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区区和百花的竞业协议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别说竞业协议上的处罚金额是一百万了,哪怕是一千万,我也能在三天内通过黑客间的特殊供应渠道弄来。
这还是我肯付钱的前提。
我只是需要好好想想。
对于张佳乐而言,我算什么?
把我当成百花缭乱账号卡一样的东西,他以为他想要带走就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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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KLAS再乘坐提前预约的私人专座开二十分钟就能看见拉斯维加斯在建的新型地标MSG Sphere,可以想见等这个巨型球完工后拉斯维加斯的夜晚将更添辉煌。
比起要警惕在KLAS麦卡伦国际机场里都随处可见的老虎机,我觉得我和邱渐鸿更需要警惕的是我俩的护照——在LV城里,要当心的除了赌场打手、持枪的随机NPC和无处不在的赌博陷阱外,就是别酒醉躺尸倒在路边,然后被随便哪个路人捡走去登记结婚了。
在这结婚,不论性别、不分国籍,不需要除结婚双方有效护照外的任何材料,还TM不用提前预约。
恰南来旅游过一次,险些就变成已婚人士了。
照理说张佳乐那家伙应该也有护照,不知道能不能把他骗来拉斯维加斯然后灌醉了……算了,职业选手不能喝酒。
“阿闲。”在我望着窗外夜景出神时,身后传来渐鸿的声音。
我侧过头,渐鸿手里提着最新改造好的模拟GPS信号发射器,半身沉在酒店房间的阴影中,霓虹光芒打在他另一侧。
我笑了笑:“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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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管上曾经有人做过一个社会实验:“一件安全背心和一架梯子几乎可以把你带到任何地方”。但这社会实验主角仅限于男性有效,如果是我穿着荧光背心扛着梯子,保安和检票员不会给我开员工通道,只会马上按倒我。
但是特殊的场合里,我可以推着清洁工工具车进去。
一般来说即将举行大型集会的场馆和项目都会有自己提前购买好的硬件维护团队,但那是在中国——在以松弛出名的法国和美国,维修工没当天罢工都得感谢上帝。
哦美国还有种特殊的松弛情况,就是维修工脑门被流弹松了个洞(。
DEF CON的场馆我和渐鸿都很熟了,已经背过图纸不说,虽然我俩年年都没露过面但其实年年都有来过——黑客露了脸,一般就三种情况:第一是想被招安了,第二就是已经被招安了,第三种就是自负技术过硬网监找不到把柄。
渐鸿伪装成维修工,拆场馆员工通道顶端的中央空调换气扇隔窗、装模拟型号发射器、接屏幕外显、接麦克风;我则摸到被锁起来的大会专用服务器前,安装SDR后门。
DEF CON会议当场,在头发蓬松的美国小伙侃侃而谈说“这是我第一次来所以”然后掏出手机自拍留念时,一架原本用于大会软件演习的无人机收到了错误的GPS信号与指令,起飞后径直闯过禁飞区、通过中央风调通道,最后降临在会场众人头顶。
难怪说美国佬总是对中国产无人机有莫名其妙的恐惧,如果我在无人机上安装的不是音响而是M32榴弹发射器,此时此刻场馆里十分之一的人的命就都捏在我手上了。
我看着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兵荒马乱的画面,挑挑眉,按下键盘让会场外扩音响和无人机上的音响同时诵唱:“‘My name is Ozymandias,king of kings:
Look on my works,ye Mighty,and despair!’”
——我,盖世功业,令尔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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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机被会场保安用配枪打下来之前,我提前关闭了无人机的动力系统让其自行坠毁。
这样哪怕是技术再精深的维修人员拿到了残骸,也不可能通过数据复原追踪到我的覆写命令代码。
——ROOT=/DEV/MAPPER/CHINAMI-98CD224PR。
……淦,早知道不用微星的主机了,这不暴露我国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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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法国巴黎日光晴好。我坐在街头咖啡馆外的遮阳伞下慢悠悠喝着咖啡,桌上摆着的Mac在播放张佳乐复出发布会直播,渐鸿和恰南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跳着Hip hop。对于我们而言,法国其实才是更为舒适的地方。
国内的生活的确便利,但是超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和集体主义先行的宗旨却令我不适。虽不至于到了难以喘息的地步,但我这样离经叛道的性格和强调自我的人格,并不能很好地融合到国内社会主流——尤其是强迫我去迎合那加诸于女性身上的“相夫教子”。
我承认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社会,也曾痴迷于宏大叙事。但其实往往,宏大叙事下个人的境遇和思想都是会被合理化忽视掉的;众志成城积沙成塔的前提是共抗灾殃,而不是均富贵。
更别提如今堆起来的塔,托的不是人民,而是另外一小撮人。
想起叶秋那家世背景,我摇头笑笑。
哦,或许不该叫他叶秋,该叫他叶修。
往大了说是这样,往小了去看,也就是——霸图适合张佳乐,而我不适应霸图。
百花缭乱账号卡的交易进入洽谈环节时,我就知道张佳乐复出会去霸图了。他既然坚定选择了离开,也会带走百花缭乱,那我也就没理由再留在百花俱乐部继续开发银装。
甚至没有理由留在国内长居。
——当年我会选择回国进入百花俱乐部工作,为的是什么呢?
我单手直腮,看着屏幕上直面记者追问而显得有些痛苦和不安的张佳乐。
当年回国网友面基,我第一眼相中的就是张佳乐身上浪漫感性又有点离经叛道的气质,看到他我才知道居然有男生胆敢在高中里就留长发染发——他竟然还不是小混混。
或许一开始脑子发热冲去百花俱乐部入职,我打的就是追到手后谈场恋爱就好聚好散的主意。对于他们这群追逐冠军的电竞职业选手而言,感情生活可能还得往荣耀这个游戏后放放,根本就不会成为他们心中的重点——所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认真追求过张佳乐。
可是那样跳脱活泼又坚强的张佳乐,为什么会被命运强捺着遭受那么多挫折?
一个女人如果对男人产生了一丁点和同情和怜悯或者是和母性相近的情感,就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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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佳乐不需要任何人的怜爱。
我对他甚至都不是慕强。
可张佳乐是那样好的人,傻乎乎地孤身扛着百花冲了两个半赛季;善良又心软,软乎乎到被叶修刺了那么多回都没跑去线下套麻袋,甚至还祝福那个脸T好运能杀出挑战赛重回联盟。
乐乐是那样好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啊。
可是张佳乐,如果你认真看过我、认真端详过这个叫“闲花影”的我,不会不知道我入职霸图后会跟鱼脱了水一样难受。
——你就那么笃定,我喜欢你、会喜欢到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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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真的有那么重要?”
记者堪称尖锐的问话让我拉回了思绪。
屏幕上的张佳乐神色坚定,直视那个面露不屑的记者。
“是的,很重要。”
“是超越一切的重要。”
……这样啊。
也不奇怪,他是张佳乐。如果哪天他会默不作声消失、彻底远离荣耀职业赛场,那才是最违反运行逻辑的BUG。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已经冷透的咖啡杯。
反正张佳乐今年已经25岁了,真要说再打的话也拼不了几年。
再走一程吧,最后一程。
乐乐啊……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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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行李箱闪现在霸图俱乐部门口,结果被保安大爷拦下了。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穿着霸图队服polo衫的张佳乐几乎是游戏里交了疾跑一样冲下了楼;黑红色的霸图队服和百花队服一样很衬他,甚至让他看上去更精神和坚定了。
我估计要不是他没有百花缭乱的跳跃属性和落地无伤BUFF,多半会学美国超英漫画一样来一套超费膝盖的Super hero landing。
结果这小子都快堪堪冲到我面前了,临门一脚脚踝一扭滑行到了无辜路过的林敬言身后躲了起来,露出半个脑袋狗狗祟祟地观察我的神色。
我:“……”
明明老林比你还矮三厘米的好吧,张佳乐。
“……”这是更无语的老林。
我在思考要不要开口建议没有深交的林敬言先行离开,毕竟接下去的场面可能会对他不太友好。
算了不管了。
我放下行李箱拉杆,朝躲在林敬言背后的张佳乐招了招手:“张佳乐,过来。”
留着红色小辫的青年扭来扭去,就是不肯从人形柱子后出来。
我脸上笑容更灿烂了。
张佳乐打了个寒噤,扭扭捏捏地蹭了过来;我抬起双手捏拳,作势要轰到他脸上,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没躲。
拳头轻轻落到他的脸颊上,不太用力地转了转,接着又变成鹰抓手捏捏他的颊肉。
张佳乐的脸庞被我蹂躏得有些发红,我最后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端详他:“Bon Voyage好像已经说过了,那现在该说同舟共济了。”
张佳乐呆了呆,原本怔愣的神情瞬间如五月阳光渐泄百花遍野的云南临沧云上草原一般阴霾和不安尽去,笑意盈盈;那双眼,明亮如星。
真好啊,他依旧是我当年一眼动心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