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手,轻轻滑过郭夕瑶腰间时。
那本就混沌的脑袋里,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
她两只手勾在姜凌川的脖子上。
睁开眼睛,迎上他的那双桃花眼。
那一刻,她觉得胸腔内是燥热的,是异动的,是雀跃的。
也是安定的。
她能感觉到,身体的寒冷在这一刻,似乎被驱逐了。
郭夕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姜凌川也会像一个太阳一样,温暖着她这个异乡人。
“晋渊。”
她下意识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在她的心里,她始终如一地觉得晋渊才是他们初相识时的那个人。
不是佯装纨绔的姜凌川,更不是未来不知道什么模样的晋渊。
听见身下的人这样唤自己。
姜凌川勾起唇角,笑得露出了白净的牙。
他没有说话,只是头靠了过来。
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温柔,又沉重的吻。
“这双眼睛,我会永远记住的。”
郭夕瑶眨巴着眼睛,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可人却没有再继续的想法,堪堪拉远了和她的距离。
她却用两只手,将人重新勾了回来。
声音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就这样吗?”
“......”
姜凌川低下头,哂笑一声。
他要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要下聘,要定亲,该有的流程一个不能少,要一个盛大华贵的婚礼。
要给她世间绝无第二件的婚服。
可...
身下的人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郭夕瑶迫切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动作虽笨拙,却又显得那么的真挚。
姜凌川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绝不碰她。
却在这一秒钟,像是大厦倾倒,天翻地覆。
他将人抱在怀里,回应着她炙热的吻。
郭夕瑶比他想的还要大胆,一只手很熟练地钻进了他的长衫中,帮他褪掉了衣服。
小巧细嫩的手,在他的上半身游移。
突然摸到了什么。
她的动作停止了,嘴上的回应,也停了下来。
姜凌川收着下巴,便看到她的手,扶上了那些岁月给他留下的伤痕。
他将她的手重新握在手里。
轻声安慰道:“现在已经不疼了。”
听见这话,郭夕瑶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这让姜凌川瞬间慌了神,他抬手抹泪,嘴里着急,“哭什么?“
“姜凌川,我想对你好。”
“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郭夕瑶乖巧地摇摇头,“再好一点,每天多好一点。”
说罢,她挣脱开他的手。
重新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用手勾得身体紧贴。
呼吸,在情迷意乱中逐渐加快。
姜凌川的理智,被一个名叫欲望的魔鬼,吞噬殆尽。
他用尽全力,才稳住呼吸,在她耳侧温柔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清白于女子而言,视为生命。”
郭夕瑶学着他的动作,脸颊紧贴着他,在他耳侧,蛊惑般道:“殿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犹如一个妖精的术法,此刻让他丧失了所有的手段。
他不再隐忍,蓄势待发。
一切是那么的不合礼法,一切又是那么的惹人心醉。
窗外的风,阵阵拍打在门框上。
如疾风骤雨般的力量,在释放中得到慰藉。
在沉沦里享受依靠。
不知道过了几许。
郭夕瑶用无力的双腿,想将人踹开,“姜凌川,你...放过我吧...”
她沙哑娇弱的声线,在此时,不似求饶,更似勾引。
姜凌川一把拉住她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
目光不再是克己复礼的温驯,而是欲望入侵的野兽。
他调整好位置,弯下腰,故意在她的脖颈处说话。
“才不过一个时辰,瑶瑶就求饶了。”
“漫漫长夜,你该哭哑了。”
说罢,不给对方任何反驳反抗的机会。
直接。
郭夕瑶依稀记得,她是在天快亮之前晕过去的。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再睁眼时,她像是找不到自己的腿和腰了一样,在身上摸了摸。
确定都还在,才在心里愤愤然感叹,“不愧是男主。”
“在哪里都是一副很强的样子。“
只不过,姜凌川会不会有点过于强了。
她可没有想过,有一天遭这罪的人会是自己啊。
郭夕瑶用小拳头,敲打着自己这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的老腰。
突然,一双大手环住她的腰。
将人拽了过去,后背紧贴在他的胸前。
郭夕瑶没了耐心,厉声斥责,“姜凌川,你给我节制一点。”
“你不要活,我还要活呢。”
说到这里。
郭夕瑶才突然感觉到,身体上的寒冷之感消失不见了。
她急忙转过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个正在假寐的姜凌川。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
人慵懒地问道:“怎么了?”
“我没碰你啊。”
“姜凌川。你快看看我。”
这时候,人才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间,有什么东西像是天雷勾了地火,一触即发。
姜凌川伸着脖子就凑到了她的面前。
亲了一下。
一下怎么能解馋。
他继续亲,不断地亲,从浅啄,到深吻。
在她的身边,一切都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来。
郭夕瑶被他吻得五迷三道,最后还是稳住了心神,将人一把推开。
直接说出重点,“我身上的反噬,好像好了?”
“什么?”
她抬起手,攥了攥拳头。
然后认真看向姜凌川,点点头,“确实不冷了。”
她寻了件皱巴巴的衣服,随意披在身上。
起身坐到床边上感受了下。
再次回过头,惊喜又高兴地看着他。
“真的没事了?”
郭夕瑶微微颔首。
显然还有些不敢相信,在差点就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突然有了转机。
只不过这转机的代价,就是身体被另一种方式磋磨。
好在,这种磋磨,是享受的。
姜凌川像头吃不饱的饿狼一样,再次扑了过来。
“我不放心,再来一次,巩固一下。”
听出了姜凌川的私心。
郭夕瑶眼疾手快将人推开,自己退到床下。
严肃又认真地说道:“既然眼下我不用受反噬,那么,你还想就晋盛吗?”
一时间,姜凌川的表情凝滞了。
他想说,救晋盛是姜晚的意思。
不是他的。
可姜晚的意愿,他一向不会违背的。
郭夕瑶看得出他在犹豫什么,轻轻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姜凌川,有时候为自己想想,你会发现,人生是旷野。”
人生,是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