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五根手指。
穆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见他点点头。
“......”
穆姝:“能少点吗?”
他摇头,为了让她死心,纤长的手指从宽大的黑色袖口中,掏出一块通体泛着莹色的通讯玉牌。
这块玉牌不似阎菱悦那块般小巧,后背雕刻刻祥云纹,通身泛着长久把玩的油润感,玉牌的右下方还篆刻着三个小字:谢蝉之。
谢婵之打开通讯玉牌,是类似现代论坛的操作界面,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言论。“你将灵草的残枝败叶卖给的店名叫什么?”
穆姝记性不错,随口吐出那家丹药铺的名字后,伸长脖子去看玉牌界面。
谢蝉之飞速写下店名,玉牌上泛起阵阵荧光,正当穆姝以为会像手机一样很快的显示结果时,玉牌上出现一个转动的漩涡。
一直转一直转。
不知过了多久,穆姝扶了扶僵硬地后颈,抬头望天,视线中依然是转动的漩涡重影。
“......”
有点晕,穆姝小声嘀咕:“不知道是那一年的老古董。”
谢蝉之听到了她的小声嘟囔,神色尴尬,快速点了几下玉牌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转动的漩涡,跟玉牌较劲。
又过了一会儿,玉牌终于显示出丹药铺名,谢蝉之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点进去,直接发过去一段灵草的名称,正是之前穆姝卖掉的残枝败叶,等完成这一步,又过去很长一段时间。
丹药铺的人,很快发来了一长串的消息,谢蝉之看着满满当当地讯息页面,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迅速压下,直接把玉牌往穆姝面前一推。
穆姝伸手拿起桌上的玉牌,低头查看。
谢蝉之也趁着她看玉牌的间隙,慢慢地把脖子往天上抬了抬。
丹药铺的收购信息很详细,精准的标明每种灵草的年份、品像及对应的收购价格。
穆姝只看第一页,便放下通讯玉牌,五万灵石已经是谢蝉之给她打的骨折了。
“我现在没有五万灵石。”穆姝不喜欢拖泥带水,不假思索地把话挑明。“现在也还不了你钱。”
欠钱的才是大爷。
她怕什么,应当是谢蝉之怕她跑了才对。
谢蝉之哽住,被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话气笑了,“你是打算赖账。”
穆姝沉默了几秒,“也没有,是现在还不起。”
谢蝉之把脑袋朝左看了看她,又把脑袋朝右看了看她,“小事,虚弥树挺值钱,卖掉你身上的一根小枝条,应该有五十万灵石。”
“吓!!!”穆姝惊恐,立刻起身退后几步,双手交叉抱紧放在肩上,侧着身子看他。
竟然想砍掉她身上的一个部位卖掉,这和黑心医生摘掉病人完全的器官有什么区别。
谢蝉之恶劣行径暴露无遗,轻描淡写地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穆姝更害怕了,论实力,她是个连练气一层都打不过的小菜鸡。
论速度,秋霞谷是他的地盘,想逃出去,难!
“你应当是开玩笑的吧?”穆姝战战兢兢地问道,“你都能从江渔手中救我,还能收留我,应当不是想要我的命。”
穆姝还是不相信谢蝉之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能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就她的人,能坏道哪里去。
谢蝉之眼里笑意尽敛,脸上神情未变,浑身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地变化,慵懒感褪去,变得冷峻且锐利,“玩笑?我何时开过玩笑。”他笑着回应,说出的话却令她不由瑟缩。
“你可真会自作多情,救你?“他轻嗤一声,极为不屑,”只是不喜有人扰我清净罢了。”
冷冰冰地刺向了穆姝心中向他袒露的柔软地界。
周遭的灵气,擦过她身体,迅速朝他的方向涌去,在他抬起的手掌心中,聚成一团篮球大的白色气团。
人在面对恐惧时,会心跳加速,会浑身颤抖,会痛哭流涕,会产生前所未有地后悔。
脚是自由的,没有发软,也没束缚,她忘记了逃跑,只怔楞着看他。
男人笑着与她对视,顶尖的颜值配上惑人的笑容,与今早上初见时,并无不同。
落在穆姝眼中,好似落入寒潭,身体的温度最先开始同化,冷水呛入喉间,夺走最后一口生气,水顺着食管,流入五脏六腑,由内而外,冰寒彻骨。
灵气团直面涌来,在巨大的压力大下,整个人都喘不上气,嘴唇只能轻微蠕动,发不出任何质问的声音。
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说话就不那么硬气,嘴巴甜一点,求求他,宽限一点时间还债,多活一段时间不好吗。
她做好认命的准备,因为害怕闭上双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能感受到灵气团越来越近,周身的压力却越来越小。
直到接触到一股热意,“咯噔~”一下,额头挨了一个脑瓜崩子。
“啊!”穆姝发出痛呼,头微微后仰,本能的伸出手去揉发红的额头。
“哈哈。”谢蝉之在桌对面哈哈大笑,一双潋滟地丹凤眼里,澄满了笑意。
穆姝不满地瞪他:“逗我很好完吗?”经历大起大落,她彻底认清了他的恶劣性。“你到底想干嘛?”她声音委屈。
谢蝉之伸手拿走她面前的通讯玉牌,“见你欠债还这么硬气,戏弄一下你呗。”他低头拨弄着手中的玉牌,语气轻快,“你不会以为我真想将你剁成几块,换钱吧?”
穆殊轻吸一下鼻头,嘴硬道:“不会,我又不傻。”
谢蝉之轻笑出声,抬头对上她有些发红的眼圈。“哦~,那我刚刚一定是看错了,怕的要死的人,还想哭鼻子的人,不是你。”
穆殊抿唇,不理会他的讥诮,僵硬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只有不受空间限制的物种,才能通过天玄秘境的空间裂隙,到达秋霞谷。”他歪着头看她,再次轻嗤一笑,“上古神树,混成你这个模样,我是第一次见。”
不知是不是方才戏弄过她,谢蝉之现在心情极好,言语中仍带着点刺,脸上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穆殊也趁着这个机会,厚着脸皮提问,“我这么牛的身份,怎么修不出一点灵力?”
“你化形了。”谢蝉之低头捣鼓手中的通讯玉牌,淡淡地接话,“天道制衡,但凡天地灵宝能修得一丝灵智,已是上天垂怜,何况化作人形,游走于世间。”话到此,他的抬头对上穆殊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正色道:
“天道赐予福泽,必有所得失。”
穆殊看到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心中微微诧异,没去细想,赶紧追问她的疑惑。“那我岂不是不可能修出灵力,这辈子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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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蝉之单手托着下巴。“你真想知道?”
穆殊点头,“我不想任人宰割。”期待地看向对面坐着把玩手中通讯玉牌的男人。
谢蝉之放下手中的玉牌,无视她的期待,指着井边一堆衣服,“把我换下的衣服洗了,我便告诉你。”
穆姝眼睁睁地看着他又惬意地躺回摇椅上,气得想要给他一拳,骂骂咧咧地拾起井边的衣服,打水洗衣。“你可以告诉我了。”
谢蝉之手中出现一把折扇,轻轻摇晃,“虚弥树为上古神树,其树枝树叶和树皮,可炼制成神兵利器。炼器时,加入一定量的树枝树叶可提升灵器的品质。树汁可修复丹田神魂,树芯可替换掉修士的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仅次于五行树木的树芯做灵根”话至此,他停下手中轻晃折扇的动作,
“你可要小心,人人都想得到你。”
穆姝恼狠他卖关子,想把手中的衣服甩他脸上,又想要得到的答案,只能咬紧后槽牙,崩出几个字。“我知道,多写您的关心。”
谢蝉之很满意她吃瘪,继续说道:“身为至宝,天有所限,必有所予。天道限制你不能吸收灵力修行,但未曾限制本体的能力。”
“真正的上古神树,刀剑不倾,水火不灭,你必须要先把自己养至盛年期,方可算一颗真正的上古神树。”
穆姝眼冒金光,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养?”要是她长至盛年期,还用得着怕男女主吗。
“灵气。”
穆姝的心气一下子散了,灵气说白了就是要灵石,她现在身上的五十二颗灵石还不一定能活得过明天。
当天晚上,穆姝在谢蝉之的床边打地铺,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欠下的五万灵石,还有不知道需要多少灵石,才能让本体长至盛年期,深觉这是个无底洞。
要是有生长激素就好了,直接把它当水喝,要不了几年绝对成为一颗参天大树,那像如今。
她郁闷地内视自己的丹田,贫瘠干枯,一颗不足十厘米高的小树苗,顶着稀稀拉拉地两片叶子,黄不拉几的,不管看几遍都是这幅模样。
谢蝉之打了个哈欠,“你到底睡不睡。我又没催你还钱,你急什么。”
穆姝阴阳怪气:“你可真大方。”
“知道就好,别再翻身发出动静。”
“......”猫耳朵,就是敏锐。
穆殊还是睡不着,睁着眼数屋顶的横梁,忍不住担忧,“要是我一直都是幼年期,没有自保之力,被人剥皮挖心了怎么办?”
谢蝉之翻过身背对她,打过哈欠,“就你现在这两三片叶子,跟天材地宝长一块,都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
穆姝小声呢喃,“但愿如此。”
谢蝉之为了睡一个好觉,继续说:“何况现在这样对你,应当是好事。但凡天材地宝出世,必有异象,虚弥树一旦开始成长,定会引来多方势力争夺,别到时候,你还没有长至盛年,就惨遭分尸。”
穆姝:“......”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反正本体在天玄秘境的镜心湖旁,跟杂草混在一堆,秘境如今又关闭了,距离下一次开启,她至少还有十年好活。
“你说的对。”
——
又过了几天,某日清晨。
穆姝和谢蝉之在桌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