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颜骚死了。
明明是受罚的那个，偏偏趴在牧燃身上，一副缠人的模样。一会儿喊“宝宝好棒”，一会儿又催“宝宝快点”，哪里像个三十五岁的人。
不过说起来，他确实也不像三十几岁的样子。他这些年好像真没怎么变过。牧燃小时候在书房门缝里见到的就是这张脸，白皙精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媚气，如今凑近了看，眼角的纹路都没有，依旧是那副模样。
一副骚样。
以前有同学来家里做客，盯着周书颜看了半晌，偷偷跟他说“你小妈长得好漂亮，是浓颜系诶”。牧燃分不清什么浓颜淡颜，只觉得周书颜长得特别像书里说的那种狐媚子。
此刻被宝宝两个字叫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牧燃忍无可忍地抬手去堵周书颜的嘴，掌心刚贴上那片温热的唇瓣，就被周书颜伸舌舔了一下。
麻意顺着掌心窜上后颈，牧燃心头的火气噌地就窜上来。
他突然想，刚才要是自己没撞见那副场景，此刻周书颜舔的，是不是就换成那个杂碎了？
越想越烦，他索性低下头，在周书颜纤细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书颜没料到他会突然下口，痛得闷哼一声：“宝宝好粗鲁……”
牧燃冷哼一声，指尖掐着他的腰，语气狠戾：“还有更粗鲁的。”
荒唐的一夜过去，牧燃以为周书颜第二天会来兴师问罪。
可他没想到，对方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早上见到他时，依旧笑眯眯地喊宝宝，系着围裙在厨房给他煎溏心蛋，和往常没半分两样。
牧燃简直要气炸了。
看来这人根本就不在意昨天发生的事，说不定他早就和不知道多少人厮混过了。
牧燃憋着气忍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掀开被子就看见周书颜蜷缩在里面。
牧燃愣了一下，随后白天那点被强行按下去的火气突然就变了质，生出种更古怪的情绪。
“你就这么缺男人？”
周书颜眨了眨眼，从被子里探出头，语气坦诚：“是呀。”
牧燃：“……”
艹。
从这天起，他和周书颜彻底陷入一段扭曲的关系里。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成了他们的游乐场，客厅的地毯、书房的书桌、走廊的壁柜，只要逮着空闲，周书颜就像块糖似的黏上来缠着他。
牧燃总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只是在帮他父亲教训这个出轨未遂的浪货，绝没有被周书颜迷倒，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直到某天，他陪周书颜去医院看望父亲。
父亲比周书颜大十岁，心脏病拖了好些年，医生说已经是油尽灯枯，能多活一天都是侥幸。
病房里，中年男人躺在床上，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氧气管里的气泡有一下没一下地冒。
而病房附带的卫生间里，水汽氤氲，牧燃一边咬周书颜的锁骨，一边用恶劣的语气问：“我让你舒服，还是我爸让你舒服？”
周书颜喘着气笑，指尖勾着牧燃的脖颈：“当然是宝宝……宝宝又年轻，又有力气……”
事毕出来时，牧燃一眼就看见父亲醒了，正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心猛地一跳，还好对方似乎没察觉异样，只是看向周书颜，交代了几句公司的事，就让他先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俩，父亲拉着他的手，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从公司的运营讲到未来的规划，反复叮嘱他要好好接下这份家业。
牧燃听着听着，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愧疚。父亲就算平时对他谈不上多深的父爱，却总在物质上从未亏待，如今将家业悉数托付，他却在打他老婆的主意。
所以，让周书颜不再是他老婆，不就行了吗？
当晚，牧燃趴在周书颜身上，一边骂周书颜缺男人缺到连继子都勾引，一边疯狂盘算着怎么让父亲同意离婚。
完事之后，周书颜侧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他胸膛上慢悠悠地画圈，“时间好快啊，宝宝都长这么大了，都比我高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腰这里呢。”
牧燃心里装着事，懒得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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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颜立刻不高兴了，翻身就坐到他身上，眼神带着点嗔怪：“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牧燃扶着他的腰，咬着牙斥道：“才结束又来，这么欲求不满，我爸知道你这样吗？”
“你爸？”周书颜语气满不在乎，“他知道又怎么样？”
“你这是出轨，还是跟他儿子出轨，说出去你被他大卸八块都算好的。”
周书颜沉默两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都在抖。
牧燃皱眉：“笑什么？”
周书颜朝他勾了勾手指。
牧燃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就听见对方贴着他耳朵，轻飘飘地说：“我们离婚大半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牧燃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他当然不知道，他这一年一直在外地上大学，只有节假日才回家，家里也没人特意跟他提过这事。
周书颜指尖捻着他的下巴，语气平淡：“他嫌我老了，比不上那些小年轻。之所以还把我留在牧家，不过是因为我对公司还有用。”
“……那你之前还在我面前自称妈妈？”
“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个后妈吧，离婚了也算数啊。”周书颜说得理直气壮。
牧燃一时语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周书颜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又勾了勾他的手指，“是不是开心了？”
“我开心什么？”
“知道我离婚了，你不开心？”周书颜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那是谁，之前总偷我的衣服，还在上面……射东西来着？”
牧燃浑身一僵，猛地抬头：“你知道？”
周书颜眯起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宝宝的一切，我都知道。”
艹。
受不了了。
牧燃一把翻身将周书颜压在身下。
周书颜的手臂缠上来，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不管你爸怎么想了？”
“不管了。”
没品的老东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