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清投去不解的目光,却见许亦白单手扒开草木,凝神盯着河对面。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见六个男人正沿着河流往瀑布边走来,其中有个人扶着另一个人,被扶着的那个人脸色惨白,右手似乎受了伤,还用衣服做了个简易包扎。
从他们的穿着不难分辨出,对面那伙人正是昨天在河对面打水的那些人,受伤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昨天打水的那个。
那几人走到瀑布边,便不再有动作,不知说了些什么,几人似乎起了争执,扶人的那人将受伤的人扶到一旁坐下,便冲过去和其中一个高壮的人理论,结果被其一把推倒在地,那人不甘,又奋起反抗,结果自然免不了被一顿揍。高壮那人似乎是为首之人,其余三人站在一旁看着,并未上去阻止这场单方面的互殴。
瀑布声有些大,令人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只隐约听见几个词:丢下、过河、一起死。
从只言片语中也不难猜出,是为首之人想将那个受伤的人扔下不管,反抗那人估计是和受伤之人认识,显然不同意这个做法,所以两人才打了起来。
许亦白起身道:“走吧,别惊动他们。”
于一清虽不解他们为何要避开那些人,却还是安静跟了上去。
另一边陈习三人见状,也偷摸的离开了岸边。
待离河边远些,余棠两人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好奇地凑过来,道:“许哥,刚刚那是什么情况啊,咱不过河了吗?”
许亦白瞥了他们一眼,悠悠道:“不用过了。”
余棠两人异口同声道:“为啥?”
许亦白没说话。
于一清见许亦白没搭理他们,于是解释道:“因为对面那几个人要过来,说明他们已经将那片森林找遍了,也没找到燕脂草,所以打算过河来我们这边找。”
蒋曼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余棠蹙眉道:“既然他们那边没有燕脂草,我们这边也没有,那燕脂草到底会在哪里?”
蒋曼瑶眼睛一亮:“莫非在我们传过来的那座石山?”
“不是。”于一清无情地戳破了天真二人组的美好幻想。
许亦白当初围着石山顶走了一圈,如果燕脂草真在石山,他们也不会在这林子里转悠了一天一夜还没个头绪。
蒋曼瑶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化身成福尔摩斯,正叼着烟斗在做推理。
她压低声线道:“既然没在石山,也没在林子里,还能在哪里?”
是啊,还能在哪里,到处都找遍了,这破草莫非还能上天入地,像千年人参一样遁地逃跑不成?
于一清在心中烦闷地骂着,思绪一闪,话也脱口而出:“上天入地?”
蒋曼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见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她,于一清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而后道:“石山没有,森林也没有,天上是雾霭,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我们没找过了。”
余棠激动喊道:“莫非是土里?”
于一清看着余棠,失望的摇摇头,她正要开口装13,却听见了许亦白那不咸不淡的声音。
“是水里。”
话被他说了,于一清不满看他一眼,点头应道:“没错,就是水里。”
蒋曼瑶失声道:“水、水里?”
于一清:“嗯!水里。”
因为只有水里他们没找过,因为那里头有可怕的东西。
想到水里的东西,余棠倒抽一口冷气,蒋曼瑶被吓得抖了抖,陈习皱眉不语。
众人心里明白,若燕脂草真在水里,那可比过河难搞多了。
见气氛陷入低迷,许亦白开口道:“走吧,去河流中段。”
几人不语,跟着许亦白往河流中段走,不同于之前的说说笑笑,如今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走到河流中段,许亦白找了个草木少的地方坐下,见他盯着河面不说话,蒋曼瑶满腹疑惑,正想上前问他,却被余棠拉住。
这种时候,他们就不要去打扰聪明人想办法了。
看懂余棠眼里的意思,蒋曼瑶又坐了回去。
于一清看了眼沉思的许亦白,明白他是在想如何下河,她看着平静无波的河面,也犯难,不是因为河里的东西,而是因为——她不会游泳。
如果真要下河,就她这个旱鸭子,怕是扑腾不了几下就沉下去了。
看着面色凝重的几人,于一清有些心虚开口:“那个……”
见众人看过来,于一清心一横,道:“我不会水。”
一直在想怎么下去的蒋曼瑶,听见她的话,才后知后觉自己也不会游泳。她举手道:“那个,我也不会。”
陈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也是。”
许亦白似有些意外挑眉,目光在几人身上过了一遍,道:“你们都不会水?”
余棠胸脯一挺,站出来道:“许哥,我会!”
听见余棠这话,于一清松了口气,还好他们这边还有个余棠会水,要是只有许亦白会游泳,那到时候他们真拿到燕脂草出去了,她都没脸说分灵石。
许亦白看着余棠,满意的点点头,又转头盯着河面思索起来。
气氛一时出奇安静。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于一清开口道:“咱们一个个在这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一起聊聊,说不准聊上几句,办法就来了,你们觉得呢?”
蒋曼瑶率先举手开口:“一清姐,我在想,既然那水里有东西,那咱们能不能拿个网子啥的,不下水,把燕脂草网上来?”
于一清摇头,这显然不是个好办法,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水下情况如何,也不知道水里到底有多深,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渔网。
不过因蒋曼瑶这话,倒是让于一清想起了水下那吃人的东西。
她道:“或许我们可以先将水下那些东西弄上来,然后再下去。”
许亦白不置可否:“我们并不清楚那东西多大,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过。”
他顿了顿,吊足几人胃口:“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先抓一个上来,研究一下。”
众人点头,觉得这主意不错。
陈习皱眉道:“可是这河面如此平静,那东西又只在下水的时候攻击人,我们要如何将抓它出来?”
这一点也正是于一清纠结的点,他们要是下水,就会被那东西吃,可不下水,又抓不到那东西,若说像钓鱼那般将那东西钓出来,可现在森林里又没有任何活物,拿什么钓?
总不能从他们身上割块肉拿去钓吧。
许亦白抬眼看向余棠:“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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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的肉罐头?”
忽然被许亦白这么一问,余棠有些懵,结巴应了句:“是、是的。还有多的,许哥你要吃吗?”
昨晚他给许亦白两人的肉罐头,两人没要,现在还在包里,见许亦白伸手,余棠急忙打开背包翻出罐头递了过去。
本以为许亦白是饿了要吃罐头,谁知他却拔出腰间匕首,将罐头戳了个对穿。
看见许亦白的动作,于一清还有什么不明白,明显这人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也是打算‘钓鱼’。
但显然余棠没搞明白,他看见许亦白这样开罐头,赶忙好心提醒:“许哥,罐头不是这么吃的,你把那个拉环拉开就行。”
于一清笑了笑,道:“他是要‘钓鱼’,用肉罐头将水下那东西钓出来。”
余棠似懂非懂。
陈习和许亦白不愧是搭档,他在看见许亦白拿刀戳罐头的第一时间,便默契地钻进丛林,去找藤蔓了。
等许亦白将匕首收起来,没过多久,陈习便扒开草木,手上拿了几根小指粗的藤蔓回来。
陈习坐在地上,两腿并拢,将找来的藤蔓一端放在膝盖处夹紧,而后双掌反向揉搓,像搓草绳那样,将那几条藤蔓搓成了一条矿泉瓶口粗的藤绳。
由于藤绳过长,绳头又并未处理,隐约有些松散,未免散开,于一清上前帮忙抓住了藤绳绳头。
等陈习利落的将藤绳搓好,许亦白接过那一米长的藤绳,穿过罐头孔洞,两头对折,拎着罐头便往河边走。
余棠两人觉得很是新奇,急忙跟了过去。于一清也不疾不徐跟在后面。
许亦白将罐头抛在靠近水面的河岸上,静静等待着。
不出所料,水面开始泛起轻微涟漪,水下似乎有东西正不动声色地向着这里靠近。
看着那水面上极其细微的差别,于一清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若不是他们现在盯着细看,还真发现不了,正常只会以为那河面是被微风吹皱。
于一清捏紧木棍,在心底暗骂了句:这鬼东西,真是骇人。
许亦白左手握着藤绳,右手缓缓掏出腰间匕首,随时准备着,只等那东西上岸,便一刀刺过去。
可几人蹲在河边屏气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东西跃上岸抢夺罐头,河面甚至恢复了平静。
陈习忍不住骂了句:“他奶奶的,这都不来?”
余棠两人因为盯着河面看得太过认真,被陈习突如其来的骂声吓了一跳。
于一清倒没被惊着,她眯眼看着河面,水里那东西,似乎很谨慎。
细细想来,当时河对面那人的手被吃掉,血流了一地,水里的东西闻到血腥味明明很兴奋,却根本没跃出过水面。
她心下一沉,如此看来,水里这东西还不是一般的谨慎。
蒋曼瑶紧紧抓着余棠衣袖,内心忐忑:“现在怎么办?那东西不上当,咱们总不能伸手去抓吧?”
当然不可能伸手去抓,于一清看着许亦白,沉声道:“要不,把罐头放水里去?”
许亦白抬眼和她对视,而后会意一笑,抬手将罐头抛进了水里。
钓鱼嘛,当然要舍得。
罐头才一落水,水面便涌起浪花,说时迟那时快,许亦白一扬手,有什么东西咬着藤绳被扯了上来。
许亦白赶忙大喊:“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