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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校园怪物(12)

作者:亦有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幸运之门3/3】:打开门,见到你想见到的人,请珍惜每次的相见。3/3最后一次使用,请谨慎。


    不管是哪个原因,叶青葵手上没有防护的道具,又没经验。沈羲和觉得自己倒不是担忧,而是她刚说过当欠叶青葵的人情。


    顾大弃小。


    哪个大哪个小,沈羲和觉得自己能知道。


    她握住门把手,往下压。


    没动?!


    “这位同学,你要去哪里?”背后传来幽幽嘶哑的声音。


    沈羲和猛地转头!什么时候!


    一张硕大脸贴着她的额头!黑漆漆的眼眶里没有眼球!一滴一滴往外渗着血珠!


    沈羲和剧烈晃动门把手。


    依旧没动!


    怪物一拳砸在门上,剧烈的撞击声如火药般爆炸。


    道具纹丝不动,没有丝毫损坏。


    到底为什么打不开?


    沈羲和边躲着怪物的攻击,边观察着四周。


    怪物的速度不快,动作迟缓,但每一击的力度很大,走廊被砸得坑坑洼洼,铁栏杆都被折得弯曲。


    怪物皮糙肉厚,沈羲和想找到关键点一击致命。


    这身衣服,耳后的黑点。


    莫老师?


    也是个怪物?!


    沈羲和试探性轻声:“莫老师?”


    【主线】校园怪物:老师也是怪物,这真的是学校吗?(+10%,目前进度50%)


    【主线】无法诉说的遗憾:她想辞职很久了!她不干了!她要辞职!要辞职!要辞职!(+5%,目前进度25%)


    一连串的感叹号,是辞职的决心。


    沈羲和:“……”上班上疯了?


    嗯,她以后里世界出去不能上班,容易疯。


    莫怪物可能是被“老师”这个称呼刺激到,身体撕裂变大,流下暗绿脓肿粘稠的液体,五官杂糅到一起,脸上只剩下漆黑的洞,中间一点红。


    走廊狭隘,难以有施展的空间。


    更何况!教室的门开了!争先恐后涌现出形形色色的怪物?!断胳膊断腿,唯一相同的是脸上杂糅的五官幻化成漆黑的洞。


    沈羲和一愣,被挤在人流之中。


    人挤人。


    不,是怪物挤怪物!


    沈羲和在怪物群中被撞来撞去,艰难地稳住身形。


    它们似乎眼里没有沈羲和,只有对莫怪物的敌意?它们把莫怪物围在中间,单方面的拳打脚踢。力度看起来还没有莫怪物刚刚打沈羲和的千分之一。


    走廊挤满怪物,沈羲和一溜烟进教室,墙上的电子钟一直停留在19:44。


    怪不得她打不开门,时间暂停在她开门之前。


    沈羲和站在拉开一点帘子缝隙,在窗户后看着外面的一切,思考如何打开那扇门。


    ?!


    沈羲和瞳孔震惊,不可置信。


    巨大的暗绿色翅膀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辉,莫怪物在半空中,怪物群一个接一个不要命般地爬出栏杆,接二连三落地,沉闷的声音,响彻云霄。


    活着吗?


    沈羲和不知道。


    当走廊上最后一只怪物爬出,明明没有眼睛,沈羲和却能够感受到莫怪物转向她,盯着她。


    似黑洞的吸力,沈羲和无法自拔,清晰的沦陷,想逃却逃不了的窒息。


    等等,人呢?


    不是朋友?你开的谁的门?!


    莫怪物打开她的门?!


    时间来到19:45。


    【主线】校园怪物:谁还不是怪物?(+10%,目前进度60%)


    见柳会把叶青葵带去哪?


    沈羲和翻找见柳和柳絮的抽屉。


    一本破旧的日记,半边看起来像是被火烧过的痕迹,焦黄焦黑。


    [今天又被打了。再忍忍,等考上大学,我就可以远离这个家了。]


    [他们想给我办退学,没成功。多亏了有莫老师。]


    [今天又被打,被骂赔钱货。不是的,他们自己才是赔钱货,只是他们不敢承认这个事实。]


    [今天测试又是满分,我真厉害!我只要好好学习,我一定能脱离的!]


    [今天他们要回来,又要做好挨打的准备。好希望能一直待在学校里学习,学习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最近老是看到些奇怪的东西,饿昏了头,容易出现黑影吧。未来有一天,我自己会让自己吃饱!]


    [见柳怎么今天一直盯着我?]


    [见柳说他看到爸妈打我了,他给我钱,他打我。我拒绝了,我又不是喜欢被打。他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而且今天来了个资助的叔叔。未来一片美好!]


    [今天测试依旧稳定发挥!柳絮,你可以的!]


    [我好像眼睛出现问题?要是我有钱看病该多好啊。以后我一定会是个有钱人!]


    [奇怪,太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今天测试有些失常,扣了七分。今晚他们好像要回来,又要被打,嗐。]


    [我的眼睛!]


    [他们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淹水?!这不像是精神病院!我要逃离这里!]


    [我的手指!断了?!!!]


    [眼睛……好痛……]


    柳絮的日记不长篇大论,而是用几句概括当天发生的事情。没有每天都记,但隔三差五会写上。


    沈羲和能想象到柳絮写日记的模样。


    沼泽上漂浮一块木板,她躺在上面晒太阳。


    她有那个本事晒到太阳,积极乐观不放弃,以及一技之长—日记上每次的测验成绩,除了语文,基本满分。


    日记的画风到精神病院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乱涂乱画,笔迹戳破纸张。


    连着多页,沈羲和无法看懂。


    再到后面。


    [他们死了,死了好。]


    [他们明明死在我眼前!为什么还活着?他们还是人吗?]


    [都是怪物!怪物!]


    [怪物会无限放大人们心中的欲望。那我呢?所以是我偷钱吗?不是的,我的欲望怎么可能是钱?莫老师私底下找我,她说她可以资助我。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想偷钱!]


    [老师说她转学出国了。但我真的没拿,她有相信吗?]


    [我要远离这里!我要远离这里!]


    [透过怪物的眼睛我看到所有人死去的画面。怪物到底想怎么样?逼疯所有人吗?]


    [见柳!是他!引来的怪物!不对!他说他吃了怪物!他是怪物!]


    [是他陷害我!为什么?!因为我拒绝他的要求?!死变态!]


    [我疯了。如果你也整天待在死人堆里,你也会疯。我很正常,因为正常人都会疯。我会试着习惯。]


    [莫老师发现不对了。已经晚了,我看到她的耳后有怪物的标志。我救不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见柳是最大的凶手!]


    [见柳和我看到的怪物不一样。他看不见真实,所以我才是被选中的。]


    [我也吃了怪物,外形恶心,但口感跟果冻一样。上次吃果冻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我是怪物。]


    [我养着怪物。]


    日记从精神不稳定到平静的疯感。


    沈羲和捋清个大概。


    柳絮不屈不饶,莫老师好心人,见柳纯粹变态。当然变态的还有一对父母,无知无能还见不得孩子好。


    转学出国的应该是大小姐,资助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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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出现。


    怪物?起到被吃的作用?


    【主线】校园怪物:怪物吃了怪物。(+10%,目前进度70%)


    【主线】无法诉说的遗憾:她只是个老师,无法阻止很多事情。(+5%,目前进度30%)


    没有提到可能的地方。


    见柳是怪物?


    沈羲和脑子里闪过一个地方。


    厕所。


    *


    莫托因连滚带爬地从门内出来,蜷缩在地上,紧锁着眉头,心脏像是要爆炸。


    一个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滚过来,逢春心虚把汤匙往角落一扔,飞快盖上保温盒盖,再蹲下,颇感兴趣戳戳翅膀:“鸟人?”


    这是跟谁的变异?她有这类的分支吗?记忆太久远,想不起。


    莫托因拼了命也要睁开眼反驳,疼痛磨不掉她的意志:“是天使。”


    “那挺丑了的。”逢春不轻不重踢两下,“别死了,污染我这哈。”


    “圣经里的天使也不好看,”莫托因硬撑着自己坐起,一滩血肉从脸上的黑洞中蛄蛹出。


    是一条拳头般大小的白色的蛆,从中间划条线,向外翻出血肉。


    它的速度可比蛆快多,刚想逃走,逢春眼疾脚快,熟练地一脚踩爆,飞溅的出来的白卵和莫托因擦脸而过,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化为一滩绿水。


    莫托因五官慢慢恢复正常,翅膀缩小消失,后背只留下两道长长的疤痕。脸色苍白,五脏六腑像是在经历千刀万剐。


    “怎么,这就忍受不了?”逢春嘲讽道,“要多习惯。”


    “没有,”莫托因揉着自己的腹部,心理上缓解疼痛,“心疼一下你。”


    逢春一愣,嘴唇抿成一条线,翻个白眼,:“你先关心自己吧,别死了。”


    “死不了,放心,”莫托因也在思考自己哪天会死,过了那么久身体还是暂停在三十五的模样,身体舒服一点,准备喝鸡汤却找不到汤匙,“?”


    逢春微微叹气,转移莫托因在鸡汤的注意力:“为什么好心帮我?”


    莫托因毫不犹豫:“心疼。”


    逢春标准微笑:“呵呵。”不信。


    莫托因没有因为逢春的不信任而恼,她说了实话,小怪物不信那就不信。


    心疼。


    心疼一个怪物?


    教师当久了,改不掉的习惯。她只是恰好遇见小女孩。


    “谢谢……谢谢谢谢!”


    “不用谢,跟你们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看那老东西不爽。”


    “不是,哭什么?别哭啊!”


    “……”


    “哭吧哭吧。”


    “……”


    “哭够了没有,吵死了!”


    “都各自找个地哭,别待在我面前了。除了四楼一定不能去之外,其它都行,小心点就好。赶紧走走走!”


    “……”


    “姑娘,让你见笑。”


    “确实好笑。”


    “……”


    “我有个不情之请。”


    “那就别请。”


    “……”


    “别又哭啊!”


    “你说你说,你说就是了!”


    逢春累了,做人好难,她怀念自己以前不是人的日子,平滑的大脑皮层不用思考是是非非。


    “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我也是怪物。”


    “总好过那个恶魔。”


    逢春不否认。


    她有时无聊就会去找她们聊聊天,单方面听她们讲故事。


    本来能有自己自主意识的不多,她,见柳,莫托因。她和见柳不是一路怪,莫托因聊两句能拐到学习上,谁愿意听这个?开口闭口就是学习。


    只是她没见过她们口中的外面世界,有些好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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