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晏瓷已经从公司里出来,哼着歌,走进了附近的蛋糕店。
今天老板家里人办喜事,他要早点回去参加酒席,不仅给他们每人发了喜糖,还特地让他们提早下班,今天工资双倍。
晏瓷趴在玻璃柜台上,睁得大大的眼睛在里面色泽诱人的蛋糕上来回转圈,她咬着唇,纠结了半天,感觉哪种都想要,但买多了回家又吃不光。
上次她买的那些甜品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完,再过两天只能丢掉,想到这个,晏瓷就一阵心痛。
最终,她选了一个点缀着水果的六寸抹茶蛋糕,她本来打算要巧克力芝士的,但记起江见云不爱吃甜,就换了清爽点的。
反正她都喜欢吃。
小心翼翼地提着蛋糕,晏瓷往公交车站走,今天运气很好,她前脚刚到车站,公交车后脚就来了,她刷卡上车,抱着蛋糕盒坐在座位上,掏出手机。
江见云前两天刚被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备注是【江妃今晚来侍寝】。
她双手啪嗒啪嗒打字:
【我快到家了,你病看好了吗?梁医生怎么说?】
点击发送,晏瓷又对着屏幕发呆了两分钟,想着对方说不定还在看病,没看到她消息,就退了出去。
想起昨晚江见云的态度,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但晏瓷很快把这个念头丢出脑海。
江见云性格这么温柔,吵架都吵不过她,更不要说打架了,梁医生也斯斯文文,连被她戴绿帽子都能原谅她,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
他们顶多互呛一下,肯定打不起来。
有理有据地说服了自己,晏瓷将手机揣进兜里,心大地开始闭目养神。
公交车的最后排,一名正在睡觉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
他的鼻子用力翕动,身体本能地前倾,痴迷的目光在车上并不多的乘客中间来回巡游,胸膛剧烈起伏着。
香……
好香的味道……
是谁……
在哪里……
大脑几乎被翻涌的食欲给吞没,男人喉结滚动,灼热的视线很快锁定了单人座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死死盯着晏瓷的后脑勺,贪婪地嗅闻空气,发出巨大而怪异的嘶嘶声,面庞有一瞬间变得极度狰狞与扭曲,几乎维持不住人形的伪装,紧握成拳的手指咔嚓作响。
坐在他前排的是对情侣,女生正在睡觉,男生转过头,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极力压下心头翻滚的欲望,咧嘴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公交在这时到站,那个毛茸茸的脑袋站起身,一无所觉地下了车。
他双眼赤红,抬头看向车站牌,记住了这一站的名字。
景安小区。
***
“她就要来了,对吗?”
一片狼藉的室内,接近两米高的怪物从嘴中吐出带笑的人声。
它的四肢极长,关节高高耸起,其中一根已经连根折断,涌出猩红的黏液。
惨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冰刺穿透的痕迹,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牵连着它关节在丝线在空中细微颤动,它已经完全变成怪物的模样,但那张脸依旧能看出梁锦宵原本五官的轮廓。
极小的脑袋顶在庞大的身躯上,半边凝着血红的冰霜,显得格外诡异。
它仿佛看准了江见云不敢破坏房间里面的东西,刻意往家具摆放多的地方逃窜,狭小的空间内,对方的攻击变得束手束脚。
在交手的过程中,梁锦宵意识到,江见云的实力比自己强大太多,一旦那人撕破皮囊,露出鬼异的真身,它就会像个蚂蚁一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对方碾死。
但江见云迟迟没有。
尖冷的冰锥洞穿了它的胸口,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梁锦宵笑道:
“一个鬼异,居然跟人类生活在一起,还是散发着如此美味香气的‘诱饵’,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离奇的事。”
江见云神色淡漠地看着它:“你这具躯壳已经到了崩坏的临界点,早点解除对它的控制,就不用继续白受折磨。”
血液从梁锦宵的胸口喷薄而出,他喘着粗气,双目猩红,发出古怪的笑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想早点清理好现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在晏瓷面前隐藏你鬼异的身份,继续跟她生活下去——哈哈,多么愚蠢又天真的想法,等她回来,她会明白一切,她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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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朋友其实是一个怪物。”
闻言,江见云非但不恼,反而轻轻笑了。
他口吻温和,却带着一股子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人类的忍痛极限是十级,一旦超过,就会本能地自我保护。你不想出去没关系,等我一刀刀地把你身上的肉剜下来,痛到了那个点,你自然就控制不了这具身体了。”
下一刻,黑色的冰凌从梁锦宵的四面八方猛地长出,犹如荆刺般将它的身体禁锢在原地,成千片的冰霜凝结成刀,从它的身上削下一块块薄如蝉翼的肉。
梁锦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目眦欲裂:
“我是怪物,你也是怪物,你比谁都清楚,终有一天,你会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把她给撕碎!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被我们的同类占据,到那时,人类那边绝对不会接纳你们,鬼异也会对她进行疯狂的追杀,你以为你能护着她多久?!”
一把冰刀割断了它的声带,梁锦宵在原地抽搐,却再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它没能挣脱,只能仍由自己的身体被一刀刀地凌迟,血刚涌出就被寒气冻住,无比残忍可怖的一幕,落在江见云的眼里却仿佛看切西瓜一样平常。
他转身去拿了扫把和簸箕,开始扫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片。
江见云一边扫一边道:“你砸坏了三个碗,两个碟子,一个花瓶,把橱柜门掰了一半,餐桌脚被你打得缺了一个,摔碎了晏瓷买的招财猫和旅行青蛙,等身猫咪抱枕没了头,我送她的线条小狗台灯也被你弄坏了,还有她昨晚没吃完的巧克力蛋糕,被你踩了个稀巴烂。”
梁锦宵又痛又气:……
你有病吧?!
谁打架还算这个的?
短短几个呼吸,它的身上就被割了数千刀,这具躯壳即将崩解,它已经几乎无法维持对它的控制。
梁锦宵的头部面目全非,如同棉絮爆出的玩偶,仅剩下的一只丑陋的眼珠里划过恶意冰冷的光。
江见云。
临走前,就送你一样礼物吧。
我会让你看清,这世上没有任何人类值得信任。
包括你以为会对你特别的晏瓷。
……
门外传来轻快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