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
突然,洞中山石流转,脚底震动,仿若有一只大手,把整座山反复颠倒翻转。
穆姝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山壁的巨石滚落,从她身后袭来,好在有阎菱悦在身旁,帮她抵抗一二,才不曾受伤。
她暗叹倒霉,是不是老天爷不满她针对他的亲闺女,才在她马上要收货大把灵石的时候,来上这么一出。
谢蝉之见状,步伐轻盈急速,走到她跟前,一手搂住她的腰,又施法掐诀,将滚落袭来的山石,格挡在外。
穆姝只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紧紧揽住她腰腹一侧,再将她往后一带,轻松躲过身侧和头顶滑落的巨石。
不知又过了多久,山洞渐渐平静,穆姝从谢蝉之怀中探出头来,用手挥散漂浮在脸侧有些呛人的灰尘。
“这什么情况?”
谢蝉之直接将她推开,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不以为意:“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幕后之人搞的鬼。”
穆姝点点头,不怎么关心这个:“那影响我挖灵石吗?”
谢蝉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朝灵石矿那儿看去,“灵石的灵气都被吸没了。”
穆姝顺着他下巴的视线望去,果然原本嵌在石壁中水润清透的灵石,变得暗淡发脆,和满地的碎石子没什么区别。
穆殊悲切,面对石壁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才发笔横财,现今都没了,果然老天爷还是不满她针对她的亲闺女。
阎菱悦单膝跪地,用镐子支起半边身子,有些想摇醒满脑子都是钱的穆姝,这都什么时候了:
“大姐,我身上的灵力都被吸走的七七八八了,你能不能管管我。”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又因灵力消耗大,脸色有点苍白。
修士的修为越高,对灵气的感知也会愈发灵敏。
方才周围灵气不断朝某处流转的同时,山壁晃动,阎菱悦无暇顾及其它,只得运转周身灵力,躲避落石,还得分出心神,保护穆殊。
等山洞内平静之后,她才暗道不妙,体内的源源不断的流失,连支起身子也有些艰难。洞内或是地底或是不知何处,还有一层阵法,可以吸取人的灵力。
穆姝叹气,要死不活地走至她身旁,扶她坐下。“你懂什么?”
冯殷艰难地撑起身子,见二人又要斗嘴,赶忙打断:“小命要紧,先想想怎么出去。”
他方才环视四周,发现四周的通道均被堵死,看来幕后之后是不想让他们活着走出去。
视线转向一旁,站着跟没事儿似的谢蝉之:“这位前辈,你可有何办法?”
谢蝉之挑眉,诚实回应:“有!”
众人大喜,顿觉人生有望,性命无忧。
“可我为何要救你们?”
一句话又将人打落谷底。
阎菱悦看向身旁扶着她,仍满身怨气,心心念念想着灵石的某人,“有钱也不行吗?”
话音未落,“啊!”的一声,乍然间,众人中闪过惊呼,“我体内的灵力被抽走了。”
众人闻言,纷纷自查自身。
果然丹田内的灵力,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吸走大半,若是再任由阵法这么吸走灵力,恐怕最多一时半刻就要变成人干,性命不保。
最先发觉灵力被抽走的修士,听闻谢蝉之有法子帮忙,却选择袖手傍观,立刻呼天喊地,又想起什么,作势将矛头对向穆姝:“要不是你这女人,非要我挖灵石,我也不止于此。”
穆姝心虚,不由后退几步,略微有一丢丢自责自己的贪心,不过稍倾,又把这问题抛下,道德绑架在她可不好用!
谢蝉之有办法解决,她为什么要内耗。
这些修士就跟她之前的老板一样,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是先开会训斥员工不尽责,拿工资吃白饭,宣誓自己作为老板的权威,而不是去解决问题。
何况,昨晚她没来,这些修士凭自己的本事,就能跑得掉?被困三个月都没跑出去,短短一个晚上就可以?
忽而,眼睛的余光,扫到扶着墙的江渔,额......有女主在,好像确实可以。、
她更镇定自若,江渔都还没开始搞师徒恋,她怕什么!
谢蝉之嗤笑,嘲弄道:“想获得好处,又不想付出代价。”
世人爱贪心,人助他一次,他必当感激涕零,下次又遇险境时,那人再助他一次,这感激便次一分,如此反复,最后将这人的帮助,视为理所应当。
方才在人群中惊呼那人,深感自己今日可能小命不保,将怒火对准二人:“你们是黑袍人派来取我们性命的,否则,之前挖灵石挖的好好的,今日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这纯属无稽之谈,随口胡诌的话,但架不住在这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众人脑子发热,理智全无,将对死亡的恐惧,化作怨恨。
几乎所有人都在想:凭什么你有能力,却不救我!
“我死了,你们两个狗男女也别想活!”那人目眦尽裂,欲与二人拼命,抄起手边的家伙事,便朝二人砸来,见有人动手,其余人也不遑多让。
穆姝体内没有灵力,只得依靠本应反应,狼狈躲避袭来稿石头镐子。
谢蝉之眸色黑沉了下,闪身至穆姝身前,挥手手击落砸来的物件,"这样还要救么?"
穆姝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之前只把阎菱悦几人救走,不管这些人的性命也没什么。”
“但后面那五百灵石,是我贪心问他们收取的,这个锅,确实是我的责任,无法推脱。”
谢蝉之闻言,凤眼微闪,略微思索,便答应下来,“行吧,但愿你不要后悔。”
他不再多言,直接将穆姝揽至身后,口中念诀,又用神念在储物袋中,搜寻出把灵剑,该剑约有一米多长,宽有女子的四指宽,剑身通体泛着银色寒芒,剑刃锐利不可逼视,如冬日雪,夏中暑阳。
谢蝉之轻挽剑花,对准石壁,眼神撇向众人,“怎么,还不滚开,剑可不认人。”
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运足体内灵力,虚空一挥。
霎时间,洞顶的石头布满如蛛网的纹路,隆隆作响,而后纷纷下落。
众人始料不及,纷纷抱头鼠窜,寻找安身之地。
阎菱悦、冯殷二人见状,十分有眼色地跑到谢蝉之身后,有他的庇护,别说是碎石,连灰层都沾不了身。
又过稍倾,山洞内渐渐安静,穆殊仰头望去,洞顶破出一条缝来,稀碎的天光洒入,驱散地底死寂的阴霾。
穆姝放松口气,下心中包袱由衷称赞:“真厉害啊!”
欠他债好像也不是坏事,至少在债还完前,应该没几人能拿她怎么样。
江渔用一张七品灵符,护住洞内的散修,连同那些被控制的村民。也不知道她怎么藏得灵符,被抓进来前,大家身上的储物袋和灵器都被收走。
待破开地面,江渔脸上欣喜,巧言安慰众人,“地底已经被劈开了,大家顺着石壁往上爬,便能脱险。”
不知道是不是谢蝉之将洞顶破开之时,无意之中破坏暗处的阵法,导致阵法抽取灵气的速度变慢,众人才有余力洞底攀爬出地面。
穆殊是被谢蝉之抓住后脖颈的衣服提溜上来的。
有些像小时候穆殊看到邻居家一个多月的小狗崽,肥嘟嘟的煞是可爱,她哭着闹着非要养。老妈拿他没办法,寻得邻居同意后,选了一只脾气最好的给她。
当时小狗被老妈提溜起来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满脸的无措茫然,就好像如今的她,被谢蝉之提起来的模样。
明明谢蝉之之前,还挺有绅士风度,会拦腰抱住她,帮她挡住滚落的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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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多久,待遇又下降到跟狗差不多了。
脸变得真快!
谢蝉之:她身上全是灰尘,味道还臭臭的,还是用手提上去才好。
穆姝双脚落地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修士从缝隙中爬出。
谢蝉之居高临下,笑着看向他们:“想上来?”
那修士气喘吁吁,只点头应是。
谢蝉之侧头斜睨穆姝:“过来写欠条。”
穆姝听之,欣喜若狂,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纸笔:就得这么干,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可没有忘记,方才这些人是怎么怪罪她和谢蝉之的。
姓名?
籍贯?
住处?
通讯玉牌号?
欠条写得极为顺利,没有人再敢嘀嘀咕咕。
这些修士见识到谢蝉之一剑开山的实力后,都在掂量,他们不乐意写,谢蝉之应该很乐意送他们一脚下去。
穆姝细数手中的欠条,把江渔三人排除在外,收货四十三张欠条,一个人五百灵石,算下来是两万一千五百枚,她和谢蝉之一人一半,各一万多枚灵石。
......
从缝隙中出来的地方,明显是山中,树木林立,雾气缭绕其间不散,在头顶聚成屏障,阻碍天色。
人的肉眼只能通过明暗,判别白天黑夜,无法得知具体的时辰。
江渔大步走至谢蝉之身前,拱手行礼:“前辈,不知可否将洞内的村民都救上来,他们都是些被歹人控制的可怜人。”
谢蝉之把落在穆姝身上的视线,转回来人,“助弱除强,非我之事。”
江渔转头看向地底的村民,再次恳求:“前辈恕罪,我与两位师兄,修为低微,实在是力不从心,才来恳求前辈,望您垂怜。”
她长相温柔甜美,言辞真诚,又带有对普通人的怜悯之心,任谁也不会忍心拒绝。
谢蝉之淡笑不语,眼底的讥讽快要溢出眼眶。
他只觉这姑娘的面孔怎这般多变,第一次是她们三人追着穆姝闯进秋霞谷,强夺菩提莲后,还妄想痛下杀手。
这一次又见不得普通人这般白白丧了性命,将身段放得极低,言辞恳切地求他救人。
果然是名门正派的亲传弟子,就是伪善。
“走不走,不走你就在这里过夜。”谢蝉之冷声对穆姝说道,也不等他,径直往前走去
穆姝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听这男人的语气,知道这是有人惹了他,变脸了,对此早已不大惊小怪。
“走,马上走,早就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了。”穆姝点头答应,小跑跟上,“往那走?”
又想起什么,转头对阎菱悦和冯殷招手,示意二人跟上。
二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走时,还冲江渔挑眉微笑,十分得意。
江渔瞧着四人远去的背影,咬紧唇瓣,轻哼一声,脸上红白相交,红是爬上来时热的,白是被谢蝉之气的。
气他这般下她面子,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修为快点练上去,再也不给人欺辱她的机会。
鸟雀叽叽喳喳在耳边叫个不停,路上的几人都不言语。
山中的阵法仍在不断抽取众人体内的灵力,越是运转灵力,被抽取的灵力也就越多,几人只好老老实实地步行出山。
穆姝没有发现谢蝉之反常的情绪,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原著里好想没有女主到杏花村这段剧情。
看书的时候只囫囵看完,没有特意去记书中的剧情,谁能想到还有穿书这茬事。
因为杏花村这件事情被男女主解决了,还是江渔根本没接这个门派任务......
来不及她细想更多,忽见,头顶的浓雾消散,天上闪过一道白光,耳边惊响一声雷鸣,山间鸟雀闻声飞离。
有人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