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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晃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日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格外的清新。


    廊檐下,地面湿漉漉的。


    这样的天很好睡,晏斗星原本打算早点起来,但睡过头了。


    晏苹画期间过来一趟,发现她还在睡,知道一时半会儿肯定起不来,便先回去。


    晏斗星一觉醒来,浑身酥软,脸颊红扑扑的,眼眸一闪一闪地,她歪过头看着幔帐外面,软软地唤了声,“桃昔。”


    桃昔正坐在软榻上看晏斗星之前推荐的话本,听到声音,她将书签放入看到的页面,合上书走到床边。


    挂起幔帐,低着头问,“姑娘,你终于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姑娘。”


    晏斗星闭上眼,整排鸦黑睫羽微微轻颤,“又睡过头了。”


    待清醒几分,她才缓缓从床上起来,穿好洗漱,丫鬟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饭都没吃便去找晏苹画。


    他们昨日商量今天去药铺买些滋补的药带过去,但现在时间晚了,空手过去总感觉不太好。


    晏斗星在家里的库房挑了一根上好的人参带过去。


    这次他们坐马车过去,章以诗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看到马车露处疑惑的表情,等见到来人立马喜笑颜开。


    她的腿应该恢复的还不错,走起来轻快,打开篱笆门连忙问道:“我前几天还念叨你们呢,没想到今日就来了。”


    晏斗星跟晏苹画将她围住。


    “是我们来太少了,以后啊,我们时常来看看。”


    “没错,哦对了婶婶,给你带了点补身体的。”晏苹画提着锦盒递给章以诗。


    章以诗蹙眉,手抵着锦盒推回去,“不能再收了,你们每次来都要带东西,那我想你们经常过来陪我聊聊,岂不是为了礼物?”


    “我们怎么会这样想呢婶婶,我曾经差点害了你的的腿,”晏苹画顿住,想到那件事,她心里还是很难受,“总之,就当是我们心安,你就收下吧。”


    “是啊,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婶婶不要有负担,就收下吧。”


    “娘。”司延华站在门口喊了声,随后踏步过来,停在章以诗身边,目光看向对面两人,“晏大姑娘,晏二姑娘。”


    想起上次的事情,两人都有点尴尬,心虚地打招呼。


    章以诗并未看出异样,她转头跟他说起礼物的事。


    司延华垂下眼眸,拿过晏苹画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人参。


    “进来说话吧。”他关上盒子,把金属扣子口扣好后缓缓说道。


    “看我都忘了,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聊。”章以诗赶紧把他们拉进院子里,司延华逆流去了院子外面。


    进屋后,章以诗想招待他们,被晏斗星拦下,没一会儿,司延华进来,他二话不说到桌前,放置好两个茶盏,用镊子钳了点茶叶放进去,再倒上开口。


    晏苹画眼睛不敢看他接过茶盏,晏斗星哪里敢让让他端茶,自己抢先一步直接将桌面上的茶盏拿过来。


    司延华见状,只以为她渴得厉害,不往叮嘱道:“是开水泡的茶,注意别烫到嘴了。”


    晏斗星心一慌,手一抖,茶水从盏里泼出来流到地面,差点没把自己烫着。


    明明是姐姐,怎么比妹妹还冒失,他倒了杯温水,替代晏斗星原本手中茶盏的位置,“可以直接入口,喝吧。”


    就这样,晏斗星手里被塞了杯水,她低头看了看,想解释吧,又不知从何说起。


    “礼物我已经放回你们马车里面,以后过来不需要带这些,尤其是贵重的礼物。”


    难怪,锦盒之前他还拿着,现在两手空空。


    晏斗星怕他有误会,双眼直视着,语气诚恳地解释,“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心里有愧疚,所以想做点什么。”


    “你们用了金子补偿,已经两不相欠,不用再愧疚什么。”他回得坦荡,没有因为拿了金子而心虚,也没有因为觉得不够而得寸进尺,正如他所言,两不相欠。


    “其实我们家有钱,这些礼物只是小小的心意,算不得什么。”


    晏斗星说这话前想起了秦方示,他们熟悉之后,有一次他们出去玩,秦方示让她买点鸡鸭鱼肉,晏斗星不解为什么让她买。


    秦方示则理直气壮地说,“你家那么有钱,我家没钱,妹妹跟娘顿顿腌菜我心中不忍,而且这点钱对你来说又算不上什么,你一支银簪都能抵得上我们家几年的生活费了。”


    晏斗星当时听着并不舒服,想说点什么反驳,但面上他说得也没什么不对,她便同意了。


    所以给章以诗带点相对来说比较贵重的补品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司延华目光沉静,毫不避讳地看着晏斗星,双唇轻启,“晏姑娘,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那我们就记下这份恩情收下了,但上次我们得到你给的补偿,起码这几年衣食无忧,再收你贵重礼物并无法馈赠等价礼物岂不是明晃晃要占你便宜吗?


    二位姑娘跟我母亲是忘年交,每次过来玩都因为这些俗事有争执岂不是浪费时间?”


    章以诗笑呵呵地接过话,“是啊是啊,你们过来陪我解闷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晏斗星自然也不会坚持,她顺手抱住章以诗胳膊开玩笑道:“好吧好吧,下次不带了,哎,看来还是没把我当成一家人呐。”


    一家人?


    司延华脑中突然闪过那天庙中避雨听到的话,他耳根微红,“晏姑娘,请自重。”


    晏斗星满头雾水:......


    她就是觉得跟婶婶关系还没好到拿她礼物能做到毫无负担,他想的是什么?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同样不明所以,还是章以诗率先反应过来,指责道:“你说什么呢,跟自重有什么关系?”


    司延华沉默,眼神有意无意看着晏斗星。


    她知道。


    晏斗星满脸无辜,她真不知道啊。


    不过,偷瞄几次司尚书,发现他真的好看,那浓黑的眉毛,漂亮的高鼻子,虽然不怎么笑,可这段时间几次接触下来,他还算好说话,与前世高高在上的样子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突然冒出她爹给她的画像,选夫婿的画像。


    她咽了口气,再次偷瞄,被抓了个正着,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脑中混乱一片。


    她在想什么啊,司尚书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姐姐,婶婶问你呢。”


    思绪被晏苹画打断,她一脸迷茫,晏苹画在边上无奈地重复了句,“婶婶问你中午想吃清蒸鲈鱼还是红烧鲈鱼?”


    “红烧吧,我吃红烧的,啊不,我都行。”


    章以诗扑哧笑了出来,“没关系,跟婶婶还客气什么,今天就吃红烧的,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准备。”


    在她起身前,司延华先站起来,“娘,你陪二位姑娘好好聊天,午饭我来。”


    人走后,三人围在一块聊起日常。


    突然,章以诗问他们要不要吃杨梅,屋前面有杨梅树,满树的杨梅。


    晏斗星姊妹俩从来都是吃现成的水果,亲自去摘还真没尝试过。


    章以诗要去厨房拿竹篮,晏斗星见她腿脚不如寻常人方便,便主动说她去拿。


    说完她就后悔了,司尚书这时候应该在厨房吧。


    想到上次庙中的场景,两人单独见面还真有点尴尬呢。


    晏苹画没有注意到她的为难,正跟章以诗说起这个季节的杨梅多么美味。


    晏斗星只好硬着头皮去厨房。


    还没进门,就见司延华系着围裙,一手拿到,一手摁着鱼,熟练地刮鱼鳞。


    西边窗户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晏斗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即便以前见过他做饭的样子。


    君子远离庖厨,前世那么不可一世的司尚书,此刻竟然拿着刀子刮鱼鳞,刨鱼腹,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但相貌俊朗,勤劳的小郎君。


    大概是感受到灼烈的目光,司延华暂停手里的动作往她那边看去。


    四目相对,晏斗星浑身僵直,“我,我过来拿竹篮。”


    “竹篮?”


    “嗯,婶婶说我们一起去摘杨梅。”


    司延华指了指木柜上面,晏斗星走过去,垫着脚拿了一个,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司延华心中纳闷:难道上次的话真的太重了?


    晏斗星出了门,脚步便放缓了,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的情形,其实司尚书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多讨厌她。


    盯着他看他也没说什么,说话时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杨梅树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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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杨梅又大又红,晏斗星摘了一个尝尝,酸酸甜甜,她又吃了一个。


    晏苹画也惊喜,吃了一个又一个,本来章以诗没那么想吃杨梅,可见到他们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吃了几个。


    几人边吃边摘,最后摘了满满一篮子回去。


    刚进院子,就闻到菜香,晏苹画摸摸肚子,“延华哥做的真香。”


    “很快就能吃了。”


    他们在屋里坐下没多久,司延华端来两道菜,放下后对他们说,“菜烧好了,可以吃饭了。”


    晏斗星就坐在他旁边,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一股饭菜的香味,这味道她以前在厨娘身上闻到过类似的。


    她抬头,此时的司尚书真的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那么...


    她被自己大胆想法再次吓了一跳。


    他们一起帮忙端菜,盛饭,洗了一盘子杨梅,净了手才坐上桌吃饭。


    让晏斗星惊讶的是,这次竟然有两个菜,两道荤菜,红烧鲈鱼块还有小炒肉,鸡蛋羹炖的也是极好,上面还有小虾米。


    主人家不先吃,晏斗星也不好意思吃,大概是多看了几眼被章以诗发现,她放下筷子,拿起调羹,挖了一勺给晏斗星。


    “谢谢婶婶。”


    章以诗继续装了几勺过去,“吃什么直接吃就好,不用客气。”


    说着,又给晏苹画夹了几道菜。


    晏苹画端起来碗,高高兴兴地接着,“谢谢婶婶。”


    “你们啊,还跟我说不客气,我看你们是最客气的,延华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多吃点。”


    饭桌上,司延华一直是沉默的那一个,晏苹画跟章以诗话最多,本来晏斗星话也不少,奈何司延华在,她说话之前都要斟酌几分,玩笑也不敢随意开。


    “对了,婶婶我忘记告诉你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


    晏苹画略带羞涩的说道:“我要去览春书院学医了。”


    章以诗跟司延华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学医?可以去吗?”章以诗不解地问。


    晏苹画用力的点点头,“可以的,而且姐姐也去。”


    他们把目光移到晏斗星身上,晏斗星眉眼弯弯点着头。


    司延华脑中浮现她在庙里说选夫婿的话。


    脱口而出,“荒唐。”


    晏斗星笑容僵在脸上,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不明白怎么就荒唐了。


    章以诗瞪了他一眼,“女孩子多读点书是好的,荒唐什么。”


    晏斗星在旁边得了便宜顺便卖乖,微微嘟着嘴,一脸无辜地说:“婶婶没关系的,我还被人说过要不知三从四德呢。”


    “哼,是男的吧?”章以诗问,晏苹画低着头,极力忍着笑意。


    “是啊婶婶,你怎么知道的。”


    “那群坏家伙当然希望女子三从四德了,不然哪来男子好日子,听婶婶的,这种话听听就得了,可千万别记在心里,只会苦了自己。”


    “我知道了,婶婶。”


    晏苹画语气雀跃,从头到尾都没看司延华,但猜测他肯定不高兴。


    这个司尚书哪里都好,对百姓好,对皇帝忠诚,可就是有点古板。


    *


    晏家祠堂被烧,晏适重很快就跟管家商议找人修葺事宜,别的倒还好,关键族谱谁来写。


    既然有这个机会,肯定希望找个字写得好看的。


    晏适重准备花重金找写字的先生,可现场看到他们的字都不是很满意。


    览春书院山长听闻此事,极力推荐一位学生。


    晏适重一看,这不就是那日在女儿院子里见到的郎君吗,当然,后来给女儿选婿的画像里也有他。


    看着山长给他的字,没想到写得如此遒劲有力,根本不行一位十几岁郎君能写出来的。


    “就他吧,你跟他商量商量,如果愿意现在跟我回去,我也不压价,十两定金,写完再给十两,但要在我家写。”


    “行,我现在就去问问。”


    “我还有事,如果同意就让他跟小厮一道回去,不愿意也让小厮带个话,我好另行安排。”


    司延华被带到晏家,途中无聊,他随口问了句,“晏家可是有什么事?为何要重新写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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