中,他屏息听着她细微的呼吸,感受到她无意识地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温热的发丝蹭在他赤裸的手臂上,痒得他心头发紧。
那股燥意又悄然爬上来,比先前更汹涌,他咬牙忍着,只将手一点点抽出来,背过身去,把滚烫的脸埋进微凉的枕头里。
夜风拂过窗棂,吹不散他耳根的热,也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悸动。
他闭着眼,却难入梦。
直到天边泛起青灰,他才迷迷糊糊盹了过去。
……
女人穿着桃红色的睡衣,黑亮的头发跟瀑布似的,随便披在肩上。
再仔细一瞧,哟,这不就是上次他气头上踹门那晚,她穿的那身嘛!
那会儿他正火大,没往心里去。可这会儿再想起来,那桃红色衬着她白嫩嫩的脖子,把肌肤衬得跟凝脂似的,又软又润。
那抹桃红跟团火似的,烧得他心口发慌,浑身血都热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他想移开眼,却像被蛊惑般盯着那抹红,女子转过身,领口微敞,露着一截白脖子,锁骨在月光下泛着柔光,仔细看还能瞧见个小小的朱砂痣,添了几分妖妖娆娆的勾人劲儿。
周烈呼吸猛地顿了,手指头不自觉攥得死紧,喉咙里咕噜一声闷响。
没等他缓过神,她突然凑到他耳边,轻轻叫他:“周烈,周烈……”
这声音跟上次扯着嗓子骂他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声声轻软如絮,又轻又痒,像春风刮过耳朵根。
他耳根子连着后脊梁骨一阵发麻,撩拨的全身颤栗,血脉如被点燃般奔涌到下半身,那处不受控制地胀起,紧绷欲裂。
更加炸裂的是,女人不知道何时,身子正对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上身穿着的小衣,竟是上次他在衣橱间瞥见的那片小玩意儿,桃红色的轻纱小衣,半透不透的,能隐约看见底下软乎乎的曲线。
红色的小带挂在白皙圆润的肩头,跟着她轻轻的呼吸一颠一颠的。
周烈真觉得这准是做梦!可他不敢动,就想这么沉在里头……
她缓缓俯身,温热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顺着耳廓一路轻咬至脖颈,留下湿热的吻痕。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他看到了女子的白皙的手腕,手腕上赫然带着是他送的那两串金镯子!
金镯子竟还都戴在一只手上,动一下就发出细碎的脆响,叮叮当当的。
这镯子倒比他想的还衬她!
那暖金色缠在皓腕上,竟不显俗艳,反倒把皮肤衬得比雪还白,整个人亮闪闪的。
他拉过她的手腕,大拇指蹭过金镯滑溜溜的弧面,跟着就把嘴凑上去,贴在那截凝脂似的腕骨上,顺着血脉跳的地方慢慢吮吻。
他从来没做过这些动作,有一刻的愣神……
可那念头只一瞬,便被汹涌的欲潮碾碎。
他舌尖抵上她脉搏,轻轻一吮,顺着手腕吻上了半开半闭的唇瓣,两唇刚贴上,甜丝丝的软气就钻进了鼻子里。
他低吼一声,如野兽般加深这个吻,舌强势撬开她的齿关,掠夺每一寸蜜意。
她轻吟出声,身子瘫软如泥,桃红轻纱在纠缠间滑落一肩,露出半边凝脂香肩。
他一手扣住她后脑,一手抚上她腰际,掌心滚烫,沿着脊骨缓缓下移,指节碾过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直接翻身覆了上去,将她禁锢在身下,她忽然抬腿勾住他的腰,桃红纱衣滑落至臂弯,露出整片光洁的背脊。
一切准备就绪,准备直捣黄龙之时,突然感觉一股大劲把他推了下来……
他娘的,操蛋玩意,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他简直恨不得将坏事的人一拳锤死!
最关键的时刻……
他睁眼时,窗纸已透进点青灰色亮,屋里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昨晚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冷汗浸透里衣,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落了一半,下身幸好被被子半遮住,也遮住了下衣中的湿痕。
她坐在床沿,一只手推着他的身子,手上的金镯子轻轻碰撞着,发出细微的响动,眉间微蹙,眸光带着几分迷惑与不解。
这男人怎么了,光着上半身睡觉,还热得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唇也干裂得厉害。
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不过瞧着像是个噩梦!
噩梦才好呢,吓死他!
男人喘息未定,深吸了一口气,堪堪把燥热的火气压了下去,他抬手抹了把脸,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
他避开她探究的眼神,这都是什么事,怎么像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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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毛头小子一样把持不住,梦里的画面竟如此清晰真实……
难不成,真是憋狠了,太久没做了?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指尖掐进掌心,借痛意压下心头翻涌的灼热。
总不能说自己梦到她,还是那样的梦,自己还稀里糊涂扑了上去吧?
太丢人了!他可丢不起这人!
沈青看周烈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头发乱得像鸡窝,脸憋得通红,倒没了平时的冷硬,反倒有点憨。
她心里的气消了点,却还是故意拧了下眉:“你做噩梦了?什么样的梦吓得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周烈攥着被角,手指都在发紧,半天才挤出句:“没……”
声音低得像蚊子叫,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得很。
梦里那抹桃红、那声轻唤,还有金镯子碰撞的脆响,此刻还在脑子里转,让他不敢抬头看沈青。
怕她看出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沈青可不管男人的纠结,眯眼瞅了瞅手腕,这才看清多了对金镯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
这镯子成色看着就好,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缠枝莲纹,戴在手上沉乎乎的,瞧着手感,八成是实心的,指定值不少银子。
怪不得昨儿个,她迷迷糊糊睡觉前,觉得有人抬起她的手往腕上套东西,当时还以为是做梦呢,没成想竟是真的!
她撇了一眼男人,问道:“这镯子……是你给我戴的?这是……给我赔罪的?”
周烈也抬眼扫了她腕子一下,闷声应了个 “嗯”。
嗓子还哑着,带着点刚醒的含糊劲儿,目光黏在那对缠枝莲金镯上,喉结悄悄滚了滚。
“那你错了没,以后还这样吗?”沈青跷起光溜溜的小脚,轻轻踹了他腿一下,眼里亮闪闪的,还透着点狡黠,“要是再犯,你说咋办?”
周烈被问得顿了顿,只含糊道:“嗯,以后这事不会再发生了!得了,去给我拿身衣裳来。”
沈青白了他一眼,这男人就不能给一点好气儿,这不又恢复原形了,一副大爷的样儿!
这也没办法,这世道男人都一个样,自家这个还算好的,能挣钱回家,还算有点责任感。
乱发脾气,也能拉下面子低头认错!
虽说有些大男子主义,勉强还凑活一些!
先将就着,将就不下去了再说……
她起身拽过床头的外衫裹住身子,去衣柜里给男人拿衣裳。
这回先饶了他,真要是再有下次,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人不是说吗?过日子哪能没磕碰,得学会抓大放小,小事上多包容,大事是上不让分寸。
他俩这算起来,也算是半路凑成对的夫妻,往后还得搭伙过日子呢!
男人盯着她纤细的脚踝,想起梦中那抹桃红纱衣,赶紧别开眼,省的看了闹心。
这回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热,比昨夜那股燥意还磨人。
他躺在床上,望着窗纸上渐渐亮起来的光,忽然觉得,这日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他还得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