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从对方黑客撤走的路线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挖出对方的身份。
但搞了整整一天，对方撤得干干净净，根本连根毛都没留下。
更别提从蛛丝马迹当中找到线索。
＊
帝国第一研究所。
宽敞的办公室内，宇文柏取下眼镜，揉着发酸的鼻梁。
刚眯眼准备休息一会儿，手下便进来禀报。
“宇文首席，苏陌昶来研究所了！”
“他来干什么？难道是听说SSS+抑制剂出了新品，特地回来抢功劳？”
宇文柏猛的睁开眼，隐含血丝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苏陌昶去了之前的实验室，见了他的几名徒弟，走的时候收拾了一些东西。”
“哦？收拾东西？”宇文柏眉头一挑，来了兴致，“去看看！”
研究所大门口，苏陌昶手拿一沓资料，被宇文柏拦住了去路。
“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发现？”
“苏陌昶，你现在已经不是研究所首席。”
“不能随便再进入机密研究室，当然也不能从研究室带东西出来。”
宇文柏说着，给了助理一个眼色。
助理会意，赶紧上前挡住苏陌昶，“苏院士，还请你把带出来的东西留下，否则后果很严重。”
苏陌昶扫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宇文柏，面无表情的将手中资料扔下。
伸手弹了弹衬衫袖口，语气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宇文柏，首席是谁当不重要，但SSS+抑制剂的制作还存在纰漏，在那些难点没有攻克之前，我劝你不要生产试用品。”
闻言，宇文柏立刻炸了毛。
“苏陌昶，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我已经不是你手底下的人了！你也不是首席！”
“现在，我是你领导！你应该做的是听我的命令！”
以前在苏陌昶手下工作，苏陌昶总是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来教训他。
凭什么？就凭他考核比他低了0.5？无论是师父还是院长，都看重苏陌昶，从来就没在意过他！
如今，是他得了女皇的看重，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该这样教训人的也应该是他，轮不到苏陌昶！
“你以为你是谁？”宇文柏双目发红，“这研究所没有了你就不转了？”
苏陌昶沉默。
若不是怕SSS+男性兽人抑制剂的研究半途而废，他不会回来特地叮嘱曾经的几个徒弟。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
那边，宇文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狞笑。
“我已经向女皇申请，剔除你在研究所的研究资格，或许最近两天，你的辞退通知书就该下来了。”
“这研究所的事，以后都不用你这个前首席操心了！”
宇文柏特地加重了“前首席”三个字。
现在的女皇陛下非常喜欢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实验室。
他说生产试验品就生产，他说投入试药就投入试药。
他相信，女皇也一定会同意辞退苏陌昶的！
“哦？是吗？”苏陌昶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怎么？你不相信？”
宇文柏有些急，想极力证明什么，扬声道，“陛下现在看中我，她说过一定不会做让我不开心的事！”
“而你在这，我就很不开心！”
他笃定的道：“她一定会同意的！”
“那就静候佳音了。”苏陌昶轻嗤一声，没有与他争辩，也不屑与他争辩。
女皇会同意辞退他苏陌昶？
笑话，女皇不是三岁小孩，床上的话能当真吗？
不过，他的确也该想想何去何从了。
苏陌昶垂下的眸中掠过一抹幽光。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当年离开家族，以一己之力在帝都一步步爬到了研究所首席的位置，原本凭借的不过是对研究的一腔热血。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颇为可笑。
离开研究所？或许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更何况，如今的他还有了菀菀。
他的妻主。
想到虞菀菀，苏陌昶的眸中掠过一抹温柔。
或许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找到自己的妻主吧。
想到这儿，苏陌昶打开了自己的手环，从垃圾文件里翻出了一封信。
……
身后，宇文柏无能狂怒，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等着女皇旨意下来，狠狠打苏陌昶的脸。
但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女皇辞退苏陌昶的旨意没下来，反倒是他被女皇叫进了皇宫。
皇宫，明皇殿。
女皇艾丽娅一袭红色吊带睡衣斜靠在软榻上。
满头青丝顺着脊背垂落，不施粉黛的脸早已没有了少女时代的饱满莹润，皱纹深可见壑，难掩老态。
宇文柏进来的时候，一名兽夫正在给女皇捏肩。
“参见女皇陛下。”
宇文柏跪下行礼。
尽管已经接受过女皇安抚，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宇文柏知道，他在女皇眼中，不过是一个要掌握在手里的下属。
她可以安抚他，可以说好话哄他。
他却不可以僭越，更不能无礼。
女皇缓缓睁眼，深邃的眸光落到了底下跪着的人身上，隐隐闪动寒光。
她摆手让身后的兽夫下去，起身朝宇文柏走下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宇文柏神情忐忑，却不敢乱动，只能与女皇对视。
“研究所出了一批SSS+抑制剂新品，按照你的命令，分发给了一百零三位高阶兽人试药，活下来的仅剩六人。”
“整整九十七名高阶兽人，全都死在了你的新品之上！”
“而且，活下来的他们能量值崩溃，化作异种，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女皇语调低沉平缓，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像座大山一样朝他压来。
那惊人的数字从她唇边吐出，仿佛一把冰刀，摄得人心颤颤。
宇文柏对上目光冰冷的目光，心一下子慌了。
这双眼睛没有昔日床上对他的欣赏之色，也没有平素对他的宠溺，反而带着无尽的冰寒。
冻得人心生疼！
“陛，陛下……”
他喉头滚动，神色惊惶。
女皇却自顾自的继续道——
“高阶兽人数量不多，甘愿成为试药人的高阶兽人数量更是少得可怕。”
“就算是我，平常也要小心照顾他们，而现在，你，一个命令，让他们几乎全军覆没。”
“宇文柏，你，好的很啊！”