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掏手机边问褚源：“你说什么，没听清。”
说着，她点手机来看，是宋婉晴发来的照片。
照片是宋锦荣跟于茗涵在某酒会上，两人正跟某大佬级人物畅谈着什么。
于茗涵脸上洋溢着幸福甜蜜而又满足的笑意。
而宋锦荣一身商务正装，成熟睿智，脸上带着欣喜与惬意，他端着酒杯微微仰头。
照片有好几张，都是于茗涵跟宋锦荣同框的画面。
两人分别跟不同的人见面，大概也聊着不同的话题吧。
这时，宋婉晴发了语音过来。
“余慧慧，看到了吗，这才是能配上锦荣哥的人，人家会三国语言，像这种场合，也只有她能站在锦荣哥身边。”
余慧慧看着信息回道：“你在现场吗？”
“你什么意思？”宋婉晴回。
余慧慧：“要是你也在现场，那这种场合也没多高端。”
宋婉晴在那边估计又气的不行了，她没在回过来。
可见这些照片并不是她拍的，因为她应该不在现场。
那拍照片的人是谁呢，想起一人来——冷诗柠。
她应该是有入场券的，这种场合她非常适合出入，所以她没有直接把照片发给她，而是迂回了一下。
宋婉晴这下又被当枪使了。
“怎么了？”褚源见余慧慧看着手机发呆，“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没什么？”余慧慧说，“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决定了吗？”
“是。”褚源有些不自然。
“还没决定，只是有这个想法。”余慧慧说着，冲她灿烂一笑，那笑看在褚源眼里，突觉有些心酸。
接下来，余慧慧就算跟着大家一起玩，一起跳，一起乐，也好像已经不是她在玩，而是她心不在焉的灵魂在玩。
小尹倒是看出她的异常来了。
“怎么了慧慧？”
“没什么啊。”余慧慧看着旺盛的篝火，那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在那被映亮的脸庞上，她的眼睛有些失神。
“真没什么吗？”小尹还是有点不放心。
“真没什么？”余慧慧心想，不愧是我的朋友啊，有点小心事都瞒不住她。
于是她走上去，揽了揽小尹：“我想先回去了，你去玩吧，听说明天还有节目。”
小尹：“不行，要回去一起回去。”
余慧慧：“没关系，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那就玩的尽兴点，明后天不正好是周末吗，玩吧。”
小尹似乎想了想说：“你回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没什么心情玩了，真的，你们玩，别管我，我好的很。”余慧慧冲朋友笑了笑。
小尹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放心。”余慧慧说着，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出人群。
她在人群里没看到褚源，大概是跟他朋友喝酒去了，提前走本来想跟他说一声的，现在只能发条短信给他了。
余慧慧回来的途中，宋婉晴还打来电话：
“余慧慧，怎么样，你现在是什么感受？你都不知道，那个于茗涵不知让锦荣哥多有面子，
人家全程用英法两种语言跟人家交流，要是换了你，打死都做不到这些吧，别说法语了，英语恐怕你能听懂的也没有几句吧。”
宋婉晴在那边笑。
余慧慧开着车，听着手机里那些嘲讽的话，坦白说，她现在都有点麻木了，麻木到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难过。
宋婉晴：“喂？怎么不讲话，是不是心里很难受啊，听说你跟锦荣哥要复婚了，不过我相信，经过这次，锦荣哥一定会重新考虑吧，试问，你能给锦荣哥带来什么呢。”
余慧慧边开车边看着前面的路，耳边是宋婉晴嘲讽又聒噪的声音。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没挂掉电话，有的时候吧，你的心已经很痛了，也无所谓再痛一点，就是这个原因。
余慧慧问：“宋婉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意思，你还想听吗？”宋婉晴说，“我估计今晚锦荣哥一高兴，肯定会跟他的初恋发生点什么，你说呢。”
余慧慧深吸口气，她给自己说，你要冷静，管那么多干嘛，有什么好比的，有人优秀就有人不优秀。
这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她有的优点你没有，而你有的优点她也没有啊。
比如……
比如……
想了半天，余慧慧愣是没想到自己的优点在哪里。
不过，用她爸妈的话说，她皮实，抵抗力强，从来不生病，不知这算不算？
就在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宋婉晴大概是逼逼完了，觉得刺激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的。
直到重新有电话打进来，余慧慧这才惊觉宋婉晴挂了。
她看着前面的路，忘了自己在开车，感觉走神了，吓的不轻，没出车祸就算好事了。
她左右看了看两边路面，然后缓缓将车靠边停下。
褚源：“慧慧，你走了吗？”
余慧慧声音尽量放轻松：“是，今晚谢谢你，我朋友留在那边玩了，听说你们明天还有化妆舞会，我就不参加了。”
褚源担心道：“是有什么事吗？”
“呃，是有点事。”余慧慧边开车边说，“也不算多大的事，能处理。”
褚源：“哦，那好吧，路上慢点。”
“好。”余慧慧答应着。
挂了电话，她又将手机里的那几张照片点开来欣赏。
于茗涵一袭白色晚礼服，礼服是挂脖设计，裸露在外的臂膀有一圈圈珍珠点缀，完美展现了她高贵典雅的气质。
礼服的下摆是鱼尾款式，穿在身上曲线玲珑，礼服本身有亮片元素，在灯光下闪动着光芒，走动间曼妙生姿。
于茗涵无疑是整场女士的焦点，本身她就美不胜收，再加上她的高学识高智商，恐怕全场无人能及吧。
她自信优雅的跟在宋锦荣身旁，看的余慧慧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心了，其实宋婉晴也没有说错什么。
看着看着，余慧慧突然生出把宋锦荣让给她的想法。
得不到的白月光永远绽放在心头，而得到的，就是狗尾巴草，她不想当狗尾巴草。
最后，她决定了，赌一把，打电话给宋锦荣，问他在干嘛，跟谁在一起，要是他坦白回答，那就算了。
要是他有所隐瞒，说他在家陪儿子或是找其他借口，那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把他让出去就让出去吧。
行，就这样决定。
她拿着手机，跃跃欲试要拨电话，心里都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哪种答案。
手指按在那个号上，最后还是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