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但我现在知道是错的,所以我就没帮。”
夫妻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试探地问道:“黏黏的意思是?”
“我不再心慕于他。”
孟珞颐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这是女儿会说出来的话,同样高兴的还有晏适重。
他们就知道,女儿只是偶尔犯糊涂,但不会一直糊涂下去。
晏斗星将脸彻底埋在孟珞颐身上,心底难受的很,上辈子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也不会害得爹娘被害。
爹娘从小教她做人要正直,前世辜负了爹娘的教导,助纣为虐,帮着秦方示做了不少坏事。
爹娘舍不得她,一直在她身后帮擦屁股。
这辈子他一定要好好听爹娘的话,遇到再喜欢的人也不可违背自己的原则跟道德。
晏适重也高兴了一会儿,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不过你当时拒绝他便是,又何必反过去陷害他呢?万一被人知道是你做的,对你名声也不好。如今只怕将他接回来也不好找理由。”
晏斗星从孟珞颐怀中出来,身子坐直,目光无比的认真,“为何把他接回来?这件事便是我诬陷,但他之前做的那些坏事,足够让他滚出学院了。”
宸召所有学院几乎都要求学生品行,特设有掌德一职,如若发现学生品德败坏,则会被学院辞退。
览春书院亦是如此。
今年春试,秦方示担心自己不能考一甲,偷偷去拿了考试的卷子,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没有考过司延华。
这事晏斗星一开始是不知道的,哪里知道秦方示竟然被人抓住了,只好让她爹出面,几次与山长交涉,最后才勉强保下。
“你真的不想让他来书院读书了?”晏适重摸了摸下巴短短的胡子,试探的问道。
孟珞颐也紧紧的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爹娘,那种草包,还心思不端,我怎么可能会中意于他?以前是我糊涂。”
晏斗星将早就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她爹娘一直也不喜欢秦方示,以为这样说他们会很开心,可没想到,他们反应并无料想中的激烈。
孟珞颐跟丈夫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问,“黏黏,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为何突然改变心意?”
他们还是了解这个女儿的,心地善良,就算清醒不爱慕秦方示,也不会将人赶出学院,他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让女儿这般生气。
想到这个可能,孟珞颐心一下子被提起来,如果他敢欺负自己女儿,就是丢了命,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显然,晏适重也想到了这点,直接问了出来,“黏黏,他是不是对你做了过分的事情?你不用忍着,告诉爹娘,爹娘帮你出气。”
夫妻俩此刻小心翼翼的,眼里全都是担忧跟害怕。
他们家有钱,到底是商贾之流,秦方示也是拿着这点,明里暗里不知给了他们女儿多少委屈。
但女儿生气归生气,可经常转头间就忘了,甚至都不需要秦方示来哄,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所以夫妻二人现在不敢想象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决定死了心,甚至下这么重的手对付他。
晏斗星的心像是被人反复拍着疼,他们那么善良正直,可是,她做了违背他们原则的事,他们第一反应不是指责她,而是关心她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真的受了好大的委屈!但她不能说。
她好想埋在他们怀里大哭一场,把前世种种说出来,但她不能。
说了大概也只是请来道士给她做一场法事,因为此事实在有些荒诞。
秦方示做错了一切,可唯独有一样他说的没错,就是她蠢笨如猪。
前世她爱秦方示入骨,知道他品行不堪,对自己不好,还义无反顾想嫁给他。
他想读书,又不想直接要她的钱,她央求着爹爹给他开一个书院,也就是现在的览春书院。
后来他参加科考,屡次不中,晏斗星不忍他难过,花了重金给他买了个七品小官。
后来,他为了讨好他上峰,不断跟爹娘要钱,到后面甚至还怂恿她,让她找爹娘要家产。
晏斗星还留着一丝丝底线,爹娘尚在就要家产,简直是诅咒,她做不到。
可她忘了,秦方示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善罢甘休。
他跟三房联手设计害死爹娘,弄到了一大半财产。
她被蒙在鼓里,真以为爹娘是得了疟疾而亡,办丧事时,曾受过她家恩惠的伯伯告诉了她真相。
晏斗星从回忆的思绪中撤离过来,双唇紧闭,轻轻的摇摇头,“爹娘,你们不要多想,上次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我,回来之后我想了很多,突然就想通了,不想再跟他纠缠,想到之前那些事心里恨,所以才将计就计陷害他。”
屋里安静了好久,安静到外面几个丫鬟的脚步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孟珞颐抱住怀里的女儿,一次次地加紧,她的女儿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过了一会儿又松开,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下个月初一,我们再给庙里捐点香火钱。”晏适重提议道。
“没错没错,对了,家里也打扫一下。”
“娘,这年都过了,打扫什么?”晏斗星无奈的从她怀里起身,眼巴巴地望着她,这架势未免也太夸张了。
“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把家里打扫干净,新气象嘛。”
晏斗星知道他们向来不喜欢秦方示,可没想到这么不喜,他们的行为就像终于驱赶了瘟神一样。
以前他们是说过几次秦方示不是良配,但她哭闹着,后来他们也就不再提了。
她以为爹娘逐渐认可秦方示,没想到只是不想她难过,才勉强同意她跟秦方式的事。
“好啊,爹娘,以后女儿都听你们的。”
两人也不管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总之听到女儿这样说,心情大好。
晏适重挥着衣袖,拿起手边茶盏,将里面茶水一饮而尽,明明平日里喝过数次的茶水,此刻却觉得比瑶池琼浆还好喝。
“黏黏你放心,爹娘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你的夫君怎么样也得你喜欢,不过在此之前会先给你把关。”
“是啊,也得黏黏自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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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才好。”
“对,黏黏你等等,过些时日爹把书院那些不错的少年郎都画出来,到时候你来挑。”
晏斗星笑了笑,经过前世那么一遭,此刻还没什么心情与小郎君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的,但也不想在这么好的兴头上扰了爹娘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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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的总是格外的多,晏斗星坐在抄手游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翻动着话本。
话本已到最后一页,留了个大悬念,颇为抓耳挠心,很想知道后面的发展,只是话本下册还在东边书房。
下着雨,她不想出门,现在看来也只能出去走一趟。
桃昔正在屋里,拿着玉丝打络子,晏斗星拿着伞,与她打了声招呼,自己独身去书房。
雨天阴沉,她却一身明媚,上身穿着紫色对襟褂子,明黄色褶皱裙从腰间围住,上面印满了花鸟图案。
风从对面而来,吹着她的衣裙晃动。
书房外地青砖石老旧,父亲说要换一个,只是最近下雨,把旧的撤了,新的还没来得及铺上。
如今地面湿泞,晏斗星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生怕把自己弄脏了。
走到书房第一个台阶,她放下裙摆,侧头看了看身后,呼了一气,还好没溅到泥点子。
忽然,余光中看到一摸身影,定眼一看,是她堂妹晏苹画。
一身清雅碧落色襦裙,腰间挂着香包,同样走得小心翼翼,待站到台阶上才看到晏斗星。
两人对视之际,书房里有什么东西倒下,发出碰撞声。
晏家的书房不是独属于一个人,晏家人都可以进,两人也并未有什么意外。
晏斗星想说点什么,晏苹画率先收回视线,抬脚往书房里走。
打开书房,晏斗星还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书房椅子上,三房的堂弟晏皮硕。
那人听到动静抬起头,见到晏斗星,高兴地站起来去迎接,先经过晏苹画身边,喊了声二姐后不作停留来到晏斗星身边。
“大姐,你们是约好还是碰上的?”
他们三个其实是同一年出生,不过是不同月份而已,晏斗星最大,晏皮硕最小。
晏斗星随口应了声碰上的,便转身去寻她要看的书,根据书本分类属于闲谈小说,她来到那一排书架。
晏皮硕跟了上去,贼头贼脑往边上看了看,附在晏斗星耳边小声道,“大姐,待会儿你记得要配合我一下。”
晏斗星不解地掀起眼皮子,还没来得及问,晏皮硕已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她听到晏皮硕惊呼,“二姐,你怎么把大伯的孤本弄坏了。”
晏苹画手一僵,看着手里一块被晒烧黑的书,再看看对面的晏皮硕,眼皮子直跳。
晏斗星听到孤本两个字,赶紧跑到医书这边的货架,果然看到晏苹画拿着一本黑了一块的书。
少女脸色发白,双唇紧闭,看着对面两人目光迸发出怒意,他们是故意的。
晏斗星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重生后她并不能记得前世生活中所有的事,但有些事重现,他依稀能记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