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虞芝芝手腕一翻,刀尖轻轻划过林唯的喉咙,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我是答应与你成亲了,但那也是为了让我母亲图个心安,你不要以为我会真的允许你对我做什么。”
林唯举着双手,一脸惊恐:“我就帮你盖个被子而已,被子刚刚被你翻身碰到地上了。”
虞芝芝撑着床榻起身坐起,匕首却没离林唯脖颈分毫。
虞芝芝嗤笑一声:“装得倒挺像。红糖姜水?盖被子?下一步是不是要娘子我冷,能不能一起睡?”
“确实冷,不过我打地铺就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林唯余光盯着匕首寒光,小心翼翼地说。
虞芝芝:“呵…”
林唯疯狂摆手:“您都来月信了,我再禽兽也不能…那什么…是吧?”
见虞芝芝有一瞬的愣神,她趁机往后一退,躲开匕首,身子不稳差点倒栽过去,手忙脚乱扶住床柱,摸摸脖颈,见没有血迹才松了口气。
林唯觉得离床边还是太近,危险感让她又往后退了两米,直到后背抵上墙壁才稍觉安心。
她看着床上苍白却眼神锐利的美人:“那个……虞姑娘,你自己就是大夫对吧?我觉得你是不是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虞芝芝坐在床上,一缕发丝凌乱地垂在脸侧,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冰冷:“你这么喜欢说话,就多说点,要不然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林唯不动声色往柱子后挪了一步,萌生退意道:“不说了,说累了。你好好歇着吧,我也出去了。”
虞芝芝淡淡道:“等等,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如咱们两个约法三章如何?若你能做到,我愿意与你……”她话未说完,却留给林唯无限遐想。
“甚合我意。”林唯躲在柱子后,岂能不懂她在哄骗自己。
虞芝芝:“第一,在人前,尤其是我娘的面前,同我做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第二,你得帮我挡去那些惹人心烦的花孔雀。第三,这一年内你需得都听我的。若你全能做到,我愿意真心嫁给你。若是不能,就趁早和离。”
说完似乎怕林唯反悔,又补上一句:“你也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足以让我相信你……”
还以为是什么事,竟然这么简单,至于一年之后说不定任务完成,她早就离开了。
林唯松了口气:“小意思,不过咱们先说好,遇到问题先沟通,你别总是动刀。”
见林唯答应的痛快,虞芝芝唇间露出一抹笑意,她挽起耳边一缕凌乱的发丝,给人一种娇柔的感觉:“那我的好妻主,能否先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林唯双目圆瞪,指着自己,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大:“洗脚水?我?”
“我身体不适,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帮我做,我真怀疑林大小姐口口声声说的喜欢我到底是真是假。”她侧坐在床上捂着肚子,睫毛低垂,看着既委屈又柔弱。
【宿主,切记忍辱负重。这青鸾城愿意给虞芝芝打洗脚水的人,都得排出城门外去了,你也不要觉得太过生气。】
“那你来?”
【……】
她提起一个僵硬的微笑:“好的娘子,我去去就来。”
房门“咔嗒”关上的瞬间,林唯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攥着拳头对着空气狠狠地锤了两拳。
“小姐,你怎么了?有蚊子?我去给您拿熏香过来!”青杏从旁经过,还以为林唯被蚊子咬了,转身就要去帮她找熏香。
“这天哪有蚊子。”林唯长吁口气,竹筒倒豆子似地安排下去:“小青杏,你先去打盆热水送到房中,再撒点花椒进去,虞芝芝她身体不舒服。今夜我睡书房,无事就别打扰我了,虞芝芝要是找我呢,就说我有事不在家里。”
青杏不解;“小姐,你与虞姑娘新婚燕尔,怎么就要睡书房了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啊。”
青杏今年才满十三岁,鹅蛋脸大眼睛,身材消瘦,脸颊微微有些凹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她从小跟着原主长大,原主平日里吃喝赌作恶多端,对她也不是很好,要不然也不可能让她昨夜在外面守一整夜。
林唯可不想教坏小孩子,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你找人去给她送盆热水,再送些清淡吃食就好。完事之后,你也早点休息吧。”
林唯用过晚饭回了书房,躺在冰冷的硬榻上。深秋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透过衣衫,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屋子里连条御寒的薄被都没有,比昨夜更加难熬。她在窄榻上辗转反侧,冰冷的木板也硌得她屁股还有腰背生疼。
越忍越是难受。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冻得她牙齿微微打颤。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坐起身。
无论如何,得去拿床被子才行!
窗外月色清冷,如霜似水地铺洒在庭院。
青杏早就歇了,她走到主屋门前,意外地发现虞芝芝房内还透出昏黄的烛光。
迟疑片刻,她抬手,指节在门板上极轻地叩了两下:“虞姑娘?还没歇息?我……能进去一下吗?”
短暂的沉寂后,屋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林唯推门而入。只见虞芝芝并未安寝,只静静地坐在床沿,烛光勾勒出她单薄的侧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空茫。
“我来拿床被子,”林唯解释道,声音带着点夜风的凉意,“书房太冷了,没人气,实在睡不了人。”她说着,便径直走向墙角的柜子。
手指刚搭上柜门铜环,身后传来虞芝芝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就在这睡下吧。院子大,人也多,别让人把你我不同房的事,传到我娘那去。”
林唯:“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非要留下来的。你可别一会儿又拿刀……”她还是有些害怕,但这屋里她让人烧了炭火和地龙,不知道要比书房暖和多少。
知她说的什么,虞芝芝沉默了一瞬,目光扫过她,声音平静无波:“你手脚老实,我自然不会。既然过来了,还是沐浴一下吧。”
林唯早就想泡个热水澡解解乏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啊!那你叫人搬张软榻进来,今晚我就在这儿歇下了。还有你可千万别偷看我洗澡啊。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我也是个比较传统的人。”
边说边将怀里的锦被往旁边一搁,自顾自地朝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身后传来虞芝芝羞恼的啐声:“谁稀罕瞧你洗澡?不知羞!”
屏风后热气氤氲,备好的热水散发出令人放松的暖香。她褪下衣衫,将自己彻底浸入温水中。
暖流包裹住酸痛的四肢百骸,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舒服得几乎喟叹出声,闭着眼,享受着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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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的安宁。
时间在氤氲的水汽中悄然流逝。
不知道是不是冻得久了,猛一感受到温暖就开始觉得困顿。直到桶中的水温渐渐转凉,丝丝寒意重新爬上肌肤,她才猛地一个激灵,从昏昏欲睡的舒适中惊醒。
伸手去抓一旁的衣服。
糟了!
她僵硬地坐在微凉的水中,刚才光顾着高兴能洗澡,完全忘了带换洗的干净衣服过来!
“虞姑娘,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身换洗的衣服过来?”
屋外短暂的沉默片刻,然后应了一声。
虞芝芝踱到檀木衣柜前拉开柜门。各色罗裙长衫整齐悬挂,她指尖在一排衣料上逡巡,最终挑了件自己最中意的淡青色竹纹长衫。
越过屏风,木桶中的人有些害羞,脸上起了一层薄红,只露了一颗圆滚滚的头出来。
虞芝芝站定盯着林唯看,林唯更羞了,忙往前挪腾着双手掩在胸前,身子往水里又埋了些:“喂!不是不稀罕吗?你还偷看?”
“林姑娘这话好没道理,”虞芝芝挑起手中的衣衫,目光却肆无忌惮地扫过对方因前倾而露出水面的雪背,“不是你唤我进来的?光明正大,何来偷看一说?”
“你…”林唯耳尖红得滴血,索性破罐子破摔,“再这样我可站起来了,让你看个够!”
虞芝芝非但没退,反而向前迈了半步。她视线下移,落在林唯掩在胸前的双臂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随你便。横竖你有的我也有,啧……还不及我的好看呢。”
林唯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水珠顺着她僵硬的脖颈滑落,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女风盛行的青鸾国,这般玩笑实在危险。
眼波一转,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化作绵绵软语:“好姐姐,我知错了,不该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现在已经喜欢上我了吧,要是提前结束一年之约,我也不是不能答应。”她眨了眨雾气氤氲的丹凤眼道。
眼前人青丝如瀑散在水中,眼尾泛红。听林唯这么说虞芝芝白了她一眼,虞芝芝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谁叫她之前总是一副流氓行径。
不过后背倒是挺白的……
衣衫飘落在凳上,转身出去了。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别做梦了你。”
不消片刻,林唯便穿着淡绿色长衫走了出来,整个人腰细腿长,头发随意披散,洇得肩膀处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皮肤细腻得像是刚扒壳的鸡蛋。
见她朝床边走来,莫名地,虞芝芝感到有些心慌。生怕林唯吃了刚刚的瘪,对自己犯浑。
谁知林唯突然一个趔趄,单手撑在案几上。一只手死死抵住太阳穴,她甩了甩头:“怎么这么晕呢?”
虞芝芝不信她,冷声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却见林唯膝盖一软,竟直直跪倒在地。
医者本能终是压过了猜疑。虞芝芝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林唯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急促却无异常,可怀中人已经快要瘫软在地。
情急之下,她只能先搀扶着林唯躺在床上。
才刚放平,人就晕了过去。
屏风后的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虞芝芝的耳边。
“小师妹,你可还好?”
虞芝芝转头看去:“师姐!”她下意识展颜,却又想起什么,笑意僵在嘴角,声音陡然转冷,“你在后面躲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