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凌云渚定定道,“穿越者联盟到底是什么?”
“简单来讲,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收集愿力的组织。”江不渡悠悠道,“世人皆有心愿,长久不消的心愿称为执念,我们不过是个助人消解执念的机构,仅此而已。”
“愿力?”
“哦,忘了你对联盟一窍不通。”江不渡顿了顿,“世间万物此消彼长,为了实现阴阳平衡,被绑定的宿主需通过做任务的方式获取积分。在这途中,宿主为达到目标进行的一系列努力,皆称之为愿力。”
“真抽象。”凌云渚评价道。
“好吧,好吧,我的问题,联盟组织的概理论我从不及格。”江不渡无奈,“所以,谅解一下?”
“行,接着说。”凌云渚矜贵道,“愿力有用么?”
“能调换心愿的东西,你说有用吗?”江不渡轻哼一声,“联盟就指望这玩意呢。”
“只要付出愿力,就能实现任何愿望?”
“当然不是,想实现心愿,首先得完成系统发布的终极任务。”江不渡道,“成功,皆大欢喜,失败,宿主销毁。”
凌云渚皱起眉,面上嫌恶一闪而过:“所以,这和我丢失的记忆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很聪明吗?”江不渡突然靠近他,金属面罩泛着泠泠冷光,“猜猜看,是谁封住了你的记忆?”
凌云渚猛然攥住他衣领:“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让对方费尽心机封住他的记忆,也不想叫他记起来?!
“嗯?你问我?”江不渡歪着脑袋,“我不知道呀。”
“这是你的过去,得由你自己找,我说多了,平衡就维持不住了。”江不渡拍拍他手背,“还有,别这么粗暴。”
凌云渚松手推了他一把,面露挫败。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撒谎。”江不渡直起身,“虽然不能明说,但能给你指个方向。”
“集齐三枚太白玉,前往云墟境,之后的事,三生珞会告诉你。”他轻描淡写,“最后一枚灵玉在仁心阁,去吧。”
“你知道三生珞,是不是也知道……”
地面狠狠震动起来,凌云渚一个踉跄,不得不调转话音:“怎么回事?!”
说来也怪,明明都在一间屋里,江不渡却是稳如泰山。他抬起手,掌心朝上,像托住了一样什么东西,地震便逐渐停了。
“……怎么感觉你在心里骂我?”凌云渚扶着椅把,面色古怪,“干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是啊,不是你干的。”江不渡皮笑肉不笑,“你那位好夫郎,真是对你情真意切,这才多久,就破了我十个暗印。”
“……”凌云渚又是害臊又是尴尬,“我回头说说他。”
“该聊的都已聊遍了,赶紧走吧,凌大峰主。”江不渡不知何时退远了,“我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他的身形逐渐淡去,来去无踪,简直像幽灵。凌云渚暗自腹诽,下一刻便头重脚轻,视线倏晃,再定睛一看,大殿已换做闹市,耳畔闯入喧嚣,熟悉的气息从后面将他包裹。
凌云渚“嘶”了一声,将脖子往外缩了缩,轻斥道:“段驰龙!”
“你还好意思叫我?”那逆徒绕到他身前,两点血瞳透着可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凌云渚:“别装。”
暗印相当于自创结界,无法循环使用,有点类似于只能玩一次的解密游戏。一旦被破坏,便意味着关窍解开,先前设迷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一连破十个,和炸窝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和你告状了?”段驰龙冷哼,“长舌男。”
“怎么就你一个?”凌云渚往后探了探,不见谢九州与温阑的踪影,奇道,“他们人呢?”
“回鸣鼎堂找金玉英去了。”段驰龙道,“还是我对你好,是不是?”
这人从天机阁出来后简直转了性,具体说不上来。嗯……似乎生动了许多,像总是被忽视的孩童,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偏爱。
“再给你一次机会。”凌云渚不悦道,“说实话。”
不说温阑,就谢九州那性子,突然被踹出天机阁,怎么可能忍得下气。怕是复归剑刚亮出来,便被某个逆徒连打带威胁地赶回鸣鼎堂了。
对方被拆穿了心思,可怜兮兮地撒娇:“师尊……”
凌云渚铁面无私,不为所动。
“好吧,好吧,我承认使了点小手段。”段驰龙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勾住他小指,“可是师尊,你说了要哄我的。”
怎么又提起这茬……
凌云渚指尖蜷缩着抓住衣角,犹豫半晌,还是没甩开。
段驰龙心上一喜:“没约完的会,是不是该补上?”
夜市比白日更热闹,敲锣打鼓,熙熙攘攘,不知前边正举行什么活动,引得一众人纷至沓去。今晚有月,长街两侧的灯笼明明煌煌,在对方身上铺出一层暖光,连素来冷峻的血瞳,也生出了鲜活的气息。
凌云渚心头一软,心甘情愿地踏入这温柔陷阱。
“好。”他轻声说,回握住那只手,“我陪你。”
就在今夜,只在今夜,抛却那些广为人知的身份。
我陪你赴一场人间风月。
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凌云渚却莫名觉得脸热。他兀自缓了片刻,看过去,发现段驰龙正愣愣地望着他。
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实在不该出现在他脸上,凌云渚颇觉新奇,挑眉道:“怎么?不是你邀请的我么?”
“你……”段驰龙难得卡了一下,“怎么突然……”
对我这么好。
“没办法。”凌云渚学着他的样子,用空着的那只手捧住他侧脸,“答应了某个不讲道理的小徒弟,得哄。”
“所以今晚,你最大。”他说得轻描淡写,眉目却透出掩不住的温柔,“我都听你的。”
那一刻,段驰龙盯着他的唇,发疯般地想吻上去。
可最终,他不过是又重又缓地摩了摩他手背,哑声道:“好。”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整条夜市被洒上一把碎金,照出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糖画摊前,琥珀色的糖浆在摊主手下流淌,胭脂铺里,打扮精致的少女们挑着口脂,雅淡馨香随风飘散,还有那搭在河边的戏台,花脸角儿口含松香,瞪眼喷出熊熊烈焰,博得看客满堂喝彩。
凌云渚还是第一回逛“古代”夜市,看得目不暇接:“是这儿的传统么?怎么这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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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外乡来的吧!”身旁的一个婆子热情接话,“今天恰好撞上祈神节,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公子来对了。”
“祈神节?”凌云渚新奇道,“这是什么节日?我怎么从没听过?”
“咱们紫烟独有的老传统了。”阿婆笑呵呵地解释,“当年天道降灾,世间大乱,魔神与惊鸿圣尊共抗天道的事,二位知道吧?”
凌云渚点点头,自他穿过来后,已不止一次在旁人口中听到这段传奇,早已熟得不能再熟。
“这就对了!”阿婆道,“他们当年啊,就是在紫烟相遇的,圣尊一曲惊鸿二十四式,将魔神迷得神魂颠倒,也正因如此,才促成了两人喜结连理!”
“还有这种说法?”凌云渚听得有趣,“所以,祈神节是为了纪念他们?”
“是咯!过了子时还会放灯呢,那时更热闹。”对方眼珠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突然一亮,“诶?两位公子是一起的吧?”
沉默半天的段驰龙这会儿活过来了:“是。”
“那感情好!”阿婆喜得一合掌,“祈神节有个问情试炼,专门考验道侣默契的,魁首可以去望月楼放飞第一盏花灯,每年都有情人挤破头皮来争第一呢!”
“我瞧两位公子一表人才,还这么浓情蜜意,可不能错过这比赛,现在过去,来得及报名!”阿婆越说越兴奋,“金家做东,保管公平公正!”
凌云渚一愣,循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他霎时脸上一红,知道对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正想开口解释,段驰龙却抢道:“多谢,比赛地怎么走?”
“我带二位去!”
说罢便兴冲冲地领在前头,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们攀谈。当然,因为凌云渚脸皮薄的原因,主要还是段驰龙开口。
“二位认识多久啦?”
“很多年。”段驰龙偏头看向凌云渚,“记不清了。”
“哦,那是很久了,第一次来紫烟吧?”
“嗯,第一次。”段驰龙道,“他想来,我陪他一起。”
“年轻真好啊。”阿婆啧啧感叹,“成婚了吗?”
“我倒是想。”段驰龙笑了,“看他愿不愿意。”
“嘿呦,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都没看到,刚才那位公子看你的眼神……”
“阿婆!”凌云渚猛然出声,强装镇定地目视前方,“那个……是不是到了?”
“哟,还真是。”阿婆两眼一亮,“二位稍等啊。”
说罢,她便像条游鱼般,三两下钻入人群,过会儿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条绘着数字的彩签。
“不必太紧张,就当玩儿了,公子拿好。”她将彩签塞到段驰龙手里,“第一场,社首会给你们出几道题,两位得保证答案一样。第二场考默契,一人蒙上眼睛,在其余人里面摸出自己的爱侣,摸对,且用时最短的获胜。”
话音刚落,便有面带笑意的女郎将二人迎去台边,凌云渚赶鸭子上架,整个人都是懵的。
“师尊。”
第一轮比赛已然开始,不时有人下场,段驰龙却在这时凑到他耳边。
他打了个激灵:“干嘛?”
“刚才,聊到成婚的时候。”对方慢条斯理,“你为什么打断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