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走两步，他的身前是一栋电梯，而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就在林霁所在大楼的最高层。
“你们都没看到？”
男人不信邪一样问道。
他进入电梯，旁边两个怪物跟随着走进去。
其中一个怪物随意说道，“我们不会骗你，炸弹是凭空出现的，如果是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的话，那他也早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不过这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行，现在地下的禁闭室已经发生恐慌。”
男人眼里似乎是焦急。
“原来你还在意人们恐慌这件事。”
身旁的两个怪物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反倒一脸在乎哈哈笑起来。
“我当然在意，事情到现在，都是因为你们！”
男人突然瞪大猩红色的双眼，瞪向身后两个按钮，但愤怒后，整个人愣住，迅速平静下来，周围布置着很多按钮，他没犹豫的按下左边的一个按钮。
“叮咚——”
林霁现在蹲在地上，双手放在弯曲的腿上，原本头埋在里面，听到电梯声，抬眸，斜眼看向左边的门。
禁闭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人，是这里唯一外表像个人的人，当然，如果除却他那双有点诡异的眼睛。
看样子这个就是那位统治者。
林霁思索，他一开始以为会派遣一个人来，没想到会是亲自来。
至于是怎么知道这就是那位统治者的，因为那个人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率先开口。
“麦克斯，你看看你做的一切！”
看到来人的第一眼，监狱里其中一位“罪犯”大声喊到。
而不是别人，是林霁前不久搭话的男生。
看到来人，他突然情绪特别激动，但下一秒，身后迅速出现几架钢铁盔甲，立马将他铐起来拖走。
但哪怕被带走时，男生嘴里仍然带着怒骂。
林霁环顾一圈，这个炸弹比他预料的威力要大，远处的人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但近处残存的人，眼里全都带着恨意。
这个名为麦克斯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
他从门口走来，监狱里的人分为三列，有两道空隙。
麦克斯从这些空隙里走出来，抬头张望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走到林霁身前的时候，林霁猛然抬头，不受控制的与对方的红色眼睛对视，一瞬间，他的身体愣在原地，仿若一只毒蛇钻进他的头脑，死死咬住他的身体，想要把他的脑海看透。
但这时间并不算太久，对方并没有在他身前停留太长时间，也不是只这样看了他一个。
“我们都给你看过了，那个炸弹是突然出现的，根本不是人为放上去的，你再怎么观测他们的视野都没有用，上帝视角你都看不到，别说这些单独的眼睛了。”
“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比如你一开始，相信我们的存在吗？”
旁边的两个怪物说着说着，突然咯咯笑起来。
【技能牌［脾气玩偶］，玩家已使用，技能牌摧毁】
林霁眯起眼，刚刚，这位麦克斯说话了是吗。
他仔细看向对方周围，此时正走在程安南那里，是程安南和他说的话？
但这没有理由，程安南没做什么事情，不可能会突然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那是和谁说的？
对方说的什么话林霁没听清，他仔细观察着麦克斯周围，监狱里鸦雀无声，偶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水或血液低落的声音。
对方在偌大的监狱走了一圈，似乎想要把每个人都观察个仔细。
林霁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难道是有耳机之类的东西，在和一些人通话。
这倒是不排除。
“我说，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
“你这么说我也感觉到了，背后凉飕飕的。”
跟在麦克斯身后的两个怪物互相交谈，他们并不在意这里的场景，不在意这里人脸上绝望又麻木的神情。
反而像是看乐子一样，说了几句后还大笑起来。
麦克斯扭头瞪他们一眼，“给我清净点。”
“怎么了，找不到凶手就不找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死的人也不算少了，说不定是有人自杀呢。”
“还是说，你怕这是对你的报复，哈哈哈…”
两个人说完话，对视一眼又笑起来。
麦克斯紧皱着眉头。
警告一般看向身后两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这是为了他们。”
“是为了你自己吧，你们人类还是这么自私，几千年了都不变。”
没错，林霁仔细盯着麦克斯身后，他刚刚扭头了，还张口说话。
但说的都很小声，只能勉勉强强知道他开口。
这么来看，他在朝他身后说话，但在林霁眼中，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又或者，他身后有什么东西，是他看不见的，是在和他们说话。
麦克斯似乎并不避讳这里，也不在乎被他们发现什么，可能在他眼里，这里的人反正最后都会死。
麦克斯冷眼走向最边上还活着的一个人，一眼没顾已经烧焦的尸体。
“你，看清刚刚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对方抬眸看他一眼，刚盯上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的时候，整个人跟被抽干精气神一样，神情变得木讷。
“没有，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等反应过来，已经这样了。”
“你不是能看透一切犯罪吗，难道不知道？”
对方木讷的神色突然说出这句话。
麦克斯愣一下神，随后转过身，往出口那边走。
门口旁有几个人站在外面，应该是看守。
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你是说谁放置的炸弹吗，我知道。”
麦克斯回头，看到角落里一个男人站起身。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要找出凶手吗，你不是要维护绝对正义吗，我应该知道凶手是谁。”
林霁站起身，身体晃了一下，长时间的蹲坐让他大脑供血短暂不足，眼前黑了一会。
“你说是谁。”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个条件。”
麦克斯冷眼看向林霁，似乎在查看对方脑子里想什么。
“什么要求。”
“先让我出去。”
“以及让被关的人，活下去。”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你在跟我谈条件。”
麦克斯冷声说道。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行。”
听到对方同意的回答，林霁向外走去。
从对方一边侧过去，“这里不适合说话，太沉闷了，我们出去聊。”
说完，林霁抬腿走出门外，刚背对过去，眼睛瞬间就冷下来。
他刚刚特意从麦克斯周围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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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感受到什么东西，趁着掠过他身旁的几秒，仔细观察对方的身上，也没发现麦克斯上有类似耳机等传播语音的东西。
但刚刚林霁能肯定，他确实在和某些人或东西说话，可能除了麦克斯本人，其他人都看不见碰不到的东西？
但不等他思考太久，麦克斯就从后面跟上来。
随后，监狱的大门被关闭。
林霁转过身去，和对方隔着约一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立。
但林霁还是一言不发。
他知道麦克斯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毕竟在这个完全正义，完全自己掌控全局的国家突然出现一场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死人事件，自己却找不出任何原因，这对麦克斯而言肯定是极为难受的。
毕竟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世界突然出现变量，而对他这种极端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变量。
麦克斯知道是什么原因，见他回头向旁边的看守示意一眼，处在监狱门口的钢铁盔甲整齐的离开。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现在可是一个你的人都没有，我看你身上也没带什么武器，我们两个人拼一下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林霁带着有些欠的语气开口。
“原来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如此亲民，直接和我单独见面呢。”
“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废话吗，我完全可以在你有杀意的先杀死你。”
“告诉我，犯罪者是谁。”
“这么肯定吗？”
林霁直接忽略掉对方的后面一句话，“是多亏于你身后的那些人吗？”
“你是说管理层那些人？他们都是吃软饭的东西，给点好处就能默认我的决定。”
虽然麦克斯表面依然十分平稳，但语气却被林霁听出来一丝急躁。
“回答我的问题。”
“不得不说，你这个人还挺…风度翩翩的。”
林霁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但口吻下一秒突然变正经。
“可我说的不是那些人呀，你应该知道吧。”
“我说的是你身后的人。”
“比如现在，站在你身后的人。”
林霁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在意样子的盯着对方的神态。
麦克斯猩红的眼睛没什么变化，但林霁却从中发现一丝异样。
看来他猜对了。
麦克斯也和他预测的一样，“你这是在说什么东西，就算我身后站着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好了，现在可以确定，麦克斯的周围有其他东西的存在，从目前的观察来说，这个东西除了麦克斯，别人都看不见摸不着。
这个东西可以和麦克斯交流，甚至于麦克斯掌握这个国家有很大关联。
如果想靠这个探索出更多的东西，就得尽可能让麦克斯心慌，扰乱他的思维。
但显然这是得靠运气的东西，因为林霁只能猜测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具体是干什么的，他需要尽可能说中，这个只能靠赌。
“看你这么着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
“凶手，就是我呀。”
“但是，你需要找到证据吧，不然在这么正义的社会里，随便把人判死刑可不服众。”
听到这话，麦克斯眼睛晃动一下，他似乎知道身前人的来意，“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弄出来单独见面，肯定有什么目的吧。”
“目的？我一开始不是和你说了吗？”
林霁盯着对方猩红色的血眼。
“我是来杀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