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下午,太阳还没来得及落下。
克雷登斯正在装点圣诞树,阿不福思在厨房准备圣诞大餐。
这对父子过了这么多年,其实还是有点不熟,克雷登斯在最需要父亲的年纪没能见到他,最需要引导的时候也是格林德沃在教,所以哪怕是后来生活在一起过一段时间,还是会有些客气疏远。
这是实情,无论听起来是否荒诞,大的格林德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确实教了克雷登斯许多,就算是为了利用,这座桥梁对于克雷登斯来说也弥足珍贵。
阿不思带着纽特进来的时候,克雷登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你们来啦,嗯……”他往两人的身后看了看,没有看见第三个人影,于是神色里面带上了几分疑惑。
邓布利多正在脱身上那件厚厚的外套,是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贝欧宁送的,特别厚实的兽皮,穿上它哪怕躺在雪地里都不会觉得冷。
老教授看出了侄子的疑惑,眼眸里一瞬间划过一丝笑意“Peo有点事情,等下过来,我看看时间啊……”邓布利多抬头看看墙上的魔法钟“也快来了,稍微等一下吧。”
听到动静的阿不福思从厨房那边探出一个头来,于是阿不思立刻微笑着,拿着自己带来的蛋糕走过去“阿不,蜂蜜公爵的新品,我前两天尝过,味道不错,可以和你做的晚餐一起放上餐桌。”
“放上餐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阿不福思嗤笑了一声,他面无表情的撇了阿不思一眼,很快又怒气冲冲的拿着那个盒子进厨房去了“最多作为餐后甜点,你别想把这个东西作为正餐来吃!”
邓布利多早就熟悉了弟弟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他们一直离心,能这样好好的别扭的关心,而不是争吵打架,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又转头走回去。
纽特把箱子摆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他侧头看着自己的箱子,似乎在走神。
邓布利多在纽特的旁边坐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学生已经老了,头发花白,但依然能看见那种年轻时候的赤忱,他热爱动物,讨厌办公室工作,这一点从未变过。
纽特回头看他,而老人想了想,沉吟了片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很高兴今天你愿意过来,不过我要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
“预防针?”纽特的神色迷惑。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Peo,他跟他的父亲很像,虽然他肯定不会找你的麻烦……”校长的神色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跟着格林德沃,贝欧宁身上那种熟悉的格林德沃感一直很明显,虽然也有许多不同,但第一次见面感到冲击实在是太正常了。
“我还说是什么呢”但纽特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他语调轻松欢快的对着邓布利多笑了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我怎么都不至于把他看成格林德沃。”
“我知道,我只是怕他吓到你”邓布利多冲着纽特眨了眨眼。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酒馆关闭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这一次去开门的是邓布利多,而门口果不其然站着贝欧宁。
男孩的身影被邓布利多挡住了,纽特只听见老人意外里面又带着些许谴责意味的声音“你这身衣服……圣诞节都还要工作吗?”
贝欧宁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因为年纪的缘故,听起来脆生生的,他在安抚邓布利多“平时出不来学校,事情都堆在这几天而已,晚上就能好好休息了。”
“你才十一岁!有什么事情一群成年人都做不了非要交给你?”
没想到贝欧宁真的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一些……家族交往还有机密?”说到这里他还笑了“您知道的,圣徒可不同于魔法部,我们是独裁,没有我,特别重要的那一部分哪怕是文德夫人,也是不能决定的。”
纽特听见邓布利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讲话间隙,两个人一起向餐桌这边走来,随着距离拉近,那个传说中的格林德沃的继承人的身影终于能够看清。
淡绿色眼睛,银白色的头发,锋利而妖冶的五官,他的眼睛与肤色像格林德沃,下半张脸却更像是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虽然是个孩子,但那气质与神色却总会让人在第一时间忘了他的年纪。
面容相似度还是不算高的,不过在见到人的那一刻,克雷登斯与纽特倒是明白了邓布利多为什么会特地提醒一句这个孩子跟格林德沃很像。
因为表情与气质,几乎能让克雷登斯想起每一次演讲或者袭击过后,格林德沃脸上的表情。
——无悲无喜,毫无同理心,眼眸里面满是淡漠,只有在看见邓布利多的时候,这种感觉才会稍微淡一点。
这个第一印象在餐桌上得到了证实,因为就连双标这一点,贝欧宁都与格林德沃很像。
“dad,圣诞快乐”男孩眼眸弯弯的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礼物盒,他笑起来那种格林德沃的感觉就要淡上许多了,眉眼温柔的反倒像是邓布利多。
但纽特能看出来,不只是他,阿不福思更能,这个孩子与邓布利多的差别太大了,他温和的皮相下,是丝毫不在意只做利用的冰冷。
对着邓布利多的时候还稍微好一点,没有那么冷,是有几分甜腻的真心的,像是薄荷糖。
但但其他人的时候,那种甜味就消失了,像是刺骨的寒风,席卷着冬日万物枯萎、苍白窒息的暴雪。
这很不寻常,哪怕是最讨厌格林德沃作态的阿不福思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到愤怒,他更多感到的是震惊——格林德沃年轻的时候也没有完全是这样,至少他还是有恶意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与轻蔑,一度让阿不福思很愤怒。
直到格林德沃在战争中浸淫,于是他的目光不再落到单个的事与人身上,邓布利多除外,但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也还是有傲慢。
而贝欧宁却更多是淡漠,他看谁都像是冰冷机械、利用工具,高高在上却不轻蔑,哪怕是阿不福思的态度并不好。因为轻蔑是要对自己的抬高与在意,而这个孩子,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似乎在贝欧宁的眼里,世界就像是一个机器,谁都是其中零件,只要不数量多到影响价值就没有意义,包括自己。
终于,阿不福思忍不住了,他打断了贝欧宁与邓布利多的对话“你父亲……不,他的那些手下都教给了你什么?!你看你……”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甚至连当年的那个家伙都不如”声音停顿了一会儿,老人又转头过去看邓布利多“你不是认他了吗?为什么不发挥你教师的特长?明明对那些学生就能做得很好,难不成家人你还做不到?”说到最后的时候,阿不福思的语气难免尖锐。
对于格林德沃,阿不福思还有打断他鼻子的念头,但如果当年遇见的是贝欧宁,阿不福思就只会拼命把邓布利多困在家里,而不是去激怒怨怼贝欧宁,因为没有意义,贝欧宁连负面情绪都不会表露,更不会因为他的挑衅远离邓布利多或者做傻事,因为他从来看不见其他人,更不会因此改变。
这样的状态中年的格林德沃也有过,不稀奇,但……贝欧宁只有十一岁。
邓布利多还没有说话,贝欧宁先开口了,他一边将一勺百香果酱淋在烤面包片上,一边回答阿不福思的问题“他们什么都没有教我,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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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只是下属,学下属的特质是没用的,我需要的是父亲的特质,那可以帮助我更快的收复旧日的圣徒。”
“我承认我有刻意学习的部分,至于不像孩子……”男孩慢悠悠的咬了一口面包片,冷笑了一声“我又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再说了监狱里面怎么会长出正常孩子。”
邓布利多正在往贝欧宁的盘子里面放位置离得远一些的烤羊肉,他知道这个孩子喜欢吃很多种肉,牛羊都额外喜欢,他用很温柔的语气接话,让质问的气氛缓和,听上去更像是正常的闲聊了。
“你很有天赋,也很有领导力,为什么要急着在这么小的时候收复那些人呢?相信等你更大一些,哪怕是与你的父亲不同,很多人也会自愿追随你。”
说到这个,贝欧宁没有第一时间接上话,他安静的抬着那双眼睛看着邓布利多,他在纠结,他怕说出口了,邓布利多会阻挠他的计划。
犹豫了一会儿,男孩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压抑着什么“因为我几乎没有亲人,您是一个,父亲是一个,我不能忍受他不在我的身边,更不能忍受他刻意消耗自己的血肉与生命力,积极的奔赴死亡。”
“我要拆了纽蒙迦德”眼眸里的绿色变得更浅了,似乎是野兽在嚎叫“但是父亲不愿意出来,如果我用强硬的手段,他的身体说不定会受不住,但是不用这样的手段,再拖得久一点……我会疯的。”
“所以我决定先帮父亲报仇,这样哪怕是他死了,也有很多人已经在为他陪葬了,当年的事情……他只在意您,剔除您,这个名单上还有很多人”邓布利多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在自己的眼前,贝欧宁恍惚了一瞬,瞳孔似乎有一瞬变成了蛇类的尖细形状。
他很认真的看着邓布利多,语气里面有着近乎疯狂的偏执与依恋“dad,我也能为您做这些,就比如魔法部那些靠着您,却又怕权力减少,于是无耻的操控报纸咒骂您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手顿了顿,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想劝,却在看见贝欧宁神色的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放下刀叉,伸手抓住了男孩的手。
“你已经做了是吗?Peo?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吗?”
那双蓝色的眼睛清透温柔,但贝欧宁却不自觉挪开了视线“不……您想要救他们,是吗?但是我不想,那些人迟早会给您造成大麻烦。”
“但我不是金子,做不到人见人爱,有人喜欢我,也会有人讨厌我,你不能,哦……Peo,你不能就为了这个就叫他们去死,说我坏话还罪不至死。”邓布利多捏了捏男孩冰冷的指腹,他还有心思关注一点别的。
“怎么这么凉,太冷了吗?”老教授面露关切,他从袖子里抽出魔杖,给壁炉施加了一个魔法,让火焰燃的更旺盛了一些。
克雷登斯正在吃橘子,同时眼睛悄悄的观察着这个小了自己七十多岁的弟弟,贝欧宁看起来不是很情愿,但在邓布利多抓着他的手一会儿之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妥协。
那双绿色的眼睛森然“我给他们下了毒……准确的说是诅咒,着手联络报纸抹黑您还有出主意的,我都下了,这种诅咒我敢保证他们解不开,中咒语的人会全身器官腐化,一个月之内就会死,这是近乎规则的东西,不解咒的话没有拖延缓解的办法。”
邓布利多捏着贝欧宁手掌的动作一顿,他听见男孩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这么说着“只要死掉一个人,献祭就完成了,接下来会形成一个更大更接近规则的诅咒,将覆盖整个魔法部,只要做了伤害您的事情,都会中咒,只要死去十个人,规则就会更深刻完善。”
“于是所有魔法部的人,除非他彻底脱离,不然只要有伤害您的心思,就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