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得到答案过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清楚两人的关系。“那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吧。”
盛炀没回答这个问题，“算是，但不完全是。现在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我还是想让你追一追，看我喜不喜欢你。”
“啊？”季越疑惑，随即开口：“那行。”季越还是挺乐意的，毕竟盛炀都没有被人追过，有这种要求他还是挺能理解的。
他不需要那个过程，但他享受过程。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盛越看季越的眼神总是逃离，别扭。或许在季越承认自己喜欢的那一刻开始，盛炀对季越总是疏离。
季越明显察觉到了，在某天中午，就拉住盛炀的手没让他去食堂。
盛炀被他突然伸手抓住时，季越温热的手掌仿佛电了他一下，盛炀迅速的弹开了。
季越看着他的反应，知道他还没有身体接触的习惯。
季越等到教室人走空了，盛炀才坐在课桌上，看着坐在板凳上的季越，点明中心道：“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季越抬眸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情绪平常，“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季越似乎是太着急了，看着盛炀不知所措的坐在桌上，挠脸掩饰尴尬。
盛炀也想知道为什么，但他忍不住啊。
季越突然抓起盛炀的手腕，盛炀想甩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季越站起身，挨着他一起并排坐在桌子上。
季越几乎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十根手指强制进入他的拳头缝里，与他十指相连。
盛炀很不情愿，一句话也没说，面上弥漫着一丝羞耻的表情。
这让没有牵过手的盛炀紧张到极致，呼吸声音传进季越的耳朵，在最后被迫紧扣的双手怦然心跳。
他的心跳顿时乱了几拍。
这种强硬的态度盛炀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从未出现的的脸红心跳。
季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盛炀偏向对面的脸，察觉手中动作停止，季越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
以示安慰。
盛炀的心口狂跳，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还真是要命啊。
走廊上突然传来阵阵脚步声，盛炀一惊，在对方不经意中将手迅速抽离。
季越落了空，两人同时看向门口，是两个不熟的同学，盛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
两人的手心在抽离之后，指缝传来空气有些凉，季越坐在自己位置上，手扣着桌兜里书的侧面。
季越的小动作被盛炀看在眼中，只是季越没有在打算牵。盛炀等了两分钟，季越还是没伸手的打算。
盛炀想了想，在等两分钟，季越不牵他就主动点。
两分钟过去了，季越都没有继续的意思。盛炀有些心虚的退缩。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
……
十分钟过去了。
还在扣那个破书╰_╯。
直到又是五分钟过去了，盛炀放弃了，他默不作声的叹了口气，手掌压了压指关节，发出一阵脆响。
往往这个是工作是活动手指的，通常在打架之前才会有这个动作。
盛炀做好一切心理活动，刚才的排斥反应在紧扣的双手接触着对方温热的掌心时，他已经习惯了些。
盛炀主动了上去。手上的潮湿也被空气风干，盛炀将手掌心绕着覆盖了上去，掌心相对。
季越猛然转头看他，欲言又止：“你……”
盛炀挑眉示意前方第一排有同学，悄声道：“别出声。”随后别过头不去看季越，手指交叉相握。
虽然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平静的心还是会乱跳。
由于太过紧张，两人的手都出了汗，却谁也没松开，就这么握着。
握了不知道多久，季越才开口道：“我们去超市吧。”
盛炀看着他，没说话。
季越像哄小孩子一般人解释道：“我给你买好吃的。”季越这话说的像哄小孩子一般。
盛炀哦了一声，默默抽出手。在裤腿上搓了搓，将手上的汗搓没。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班级。盛炀走在上面，季越跟在后面，像一个……跟班一样。
盛炀脚步慢了慢，很季越上前来，两人都沉默着，盛炀轻声咳嗽了一声。“你多大？”
季越抬头看着盛炀，不知道他突然问年龄干什么，斟酌道：“十六。”
盛炀震惊，“十六。我草？”季越居然比自己还小。
看着季越的反应，看来是说小，早知道就说十七了。
问题是，现在两人属于早恋。盛炀以为十七岁谈恋爱差不多了，不低于十七问题也不大。
但是，季越没有十七岁。
居然还比自己小一岁。
盛炀突然觉得不妥，甚至有些负罪感，他不懂事自己还不懂事吗？居然就答应小孩子这些事情。价值观和三观都处在不同层次，把人带偏了怎么行？
季越看着他撒谎道：“再过几个月我就17了，很快的。”
盛炀叹了一口气：“你比我小，那怎么能……”说到后面，盛炀特意压低了声音：“谈恋爱。”
季越一听，嘴唇扬起，回答道：“没事啊，我们只是在相处。”
季越没想到的时候盛炀也同意两人是在谈恋爱。
盛炀突然严肃起来：“别搞这些了。先当同桌吧。”
盛炀头疼，抬手扶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做合适。
希望季越能听懂他的意思。
季越听到盛炀说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们还不能早恋。”早知道就说自己十七的真实年龄了。
……
盛炀轻声嘶了一声，看着附近不远处的同学，见到没人注意这边才靠近季越轻声道：“你说话能别这么大声吗？”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季越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他们听不见的。”
盛炀抬手扶额：“他们又不是聋了，算了算了，”盛炀不继续追究。“先去超市吧。”
季越失算了，早知道就说十七岁好了，不过盛炀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哥哥。
但是，盛炀一直是哥哥。
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只不过太有责任心了。好到盛炀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多好。
盛炀却不这么想，他从来没有想过比自己小的谈恋爱，这会让他有一种带坏好学生的错觉。
季越没想到盛炀会因为两个人的年龄差距会提出“做同桌”，事实是季越只小了他一个月而已，没多大的差别。
季越还想着年龄说小一点，盛炀会照顾着点他，只是没想到，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
两人在超市里吃了点麻辣烫就回了教室。教室里人多眼杂，盛炀如往常一般趴桌上看着某一处。
午后的光线被百叶窗切割成平行的慵懒线条，横亘在他英挺的眉眼与桌面之间。光线中浮尘微漾，让他清晰的下颌线条显得有些朦胧而不真实。他静静望着窗外，眼神似乎没有焦点，疏离感如同被这层光晕悄然放大，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无人能触及光晕之下的思绪。
下午放学，两人顺着路回家，盛炀被夕阳的光刺的睁不开眼。
季越看着刚睡醒的他，想给他做些什么，但又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季越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这上没有睡醒的盛炀以为听错了，问了句：“你喊我什么？”
“哥哥。”季越又喊了一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好。”
盛炀只觉得头皮发麻，汗毛耸立，诡异至极。
“我不是说过别这样喊我吗？”盛炀觉得别扭问了一句：“怎么又喊。”
“可是年龄你比我大。”季越说。
“……”盛炀只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你喊‘哥哥’我只觉得别扭？”
“不可以吗？”季越小意温柔道。
不对劲，盛炀只感觉季越说话的语气有些做作。
季越突然打断了他。“现在几点了？”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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炀被他突然打断看了一眼时间回了一句：“五点四十八分，怎么了？”
两人走到岔路口，季越便说道：“我先回家了，我们手机上聊。”
盛炀挠头，满脸疑惑，没在理他。
盛炀悠闲自在的回了家，到家门口时，一如既往的手机响了。
盛炀没看消息，不用猜就知道是季越发来的。
盛炀进了浴室洗个澡，出来才抬起桌上的手机看消息。
季越打卡似的报备他的所有事情，盛炀看完消息，没有回，反而是拨通了季越的微信视频。
对面很久都没有接，盛炀想要挂断时，对方接了起来。
盛炀被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
季越调整好语气，慢吞吞道：“没事。”
盛炀看着视频里眼角通红的季越，随口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季越没说话，沉默了半晌，盛炀看着他抬头看着某处。才善解人意道：“不方便说也没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家里的事情吗？”
“还是你爸妈……”
盛炀接二连三问了一串问题，季越都没有回答。
盛炀没等到他的回答，只是道了一句：“那有事就和我说，我不会挂电话的。”
盛炀没有将电话挂断，将手机揣进衣服兜里。
转身去厨房端菜。
季越看着视频陷入黑暗，将手机放在桌上。
盛炀还是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好。
季越不再继续想，起身将桌上还没有写完的一沓新卷子抬起来，出了房间，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刘访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训斥道：“怎么，说你两句你就不得了？”
“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季越没耐心了，刘访对方依然喋喋不休道：“你别不知好歹。”
“我不要了。”季越情绪失控说：“你们回北城吧，我不要你们管我。”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刘访继续训。却没有耽误她把垃圾桶里的试卷捡回来。“你到底能不能学？能不能好好学。”
“我都会了，你们到底是想看我过的不舒服还是故意找我的不痛快。”季越质问道。
“反了你了。能不能好好说！”刘访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戒尺，欲打不打。
“我说错了吗，我不想做你给我买的那些试卷，我每天学校里安排的作业每天都要做到十点。写完还要写那些初中的卷子，我都高中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那些原本就会的。
你打我到底是我爸惹你生气了还是单纯因为我昨天没做。你们就不能回北城自己待着不行吗？我过的好好的又把我拉回去填你们那颗不值一提的愧疚心？”
季越仿佛说中了刘访的痛处，对方彻底被气到了。声嘶力竭道：“你以为我愿意把你丢下吗？要不是为了给你很好的条件你以为我愿意东奔西走吗！”
“你们光图快活怎么不想——”
季越话没说完，就被刘访打了一巴掌，声音脆响，季越被打的偏过头，或许是被打冷静了，季越不再说混话。
季越深呼吸一口气，忍下脾气道“以后不用你们管我，我成绩好坏也不是你们教的。”
季越扔下这一句，转头进了房间。刚才房间门没关，手机也没挂，季越看着手机黑掉的屏幕猜测盛炀估计是挂了。
他解开手机时。盛炀才出声道：“没事吧，吵这么激烈。”
季越将摄像头对着桌子道：“我没事，要挂吗？”
“那你方便吗？”盛炀问。
“什么？”季越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盛炀提出邀请：“你现在可以来我家吃饭，我感觉你在那边可能不怎么想吃。”
“好。但会不会麻烦你们吧。”季越答应下来问道。
“怎么会？”盛炀说：“等你。”
说完盛炀就挂了。不到一秒钟，盛炀又拨通视频：“我骑着电瓶车来接你。”
“别挂电话。”盛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